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涅槃很快就走了，帶着驚天君與小小一起。

他心知自己實力不濟，留在這裡只會給林凡造成麻煩，所以走的倒也算是乾脆利落。

等他離去，林凡也將楓華喚醒，冷冷的逼視着他。

楓華醒來後發現林凡就坐在自己面前，差點嚇的再次昏倒過去。

林凡出手，一道劍氣打入楓華體內，將他鎮壓在當場，身體不能有半分的動作，偏偏思維與精神卻是十分清晰。

他瞪着驚恐的雙眼，看向林凡，聲音中帶着根本抹不去的恐懼，顫抖着說道：“大、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見識了林凡之前以神念凝結出來的劍氣，楓華根本就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的驕傲情緒。

返虛在地界雖是一方至強，可在破虛強者面前，仍是一捧塵土。

他恐懼的表現，並未讓林凡有半分同情之意，他臉上如同凝霜般冷然，目光掃視楓華，最終坐在了楓華面前，淡淡道：“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爲什麼要對那兩個女子出手，爲什麼會與夢神勾結。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我不滿意，不光是你要死，我還會讓你在死前，親眼目睹所以與你有關之人身首異處！”

話音至此，林凡渾身爆發出一股強烈至極的殺氣。

這股殺氣讓楓華呼吸瞬間停滯，他瞳孔猛縮，手腳已是冰冷一片。

“說！”

林凡一聲怒喝，打斷了楓華混亂的思緒。

楓華咬了咬舌根，勉強沒有被林凡這一聲斷喝給震散心神，然後擡起頭，仍然有些顫抖的說道：“夢神，夢神他並不是我請來的。我也只是覬覦那兩個女子的姿色，根本沒有預謀啊……”

聽了他的話，林凡眉頭一皺，開始沉思了起來。

楓華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根本不可能說的出謊話來。林凡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只是這件事情，未免太過蹊蹺了一些。

既然楓華並非是有預謀對小小與燕傾城動手，那爲什麼夢神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地界，又如此巧合的將燕傾城擄走？

如果這一切沒有預謀，那夢神的行動，實在是解釋不通。

“我真的不清楚啊，夢神，夢神他是我父親請來的靠山，我們楓家在地界站不住腳，需要一名強者的支持，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夢神會出現在地界啊！”

楓華見林凡久久不開口說話，心神崩潰之下，忍不住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林凡現在關心的事情顯然不是這個，夢神的目的，很顯然就是爲了對付自己，可他究竟是怎麼得知燕傾城與小小的行蹤呢？又是爲什麼會使楓華如此巧合的對兩女出手？

林凡思考了片刻，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想起了幽族幽子乾那算無遺策的恐怖能力，既然幽族只是一個沒落的古族，幽皇都具備這樣逆天的力量，那破虛強者總會有一些奇妙的底牌。

林凡初入破虛，對這個境界並不瞭解，也根本不清楚那些老牌破虛強者究竟有多少底牌。

如果……他們真的擁有類似於幽皇的預測手段。

這個猜測的結果，林凡幾乎不敢繼續想象！

“放了我吧，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放了我吧！”楓華忽然開始劇烈掙扎了起來，林凡留在他身上的那道劍氣不斷波動着，儘管如此，他也沒能掙脫這道劍氣的束縛。

就算林凡沒有法則，同樣也是名進入了破虛之境的強者，區區返虛，根本就不足掙脫他留下的束縛。

“放了你？並非不可以。”林凡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嘴角翹起一抹微冷的弧度，說道：“你得拿出一定的資本才行，畢竟你對她們出手了，僅憑這一條，就給了我足夠殺死你的理由。”

楓華渾身一顫，面露驚恐。

他忽然想到燕傾城那時候的話。

動了她們，似乎真的引來了不可想象的大人物！

“再恐怖的人物，比起我楓家來說，又能算得了什麼？除非，她能夠結交到一名破虛強者，若真是如此，我楓華自認倒黴，可是世間的破虛強者何其稀少，僅有的那些便只存在於天界從不現世，剩下的死的死，亡的亡，你們這種人，哪裡能夠結識得到破虛強者？”

