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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第一夫人 - 077 我沒打算饒了他字體大小: A+
     

    077 我沒打算饒了他

    關書記卻忽然站起身來:“謝謝蘇董事長這麼爲我着想,但是我不能答應。”

    是他親自下令抓了應澤,現在又要放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他可是堂堂的書記,怎麼能丟這個面子?

    蘇輕寒十分遺憾地看着關書記,拿出一張名片放在茶几上。

    “您還是再想想吧,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關書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擺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別墅外面,高毅等人在車裡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不禁越來越心焦。

    “高哥,要不還是進去看看吧。”一個小弟沉不住氣了。

    要是蘇輕寒有了什麼好歹,他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還是再等等吧,別誤了董事長的大事。”另一個穩重些的小弟開了口。

    “這都快半個小時了,董事長還不出來!要是——”

    高毅再也聽不下去了,拉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你們在這兒等着,我進去看看!”

    以他的身手,偷偷進去可謂是輕而易舉。

    “董事長!”一個小弟忽然興奮地指向了他的身後。

    回頭,高毅果然看見蘇輕寒毫髮無損地走了出來。

    他立刻快步迎上前去:“董事長……”

    蘇輕寒搖了搖頭:“燕燕不在這裡。”

    高毅鬆了口氣,臉上卻還是帶着擔憂:“她的電話一直關機。”

    “先回去吧,等等消息。”

    “是。”知道樑燕儀沒落在關書記手上,高毅明顯輕鬆多了。

    ……

    與此同時,d市的另一個角落裡,卻在上演着一場眼淚大戰。

    打包好的行李已經被米丹全都拽了出來,扔得滿地都是,屋子裡一片狼藉。

    “我不要去新加坡!”哭得眼淚滂沱的米丹再一次隨手抓起一個抱枕砸向了黎信。

    另一邊的米蘭,眼睛早已腫得像兩個爛桃似的,眼淚早就哭幹了,此刻正坐在飄窗上抱着雙腿發呆,口中還在喃喃自語:“我不信,不可能……”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

    黎信覺得自己十分倒黴,攤上了這麼一個差事,打也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護送自己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己大哥的人去新加坡,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亂套的事麼?

    都說男人最害怕的武器就是女人的眼淚,此刻黎信更慘,被兩個帶噴頭的大水桶團團包圍,武器也是爆發力雙倍的。

    “米丹,你別難爲我,這都是焰哥的意思……”

    無論怎麼勸,這兩個女人就是油鹽不進,腦袋撲棱得就像兩個撥浪鼓,一甩頭就是兩字:“不去!不去!不去!”

    他都說破了嘴皮子了,兩人連窩都沒挪。

    認識這姐妹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頭一次發現,這兩人的脾氣真是死犟,估計要是在抗戰時期肯定都是絕對不會出賣祖國出賣人民,光榮無比的民族女英雄。

    黎信看了看錶,眼看就要趕不上飛機了,自己的任務恐怕是完不成了。

    焰哥吩咐過了,米蘭米丹要是不肯走,就用武力,綁也把她們綁走!

    可是黎信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心上人,實在是下不去這個手。

    猶豫地伸出手去,黎信想要安慰安慰米丹,卻又在剛剛碰到米丹衣服的同時,倏地縮了回來。

    他喜歡米丹那是衆所周知的秘密,可是米丹卻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從來也沒給過他一點暗示。

    別看黎信在徐離焰身邊的時候精明能幹,面對女人的問題卻可以說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提醒了正哭得彷徨無計的米丹。

    她真傻,只會坐在房裡又哭又鬧,怎麼就忘了,眼前就有一個正在眼巴巴地等待着被她利用的傻瓜男人呢!?

    也不知道徐離焰是最近忙得糊塗了,還是認爲黎信對他的忠心遠遠大於對米丹的喜愛,竟然就派了黎信來護送兩人離開。

    米丹和米蘭是怎麼也不肯離開d市的,新加坡再好又有什麼用?要是她們這個時候離開了,那可就真是一敗塗地了!

