披上了外衣,她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只好躺進了被窩:“一定要安全回來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帶我們母子去荷蘭呢!”
料到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回眸,我慶幸自己總算聰明瞭一回。深情地望着心上人的臉蛋兒,我抱歉地笑了。
脫下衣服,迅速換上了心上人的長袖小衣衣後,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防毒面具,把它扣在了頭上。
將地上一堆草包在了軍裝裡,塞進了心上人的被窩後,就匆匆地離開了。
輕輕地關上房門,幾下“燕子飛步”,我離開了會客廳,跳到了走廊的牆壁上面。
還好沒有人發現!
“每次一走到這裡,老炮總是突然消失,不用想,一定有文章!”我猜穩了腳跟,癟着嘴點了點頭。
眼睛瞧着四周哪些地方會有機關暗道什麼的,我扭了扭脖子,固定好了戴在頭上的頭盔。
耳朵不經意地動了動,我又警覺了起來:“不好,又有人來了!”
從身上拿出掛鉤,往天花板上一甩,掛緊後,我便爬了上去。
倒貼着天花板,我倚仗着那一根救命繩,身體儘量借力全部向上。爲了不驚動下面的人,一點兒動靜也不敢有。
怕臉上的汗水掉下去,我不停地轉着頭,企圖把汗水順儘自己的脖子裡去。
誰指頭剛轉到這邊,一個客戶便發現了我!
蛇,睜大了模糊的眼睛,在牆縫裡伸長了舌頭,它發現了鬼鬼祟祟的我!
在這種失空的環境下,我根本動彈不得,怎麼辦呢?
那個傢伙伸長了脖子,開始蜷動着身子慢慢地向我爬來。
一邊是下面的人扛着槍在巡邏,一邊是近在眼前的毒蛇。爲了不耽誤最後任務的順利完成,我忘了危險,張開了嘴。
舌頭在嘴裡轉了一圈後,牙齒向前使勁一頂,藏在我嘴裡的刀片便飛了出去!
我故意打偏了位置,只是劃傷了蛇頭。
就這樣也打中了它的要害部位,身上的粘附性明顯減小,立刻掉了下去,掛在了下面人的身上。
頭頂上突然掉下來這麼一個傢伙,可把下面那個哥們兒給嚇壞了!
還以爲是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呢,漫不經心地一把從頭上拿了下來。
一看竟然是條手腕粗細的毒蛇在吐着毒牙,他瞬間張開了嘴,睜圓了眼睛!
來不及大聲喊怕,也不知道那是條快死的蛇,他只好使出了畢生吃奶的力氣死拽了起來。
撕爛了整個蛇身後,便一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接着踩住蛇頭,又是一頓槍托。
大概有個幾百下的樣子吧,我看見蛇身被砸扁了!
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他在那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模樣很像前一段時間我在邊境時的場景。
看他慢慢地擡起了頭,我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完了,這下要被發現了!”
正準備警惕頭頂上是否還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時,我以爲自己要暴露了。
稱他還沒有還手之力的空檔,便撩開了衣袖,按動好木銷機關,準備無聲幹掉他!
睜開眼睛後,卻看見他還沒來得及擡頭,只是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又低下了頭去。
我發現他被一把從遠處扔來的飛刀扎穿了脖子,一命嗚呼地躺倒了!
是誰在幫我啊?
順着飛過來的方向,我遠遠地望去,看見拐角處站着一個睡美人。
“石榴姐!”我激動得咬了咬嘴。
衝她敬了一個禮,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石榴姐,謝謝你了!”
耳朵旁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將臉貼在了天花板上。
輕輕一敲,裡面好像是空的。
我用腳使勁一踢,沒動靜;接着又是幾腳,竟被我踢開了!
衝牡丹姐招了招手,見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後,我便鑽了進去。
上來後,我才發現這是另一個地方,好想有點兒熟悉。
發現了這麼一處我不知道的“寶地”,估計是出現了轉機。
心裡一陣竊喜,我想把這些發現用遠程電波發給狼牙,無奈沒信號,只好作罷。
深呼了幾口氣,我仔細地望着周圍的環境。
向前走了幾步後,隱隱約約聽見隔壁好像有人在說話,而且不止一種方言。
“難道這裡連着牢獄?”
正前方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那裡面又是什麼呢?
“說不定那裡就是老炮的臥榻呢!”縱然很緊張,我還是笑了出來。
這邊也有一扇鐵門,可是卻被一把大鎖子鎖着,我犯難了!
手腕裡的飛針剛纔用來對付毒蛇了,這會兒除了腰間的一把刀子,再無其它可以輔助的利器。
爲了不弄出聲響,我拔出刀子,據起了鐵欄杆。貼得緊緊的,好不弄出聲響,以免被人發現。
我根本沒有想到,此時,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興致勃勃地盯着我的精彩表演。
是誰呢?
割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鋼筋終於被據斷了!
