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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第一夫人 - 078 找的就是你的茬字體大小: A+
     

    078 找的就是你的茬!

    並不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徐離焰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兄弟多年,他當然瞭解應澤的脾氣。別看應澤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可誰要是真的惹上了他,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單看他以前和凌舒鬥嘴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小子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更何況關書記這次給他吃了這麼大的虧。

    要怪,只能怪關書記惹錯了人,找誰當替罪羊不好,非要找上應澤。

    更何況,就算是應澤不追究這件事,徐離焰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吃這個啞巴虧,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要是就這麼算了,往後徐離家族的面子往哪擱?應澤還怎麼在道上混?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次,他們都要給關書記一點顏色看看。

    兩個男人沉着臉,各自想着各自的事,一旁的凌舒卻坐不住了。

    撒嬌般地搖晃着應澤的胳膊,從來都是母老虎形象示人的凌舒,此刻卻像一隻膩人的小奶貓。

    “應澤,你好好出來了就行了,別再惹事了,行不行?”

    應澤的臉色和緩了些,伸手揉了揉凌舒的腦袋:“行了,男人的事,你別管。”

    凌舒撅着嘴,顯然很不高興。

    不過,看在應澤剛剛出來的份上,她還是把到嘴邊的抱怨嚥了回去。

    難得看見凌舒乖巧一回,蘇輕寒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地樂。

    看到眼前這兩個好友,她算是徹底瞭解了“冤家”這個詞兒的含義了。

    起身,她招呼凌舒上樓:“走,咱倆上樓看電影去。”

    徐離焰和應澤要談事,她倆還是暫時迴避一下吧。

    凌舒戀戀不捨地抽回了胳膊,走到樓梯口還不忘囑咐一句:“記得一會兒你過來找我啊。”

    蘇輕寒拉着她笑道:“行了行了,你家男人跑不了!”

    二樓有個房間,被蘇輕寒佈置成了影音室,平時也就是看看電影,玩玩體感遊戲之類的,此時她翻出一堆影碟,問凌舒:“你想看什麼?”

    凌舒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抽出一個碟片來:“就這個吧。”

    蘇輕寒看了眼封皮:“《天使之城》?你不是一向喜歡看懸疑和恐怖片嗎?什麼時候喜歡看愛情片了?”

    凌舒翻翻眼睛:“我換換口味不行?”

    蘇輕寒忍着笑,還說應澤是屬鴨子的呢,凌舒這張嘴,比金剛鑽都硬!

    算了,還是別跟她一般見識了,那丫頭現在正處在相思一秒鐘的難熬階段,她還是別惹這個火藥桶了。

    放下遮光窗簾,打開投影儀,屋裡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尼古拉斯凱奇出現在屏幕上,永遠的黑色長風衣,永遠憂鬱的眼神,他站在擁擠的人羣中,卻似乎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得不說,這是一部感情非常細膩的電影,女主角的脆弱敏感被隱藏在自信驕傲的外表下,只有男主角才能看清她的內心。

    越懂她,越愛她。

    當看到尼古拉斯從高高的樓頂跳向人間的時候,蘇輕寒身旁的凌舒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蘇輕寒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凌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乖,不哭啊,這些都是騙人的……”

    那語氣,活脫脫是在哄孩子。

    她當然知道凌舒爲什麼會這麼深地沉浸在劇情中,曾經的凌舒,也是那麼驕傲和倔強,直到遇到了應澤。

    黑與白,分離得那麼徹底,她卻不能讓自己不愛他。

    她爲了他放棄了家庭,放棄了自己,那麼地心甘情願。

    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那麼心酸有那麼苦痛,卻還是讓人無法放手。

    那天看到凌舒看着凌市長離開的傷心樣子,蘇輕寒就知道,一向大大咧咧的凌舒,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埋在了心底。

    親情,愛情,無論割捨哪一樣都是那麼撕心裂肺地痛。

    她是凡人,不是天使。

    凌舒伏在蘇輕寒肩上,索性哭了個痛痛快快。

    蘇輕寒正小聲安慰着,忽然門被砰地一聲踹開了。

    衝進來的,當然是聞聲趕來的應澤。

    “出什麼事了!?”應澤一時間無法適應房間裡的黑暗,聲音裡滿滿地都是緊張。

    徐離焰也出現在了門口,伸手打開了燈,目光懷疑地掃視着黑漆漆的房間。

    蘇輕寒哭笑不得:“應澤,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哄哄你媳婦。”

    看到沙發上的兩個女人安然無恙,應澤才放下心來,只是下一刻,卻又被凌舒的滿臉淚水嚇得又心疼又迷惑。

    “誰把你惹哭了?我揍他!”

    蘇輕寒無奈地指了指屏幕。

    應澤和徐離焰頓時滿臉黑線。

    看個電影也能哭成這樣,女人可真是麻煩。

    被身後的徐離焰推了一把,應澤才滿臉無奈地走了過去。

    蘇輕寒趕緊把懷裡的凌舒交接給了他,這丫頭哭了這麼半天,她肩膀都被壓麻了。

    幸好應澤及時趕來,總算是把她解脫出來了。

    看着沙發上兩個人一個哭一個哄,蘇輕寒偷笑着出了門。

    回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徐離焰。

    “嗨,帥哥。”

    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得沒心沒肺,他一把就摟上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貼近自己。

    “你怎麼沒哭?”