    掃了一眼一臉癡呆的米蘭,米丹覺得,只能自己出手了!

    “嗚嗚,黎大哥……”米丹捂着臉,哭得那叫傷心欲絕。

    “……嗯?”黎信被哭得撓頭不已,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

    米丹心裡頭暗罵,真是個榆木疙瘩,自己都哭成這樣了,黎信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就這副德行怎麼能泡到mm啊?

    難怪他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都沒行動過!真是傻到家了!

    對方不努力,米丹只好採取主動。

    沒等黎信回過神來,米丹已經猛然撲進了他的懷裡!

    見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此刻黎信卻驚得連動都不會動了,僵硬的手臂抱着米丹,幾乎連呼吸都停滯了。

    而那邊,精神病患者米蘭小姐似乎根本沒發現身邊的異樣,一雙無神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風景。

    沒有觀衆,米丹自然更容易發揮。

    “黎大哥,求求你了,別讓我去新加坡……”米丹的聲音中帶着一抹嘶啞的哭腔,聽起來卻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嗯……?”黎信好像連舌頭都打結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要去那裡!你沒看新聞麼,新加坡剛剛被評爲世界上最冷漠的城市,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在一個冷漠的地方孤獨老死!?”

    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黎信卻基本沒聽清內容。

    暗戀多年的女孩子就抱在懷裡,哪怕是柳下惠可能都沒心情聽人說話了吧?

    米丹見黎信的臉色有些動搖,趕緊變本加厲:“要是我去了新加坡,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啊?!”黎信總算明白了點,卻又笨笨地開了口:“沒關係,我可以去新加坡看你!”

    米丹氣得恨不能狠狠地敲敲黎信的頭,這男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水泥嗎?

    “黎信!”米丹干脆直說了,“只要你不讓我們去新加坡,我……我就做你女朋友!”

    也不是米丹太開放,實在是對待黎信這樣不解風情的傻瓜男人,不挑明瞭說,他不懂。

    黎信目瞪口呆。

    “想什麼呢!?你不喜歡我?”米丹步步緊逼。

    “不……不是……”可憐的黎信,在米丹面前活像一隻見了貓的小老鼠。

    “那你還尋思什麼!?”米丹氣勢洶洶。

    “這是焰哥的意思……”

    米丹氣餒,這下可好,又繞回來了。

    還以爲黎信肯定會一口答應,誰知道這小子眼裡,焰哥比誰都大。

    “焰哥,焰哥,你乾脆認他當你爹好了!”米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黎信艱難地推開了懷裡的美女:“趕緊走吧,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米丹的嘴巴撅得老高,不情不願地被黎信拽起身來。

    她已經是黔驢技窮了,碰上這麼一個榆木男人,捧個糞蛋兒給麻花都不換,諸葛亮都沒招。

    回頭,她卻在下一秒驚叫出聲:“姐!”

    ……

    保麗花園,蘇輕寒帶着高毅下了車。

    雖然並沒有從關書記家裡找到樑燕儀,高毅還是十分擔心。

    樑燕儀一向乖巧,從來沒有過無緣無故失蹤的時候,現在又是蘇氏的非常時期,高毅肯定不放心。

    “燕燕不會有事的。”蘇輕寒只能這麼安慰他,多餘的話她卻不能說。

    憑樑燕儀的身手,只要不是落在關書記手上,蘇輕寒對她的安全問題並不是很擔心。

    一羣人剛要上樓,卻聽見車子那邊傳來沉悶的響聲。

    “什麼聲音?”高毅耳朵最靈敏,率先走到了車子旁邊。

    聽動靜,像是從車子後面裡傳出來的。

    高毅看了蘇輕寒一眼,戒備地緩緩打開了後備廂。

    下一刻,他卻已經是滿臉喜色。

    “燕燕!”

    嬌小的身影蜷縮在後備廂裡,甜甜的笑容迎上高毅的目光,不是樑燕儀又是誰?

