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狼頭面具,整個會客廳裡就他一個人在放聲大笑。
老炮:“好像還有人在路上,麻煩你了!”
小耿:“交給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準備好一頓黃金,我希望你快人快語,手也快,再會!”
黑衣小耿戴上面具,箭步一跳,就跟個蝙蝠一樣飛走了。
偌大一個死亡塔,不知道他鑽進了哪個洞。
估計是被薰得沒有了意識,阿寶自始至終傻呆呆地重複着一句“石榴姐,我要你”,讓烏鴉有了心情。
老炮:“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海豹:“世強這回綠帽烏龜是做定了!”
強子忍不住站了起來,咬着牙走到奄奄一息的阿寶跟前,蹲下了身子。
老炮:“哎,我的地盤不許殺人啊!”
烏鴉的手下扔給強子一根竹鞭。
陳排:“笑柄你是當定了,打吧!”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裡屋突然傳來了犀牛皮的尖叫聲。
犀牛皮:“真軟,我喜歡!”
估計是遇上了帶刺兒的玫瑰,玩得更盡興了吧。
氣得把嘴都咬爛了,強子提起鞭子開始狂抽起阿寶來。
一下,兩下,三下。
阿寶:“石榴姐,我要你!”
犀牛皮:“小美人兒,我要定你了,哈哈哈!”
阿寶的身上立刻多出了幾十條紫紅色的鞭印兒。
強子:“我拿你當親兄弟看,你敢打我的臉!”
拔出身上的刀子,吸乾嘴角的血,看着被抽得半死的好兄弟,我的心裡非常地難受。
老炮:“強老弟,給你一次機會,處理好自己的家務事兒,賭局還沒完呢!”
圖釘六:“讓他倆賭一把,死得乾淨點!”
陳派從口袋中掏出牌,分別扔給了站着的強子和躺着的阿寶。
傻人有傻福,阿寶的牌大一點兒,死不了。
我拍了拍胸口的刀子,喘了一口氣。
老炮:“這張牌盼他今天無罪,你倆的恩怨留着明天再解決吧。”
海豹:“來人,擡他下去。”
老炮:“牡丹啊,他該不會被你收買了吧?”
黑牡丹:“相信自己的感覺,總會有個結果的。”
老炮:“這個小白臉能把你給上了,看來有幾分能耐。今天的賭局到此結束,明天跟他比殺人。我從境外抓了一位解放軍退休的高級將領,剛好拿來開刀!”
衝我眨了眨眼睛後,老炮轉身便走了。
陳排插了插眼鏡,警告我好自爲之。
明天又是一場惡戰啊!
黑牡丹:“親愛的,你受苦了啊!”
心上人抱着我,吻了幾口,高興地看着我。
黑牡丹:“英雄,加油,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說的,是苗連嗎?
如果我的死,能夠換來苗連的生還,那也值了。
衝鋒陷陣,飛檐走壁,虎口拔牙,我看到的只有身邊兄弟地不斷倒下。死倒沒什麼可怕,但是,要想沒有牽掛,很難!
黑牡丹:“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
黑牡丹:“不先學會爬,怎麼學會走?”
“爲什麼不告訴我?”
黑牡丹:“總得分先後順序啊!先活着出去,再告訴你嘛。”
“我要救苗連出去!”
黑牡丹:“做完該做的事,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更想要你,跟我一起走吧。”
黑牡丹:“殺了烏鴉,一切花開富貴!”
在這地下數百米的空間裡,縱然有500瓦的燈泡子照着,我仍然感覺到暗無天日。唯一能打發我動起來的就是心上人肚子裡的孩子。
黑牡丹:“阿寶給史大凡叫雞的時候,看你眼神不大對勁,怎麼了?”
“沒什麼啊?”
黑牡丹:“你倆不會以前就認識吧?”
“不認識!認識又怎麼了?現在你是我女人,幹嘛糾結這個問題啊?”
黑牡丹:“別的男人都想方設法地保護自己的女人呢,你剛好相反!狼牙的人要是把這兒給斷端了,你會抓我嗎?”
“那得看怎麼算了。我欠你的肯定要還,你欠別人的可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黑牡丹:“跟我肚子裡的寶寶有沒有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了!他是我兒子,你是我什麼東西啊?哈哈。”
黑牡丹:“畜生東西,上我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往我身上插刀子的時候看你的臭手,一直在抖。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特種兵!”
“我心疼啊,誰說我不心疼自己的女人了?漂亮、毒辣又能幹,我傻啊?”
黑牡丹:“你傻到家了!”
揪着我的耳朵,剛纔令人窒息的氣氛消失了。
取下身上的暗器,看着一根根帶血的木銷,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行有行規,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幹嘛還要反過來害自己呢?”
黑牡丹:“舒服日子過了十幾年,皮癢癢了唄。”
“跟烏鴉還有多少賬沒算啊?”
黑牡丹:“他跟烏賊是一個娘養的,自個兒的親兄弟都想着要害死他!沒有我,他會有今天?”
“那你幹嘛退出來呢?沒聽海豹他們說起你倆的關係啊?”
黑牡丹:“他算什麼東西?烏鴉不讓我走,海豹死皮賴臉地要進來,你說他從哪兒知道去啊?”