    蘇輕寒撇嘴:“怎麼着,焰哥想看看我哭得花臉貓似的模樣?”

    深邃的眼眸縮緊,定定地凝視着她,停頓了片刻才下了定義:“你這女人真是狠心。”

    她撲哧笑出聲來:“只不過是騙小姑娘眼淚的東西,我沒哭,就變成狠心的女人了?”

    狡黠的模樣,逗得他也忍不住嘴角輕揚,愛憐地親了親她的櫻脣:“只要你別對我狠心就行,別人,我不管。”

    側耳聽聽房門的另一邊傳來低聲的喁喁情話,徐離焰猛然抱起了她,向臥室走去。

    “**一刻值千金,老婆,咱們也得抓緊時間了……”

    ……

    繾綣過後,她慵懶地靠着他,纖細的手指在他精壯的胸前划着無意識的圈圈。

    “小妞兒,怎麼?還想要?”一把抓住她搗亂的小手,徐離焰的眼睛透着危險的光芒。

    他夠賣力了吧,難不成還沒滿足她?

    她不說話,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意思很明顯。

    “你這小妖精——”受不了她勾人的目光,徐離焰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噯,別鬧。”陡然的侵襲把她嚇了一跳,小手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身上的沉重。

    他的眼眸眯了起來,敢情這妞兒在逗他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性感的薄脣俯在她耳畔,噴出灼熱的氣息。

    她忍不住往旁邊一躲:“討厭,你弄得人家怪癢癢的——”

    愛嬌的小模樣,惹得他心裡也癢癢的。

    “對了,問你個事。”再次躲開他不安分的手指,她扭過頭來,一臉正色。

    “什麼事?”

    “應澤真的打算要找關書記麻煩?”

    看着懷裡女人探究的眼神,他點了點頭。

    “以應澤的性格,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蘇輕寒眉頭輕皺:“他不怕惹禍?”

    要是找尋常人的茬子,或者她並不會太擔心,關書記可是市裡的重要領導,應澤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剛從看守所出來,又要去惹事,真不夠人操心的。

    徐離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傻丫頭,管那麼多幹嘛?你只要伺候好我就行了。”

    她忍不住笑:“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要臉——”

    “你敢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夜色漸漸朦朧下來,溫柔地籠罩在兩人身上。

    ……

    關書記放了應澤出來,雖然這件事進行得很秘密,卻還是在d市傳播開來,閒言碎語慢慢多了起來。關書記這幾天的心情極其不好。

    當初打黑行動可是讓他出盡了風頭,現在呢?卻鬧了個灰頭土臉的結果。

    更鬱悶的是,他還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要是不小心抖摟出來他貪污的證據被人偷走,並因此被要挾,那他的仕途就算徹底走到頭了。

    所以,關書記雖然仍然在照舊上下班,但是他的狀態始終處於無比憋屈的狀態下。

    在這種心情的影響下,當他的座駕在上班路上被另一輛併線的車追尾的時候,關書記十分生氣。

    “下去看看!”他沉聲命令着司機。

    “是。”知道領導心情不好,司機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下了車。

    事故並不嚴重,只不過把後保險槓撞出一小塊凹痕而已。對方早已下了車,滿臉賠笑:“對不起啊大哥,我是新手,才上路沒幾天……”

    一邊說着,一邊遞上煙來。

    司機掃了一眼肇事車輛,果然車子很新,後面還貼着一張寫着“新手上路”的醒目車貼。

    再看看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年輕小夥,看上去確實是個剛從駕校出來的新手。

    “算了算了,下次你注意點兒!”司機惦記着還在車裡生悶氣的領導,也怕耽誤時間,便擺擺手,轉身就要離開。

    “這哪行啊,大哥,我雖然是新手,可是交通法規背得可熟了,機考考了99分呢!”小夥子看起來一副很負責的樣子,“我已經給122打電話了,交警一會兒就來,你先抽根菸,一會兒等交警來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司機很頭疼,他倒是想等,只怕車裡那尊神等不起。

    要是耽誤了關書記上班,他這飯碗也別想要了。

    “哎,真沒事,我有急事呢,就這麼着吧!”司機想走,卻被小夥子死死拉住。

    “大哥,我真沒見過您這麼敞亮的人!您這麼說,就更不能走了!該賠錢賠錢,該走保險走保險!我不能讓您吃虧啊!”

    司機被這貧嘴的年輕小夥是徹底弄暈了,這小子怎麼這麼犟呢!都說不要錢了,他怎麼還是不撒手!?

