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黑市上買的,十塊錢一個!你要喜歡收藏它的話,下次給你買一箱過來!”
用嘴輕輕地吹着滾燙的茶水,老炮眯着眼睛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今天這口茶看來我是喝不下去了,你小子吹起牛來還真能把人給嗆住啊!”
深吸了一口氣,順着老炮的心情,我撇了撇嘴:“烏鴉老大今天叫我過來該不會是隻想聽我講笑話吧?”
還真不是這樣!
笑臉一變,老炮突然板着臉放下了手中的鐵觀音。拌了拌嘴,看着我說道:“這是從那個吃屎的傢伙身上搜出來的!冒着生命危險來我這裡,不會就是爲了把這個東西拿來給我看吧?”
心上人果然說得沒錯!老炮不急於整死我們,而是在等着更大的魚上鉤!
“阿寶怎麼會有我的臂章?”我的心裡疑惑了起來。
修完了指甲,陳排吹掉手上的污垢,便合上了指甲刀。
“當心被耍啊!你是爲你而活,別想着爲誰去送死,不值當!”
“豹哥說的哪兒的話?現在我是什麼身份,又沒覺得自己活得太舒服了,所以更不會找難受啊!”我笑得很自然,說得也很真心。
圖釘掐着自己的鬍子,一幅審判的目光盯着我,舌不停地在上下兩排黃黃的牙齒上打轉。
“你的那位戰友呢?”
一想到那個酷似小影的女孩兒,我立刻找到了應付的理由。
“叫雞去了,他要我轉告大家,今天這種場合不適合他來,叫我們別惦記着他!”
大寶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道:“嘖嘖嘖,本來不想說的,看來是不說不行了!你被蟲子咬得睡不着,可知道我是被她的叫聲震得一晚上沒閤眼啊?”
聽到這句會讓我發瘋的話,我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緊緊地抓住心上人的手,繃緊了脖子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要着牙齒,我一字一字地將自己要說的話蹦了出來:“難怪人家看不上你!你連雞都不放過,實在是太缺愛了,可憐啊!”
估計是被我說中了大半兒,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難看,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
大寶掏出槍,不漏齒地看着我:“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味了?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雞!反正公共廁所不要錢,我上哪家不行啊?”
看到如此“尷尬”的場景,一向太過於正經的陳排也笑了。
他站了起來,拉下了大寶的手:“夠膽量就跟他比下面!你暗戀牡丹姐那麼多年,不照樣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倒在了別人的懷裡嗎?有種玩死那個女大學生給他看,我保證他一句話也沒有!”
這句話還真管用,大寶竟然放下了槍!
再一次說進我的心裡後,我想笑也笑不出來了,改成輔助性地舔舌了!
難看不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炮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扔在了我面前。
這回是一張照片,一張伴隨了我十幾年的照片,孤狼B組合影。
最珍貴的東西出現在了最不應該出現的場合!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盯着照片上的自己,我心裡有點兒傻眼兒了。
這張照片我連心上人都沒給看過,老炮是從哪兒弄到的呢?
爲了解除寫在我臉上的疑惑,老炮坐正了身子,充滿了好奇:“我說你前天怎麼稱我爲你的班長呢?你別說,這上面的人還真像我啊!海豹,你看這不就是他的那位戰友嗎?”
陳排帶着一點不相信,打了個哈欠從老炮手中接過了那張照片。
跟着也有點兒意想不到,笑了起來:“呵呵,是挺像你的!你沒發現世強也在這上面嗎?”
轉了轉脖子,活動活動筋骨,我聽到了骨頭的“咔咔”聲,很刺耳!
老炮這是要教訓我嗎?
“世界這麼大,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沒發現奧巴馬的弟弟還在邊境倒賣過毒品啊?”老炮好像在有意遮掩着什麼,讓我有點兒想不通。
掏出打火機,陳排竟然把那張我們十幾年的記憶給點了!
看着六個生死弟兄給做了陳排雪茄煙的火灰,那一刻,我的心真像是被捅了一刀!
這種試探真管用!
我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究竟還是露餡兒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論後,老炮便起身對着我們說道:“你們都跟我來,去看點兒新鮮的東西,保證會喜歡的!”
驚慌之餘,幸虧沒有人看我。
睜大了眼睛,我產生了一種可怕的衝動。
“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呢?”
沒想看心上人,結果她的表情跟我預料的一樣,在那兒驕傲地撅着嘴。
抓緊了我的手,她撓着我的胸口:“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一張小小的照片說明不了什麼,他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他們自個兒的!”
跟着老炮的背後,三次換電梯、三拐三轉彎,我終於來到了日思夜想的“地獄之門”。
大寶和幾個人拿着大扳子撬開了一間倉庫的門,終於出現了一些沒見過的東西!
手下遞上了毛巾,老炮擦了擦汗,笑着望着我們:“哥兒幾個不用走了,歡迎來到貴地參觀!”
