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請君入甕
“什麼!?”
聽到這麼不可思議的話,米蘭瞬間滿臉驚詫。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提出這種要求!?
她是來用不說出東子的事情來跟他們講條件的,這女人爲什麼反而會要求她將真相告訴關書記!?
徐離焰也被蘇輕寒的話弄糊塗了,儘管對她的決定非常不解,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追問嚥了下去。
老婆的決定,永遠是對的,如果老婆錯了,參考前一條。
經歷了這麼多事,徐離焰對蘇輕寒的智商還是很有信心的,她能這麼說,一定有她的理由。
面對兩雙充滿疑問的眼睛,蘇輕寒微微一笑,不急不慌地開口:“不過,你要聽我的安排。”
……
清晨,市政府大院。
因爲應澤的細心“關照”,關書記照例遲到。
不理會各科室的工作人員或關切或疑惑的複雜目光,他快步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進門,他的電話就響了。
來電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關書記想了想,還是接起了電話。
這個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能打進來的,一般都有重要事情。
“關書記,你好。”聽筒傳來女人甜美的聲音。
關書記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哪位?”
那邊響起一陣好聽的笑聲:“關書記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關書記暗暗冒汗,這女人撒嬌的小動靜,要是被關夫人聽到,估計他晚上回家就得跪搓衣板了。
“有事快說。”堵了一早上,關書記顯然怒氣很大。
“呵呵,我是米蘭啊。”米蘭在那邊有點尷尬,本來想跟關書記拉近距離,沒想到卻被人家撅了回來。
“啊,是你啊。”關書記的聲音終於熱情了起來,“怎麼,找我有事?”
“您不是在找關於東子的消息嗎?您走了以後,我確實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您現在還有興趣嗎?”
關書記當然不是真的爲了要打聽東子的事,只是要想從米蘭那裡得到消息,他必須要用這個理由。
“那好啊,是關於什麼事情的?”關書記裝作十分有興趣的樣子。
電話那邊的米蘭笑了:“關書記,咱們還是見面再說吧,有的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方便。”
……
避風港咖啡廳,米蘭戴着幾乎能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坐在關書記面前。
因爲是白天,整個咖啡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有些突兀。
“米小姐,你知道些什麼?”
關書記按捺住內心的緊張,問道。
按理說,這種事情他應該交給警察局或者刑偵科的熟人來辦,但是經歷了上一次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還在查關於應澤的事。
要是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他這張臉可就丟大發了。
關書記顯然很不擅長和米蘭這樣的女人打交道,米蘭又不知道爲什麼戴了副墨鏡,給關書記又增加了不少緊張神秘的感覺。
想起早上自己再一次被“無意”剮蹭後,連交警都暗示他應該換輛車的時候,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把應澤這個跳樑小醜抓起來!
所以他纔會推掉一個會議,特意趕過來跟米蘭見面。
看着關書記迫不及待的樣子,米蘭卻並不着急開口。
抿了口咖啡,米蘭才說:“關書記,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關書記沒想到米蘭忽然反問了自己這麼一句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米小姐別誤會,我只是幫我的老朋友打聽打聽,畢竟他們失散多年,要是能多一些回憶,也是對他們的一種安慰。”
關書記掩飾地清了清嗓子,隨機應變地說出了一個理由。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做做好事吧。”米蘭暗暗地深呼吸,把想好的話說了出來。
“反正東子已經死了,事情也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也就不瞞着關書記。其實,東子生前,做了一些犯法的事……”米蘭故意看了看附近,壓低了聲音。
關書記忍住內心的狂喜,湊了過去。
“他不可能是孤軍作戰吧?上次你說過他有兩個朋友……”
米蘭卻把視線移到了窗外的風景上,似乎根本沒聽到關書記的話。
“東子就是因爲那件事才死的,關書記,我只能說這麼多了。”米蘭推了推臉上的墨鏡,看起來有點緊張。
關書記哪裡能就這麼放過米蘭,立刻追問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應……東子是爲什麼才死的?”