    實在是拗不過這小夥,司機只好跟關書記彙報了幾句,坐在馬路牙子上跟着年輕小夥一起等交警來處理。

    關書記悶坐在車子裡,本來就憋悶的心情更不好了。

    那小夥拉着司機天南海北地侃,關書記的司機成天接觸的都是滿口打官腔的領導,冷不丁遇到這麼一位也被聊出了興致,根本沒發覺到時間流逝得有多快。

    這是上班早高峰時間,事故多發期,等到交警姍姍而來的時候,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

    司機這才發現時間過去了這麼多,關書記今天是鐵定遲到了。

    交警簡單詢問了幾句,做了個記錄,終於算是把他們放行了。

    臨別,那小夥還熱絡地留下了聯繫方式,並邀請司機有空找他喝酒,一定要交下他這個哥們。

    看着車外熱情地握着手的兩個人,關書記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儘管耽誤了一個多小時,畢竟事情還是解決了,司機趕緊上車,用最快的速度護送關書記到了市政府大樓。

    “以後開車小心一點。”關書記沉着臉,教訓了司機一頓。

    雖然這起事故是對方全責,但是關書記的火還是發在了司機的身上。

    司機賠笑點頭,誰讓領導永遠是對的呢?

    第二天,還是上班時間,還是上班路上,還是關書記的車。

    這回是前面的車從上坡溜車,這回更走不了了,前面車死活不挪地方,一定要等交警叔叔前來處理。

    關書記坐在車裡,面對着前車屁股上明晃晃的新手提示車標,暗暗嚥下一口悶氣。

    這都什麼事啊,難不成是他最近太倒黴了,怎麼連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偏偏爲了安全,他又不能隨便下去打個車去上班。

    跟同事借車?怎麼,是嫌自己最近丟的臉不夠大?還想給政府官員們提供點閒聊的談資?

    連上班路上都能出點小事故,他這領導當得也真夠糗的。

    不用說,這天我們一向工作辛勤早出晚歸的關書記,再次遲到了。

    送領導到了單位,司機的腰都快彎成九十度了。

    關書記看着司機,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當時就在車上,當然知道這兩次事故根本不是自己這位司機的問題,這司機給他開了這麼多年的車了,一向穩重踏實,從來沒出過什麼問題。只能說是這幾天他們太倒黴了。

    關書記無奈地嘆了口氣,夾着包進了政府大樓。

    當第三天早上,關書記的座駕再次被新手車輛剮蹭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了吧?

    透過車擋風玻璃,關書記可以清楚地看見和前兩天一模一樣的戲碼在準時上演。

    難不成,這些都不是偶然的?他被人盯上了?

    可是這又是爲什麼?要是對方真的想收拾他,完全可以製造一起車禍啊,每天剮蹭那麼一小下,又不傷筋動骨的,有什麼意義啊?

    關書記看着窗外司機哭喪的臉,就猜到了對方一定又是堅持要等交警。

    連續三天被剮蹭,估計這一片的交警都已經認識他們了。

    關書記冷哼一聲,拿出了電話。

    搖下車窗,他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跟司機說話。

    “你在這裡等着處理結果吧,我先走了。”

    幾分鐘後,關書記的女兒開車過來了。

    “爸,怎麼回事?我上班都遲到了——”

    關書記沉着臉下了車,轉移到了女兒的車上。

    “你的工作重要,還是我的工作重要?快開車!”

    看出來她爹心情不好了,關書記的女兒撅着嘴發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啓動,關書記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跟他玩這些小把戲,真是幼稚!?

    沒等關書記的笑容消失,車子已經拐過了一個彎路,當關書記從後視鏡看到後面有一個車子飛快地逼近時,已經來不及了。

    “小心——”

    咣噹!

    “哎喲!”關書記的女兒一聲驚叫,立刻停下了車。

    關書記眼睜睜地看着女兒拉上了手剎,氣呼呼地跳下了車。

    他已經看過三天的戲碼,又重演了,只不過,這次司機換成了他女兒。

    “你怎麼開車的你!”關書記的女兒可不是省油的燈,張嘴就開始噴火。

    “真對不起,對不起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帥哥下了車,那笑容燦爛的,連陽光都黯然失色了。

    看到這麼一張堪比電影明星的臉,關書記女兒的怒氣也不由得消了許多。

    而關書記就沒有那麼開心了,看到眼前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關書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下了車。

    “應澤,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就覺得自己連續出車禍不是偶然的事,原來是被應澤算計了!

    每天都製造事故耽誤他的上班時間,有意思麼?

    “這位是?關書記?”應澤滿臉都是驚訝的神情,“真是太不巧了,耽誤了關書記的時間,抱歉,抱歉。”

    關書記恨得磨牙霍霍:“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點兒!監獄裡還有很多地方等着收留你這種人!”

    應澤悠閒地點了個煙,盯着關書記的眼睛,緩緩開口:“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很高興能跟關書記您成爲要好的‘獄友’。”

    就他貪污的那麼多錢,不判個無期也得是二十年吧?

    關書記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爸,這是怎麼回事?”關書記的女兒顯然十分迷惑。

    應澤回眸,帶着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關小姐,您的車子我會負責到底,放心好了。”

    關書記輕蔑地看了應澤一眼:“你這回不等交警了?”

    應澤優雅地揮手:“不用麻煩了,我直接把關小姐的車拉走,明天,還您一輛新車。”

    關書記氣得鼻孔都幾乎在噴火:“好,好,好!我不用你們,我走着去上班!”

    他真是快要被氣死了。

    “這怎麼行哪?”應澤挑了挑眉,“堂堂的關書記,怎麼能走着去上班?萬一路上被不法分子綁走了可怎麼辦?咱們整個城市的安全還得靠您來維持呢!”

