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我們”我哽咽住了。
小男孩兒:不說是嗎?
說着,我看見小男孩兒又從褲子裡拿出了一條更大的毒蛇,塞進了門縫裡。
丫頭:啊
再也聽不見丫頭的聲音了,估計是嚇暈了過去。
“我說,我說。”我大聲地喊着。
小男孩:你們現在在那兒?
“東南軍區地下兵工廠。”
小男孩:告訴我你的座標!
“10965、10801、10727、10585”
我毫無保留地說出了地下兵工廠的座標位置。
小男孩:很好。
我看見小男孩把手伸進褲子裡,拿出了十幾條蛇出來,全部塞進了門縫裡。
“啊”,我的眼球幾乎都要蹦出來了。
小男孩:老爸,他們全都招了。
廁所的門開了,一個陌生人進來了,應該就是小男孩口中所喊的爸爸。
那個陌生人看着我,微微一笑。
陌生人:你們的身份和藏匿的位置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口口聲聲喊着要救出來的苗連已經被我殺了,因爲他強姦了你死去的女友。不要感謝我,因爲你和你的隊友姦污了苗連的妻子和女兒,所以我也要提你們的苗連出口氣,殺了你們。
說完,他掏出一把槍,對着我,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畫面爆了,然後就消失了。
我完全失去了意識地望着黑暗的艙壁。
強子:中隊長,小莊怎麼沒聲音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禿鷲:現在你們可以去看他了。
禿鷲操作着計算機,打開了艙門。
小耿他們幾個跑了過來,想看看我發生了什麼事兒。
看到艙門被打開了,我立刻恢復了意識,“蹭”地一個鯉魚翻身就跳了起來。
強子:小莊,怎麼了?
我已經不認得他們,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指着強子。
強子:小莊,我是強子啊,你不認得我了?
老炮:莊,放下槍,我們都是你的兄弟啊!
轉過頭來,我看到了剛纔畫面裡的跟我一樣同是畜生的老炮。
我狠狠地一腳踢在了老炮的肚子上,把他給踢倒了。
老炮被踢倒在地上後,嘴裡吐出了血。
老炮:莊啊,你到底怎麼了?
我滿眼仇恨地怒視着他,舉起了手槍對準着老炮的眉心。
禿鷲:接着!
一隻電棒扔了過來,我的餘光瞥見後,調轉槍口,“砰”地一槍打掉了。
這是禿鷲的聲東擊西策略,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衛生員他們幾個上來把我按倒在了地上,我掙扎着站不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在那兒失去理智地喊着。
衛生員一掌打在了我的脖子上,當場把我打暈了過去。
暈過去以後的事兒是後來衛生員告訴我的。
禿鷲:把他擡到醫務室,他的神經暫時錯亂了。
傘兵:中隊長,你不是說小莊沒事兒嗎?怎這一會兒工夫,把槍口指向我們了呢?
禿鷲:我說過,他只是暫時的神經錯亂,一會兒就會好起來的。
衛生員:中隊長,他爲什麼會成這樣?
禿鷲:你們也會像他一樣的,不要再問了。
衛生員:啊?
我被強子他們擡進了醫務室,衛生員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坐在地上。
我在那裡?
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走廊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小耿他們去哪兒了?
我順着走廊向其中一個方向走着,偷過窗戶向外看,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朵朵白雲。
難道我在天上?我已經死了?
我害怕地繼續走着,怎麼還沒準備好就匆匆忙忙地來到了這個我本該幾十年以後才能來到的地方了呢?
爸爸、媽媽,兒子對不起你們,走之前也沒給你們打聲招呼啊!
我跪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或許是之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吧,此時的我是那麼地脆弱,那麼地禁不起考驗,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着。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我實在無法接受。
“大笨熊,又哭鼻子了!”
好熟悉的聲音啊,好像是小影。
我擡起了埋在雙腿間的頭,朝着傳來聲音的地方看去。
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我面前,看不清長相。
“死菜鳥,還說自己是特種兵,羞死了!”
是小影,一定是她!我朝着那個影子跑了過去。
等我跑到跟前的時候,影子突然消失了,小影去哪兒了?
“大笨熊,我在這裡。”
身後又傳來了小影的聲音,我轉過頭來,又看見了那個模糊的影子。
“過來抓我啊!”
我能感覺得到,小影在那兒甜甜地笑着。
這一次我慢慢地走了過去,生怕空氣會把她給吹跑了。
可是當我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聲音也離我越來越遠。我退幾步,聲音就離我近點兒,進幾步,聲音就離我遠點兒,我快速地跑到跟前,影子和聲音就全消失了。
你去哪兒了,小影?
我以爲我死了,這樣我就可以跟小影在一起了。可是爲什麼小影還要躲着我呢?
“救命啊,小莊!”
