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人在險途,一路走好,同生共死!”
我們:“狹路相逢勇者勝!”
三組炸藥,三個位置。
“轟、轟、轟”
炸開了三個洞!
衛生員:“共用頻道通話,既可以監聽別人,也可以被人監聽。
“都是狼牙自己的人,怕什麼?”
衛生員:“我的猜測一向很準,這回你要對付的是老跑!”
“現在不是分清敵我立場的時候,就算他是烏鴉,我照殺不誤!”
衛生員:“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小莊,你成熟了!”
一根纜繩,綁緊了我們兩個,開始朝着二號死亡通道往下走。
在直徑超不過半米的狹長空間裡,我被泥土的潮溼氣淹沒了。抓着繩子,拽着史大凡,我們不斷的向下爬着。
衛生員:“拉響你身上的煙霧彈,一會兒好下手!”
“用這種方法引他們出來,未免有點太危險了吧?”
衛生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裡最安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的第一反應是自保,然後纔是攻擊。我們的目的就是這個!禿鷲能在三秒鐘原地不動幹掉八個方向的敵人,你要讓我認熊嗎?”
死亡的槍聲穿透了牆壁,從我的鼻尖兒和眼前“蹭”亮而過。
我扯開衣袖,扣動手背上木銷連環箭的機關,朝着那些火光的“發源地”射去。
火光消失了,紅光涌了出來。
我又扣動機關,三根木銷又射了出去,射進了敵人的洞口。等我抽回木銷時,上面多了三隻不一樣的眼睛。
抓了一把溼土抹在自己的臉上,接着往下爬。
史大凡抓起一大把釘子就喂進了自己的嘴裡,吐進了洞口裡敵人的嘴裡。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就齊刷刷的躺倒在地,一致的向我們行注目禮表示致敬。
洞口被幾根鋼筋焊死了,炸都炸不開!
敵人聰明,史大凡也不笨。只不過我們是矛,他們是盾!
快速射擊是我們的強項,如果換成我是他們,那我情願當叛徒!如果幹不掉目標,既不能讓人當成靶子練,也不能爲了自個兒活命而放狗進洞,最後殃及同夥。
真是不做傻子都難啊!
我們一路抓住繩子滑了下來,幾十個敵人爲我們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
我明白了,黑牡丹給二號通道取的名字原來是送給他們的啊!
我錯怪她了,我的女人不是人,她是神!
不過好夢不長,盾陣剛過,蛇陣又來!
熟悉的“嘶嘶”聲從黑暗處傳來。
我感覺到不止有一條蛇正在悄悄地向我們爬來,瞳孔裡除了恐懼,我再也看不見其他。
一顆石頭穿透了管壁,打在了我的耳朵上。我側起身來靠着繩子呻吟着。
突然!
一條大蛇從裡面竄了出來,經過我的耳邊,尋覓着近在咫尺的獵物。
我想起了《蘇乞兒》裡面趙文卓跟安志傑對打的場景。
前前後後好幾次跟這個傢伙打過交道,早已有了對付它的辦法。
以毒攻毒,我伸出了舌頭,一嘴咬住了它的頭。
瞳孔快撐爆了,我依然緊緊地不鬆口。
最後蛇頭被我咬掉了,蛇身則掉在了史大凡的臉上,被他給接住了。
吐出嘴裡的蛇頭,這個傢伙的眼睛裡只剩下膽怯,不再那麼嚇人。
拔掉毒牙,我把蛇頭吞進了肚子,作爲今天的午餐。蛇身則被史大凡享用了。
剛纔早有準備的,我在山洞口敵人的衣服裡摸出了一枚毒氣彈。雖然沒有表示,但那就是CVX2,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氧氣已經用完了,史大凡,只有拼一拼了!”
衛生員:“深呼一口氣,看誰能活到最後吧!”
打開了蓋子,我將毒水倒了出來。
十幾秒過後,液體開始揮發成氣體,離我們越來越近的蛇羣終於出現了異樣。
剛張開血盆大口,立刻就失去平衡失空掉了下去。
我們抓緊繩子,朝着蛇巢摔了下去。
真正喜歡賭博的人都篤信一個“真理”命就是拿來賭的!贏了就能活下去,輸了就什麼都沒了!
我用兩根木銷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史大凡則靠剩下的半截蛇身。
丟了一顆汽油彈,我倆也墜入了後來的“火海蛇巢”。
做了十幾年的特種兵,我學會了冷靜,但是卻忘卻不了恐懼。
火蛇爬上了我的身體,使勁地咬着幾乎刀槍不入的我們。它們好像很憤怒我們爲什麼沒有遵守遊戲規則,爲什麼耍賴皮。想咬死我們,無奈被CVX2奪去半條命,沒有了攻擊能力;又被汽油彈無情地奪走剩下的半條命,沒有了活下去的本能。
穿着高爆服,我們就像被放進了蒸籠。
睡在火海中,與蛇羣爲伴。嚇死人的感覺一旦消失,隨之降臨的便是說不出的刺激。
也許我們已經不是人,也許我們已經死了,看着自己和周圍的一切被火化,我竟然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小影,我來了,你在哪兒?