    這話雖然說得刻薄,卻當真讓關書記停住了腳步。

    是啊,應澤幾次三番找自己麻煩,肯定是早有預謀,很難說他會不會安排幾個流氓地痞,把自己綁架,劫持,或者乾脆暴打一頓……

    他越想越是心寒,不僅是因爲害怕受傷遭罪,更害怕是丟臉。

    他的這張臉,可禁不起再丟一次了。

    看着關書記遲疑地停下了腳步,應澤笑了。

    拉開車門,他十分有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關書記,要不我給您當一回司機吧。”

    關書記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什麼,坐應澤的車去上班!?

    別說他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是他真的敢坐,又怎麼敢就這麼出現在政府大樓?

    本來他把應澤放出去,就已經引起了那麼多閒言碎語,要是他再堂而皇之地和應澤一起出現,那用不上一天,他跟黑道勾結的謠言就會滿天飛了。

    再說,他可不敢把自己這條珍貴的老命,交給應澤這樣的人手裡。

    看着關書記難看的臉色,應澤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故意提高了聲音:“怎麼?您不敢!?”

    關書記氣得兩眼冒煙,但是權衡了半天,他終於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古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

    看着關書記戒備地後退了幾步,應澤哈哈大笑着,上了車,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今天天氣不錯,關書記,祝您晨練愉快!”

    馬達發出嗡嗡的悅耳低鳴,應澤開着車,揚長而去。

    留給關書記的,只有一屁股嗆鼻的尾氣。

    關書記的女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爸,這是什麼人啊?”

    關書記死死盯着應澤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吐出兩個字:“廢人!”

    就在這一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敢挑戰他的權威?他就讓應澤,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廢人!

    ……

    應澤被撈出來以後,蘇輕寒和徐離焰只過上了兩天平靜的生活。

    因爲,第三天,蘇氏的場子出事了。

    晚上十點,正是d市夜生活最爲繁華熱鬧的時候,蘇輕寒和徐離焰擠在一個沙發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着一個蘋果。

    “喂喂,你咬得那麼大一塊,不公平哦!”她指着蘋果上的凹痕,顯得十分不滿。

    “小氣鬼,對自己老公還這麼吝嗇!”寵溺地掐了掐她的鼻尖,他提了一個看似公平的建議,“那你多吃一口,不就行了?”

    “也不行,我嘴巴沒你的大——”

    兩個人正笑鬧着,蘇輕寒的手機響了。

    一隻手去茶几上拿電話,另一隻小手卻還不依不饒地扯着徐離焰:“別跑,這事還沒完呢!”

    按下了通話鍵,她那水汪汪的眼神仍然停留在他的身上。

    “喂,哪位?”

    “大小姐,我是碧海藍天洗浴中心的,奎子。”

    “嗯。”蘇輕寒答應了一聲,強忍着笑推開了徐離焰不安分的手。

    “別鬧,我這有正事呢!”掩住話筒,她小聲警告。

    只可惜,她幾乎是對牛彈琴,修長的手指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進一步探索着她的敏感地帶。

    皺着眉頭,她別過身去,把注意力放在電話裡的內容上。

    “……這邊出了點狀況,大小姐您過來看看吧。”奎子的語氣很嚴肅。

    “出什麼事了?”蘇輕寒不由自主地坐起身來。

    聽到她變了語氣,徐離焰的手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睛緊密關注着女人臉上的神情。

    他的妞兒,看起來很不高興。

    緊皺的眉頭,微微撅起的小嘴,看着就讓人心疼。

    半晌,蘇輕寒才放下電話,表情一改剛纔的輕鬆愉快,十分肅穆。

    “怎麼?”俊眉一挑,他探究地看着她。

    “場子出了點事,我現在過去一趟。”蘇輕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徐離焰不由分說地同時起身,抓起了外套。

    “嗯,好。”蘇輕寒點點頭。

    自己家男人,還客氣什麼?再說這麼晚了,她要是一個人出去,他不攔着纔怪,還不如帶上他算了,免得耽誤時間。

    柯尼塞格呼嘯着捲過夜幕下的城市,直奔目的地。

    碧海藍天洗浴中心是d市數得着的高檔場所,位於市中心繁華地帶的娛樂街區,是集洗浴、按摩和足療等服務爲一體的地方,因爲有蘇氏的勢力,這裡在整個d市都是出了名的安全。

    蘇輕寒的理念是,越是黑道的產業,越是要提供安全的服務,否則,強買強賣,誰還敢來?

    奎子也是蘇氏的老人兒了,手下的兄弟不少,爲人也仗義,把這個場子交給他,蘇輕寒十分放心。

    接手蘇氏以來,她只來過三四次,每次都對奎子很是滿意。

    這次奎子能給她打電話,只能說明這事是他解決不了的,只能請蘇氏大小姐出頭。

    一下車,蘇輕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碧海藍天招牌的霓虹燈,照樣閃亮奪目,可往日燈下來來往往的人羣卻消失了,幾乎可以說是門可羅雀。

    這個時間段,怎麼會沒有客人!?