“那天在飯桌上,聽他講起那五噸黃金的事兒。合着是因爲你的離開,烏鴉沒了左右手啊?”
黑牡丹:“你以爲呢!”
“哦,那他也想進來,豈不容易多了?”
黑牡丹:“明天的殺人棋局上,纔看他的真本事呢!我們雖然人少,但烏鴉身邊不過也就一羣不怕死的飯桶,真正能幹大事的沒有幾個。”
“你的目的就這麼簡單?只想要一顆煮不爛、吃不成的人頭啊?”
黑牡丹:“你說呢?我一個女人家,也就兩隻手,就是把那五噸黃金送給我,也帶不走啊!”
“估計現在只剩下三噸了,你能花一個億給我們買幾套衣服,而且還要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要不是他心虛,你會下來嗎?”
黑牡丹:“你總算聰明瞭一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只是拿回屬於我的。”
“哪怕它化成灰,是嗎?”
黑牡丹:“那也能長出一地黑牡丹,總比沒了強啊!”
“哈哈哈,小莊只有一個。上哪兒找那麼多我去啊?”
黑牡丹:“聖人太少,小人比蚊子多!我有什麼好發愁的呢?”
“我們解放軍幫了你那麼大忙,怎麼感謝啊?”
黑牡丹:“禮尚往來唄。只要我活着,好處永遠均分!”
“聽我的,如果這次能夠活着回去,收手吧。咱倆去荷蘭過日子,那邊空氣好。”
黑牡丹:“老鼠洞鑽多了,是該換口氣了。你要真這麼想,謝謝了!”
“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啊?能告訴我嗎?”
黑牡丹:“我要殺的人多了去了!並不是因爲他們都欠了我多少錢,而是他們都該死!我上的當太多了,該往回收了!”
“南亞大毒梟沒幾個,一個烏鴉還不能替他們贖罪啊?”
黑牡丹:“再說吧,現在就聊以後的事兒,當心活不到明天!”
“往過來靠點兒,摟着你我才能睡得着,老婆。”
推算着進程,現在應該是午夜了。誰知道幾個小時以後是死是活呢?
吃了幾塊隨身攜帶的壓縮餅乾後,我們就睡下了。
一覺醒來,不見了心上人。去哪兒了呢?
只看見史大凡坐在我身邊用刀磨着牙。
“老鼠打洞牙不利也不行啊,哈哈。”
衛生員:“小影昨晚上又來了,我看出來她很不對勁兒,這纔過來找你。”
“她怎麼了?”
衛生員:“她把烏鴉的電臺密碼告訴我了。我一查證,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好歹一個大學生,不比咱智商低!”
衛生員:“問題是該怎麼讓她站到我們這邊兒啊?”
“特殊環境,沒有絕對的好人,獨來獨往吧。”
衛生員:“她知道貨藏在哪兒,烏鴉數金子的聲音我都聽到了,他嘴裡含的應該不是鐵皮。”
“現在讓你去當看守,能掀起幾斤傢伙啊?”
衛生員:“它能給咱們來一個欲擒故縱,咱何不將計就計呢?”
“你都聽見烏鴉說什麼了?”
衛生員:“一會兒就要鬥棋法,他們要玩八仙陣!”
“八個人,咱們幾對幾啊?”
衛生員:“四對四,他們很看得起我們。”
“我沒玩過八仙陣,上去不是送死嗎?”
衛生員:“八八六十四棋格,大魚吃小魚,你還不會啊?”
“那我會,你呢?”
衛生員:“我要把這瓶濃硝酸送給他解渴,肯定得陪他好好玩玩!”
顧客上門,有人來請我們了。
大寶:“走吧,老大等你們倆呢。”
穿好機關,又來到了會客廳。
一張足有百八十平方米地八仙桌擺在跟前,八個人,八盤棋,八馬齊飛,八仙過海!
老炮:“剛過牌局,今天咱們來棋局,準備好了嗎?”
“昨天輸得太窩囊,今天得贏回面子啊。”
老炮:“龜兒子翻身,嚇我一跳!”
衆人:“哈哈哈哈。”
海豹:“你老婆呢?沒她在,你哪兒來的勇氣啊?”
“女人家應該躺在牀上坐月子,大場面,留給男人去耍!”
老炮:“犀牛皮,昨晚上玩得爽嗎?”
犀牛皮:“奶奶的屁,奶沒吸上,倒被那個臭娘們兒差點兒沒割了我的寶貝!媽的,洞裡還插着刀片!”
圖釘六:“有毒的蘑菇,得慢慢啃,好菜難做,先涼一涼吧。”
犀牛皮:“不是有八個人嗎?這回怎麼少了兩個?”
老炮:“當心別把自己給玩進去了。錢贏不完,就怕你沒命花,珍重!”
“這就開始了?”
海豹:“上四路,二九六六,瘟神說話。”
衛生員:“拐兩拐,八八八八,墨點紅花!”
強子:“跳上樑,一三五七,你往哪兒逃?”
“跳下馬,三一二一,來賭一把。”
陳排掏出一枚硬幣,在桌子上轉了起來,呼呼生風,誰也不知道是人頭還是字。快停的時候,就有兩個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