我又聽到了小影的聲音,而且是她在向我求救。
這回聲音又從我的背後傳了過來,我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
我再一次地跑了過去。
這次影子不但沒有消失,反而看得越來越清楚。
馬雲飛?小影?
我看見了馬雲飛。他的眉心上多了一個窟窿,是我打出來的。
小影:小莊,救我啊!
“馬雲飛,做鬼都不老實啊你!”我喊道。
馬雲飛:誰說我死了?我還沒死呢!
“摸摸你的額頭,還記得你被我一槍爆了頭嗎?”
馬雲飛:哈哈哈,記得,當然記得,我還知道有你們兩個下來陪我。你們倆真可憐,活人做不成,死人也做不成,今天我該報仇了。上天堂的是我,下地獄的是你們。
說完,馬雲飛舉起了槍,對準了我的頭。
“砰”,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失去了意識
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疼,而是在那兒靜靜地聽着子彈穿過頭顱的聲音,慢慢地倒下了。
“馬雲飛,放開她,放開小影”,我依然在那兒失去意識地喊着
“小莊,醒醒,醒醒啊,小莊!”
我更沒有想到剛纔的畫面竟然是一場夢,我竟然沒死!
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我以爲自己真的來到了地獄。而臥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戰友,是小耿他們。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傘兵:謝天謝地,我的祖宗,你終於醒來了!
老炮:莊,我是老炮啊,你不認得我了。
強子:小莊,忘了我們是同生共死的戰友了?
我看着他們,搖了搖頭。
傘兵:你再仔細想想嘛,或許你只是受到了點兒刺激,我是最帥最酷最拉風的傘兵,這你應該知道吧,漂亮女孩兒都認識我。
“我沒忘”,我說道。
傘兵:哎喲,你們看,只要他一看見我,就馬上恢復記憶了。
衛生員:那你幹嘛不搞個同性戀呢!
傘兵:我又不是變態,我幹嘛玩那個?
他們圍在我的身邊,向下看着躺在病牀的我。
小耿:小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告訴我們,我們好幫你啊!
衛生員: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些讓你難以忘記又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的東西了?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衛生員不愧是醫生,一下子就能看出病人心裡在想着什麼。
衛生員:我猜你一定是看到了死去的小影了吧?
他怎麼知道?我轉過頭來,張大了嘴,看着衛生員。
傘兵:你剛纔一直在喊着被你打爆了頭的馬雲飛還有被你失手爆了頭的小影啊!
衛生員:烏鴉嘴,輪到你說話了嗎?
衛生雲托起我的下巴,翻開我的眼睛看着。
衛生員:他的瞳孔增大了,之前一定是遇到過什麼讓他難以接受的刺激,現在他只能算作半個活人。
傘兵:什麼意思,小莊要成植物人了嗎?
衛生員:烏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小耿: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衛生員:說不定很快就能恢復過來,說不定會永遠成爲一個沒意識的人。
傘兵:現在輪到我說話了嗎?你這個烏鴉嘴說什麼呢?
我又暈了過去,躺倒在了牀上。
“小莊,小莊,別睡過去啊!”
我實在是太困了,我也不想起來了,我不想活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突然被一股強烈的白光刺地睜不開眼睛。
我喜歡黑暗,我不想看見其他阻擋黑暗的東西。
禿鷲:跑吧,使勁地炮,不要停下。
傘兵:隊長,您說什麼呢?
禿鷲:我沒跟你說話,站到一邊去。
只有我懂,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一聽到這句話,我彷彿又回到了剛纔的那個世界
我發現世界突然又變得亮了起來,我看見自己在拉着小影的手,我和她在瘋狂的跑着。
我們爲什麼要跑?
馬雲飛:狗男女,給我站住!
又是馬雲飛的聲音,我沒死?
顧不上去驗證這個讓我想不通的結論了,我趕緊拉着小影的手拼了命地向黑暗中跑去。
“砰”,又是一聲槍響,我倒下了。
小影:啊!
我再一次感覺被北馬雲飛打穿了腦袋,子彈重新穿越了我的頭顱,我仍在在聽着腦漿蹦出的聲音。
馬雲飛笑着走了過來,拿着槍對準了小影的腦袋。
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我很奇怪她的額頭上卻是完好的,並不像馬雲飛那樣多了一個窟窿。
馬雲飛:去陪你的大笨熊吧!
我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我看着小影,看着十三年沒見的那張熟悉的面孔,哭了起來。
小影:小莊,我已經死了,其實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覺,醒醒吧,忘了我吧,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好好對待下輩子的我,好好對待丫頭,抓住所有的壞人,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安息吧!
聽小影說完這些話,我感覺到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我越是不去想,我的頭就越疼;我越是想,頭痛就減少很多,所以我不得不逼着我自己使勁地去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