    蘇輕寒和徐離焰並肩進了大門。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弟急匆匆迎了過來。

    “大小姐,焰哥,裡面請。”

    蘇輕寒抿緊了嘴脣,一語不發地走了過去。

    房間裡已經坐了二十幾個人,朦朧的燈光下,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不過看樣子,這些都是奎子手下的兄弟。

    蘇輕寒和徐離焰一出現在門口,這些人都站了起來,齊刷刷地打了個招呼:“焰哥,大小姐。”

    奎子把上頭的位置讓了出來:“大小姐,這邊坐。”

    蘇輕寒坐了下來,徐離焰當然是挨着她身邊坐。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二十幾個年輕小夥子,此時表情都很嚴肅。

    “說吧,到底什麼事?”蘇輕寒沉聲開口。

    剛纔在電話裡就沒說清楚,聽奎子的意思,這次的事情是他實在解決不了的,還說讓大小姐來看看,纔好說話。

    她也看見了,大廳裡的擺設和裝修都整整齊齊的,也不像是被砸過場子的樣子,怎麼卻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大小姐,是這麼回事。”奎子將已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蘇輕寒。

    原來,晚上這裡一開門營業,小弟就給他打了電話,說所有的技師,服務生和服務小姐,沒有一個來上班的。

    碧海藍天的管理制度一向嚴格,遲到早退都有規定的,就算是遲到,也沒有所有人一起遲到的道理。

    奎子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立刻趕到了場子。

    給幾個領班打電話,要不就不接,要不就說自己生病了正在醫院什麼的,找各種理由不來。

    打了一圈電話,奎子才發現,偌大的碧海藍天,就只剩下屋裡這二十多個對蘇氏和奎子忠心耿耿的小弟。

    這些人在碧海藍天實際上就是看場子的打手,都是蘇氏的人。而那些服務生和小姐等人,大部分都是社會招聘或者熟人介紹來的,對蘇氏並沒有什麼忠心可言,就算是走了也沒什麼,反正幹這個的多的是,給了高薪水,奎子也不怕招不到新人。

    但是所有人都這麼集體不聲不響地翹班,就不對勁了。奎子覺得,這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可問題是,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呢?竟然敢在蘇氏的頭上動土?

    而且,沒有服務生,碧海藍天現在就剩下了一個空殼子,就算明天立刻滿大街去招聘,想要恢復正常營業只怕也需要一段時日。

    奎子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而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必須得通知蘇大小姐來解決了。

    蘇輕寒不動聲色地聽了奎子的彙報,清冽的眼睛始終打量着屋子裡着二十幾個人。

    隔着煙霧,她只能模糊地看到每個人的表情,有人一臉憂慮,有人沉默不語,有人怒氣衝衝,好像恨不能立刻就衝出去跟人打上一架。

    看得出,碧海藍天出了事,他們的心情都十分不爽。

    奎子說完了,第一個跟蘇輕寒請罪:“這件事是我疏忽了,請大小姐處置。”

    這麼多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沒影了,他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也確實是太託大了些。

    徐離焰坐在蘇輕寒身後,一雙眼睛藏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聽了奎子的話,蘇輕寒卻並不接口,目光始終停留在一屋子的人當中。

    “你們真的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二十幾個人大多數垂下了眼睛,似乎不敢回答。

    只有幾個看起來脾氣暴躁的男人站起身來,十分憤憤不平。

    “大小姐,乾脆把他們都抓回來,先揍一頓再說!”

    “敢在咱們的場子上搗亂,我操他們祖宗!”

    “大小姐,您就吩咐一聲吧!”

    奎子喝止了幾個人:“沒規矩!坐下!聽大小姐怎麼說!”

    蘇輕寒微微一笑,看起來卻似乎並不着急。

    事情都已經出了,現在的關鍵是該怎麼度過難關,而不是去鬥毆打架。

    再說,他們誰知道背後主使是誰?要出去打人,又該去打誰?

    一屋子人漸漸沉寂了下來,幾十隻眼睛齊齊地看着蘇輕寒,所有人都在等她決定。

    “我再問一遍,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吭聲。

    蘇輕寒冷笑:“那好,我就挑明瞭說,你們都是兄弟,肯定知道誰和場子裡的小妹關係好,說吧,有沒有人?”

    這麼大的洗浴中心,這麼多的年輕小夥,她就不信,這些傢伙個個都是柳下惠,沒有一個人跟哪個小妹打得火熱的。

    衆人互相看了看,目光各自停留在幾個人身上。

    這幾個小夥當然明白這些視線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沉不住氣了:“大小姐,我確實跟兩個小妹關係挺好的,可是今天晚上一出事,我給她們打電話,她們都關機,實在聯繫不上啊!”

    另一個也趕緊剖白:“是有個小妹跟我關係不錯,可是這件事,我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要不我肯定早就說了,大小姐,奎哥,我真的不知道!”

    蘇輕寒點點頭,他們能在這個時候留在碧海藍天,說明還是向着蘇氏的,碧海藍天要是倒了,他們的飯碗也就丟了,應該不會做這種吃裡扒外的事。

    最後一個人卻遲遲不開口,只是深深地低着頭,汗,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蘇輕寒眯縫起眼睛,打量着那個小弟。

    屋子裡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奎子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上去擡起一腳就踢在了那小子的肩膀上:“有屁快放!吭吭哧哧地幹個j8!真他媽像個娘們!”