當初他對燕傾城嘲弄的語氣，此時迴響在自己腦海，卻是顯得格外的諷刺。

他嘴脣蠕動了片刻，最終忍不住憤怒道：“我只不過是擒了她二人，卻並非對她們做過什麼，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說罷，他周身有無數的楓葉不斷舞動，這些楓葉開始瘋狂的衝擊林凡那道劍氣，霎那間，楓華怒發張揚，眼含怨毒，像是燃燒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想要掙脫劍氣束縛。

林凡就坐在原地冷眼望着他，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隱隱還有一絲殘忍的殺意。

片刻後，無數楓葉粉碎在劍氣之前，楓華的臉色越來越黯淡，他知道破虛強者的力量絕非自己所能抵抗，當即也不再浪費力氣，只是恨恨的瞪着林凡。

心中瘋狂燃燒着的恨火已經抵消了他對林凡的恐懼。

假如這股恨火能夠化成實質，怕是已經燒到了林凡的身上。

林凡冷笑一聲，問道：“表演夠了？”

“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放我與你公平一戰！”楓華含恨瞪着林凡，但突然說出了這番話來，令林凡都有些驚訝。

“公平一戰？”林凡啞然失笑，只是笑容裡充滿了說不出的嘲諷，“想來，你對她們二人也是這樣‘公平’的決戰吧？也好，你對自己有信心？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話還沒有說完，楓華只感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已經出現在距離城鎮足有數百里外的天空上。

束縛着他身體的劍氣不知何時已經解開，林凡就冷笑着站在他面前，手中連劍都沒有握。

“你真的肯給我這個機會？”

楓華有些不太肯定的問道。

林凡臉上冷笑更甚，緩緩道：“我既然說了出來，就絕不會反悔，若你沒這個實力與我交手，便將你的命留下來吧。”

楓華聞言，臉色變幻了一陣，最終點了點頭，咬着牙道：“那就讓我見識見識破虛的實力！”

“九天楓華！”

話未說完，楓華已經運起全身功力，施展出了這不世之招，九天楓華！

無數楓葉漫卷，透露出無窮的殺意，因爲是要對付他不知底細的破虛強者，所以楓華幾乎使出了全力，根本不像是在對付小小時那般輕鬆寫意。

可以見得，他是拼了性命想要一擊將林凡逼退，然後保住自己的命。

只要這一擊建功，拖延林凡片刻，他就有把握離開了。

林凡像是不知道楓華所想，反而迎向這招九天風華，身軀瞬間被吞噬進去，楓葉當場就掩埋了他的影子。

楓華眼眸一閃，身形快速掠過長空，他知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抵擋林凡多久，所以那招九天楓華只不過是幌子，只要能夠吸引到他一絲絲的注意力，便已經算是成功。

他以爲林凡不會言而無信，只要他有能力逃脫，就一定會放自己一條生路。

但就在他掠出數十里的那一瞬，他看見了自己已經崩斷的身軀，無數血花飛散在眼前，那是一種極端恐怖的感覺。

林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滿臉漠然，平靜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一戰？你是否感到滿足了？”

他隨手一招無界拳，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將楓華的身軀打爆一半，楓華哇的吐了口血，怔怔看着自己只剩一半的殘軀，隨後瘋了般運功，燃燒星海，讓那股強大的力量修補身軀。

“沒有用的。”林凡不帶任何憐憫的看着他，說道：“破虛之力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你只是返虛，身軀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這股力量的侵襲，不待片刻，你就會死於破虛之力的吞噬，連一點殘渣都不會留下。”

楓華雙眼一瞪，怒道：“你好狠的心，就因爲我對那兩名女子出手，你就要我死無全屍？！”

林凡聞言，冷笑了一聲，看着他說道：“這世間弱肉強食本就是規矩，你對她們二人出手的時候，可曾想過她們與你無冤無仇？只因你覬覦她們的美色，就出手將她們重傷？若你做了這種事還不需要付出代價，未免顯得沒有道理。”

“我跟你拼了！”

楓華一聲怒嚎，全部力量運到掌心，狠狠對着林凡拍出這一掌。

返虛強者拼盡全力，其力量也不可小覷，但林凡就站在那裡硬生生用胸膛抗住了這一掌，那幾乎可以碎裂空間的掌力拍在他胸口，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一絲建功。

楓華這時候才露出一絲絕望的表情，可惜林凡已經不打算再給他機會，一拳轟爆了他的身體，使他化成無數血水，散落在大地之中。

林凡停留在原地看着楓華的一切都化成淡淡血霧消散不見，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