米蘭好像是被關書記追問的沒有辦法,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飛快地說道:“關書記,我也是不想讓東子的親生父母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瞭解,這纔跟你說了這麼多,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關書記滿口答應:“那是當然,你放心好了。”
米蘭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我也只知道是因爲他的一個哥們,叫應澤的,在做毒品生意,東子就是因爲這個纔出的事。”
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猛料,關書記驚喜得兩眼直放光。
“米小姐知道得這麼清楚,不會是在騙我吧?”
米蘭撇了撇嘴,似乎十分不屑:“我跟應澤認識了那麼多年了,他幹什麼我能不清楚?”
關書記卻覺得這消息打聽得未免也太順利了,不禁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這,不會是米蘭在騙他吧?
現在市裡頭誰不知道關書記和應澤是死對頭?米蘭如果真的是應澤的朋友,爲什麼要把這種事情告訴他?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米蘭說:“關書記,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關書記看着米蘭,不置可否。
米蘭自信地笑了起來:“我敢告訴你,是因爲我有絕對的把握,知道你查不到應澤的證據。再說,咱們說的不是東子的事嗎?跟應澤又有什麼關係?我想,沒有證據,關書記您也不會輕舉妄動吧?”
一句話直接戳到了關書記的痛處,是啊,在應澤手上栽了那麼大的跟頭,他還有什麼臉去命令公安機關調查應澤?鬧不好又是雞飛蛋打。
現在是關鍵時期,關書記得比任何時候都謹小慎微。
關書記看着米蘭得意的笑容,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禁越想越是激動。
明明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米蘭還主動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莫非是因爲……?
關書記壓低了聲音:“米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我需要的東西?”
米蘭終於摘下了墨鏡:“關書記,這麼半天,你總算說了句明白話。”
關書記一時語塞。
米蘭說:“關書記,你在澤哥跟前栽了那麼大的跟頭,難道打算這事就這麼算了?你拐彎抹角地問我那麼多問題,是不是就是想打聽應澤的底細?”
關書記有些尷尬,承認也不好,不承認也不好。
好在米蘭根本不用他說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們男人的事,我不管,我跟您直說了吧,我最近看中了一套房子,全款得一百萬……”
話只說一半,關書記立刻明白了米蘭的意思。
“錢不是問題,只是,我要知道你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我掏錢?”
米蘭那塗抹着亮麗的粉色脣彩的嘴脣,吐出一句低低的話語。
關書記的臉色頓時變了。
米蘭的手裡竟然有應澤販毒的證據?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
米蘭自信滿滿地看着他:“……這些東西,值不值一百萬!?”
關書記咬了咬牙:“好,你什麼時候把東西給我?”
米蘭挑了挑細細的眉毛:“現在就可以!”
關書記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米蘭的手包上。
米蘭輕笑:“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隨身帶着?只要你現在給我轉賬,我立刻就把那東西的地點告訴你。”
關書記稍稍遲疑了了片刻,米蘭已經站起身:“如果關書記不相信我,那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關書記怎麼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立刻攔住了米蘭。
“可以,我現在就給你轉款。”
不就是一百萬嗎?只要能把應澤搞垮,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
他也不相信,米蘭這個女人會敢騙他堂堂的市委書記。
關書記拿出手機,用手機銀行給米蘭的賬戶轉了一百萬。
“滴滴。”米蘭的手機收到了賬戶收入一百萬的短信。
米蘭笑着拿出一張印着條形碼的小紙片,遞給了關書記。
“東西在家家福超市的儲物櫃裡,關書記,別忘了,這張紙條,只有一天的時限。”
超市晚上下班後都會整理儲物櫃,把無人領取的東西拿出來,米蘭這是在提醒關書記,要去拿東西,就要抓緊時間。
看着外面已經暗沉下來的夜色,關書記立刻站起身。
一張超市隨取隨扔的小紙片,他居然用一百萬來換,估計這是全世界最貴的紙片了。
不過關書記沒心情去心疼自己賬戶上剛剛消失的一百萬,他內心裡滿滿地都是狂喜。
他終於拿到了應澤犯罪的證據!只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局,再讓自己得力的手下調查取證,那麼應澤就會被完全合法地關進監獄,由着他慢慢炮製!