    奎子實在是太着急了,忍不住當着蘇輕寒的面爆粗。

    那小子被踢倒在地上,趕緊爬起來跪在了地當間。

    “大小姐,奎哥,我……我……”

    “還他媽墨跡——”奎子作勢又要踢。

    蘇輕寒止住了他:“讓他慢慢說。”

    跪着的小弟哭喪着臉:“不瞞大小姐,我女朋友就是這兒的小妹,她倒是跟我說過,說有人給她出了雙倍的工資,讓我也去。我不想離開奎哥,就沒答應。”

    奎子氣得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你他媽怎麼不早說!”

    小弟顯然被嚇得不輕,捂着被打的臉,口齒都不清楚了。

    “我也沒想到能鬧到這一步啊!我以爲就是她一個人要跳槽呢,哪知道場子裡所有的人都走了!?我……我看見事情鬧這麼大,就沒敢說……”

    蘇輕寒抿緊了嘴脣。

    原來是有人挖牆腳。

    雙倍工資,呵呵,要是能弄倒了碧海藍天,只用了這麼一點小錢還真是划算。

    碧海藍天一天的收入,就夠給這些服務生開半年的工資了。

    手中玩着桌上的筆,蘇輕寒的臉上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他們被誰挖走了?”

    跪在地上的小弟有些哆嗦地回答:“聽說是城西新開的一家娛樂中心,叫維也納風情的……”

    奎子立刻就往門外走:“走,咱們去洗了他們的場子!”

    二十幾個人齊刷刷站了起來,包括剛纔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弟。

    敢來蘇氏的場子挖人,就讓他們徹底消失!

    蘇輕寒沉聲說道:“回來。”

    奎子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蘇輕寒卻只是神色淡淡地說:“大家累了這麼久,先回去歇着吧。”

    奎子滿臉的訝異和憤怒:“大小姐,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這件事交給我,你們回去等消息吧。”蘇輕寒站起身來,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

    在奎子等人詫異的目光中,蘇輕寒和徐離焰離開了碧海藍天。

    ……

    柯尼塞格奔馳在深夜空曠的街道上,車廂裡的兩人沉默不語。

    看了眼副駕駛上面色沉穩的女人,徐離焰終於開口:“你有什麼打算?”

    蘇輕寒擡頭看着他,忽然展演一笑:“先回去睡個好覺。”

    看到她一副並不十分在意的樣子,他放心了不少:“小妞,挺聰明的嘛。”

    一進屋就能從奎哥的話中找出關鍵,又猜到屋裡有小弟知道風聲,自己這老婆,還真不能小覷了。

    “哼,瞧不起女人,是不是?”這妞兒顯然對他的誇獎很不滿意。

    “行,回家再獎勵你!”徐離焰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

    或許是“獎勵”的次數太多了,身邊的女人顯得並不是那麼熱絡,聽到這話反而掏出手機,自顧自玩起遊戲來。

    徐離焰微微一笑,視線轉移到了車前方黑漆漆的路面。

    蘇輕寒的手機,剛剛編輯好了一條短信。

    “查個場子,維也納風情娛樂中心,儘快給我資料。”

    點了下發送按鍵,她暗暗吁了口氣。

    不是她不擔心,只是在徐離焰面前,她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擔憂。

    她早就從前幾次的事件中汲取到了教訓,凡事,千萬別讓徐離焰插手。他一干涉,準沒好結果。

    她能解決的問題,她一向都習慣自力更生。

    即使是自己的老公,她也不願意太過依賴。

    要不是她這副女強人的性格,或許她早就找到真命天子了……

    小腦瓜胡思亂想着,眼神就落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

    這男人,爲什麼能越看越帥呢?

    修長的手穩穩地握着方向盤,墨藍色的襯衫隨意地敞開半個領口,散發着陣陣魅惑的味道。

    線條分明的側臉,最突出是長長的眼睫,在暗色的夜幕中投下深深的陰影,給俊美的臉平添了立體的感覺。

    察覺到身邊女人專注的目光,徐離焰的嘴角一揚,連頭都沒回,右手直接過去抓住了她的小手。

    把她的小手放在掛檔上,他的大手就這麼有力地包圍着她的柔荑,時不時變換着檔位。

    掌心裡的灼熱,在寒涼的夜中,傳遞給她陣陣的溫暖。

    這種感覺如此安心,她好看的脣角漸漸揚起,閉上了眼睛。

    車子平穩地停在門口,他解開安全帶,才發現副駕駛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了。

    這妞兒,是真累了。

    熄掉引擎,他打開車門,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動作儘可能輕地把她從車裡撈出來,她纖瘦的身體抱在他懷裡,是那麼的輕。

    “唔……”懷裡的小人發出夢囈般的低喃,下意識地縮在他溫暖的懷抱裡。

    小丫頭,睡着了還這麼膩人!

