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的這幾句話瞬間穿透了我的內心,使我想起了上一次失手誤殺小影的事。
從那以後,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樣不在跳動,整天活在過去的回憶當中。我時常在噩夢中驚醒,總是夢到小影在對着我哭。
禿鷲: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真正的麻痹自己,都只是相對而已。我以爲你們已經練就了鋼鐵般的內心,沒想到今天這一次小小的體驗就讓我抓住了你們的弱點。要是再來點兒狠的,你們落入了敵人的手中,有多少機密你們泄露多少!所以說你們最該死!
我們真的還差得很遠,至少從剛纔的測試就可以看出來。
禿鷲:深入敵後,你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鎖住自己的內心,就像鎖門一樣,讓別人看不見裡面。
衛生員:人的大腦具有選擇性接收外界信息的功能,但是卻沒有選擇性牴觸不良信息的功能啊!
禿鷲:真不愧是醫生,說的太對了。但你們不是普通人,你們是特種兵,所有不好的東西你們都得去面對、去接受,甚至是將它融入你的血液,成爲你生命的一部分,這纔是一名合格的特種兵。
強子:有害的條件反射也融入了我們的血液,該如何應付?
禿鷲:跟我來!
我們被又來到了剛纔的地方,重新進去了低壓氧艙。
禿鷲:還敢進去嗎?
我沒有忘掉剛纔的難受和恐懼,再一次地進去了。
其實裡面除了我一個人,什麼都沒有。
禿鷲重新操作着計算機系統,整個氧艙像是被充了電似的,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電流流過我的身體,全身麻麻的。
禿鷲:現在給你們講講世界上最厲害的一種催眠手段電催眠。
我感覺到有一股電流慢慢地流過了我的大腦,“茲茲”地穿行在腦血管裡。
禿鷲:先來給你們講講電催眠的原理,電流將會流經大腦的記憶區和判斷區,起初你們的大腦將會拒絕一切外界未知媒介的進入,腦血管血液的濃度會迅速增大,神經高度集中。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進入你的大腦,分散你的神經,獲取我所想要的重要信息呢?催眠,催眠你的意識,進而控制你的神經。
衛生員:現在世界上很多國家都掌握了反催眠技術,他們給特種兵服用特殊神經藥物,錯亂他們內心的意識,在藥性期間讓他們毫無意識地去完成軍方交給他們的任務,敵人即使把他們催眠了,也無法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這樣做豈不是徒勞無功嗎?
禿鷲: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如果不好好調教,你一定會成爲叛徒的頭號人選。
傘兵:嗨嗨嗨,中隊長,乾脆現在就把他斃了得了,留着也是個禍害。
禿鷲:閉嘴!
電流的強度慢慢地增大了,我的腦子也開始疼了起來。
禿鷲:現在給你點兒刺激,等一下你們就會發現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們幾個站在外面,雖然看不見裡面的我,卻非常擔心我的安危。
強大的電流刺激着我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艙壁上又出現了新的畫面。
這回出來了一個小男孩兒,他正站在廁所裡撒尿,我沒怎麼在意。
尿完後,他提上了褲子,準備出去。
這個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把手塞進了褲子裡。
我正想着他到底在幹什麼呢,結果腦子一陣劇痛襲來,我疼得喊了起來。
傘兵:小莊沒事兒吧,隊長?
禿鷲:他沒事兒,他只是動了動自己的腦子,頭疼了而已。
傘兵:動腦子也會頭疼?人家小莊可是大學生啊,你當他是七歲的衛生員啊,沒腦子,一動腦子就覺得頭疼啊?
禿鷲:你要麼好好說話,要麼閉嘴,別自己把自己當傻子!
衛生員:呵呵呵,說得好說得好!
我慢慢地又睜開了眼睛,畫面上的男孩兒還在,他在那兒睜大了眼睛看着我。
男孩兒:你是誰啊,幹嘛躲在這裡?
我正準備想他說的話這話是什麼意思,突然頭又感覺到了微微的頭痛。
看來我不能再想了,否則頭會越來越痛,我使勁地繃着,儘量不去想,頭也就不疼了。
男孩兒依然在望着我,兩眼疑惑着。
男孩兒:傻子!
說完男孩兒就跑了,我眼前的畫面消失了。
禿鷲:這次沒有動腦子,很好!
傘兵:哎,我說中隊長,你這是夸人呢還是罵人呢?不動腦子還好啊?
禿鷲: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艙壁上出現了另外一幅畫面。
苗連?
我看見苗連被綁了起來,跪在牆角,身上到處都是傷。
進來了幾個蒙着面的人,他們在那兒審問着苗連。
甲:你的名字、單位、指揮官?
苗連:名字,苗向前;單位,中國人民解放軍52858部隊偵察連連長;指揮官,高振雄。
“苗連,你在幹什麼?”