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報仇,關書記再也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就迅速地向外走去。
米蘭看着關書記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僞裝了許久的笑臉終於放鬆了下來。
視線落在街對面那輛一直停靠在街旁的黑色轎車,米蘭擡起右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她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
看着米蘭打出了信號,徐離焰和蘇輕寒相視而笑。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徐離焰點了根菸,緩緩了吐出了個好看的菸圈,目光落在漸行漸遠的關書記身上。
“沒想到他這麼心急,立刻就去了家家福。”蘇輕寒計劃成功,心情頓時大好,忍不住調侃起應澤來,“他一定很恨你。”
坐在後排的應澤,頓時瀑布汗。
這個關書記,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戲弄了他幾天麼?竟然就存心要將應澤置於死地?
不過,這回關書記可是作繭自縛了。
應澤舒舒服服地在寬大的後排椅上伸了個懶腰,順手把凌舒摟在了懷裡。
“這回你老爹該感謝我了吧?我可是幫他把老對頭都收拾了!”
凌舒不客氣地推開了應澤那隻不老實的手,當頭炮轟:“瞅你那興沖沖的樣兒!跟喝了尿糖似的!美什麼呀你?”
應澤顯然對凌舒一把就推開了自己耿耿於懷:“不讓碰是不?你不樂意讓我摸,我還不樂意摸你呢!我怕買洗手液窮死!”
應澤出來了幾天,兩人膩歪也膩歪夠了,又開始鬥嘴了。
“哎喲喲,就你那爪子,還用洗手液哪!?用鋼絲球都刷不乾淨吧?”凌舒可不是好惹的。
蘇輕寒和徐離焰對視了一眼,都是無語的模樣。
這兩人,還真是應了那句科學真理——“摩擦”才能產生火花。
身爲好友,他們兩口子只能被動當觀衆,每天看凌舒和應澤肥皂劇的現場直播。
後面吵得熱火朝天,蘇輕寒乾脆來個置之不理,一把抱住了徐離焰的胳膊。
他們吵他們的,咱們膩歪咱們的!
“你那個內線,可靠不?”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她交代給徐離焰的任務了。
魚已經吃了餌,正主動熱情地往漁網裡鑽呢,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收網。
低頭看了看她期待的小臉,他已經懶得回答這個她問了n遍的問題。
不客氣地襲上送上門的紅脣,徐離焰終究還是顧着後面那兩個燈泡的感受,沒有進一步動作。
“你就把你那顆心放肚子裡吧!”
後座椅上,應澤終於被凌舒轟得體無完膚,迅速轉移了話題。
“哎,時間差不多了吧,咱們趕緊去家家福,看直播去。”
話沒說完,耳朵早已被凌舒拽了回去:“往哪兒跑啊你?你給我說明白了?我怎麼就像母豬了?!”
徐離焰掃了眼後視鏡,正好看到應澤齜牙咧嘴的苦相。
前排這對夫妻倆,強忍着狂笑的衝動,發動了車子。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
家家福超市是一家規模很大的超市,晚上七點正是許多人下班去超市買東西的時間,關書記帶着口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並不引人注意。
超市的入口處右手邊,幾十個儲物櫃整齊地排列着,時不時有人來往着存取東西。
關書記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片:h箱14號。
不得不說,米蘭的這個方法真的很巧妙。超市的儲物櫃是任何人都可以免費使用的,而且其中很少有貴重物品,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用這種方法存東西,沒有人會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
走到h箱的位置,關書記的掃視着附近的情況,一個上班族打扮的小夥子站在他背後,手中的條形碼似乎出了問題,正在發出低聲的抱怨。他的左手邊,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男女正說笑着什麼,看都沒往他這個方向看一眼。
沒有人注意到他。
關書記忽然覺得有些緊張,趕緊將手心裡攥得發皺的紙片掏了出來。
抹平,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價值一百萬人民幣的紙片塞進了正閃爍着紅光的縫隙中。
有那麼一刻,他幾乎以爲這張條形碼失效了。
“滴——”一聲悅耳的提示音,倒數第二行的14號櫃門應聲而開。
關書記低下頭,有點費力地彎下腰,多年的辦公室工作,讓他養成了大家都很熟悉的領導肚,此刻彎腰的動作對他來說十分吃力。
黑漆漆的箱子裡,果然有一個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包裹!