這裡就像是地下兵工廠的離心室一樣,竟然也有幾十個實驗室,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裡面還傳出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很是奇怪。
這是怎麼了呢?
爲了打消大家內心的恐懼,大寶關掉了電機,哭喊聲這才漸漸小了下來。
皺了皺眉頭,老炮不知是高興還是憂慮,望着我們搖了搖頭:“一年,我準備了一年啊!好歹有個模樣拿得出手了,承蒙大家別笑話,欣賞欣賞吧。”
大寶按動手裡的遙控器,打開了第一間實驗室的門。
一個怪物模樣的人大吼了一聲,滾了出來,嚇了我一跳,跟狼似的“嗷嗷”直叫。
老炮打開儲存冰櫃,竟然從裡面拿出一隻人的胳膊,就扔到了他面前。
這個怪物倒也不客氣,咬着胳膊就吃了起來,看得出他吃得還很香!
這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不堪回憶的往事。
曾經的我們也跟他一樣,怕餓死,就拿自己的戰友來充飢!
看到今天的這種場景,我纔想到自己當初是多麼地殘忍,多麼地可怕!
也許那雙手是從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剁下來的,就這樣做了他的午餐。閉上了眼睛,我不忍心再看下去。
笑了笑我的“單純”,老炮很不屑一顧地吹了口氣:“馬馬虎虎吧,我培養的不是吃貨,是要一大羣合金戰士,好鞏固我的地下王國,哈哈哈!”
現在再看我,剛纔真是有點兒傻!
我太渺小,實在不值得他爲發現我這門一個小人物而高興。心上人說得沒錯,老炮這麼做是爲了跟包括狼牙在內的一切人間正義做對抗!
這個怪物簡直鋼筋鐵骨!
對着石頭牆先是一陣重拳,然後企圖把上面的石塊掰下來。
牆皮被蹭下來不少,他卻一點兒血也沒留,好猛啊!
大寶對着他的屁股上來了一槍,怪物立即調轉了方向。雙手一使勁,竟然一把舉起了半噸重的實驗室!
大寶拿出高壓電棒,一棒子打在了他身上,這個怪物便立刻失去平衡地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實驗室,那聽話的樣子看得我說不出話來。
“都怪我平時沒管教好,吃大哥的,花大哥的,玩大哥的,這麼點兒小事而都辦不好,我該死!”說着,大寶就掏出槍來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想是在裝,老炮一把給拉住了:“這是什麼話?沒有你,今天我能擡得起頭給他們看這些嗎?把槍收起來,再動不動就拔槍,我剁了你的手!”
狂妄之餘不失愛惜手下,看得出老炮很關心自己的兄弟。難怪他在東南亞猖狂這麼多年,有這樣的兄弟輔佐他,我們能不費大力氣嗎?
這個不成人形的怪物好像很不情願,又“嗷嗷”地叫了起來。
大寶抄起開啓倉庫大門的扳子,對着他的腦門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咔”我好像聽見頭骨被打碎的聲音,卻見他又站了起來。
被教訓了一頓,怪物馬上乖乖地鑽進了實驗室。
圖釘很是喜歡這些東西,羨慕的口水都流下來了,嘆了口氣:“烏鴉,咱們做生意做了這麼多年,以後要不要跟這個也掛掛鉤啊?”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老炮早有所料地點了點頭:“大吉大利,富貴同享,何樂而不爲呢?只是得過幾天,希望圖老弟再等等!”
“哦,沒問題。是不是要把他們馴化成聽話的神獸啊?”圖釘開玩笑着說道。
不願透漏畫外音的老炮衝大家皺了皺臉,最終卻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不再有其他表情。
“十八般武藝,時候沒到,還沒亮相呢!”
他針對的,是我們解放軍嗎?
這已經是最大程度地亮底牌了!
老炮的眼神在向我傳遞一種憂慮,他沒有炫耀自己有多麼多麼無堅不摧。而是在告誡我,得到任何一樣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實驗室裡不斷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些怪物好像是在進行着“金蟬脫殼”的過程,聲音很刺耳,震出了我初生的恐懼!
轉過身去,老炮咳嗽了兩聲:“是降是死?給你們兩次機會!沒人強迫你們,到時候記得一定要調轉槍口啊!”
心上人走上前去,拍了拍老炮的屁股:“喂,好歹整得我們滿頭大汗的,就這麼被你當叫花子耍啊?”
抓起她的手,老炮歪起嘴不好意思地吸了一口氣。打了一聲響指:“我也沒說演出結束啊?還早呢!”
大寶走到電閘跟前,使勁一拉閘門,頭頂上方的“感應壁”便迅速地開始放起電來。
數萬伏特的超高壓電流一瞬間便擊穿了空氣,藍紫色的長舌刺穿了鋁製實驗室直入到裡面,我聽到了怪物們聲嘶力竭的叫死聲!
像是撕爛人的肝肺一樣,被強電流貫穿身體,聽他們痛苦的樣子,感覺能把人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