我緊緊地繃着,慢慢地想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苗連怎麼會叛變呢?
乙: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吧?
我看見另一個蒙着面的人拿出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我,一張是老炮。我很奇怪,我們的資料全是加密的,怎麼會在他們手上?
苗連:左手邊那張是我在偵察連的班長,他叫鄭三炮;右手邊那張是我的兵,叫莊焱。
我很奇怪苗連爲什麼會告訴恐怖分子這些,我很納悶。
慢慢地,大腦中的電流沒有那麼強了,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
我仔細地看着艙壁上方的畫面。
乙:給你看一段錄像吧!
說着,裡面的人打開了電視,把一張光碟放了進去。
錄像裡的情景讓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看見苗連的家人被幾個看不清長相的壞人幫助了手腳,苗連的愛人和女兒還被扒光了衣服,她們在那兒喊着救命。
“不要啊!”我大聲喊了出來。
傘兵:哎呀,中隊長,小莊怎麼了?
禿鷲:他沒事兒,只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而已。
畫面裡有人把頭轉了過來,看着我,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丙:你是誰啊,幹嘛躲在這裡?
好熟悉的聲音,剛纔好像在那兒聽過?
哦,我記起來了,就是剛纔那個男孩兒,他怎麼一瞬間長這麼大了?
我繼續看着畫面裡的情境。
這個時候,進來了兩個人。他們摘下了戴在頭上的面具,我這纔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我嚇了一跳,因爲我看見了兩張非常熟悉的面孔。
一張是老炮,另一張竟然是我。
那幾個人看見我倆來了,高興地應和着。
丙:大哥,這兩個女人是給你們準備的。
我:行了,你們出去吧。
我看見畫面裡的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就給了那幾個人。
丙:謝謝大哥,祝兩位大哥玩得愉快!
那幾個人出去了以後,我給老炮使了個眼色。
我倆心照不宣,色心四起,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朝着這對母女走去。
“莊焱,你這個王八蛋,不要啊!老炮,不要啊!”
我一邊大聲地喊着,一邊掙扎着想起來,但是身子已經被固定住了,我實在不敢相信畫面裡的自己竟然是這麼個畜生。
老炮:中隊長,小莊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禿鷲: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他沒事兒,只是在抽風而已。
我剛想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罪惡的一幕,腦子裡立刻又被充了電。
這次電流強度很大,電得我張開嘴直搖頭,行爲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想閉上眼睛,反而卻睜得更大了!
畫面裡的我把苗連的女兒按倒在了牀上,肆意地糟蹋着。
老炮正準備按倒苗連的愛人,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老炮使勁地掐着她,最後竟然把她給掐死了。
看着畫面的自己,我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失去了意識,忘了自己。
畫面消失了,我躺在暗黑的環境中,傻傻地張開着眼睛。
大概過了一分鐘,艙壁上又出現了新的畫面。
小影?
她怎麼穿成這樣啊?
以前活潑可愛的小影此時打扮得濃妝豔抹的,嘴上的口紅都是深黑色的,穿着超短裙和超短的T恤。
一個人進來了,背對着我抱住了小影,而小影用雙腿夾住了那個人的腰。
“王八蛋,放開她,放開小影!”
那個人好像聽到了我的喊聲,轉過頭來看着我。
苗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畫面裡的苗連陰笑着看着我。
苗連:你是誰啊,幹嘛躲在這裡?
說完就轉了過去,抱着小影走了出去。
我徹底地死了,大腦根本來不及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又有人進來了,我又一次看見了那個小男孩兒。
丫頭?怎麼她也在這兒啊?
我看見丫頭進去了洗手間,那個男孩兒偷偷地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在往裡面看着。
“不要,不要啊,丫頭”,我無力地喊着。
畫面裡的男孩兒轉過頭來對着我陰笑着。
我看見他再一次的把手塞進了褲子,又在拿着什麼東西。
只見他從褲子裡拿出了一條蛇,嚇得我張開了嘴,全身抖了起來。
“丫頭,快跑啊,丫頭,快跑啊!”
男孩兒看着我,笑了起來。
我看着那條蛇慢慢地從門縫下面鑽了進去,我咬着牙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陣強大的電流接入我的大腦,電得我張大了眼睛。
丫頭:啊,救命啊,小莊哥哥,救我啊!
我聽到丫頭在那兒喊着我去救他,而我卻躺在這裡,根本進入不了畫面當中。
“求求你,放過丫頭吧,求求你了”,我哭了出來。
小男孩兒轉過頭來,奇怪地看着我。
小男孩:你是誰啊,幹嘛躲在這裡?
“我叫莊焱,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中國陸軍狼牙特種部隊孤狼特別突擊隊隊員,代號西伯利亞狼,我求求你放開她,有什麼衝我來啊!”我瘋狂地喊了起來。
小男孩: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是你的苗連告訴我的。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啊?”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