關書記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小心地將包裹拿了出來。
一層又一層黑色的寬膠帶,將這個小包裹包得嚴嚴實實,從外觀看來,方方正正的一塊,實在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這種地方,肯定不適合打開查看裡面的東西,關書記拿起包裹,便要站起身來。
就在這一刻,變故發生了。
剛剛還在怨氣沖天地抱怨着條形碼不好用的上班族小夥,猛然轉身,直直地撲向關書記,一下子將他按倒在地!
而那對正親暱無比的小情侶,也雙雙衝了上來,直接將關書記按了個狗吃屎的造型。
“喂,你們——”關書記猛然遭到攻擊,第一個反應就是應澤又來找他的麻煩了。
難道這羣社會混子要在超市綁架他?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上班族小夥子已經嫺熟地從腰上掏出一副手銬,毫不遲疑地扣在了關書記的手腕上!
手上傳來的冰涼,讓關書記瞬間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這場景,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拷上了他以後,便衣將關書記掀過身來,一把拽掉了他臉上的口罩!
“捂得挺嚴實的嘛!”便衣諷刺道,卻在看清關書記的長相後,驚呆了。
“你們憑什麼抓我!?”
關書記這張不怒自威的臉,在d市可以說是人人都認識,而便衣看到自己抓到的嫌疑犯竟然是堂堂的市委書記,也被嚇住了。
還是剛剛打扮成情侶之一的女警反應比較快,見事情不對頭,趕緊掏出小刀,劃破了從關書記手中繳獲的那個小小的包裹。
等關書記明白她的意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關書記心疼地閉上了眼睛,這可是應澤的罪證啊,他花了一百萬纔買來的!
嗤啦一聲,從包裹裡散落出來的,卻並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證據”!
那包裹裡頭,竟然裝的全是一種白色的粉末!
關書記眼睜睜地看着女警將粉末挑出來一點,放在舌尖上嚐了嚐,隨即對一同行動的幾個便衣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們剛剛得到的線報,犯罪分子要來d市進行毒品交易,家家福超市就是他們約好的交貨地點。
警方用最快的速度進行了部署,安排了便衣在這裡設伏。
關書記爲了掩飾自己而戴的口罩,還有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模樣,早已引起這些便衣的注意。
現在,人贓俱獲!不管來取貨的是什麼人,都得跟着他們去警察局走一趟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關書記已經完全糊塗了,他真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他已經隱隱約約地覺得事情不對頭,但是他卻不敢向那個最壞的方向想。
這個包裹不是應澤的罪證嗎?那這些便衣,都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他們連問都不問,就把他直接拷上?
甚至都已經認出他就是這個城市的市委書記,便衣還是沒有將他鬆開的打算!
這邊劇烈的動靜引發了人羣小小的慌亂,最初的驚慌過去後,人們反而開始伸長脖子圍觀了。
在中國廣袤的領土上,哪裡都不缺少看熱鬧的人羣。
而關書記被便衣粗手粗腳地從地上拽起來以後,視線就落在了看熱鬧人羣中最前沿的幾個人身上。
“你……你們……”
直到這一刻,關林才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了。
應澤摟着凌舒,笑眯眯地看着狼狽不堪的關林。蘇輕寒和徐離焰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頗有興致地打量着他。
“喲,這不是咱們的關書記嗎?”應澤的嗓門雖然吵不過凌舒,卻還是很響亮的。
人羣中頓時騷動了起來。
堂堂市委書記涉嫌販毒,被當衆拘捕!?
這可是頭條新聞!
幾個年輕人趕緊掏出手機,錄像的錄像,攝像的攝像,編輯微博的則飛快地在屏幕上揮舞着手指。
五分鐘後,微博上就傳出了關林被捕的消息,有圖有真相。
尤其是那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怎麼看怎麼醒目。
關林,這回是徹底完了。
便衣將關林押上警車,拉着警笛呼嘯而去。
目送着關林,應澤別提有多開心了,這情景,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大嫂,你太厲害了,你是怎麼想出來這招的!?”應澤對蘇輕寒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凌舒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以爲誰都像你呢,長了個豬腦子!”
得,凌舒這位記仇的小妹,還惦記着白天應澤說她像母豬的事呢!
蘇輕寒笑着挽起徐離焰的手:“走,咱們去慶祝慶祝。”
討厭的關林終於消失,當然要好好擺上一頓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