    他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要是她清醒的時候也這麼小女人就好了……

    ……

    清晨,悅耳的短信聲響了起來,她懶洋洋地從暖暖的被窩裡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臂,摸索着牀頭櫃上的手機。

    閉着眼睛摸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她很不情願地擰了擰身子,眼睛卻還捨不得睜開。

    悉悉索索的小動作,早就把一向警醒的男人給鼓搗醒了。

    看着身邊女人一副盲人摸象的懶樣,徐離焰無奈地嘆了口氣,替她拿過了手機。

    “你還能更懶一點兒麼?”

    這妞兒懵懵懂懂地接過了手機,竟然只睜開了半隻眼睛去看手機的屏幕!

    沒錯,就是半隻!

    一隻緊緊閉着,似乎還睡夢正酣,另一隻朦朧地睜開一條縫,看着手心裡的手機屏幕。

    這個懶丫頭!

    徐離焰剛剛腹誹完畢,下一秒,卻看見蘇輕寒已經醒得雙眸炯炯。

    “妞兒,看見什麼了?”

    見女人翻身就要起牀,徐離焰好奇心大起,隨手拿過了手機。

    看到那條短信,他的眼睛眯縫了起來。

    原來這女人睡是睡,可一點兒都沒閒着!

    才幾個小時,維也納風情的資料已經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不過,當他看見註冊法人那一欄的名字時,眼眸頓時縮緊了。

    竟然是他!?

    再看看牀前那個正在穿衣服的女人,他明白這妞兒爲什麼這麼大反應了。

    想起昨天他在碧海藍天聽到的那些話,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幫你?”

    像是徵詢意見,又像是在宣佈他決定介入了。

    蘇輕寒三下兩下抓起鬆軟的捲髮,盤了個髮髻,百忙中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什麼時候還學會徵求她的意見了?真不容易!

    他不是一向都很大男子主義麼?

    難得人家紳士一回,蘇輕寒也不能不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這是個好現象,說明他真的開始尊重她了。

    “不用。”兩個字說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太冷漠了些,別讓這小子覺得自己熱臉貼個冷屁股啊!

    她只好又加了一句:“需要幫忙的話,我會說。”

    她容易麼,乾點事業,還得照顧着他需要被肯定的心情。

    看着房間裡手忙腳亂的妞兒,他悠閒地躺在牀上,頭枕着胳膊。

    “那我就不管了。”

    再說多了,好像他不相信她的能力似的。

    她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吧,隨她高興就好。

    反正,只要在d市,無論她弄成什麼樣,他都能收拾爛攤子。

    當然這意思不能表現出來,妞兒好不容易有了點自信,他得大力支持不是?

    再說,這件事牽扯到那個人,他的確是不太方便介入。有的事情,還得靠自己解決才行。

    兩個人,各懷心思,卻都是爲對方着想。

    簡單地梳洗過後,蘇輕寒走到牀邊,給男人的額頭上烙上一個離別的吻。

    “多睡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徐離焰眸子一暗,頓時滿頭黑線。

    這話說的,咋就那麼彆扭呢?

    好像……她辛苦上班工作,他則是個吃軟飯的!?

    看着他陰沉的俊臉,蘇輕寒頓時心情大好。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着堂堂焰哥在她面前吃癟!

    竊笑着,不等徐離焰開口,她就轉過了身。

    卻在下一秒,被一雙大手猛地拉住,扯進了懷裡。

    “想我聽話,那你得親這裡。”指了指嘴脣,他滿臉無恥。

    想讓我吃癟?那就比比誰更沒臉沒皮。

    “真不要——”沒等那個“臉”字說出口,帶着薄荷香味的嘴脣早已覆了上來。

    真奇怪,這男人不吃五穀雜糧麼?爲什麼一大早上口氣都這麼清新?

    涼薄的嘴脣,讓人不知不覺地沉迷,等他戀戀不捨地放開她,時鐘都已經跑過好幾個格了。

    “還說不要?剛纔親得可比誰都使勁。”他一臉的壞笑。

    “討厭!”費力地推開他,她站起身,整理着身上被揉亂了的衣服。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男人一副壞也要壞得理所當然的模樣。

    蘇輕寒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張嘴,現在倒是越來越像應澤了。”

    “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損我?”男人索性無賴到底。

    心裡惦記着事,蘇輕寒生生忍住了和他繼續鬥嘴的**,呸了他一口,轉身出了臥室。

    “老婆,早點回來,晚上等你吃飯。”

    臨關上房門,聽到他叮囑的話語,她忍不住心頭一暖。

    “知道了。”

    ……

    米蘭身體虛弱,聽從醫生的囑咐,黎信聯繫了城郊一家環境幽雅的療養院,安排米蘭住了進去。

    米丹一向是米蘭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的,這次自然作爲陪護人員一起住進了療養院。

    這裡是d市許多高級退休人員的生活場所,飲食豐富,風景迷人,各種條件都很好,但是這麼美好的生活環境,顯然很不適合米蘭姐妹倆。

    單是每天對着無數話癆般的老頭老太太,也夠讓人受不了的了。

    而且,能住進這個地方的年輕人幾乎是寥寥可數,很多不明真相的人看向她們,眼神都多了不少同情。

    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就能精神不正常了呢?還得到這種地方來休養……

    在這種環境生活,儘管吃得好喝得好住得好,米蘭的心情還是很鬱悶。

    但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她們姐妹倆現在早就在新加坡住下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徐離焰竟然都沒來看她一眼!