估計是阿寶在穿越糞池子的時候遇到了障礙,只有跟炸彈睡在一塊兒。隔着這麼近,炸藥爆起來,我們這邊也發生了坍塌。
一塊石頭砸在了我的頭上,把我砸醒了。差點兒沒把我砸暈過去!
衛生員:“小莊,快跟我爬出去,這裡馬上就要塌了!”
我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同樣被石頭砸得血肉滿臉的史大凡,才知道自己還活着。
動了動手,還有知覺!
我們便順着地道口爬了出去。
危機四伏,又有兩名敵人悄悄地瞄住了我們,扣動扳機的聲音聽得可清楚了!
沒有力氣躲避,只能看着子彈穿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在心裡告訴自己“我能行、我還沒死!”
看了看史大凡,我笑了;他看了看我,也笑了。
我們倆一同躺了下去,他正從嘴裡吐出釘子準備最後搏殺,我也抽出了腰間的木銷鐮刀。
這一刻,我們在向死神微笑!
敵人不乏謹慎地摸了上來,看着倒在地上“死了”的我們,似乎還是不放心。
便對着我們的身上又來了幾槍。
幸虧不是打在頭上,否則的話,我們就真的被爆頭了!
我們穿的是高爆服,戴的卻不是高爆頭盔!
不過這身鋼金皮囊防死不防傷,連中幾十槍,我們疼得喊了起來。
衛生員驟然睜開眼睛,一張嘴,兩根鋼釘就飛進了敵人的眼睛,當場嚎死。
我一刀捅進了另一個敵人的腹中,拽出了他的腸子。
他充滿疑惑地看着我,最後不甘地死在了我的面前。
衛生員:“天大地大!”
“我最大!”
我爬着站了起來,扶着倒在地上的史大凡,鑽出了地洞口。
剛一出來,裡面的世界一下子便寬敞了!
上百箱的鐵罐子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我們幸運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到了毒氣室了。
拿出身上的酒精燒棉,捂在鼻子上,我們算是呼吸了兩口新鮮的人造空氣。
衛生員:“再往裡面走,還不知道有多遠的一段路程呢!”
“毒氣室是人開的,怎麼會沒有氧氣瓶呢?找找看,只要別在這兒乾站着,就不會死!”
衛生員:“有道理!”
“你不是醫生嗎,你看這兒有這麼多的過氧化鈉,我化學學得不好,操作起來你應該比我更擅長吧!”
衛生員:“得想辦法找到冰窟,那我就有辦法了!”
到了死亡塔,我們離死亡不遠了?
毒氣室的上下、左右、前後,全都是封閉的!
除了照原路返回,一時間找不到其他的出口。
衛生員:“這裡倒是個練習“閉氣功”的好地方啊,想作弊都難!”
“幹嘛總想着鑽空子啊?怪不得連毒氣都懷疑咱們,親自來督戰!”
衛生員:“跟高大隊一樣,不放心咱們唄。”
“關掉電臺!小心被他聽到,咱一輩子也別想回去了!”
衛生員:“現在是午休時間,你認爲他會費盡心思地去研究自己的士兵在背後是怎麼罵他的嗎?”
“估計可能應該大概也許不會吧!”
衛生員:“都二分之一的五次方了,你多重肯定表否定啊!”
“手裡一堆火鹼面兒,怎能草率、隨便開玩笑?”
衛生員:“那你算一卦看看,我們會活着去找死嗎?”
“用假設去驗證假設,得到的一定還是假設,有用嗎?”
衛生員:“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越是想死,反而會活得比誰都命長是嗎?”
“不能說你錯,也不能說你對。實話實說,比什麼都強!我不知道。”
衛生員:“疑者多慮,智者多謀,愚者無憂,你是哪一種?”
“這個問題還是留給那些想要我死的人來回答吧。他們那裡絕對有你最想要的答案,絕對是最現成的!”
衛生員:“我聞出來了,這兒毒氣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氮!”
“只找到殺自己的東西,卻沒找到救自己的東西,你有答案了嗎?”
衛生員:“我們要找的是水!二氧化氮遇到水即可形成硝酸。這裡的毒氣濃度足夠殺死一千個人了!你是想讓濃硝酸來給你洗臉還是想等它受熱再度揮發成二氧化氮以後好壞了自己的狗鼻子啊?”
“這兩種特別服務,留給新來的客人吧,咱倆都是賊!”
衛生員:“聽聽腳步聲,還真被你給說中了!有貴客上門了,伺候好他們!”
我和史大凡戴着防毒面具,匍匐爬行在劇毒化學藥品之間,看見有人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找死啊!”
乙:“五噸黃金,不多不少,人民幣最起碼二十個億!烏鴉的大便都跟着升值了,肯爲他賣命的人,在乎的不是自個兒,是錢!”
甲:“可不是嘛,上面的人在就不請自來了!除了走大路,我看連糞池子他們都敢鑽!”
乙:“幾十噸大便,黃黃綠綠的,足夠讓無數人在一瞬間失去味覺、嗅覺和視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