甩了甩麻痹的雙手,我張大了嘴,倒吸了幾口氣,才暫時得到了緩解。
踱步回到了剛纔上來的地方,卻又看見一番場景。
強子也來了!
光着上半身,他將石榴姐按在了牆上,兩個人親密了起來。
還好是背朝我,石榴姐一邊呻吟着,一邊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看來這裡真是是非之地啊!
爲了掩護我,石榴姐竟然把強子引到了這裡,確保了我的絕對安全。
看了看錶,還剩下不到四個小時,我得抓緊時間了!
順着原路,我來到了鐵門跟前,鑽了進去。
還好沒被人發現!
牢獄裡的人打呼嚕的打呼嚕,說夢話的說夢話,看來這個地方几乎常年不來什麼人,對於我的突然出現,他們似乎失去了聽覺和視覺。
四肢伏地,我快速地爬到了最裡面,爬到了苗連的牢房門口前。
“苗連?”我輕聲喊道。
也許他老人家是真的累了,轉了個身,接着睡過去了。
一看手中的刀子,竟然被磨得很細了,真是無意中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一邊笑着,我一邊激動地對着鎖芯就使勁地插了進去,抓緊鎖尾往外一扣,最後硬是被我給掰開了!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用猜,有個人被驚醒了。
爲了不被發現,我只好脫了心上人的小衣衣,摘下了頭盔,把頭髮弄得一團糟後,才被他看了個清楚。
見到眼前這幅“大衆模樣”,那個人不耐煩地吵了起來:“(越南話)拉屎的時候動靜小點兒行嗎?吵得老子睡不好覺,明天還要上刑場呢!”
認認真真地鞠了一躬,我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對不起啊,打擾大哥您做春夢了!”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他搖了搖頭:“中國鬼,真討厭!”
幾句大聲抱怨,苗連被吵醒了!
坐起身,看到我的突然到來,他一下子沒了睡意。
“小莊?你怎麼來了?”
將手指放在了嘴上,我示意他不要吱聲。
我的直覺告訴我,老炮可能在這裡安插了眼線。不敢大聲講話,只有在苗連的手裡畫起手語來。
“我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有三個半小時,您老人家就可以跟我們出去了!”我笑着撓着他的手。
還是那滿臉的憂慮,苗連提起精神望着我:“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的話嗎?”
點了點頭,我繼續在他手上划着:“烏鴉很主動,正中你下懷!昨天下午帶我們去參觀了他的倉庫,果然不一般啊!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們就跟猴子一樣被禁全部關進籠子裡了!”
“都看見什麼了?”苗連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神情。
我將自己看到的一一告訴了他:“這裡每天本應該拉出去槍斃的人都被當做了葷食送給了那些怪物。烏鴉的腦子倒真不笨,強電流惡性引導,那些人被訓練成了他的先鋒部隊,專門對付我們的!”
“有沒有把這些告訴高大隊啊?”苗連會意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這是什麼地方?由不得我啊!”
並沒有失望,苗連拍了拍我的肩膀:“有這些就足夠了!記得一定要跟自己人配合好啊,裡應外合,打個大勝仗,然後風風光光回家!”
還沒顧得上互相鼓勵,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來,下面好想來人了。
那裡被我挖出了一個洞,這會兒當然聽得很清楚 ,我還聽見了大寶的聲音!
不能多呆了!
“苗連,我要先走了!”邊說着便帶上了頭盔。
“好,一定要小心啊!”苗連摸了摸我的臉,心疼地說道。
想起新兵連的日子,那個時候的苗連跟現在的苗連一點兒也沒有變。不同的是那個曾經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傻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
捏緊了拳頭,我聽話地穿上了便裝,就離開了牢房。
幸虧我的速度快!
來到天花板跟前,看見那一對鴛鴦停止了親熱,正在跟大寶說着話。
“大晚上也有人啊!幹嘛要選在這裡?”大寶疑惑得看着石榴姐。
強子的心情倒有點兒不爽了,橫着臉望着大寶:“你怕什麼?誰會從我的眼皮底下過去嗎?”
“你倆一直都在一塊兒嗎?還是她出來有一會兒了,你才睡醒發現她不在,追出來的啊?”大寶雙手叉腰,笑着繼續問道。
覺着確實有點兒不對勁,強子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懷中的石榴姐,反而板起臉望着大寶,讓我我張大了嘴。
“當然一直在一塊兒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強子笑道。
擡頭看了看天花板,我趕緊閃過了身子!
看來他也知道這個地方,難怪會信不過他們兩個!
激動的心跳還沒有穩定下來,就聽見大寶又開口了:“兩位鴛鴦回去親熱好嗎,我要例行巡邏,手中的高壓電棒可不認人啊!給個面子吧!”
“轟”走廊的另一頭突然發生了大爆炸,擋住了大寶要上來的步伐。
一個手下跑過來,大喊着“毒氣室有人進來了!”
望了望暗中的我,他饒恕着笑了笑,便跟強子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