    她的身邊,每天都轉着黎信一個人,以及手下的幾個小弟。

    現在米丹看見黎信就煩,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在米蘭的半哄半嚇中,她只好每天強展歡顏,應付着黎信。

    是啊,她們姐妹倆的命運都掌握在人家手中呢,要是惹人家不高興了,訂兩張機票,她倆就再也不能留在d市了。

    米丹知道米蘭要留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不甘心就這麼輸給了蘇輕寒,而米丹並不止是爲了要陪她姐姐,她還有她自己的目的。

    自己長了一張這麼漂亮的臉蛋,可不能就嫁給黎信這樣的人!米丹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嫁入豪門。

    當然,如果米蘭能夠跟了焰哥,那她的婚事就好辦多了。

    這也是她一直在幫助姐姐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這姐妹倆住在療養院幾天,就住不下去了,但是要離開,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每天在這個地方,面對一羣死氣沉沉的老年人,她倆真是度日如年。

    所以,當這天有護工通知她們,有人來看望的時候,她倆頓時喜出望外。

    “不知道是誰消息這麼靈通,居然知道咱們在這裡。”米蘭剛剛洗過臉,正在臉上打粉底。

    “嗨,管他是誰呢,有人來陪咱們聊會兒天還不好,天天呆在這個鬼地方,我簡直快要被悶死了!”米丹放下脣彩,嘟着嘴對着鏡子左照右照,查看效果。

    姐妹倆收拾了二十分鐘,纔出門去了會客室。

    要不是着急看看是誰來探望她們,她們的化妝時間會更久。

    這位來客哪裡受過這麼怠慢的招待,早已等得臉色鐵青,一萬個不耐煩。

    米蘭打開房門,看了看屋裡的人,還以爲自己走錯了房間。

    這人誰啊,她根本不認識!

    看到她剛要關上房門,男人站起身來。

    “是米蘭和米丹嗎?”

    米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睛裡滿是迷惑:“你是誰?”

    米丹探頭進來,看了看屋裡的男人,向米蘭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認識。

    來客很鬱悶,他雖然不是d市的什麼風雲人物,可是也是很受尊重的吧?這兩個女人竟然不認識自己?難道她們從來不看本地新聞嗎?

    他太不瞭解這姐妹倆了,這兩人每天看的都是韓劇或者娛樂節目,對新聞人物那是統統不認識。

    米蘭看向他的目光漸漸露出了警覺:“你是誰啊?找我們什麼事?”

    難不成是焰哥又找了人要把她們送走?

    米蘭一邊色厲內荏地喝問着,一邊左看右看地開始尋找逃跑路線。

    來客更鬱悶了,前幾天剛剛被人當做打騷擾電話的,現在又被人認爲是壞蛋一枚,米蘭那小眼神,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通緝犯。

    無奈,他只好清了清嗓子,威嚴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關林,市委書記。”

    市委書記,這名頭,夠震懾了吧?

    米蘭米丹更加迷惑了:“市委書記?找我們幹什麼?我們犯法了嗎?”

    這幾句話就讓關書記感覺到,找這兩個女人,恐怕幫不上他什麼忙。

    簡直就是法盲一對麼!要是她倆犯法,會讓市委書記直接抓他們?那要警察是幹什麼的?

    關書記覺得他簡直是在跟兩個幼稚園小盆友交流。

    “你們先進來,我來是想問你們一點事情。”

    米蘭和米丹終於走進了會客室,不過姐妹倆緊緊依靠在一起,看那樣子,好像生怕關書記會忽然變臉,露出青面獠牙似的。

    “你要問什麼?”

    關書記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坐,坐嘛,我又不會打你們。”

    他畢竟是有求於人,並不希望會談氣氛一直在尷尬和敵意中進行。

    要套問情報,營造氣氛很重要。

    米蘭和米丹不情不願地坐下了。

    關書記下意識地捏了捏身邊的公文包。那裡面,有他剛剛從公安局調出來的卷宗。

    他能百分之二百地確定,應澤是個黑道中人,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案底。

    當然,除了那個調戲婦女的派出所記錄……

    所有跟應澤有關的卷宗,就只有這個多年前一條小小的記錄。

    認領屍首……

    關書記抓住這條記錄,從東子查起,終於查到了背後的米丹和米蘭。一同在孤兒院長大,這對姐妹倆,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而且,他聽說徐離焰和應澤這麼多年一直在照顧這兩個姐妹,其中很有可能是跟東子的事情有關。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案卷和證據也都已經塵封。可是關書記卻不肯放棄,如果能從這姐妹倆身上套問到什麼線索,那麼,應澤仍然有可能成爲甕中之鱉,被他牢牢掌控。

    他真後悔,當初抓到應澤的時候,就應該隨便找個理由給應澤弄死,免得現在讓他這麼不省心!

    天天給他製造點小事故,就像是指揮一羣蒼蠅在他身邊嗡嗡地搗亂,不會傷害他,卻嚴重地干擾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應澤是看準了這點小事不用擔什麼重要的刑事責任,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炮製他。

    收拾好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他努力保持着笑臉,轉向了米蘭:“你們倆還記得東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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