    高毅滿心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也不顧蘇輕寒和一羣小弟正看着,大手一撈,一把就將樑燕儀抱了出來。

    “哎呀,快放我下來……”路燈下,樑燕儀的臉紅彤彤的,小手努力推着高毅。

    高毅怎麼可能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你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蘇輕寒微笑,說起擔心,這羣人加在一起也沒有高毅一個人擔心。

    “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樑燕儀的小臉紅得快要沁出血來了。

    高毅這才放她下來,大手卻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似乎生怕她轉眼就飛了似的。

    “大小姐。”樑燕儀走到蘇輕寒身邊,略帶靦腆的笑笑。

    “傻丫頭,以後可不準這麼隨便玩消失了。”蘇輕寒指了指高毅,戲謔的說,“要不然,某些人就要發瘋了。”

    小弟們在他們身後笑出聲來。

    樑燕儀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好。”

    蘇輕寒跟高毅一樣,也很奇怪爲什麼樑燕儀會出現在後備箱,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並不打算詢問。

    只要樑燕儀好好地回來,就比什麼都重要。

    樑燕儀既然沒事,高毅就打發了小弟們散了,三人上了樓。

    “快點回家,容嬸還不知道有多麼着急呢。”蘇輕寒提醒道。

    進了屋,樑燕儀少不得又安慰了容嬸一番,又下了保證,再也不會玩失蹤,容嬸才放心去睡了。

    客廳裡,蘇輕寒坐在沙發上,卻並不着急開口。

    樑燕儀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剛還熱鬧溫馨的客廳,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大小姐,我……”樑燕儀欲言又止。

    高毅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心疼:“燕燕,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不,我一定要說。”樑燕儀低着頭打斷了高毅的話,不敢看他溫存的眼神,“這件事,很重要。”

    說完了這句話,樑燕儀卻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蘇輕寒看着樑燕儀的樣子,梳得一絲不亂的髮髻,身上連一件多餘的裝飾也沒有。寬鬆的運動服,看不出裡面穿了什麼。

    難道她真的去了關書記家裡?難道她竟然都沒有被發現!?

    蘇輕寒的心頭一緊,她隱約猜到了樑燕儀沉默的理由。

    如果她要說出來她去了關書記家裡,那麼高毅就會知道她的身份……

    “高毅,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蘇輕寒忽然開口說道。

    兩個人的眼神齊齊轉向了她,樑燕儀有些驚訝,高毅則十分不解。

    “不……這件事,我得告訴高大哥。”樑燕儀艱難地開口,語氣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堅決。

    她不可能一輩子瞞着高毅,她也不想永遠這麼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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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低下了頭,樑燕儀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彷彿是變戲法似的,她接二連三地拿出一個又一個東西,牛皮紙袋,信封,還有首飾盒。

    “這是……”高毅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小姐,這是我從關書記家裡偷出來的東西。”樑燕儀看都不看高毅一眼,語氣平板得沒有一絲感情,“有了這些證據,他應該會答應大小姐的要求的。”

    自古無官不貪,樑燕儀盜過那麼多人家,當然知道這些官員家裡的秘密夾層都在什麼地方,也知道什麼樣的罪證纔會讓這些領導心驚肉跳。

    蘇輕寒頓時覺得眼睛溼潤了。

    燕燕,竟然冒着這麼大的危險,爲自己做這樣的事……

    她寧可向高毅揭破自己身份,也要幫助蘇輕寒。

    “燕燕,你說什麼,這些是你偷來的?”沒等蘇輕寒說話,高毅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

    他實在無法相信,看着嬌弱純潔一臉天真的樑燕儀,竟然是一個小偷!?

    樑燕儀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纔回頭面對高毅。

    “高大哥,我是一個小偷,我配不上你……”

    “不許這麼說!”儘管親耳聽到了樑燕儀承認,高毅卻猛然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樑燕儀仰起頭,滿臉都是掩不住的震驚:“你說什麼?”

    大步走到樑燕儀身邊,高毅將她一把拉進懷裡:“我喜歡的是你!我不管你是小偷也好,是殺人犯也好,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蘇輕寒尷尬地吸了吸鼻子,身邊這些小情人都是怎麼了,爲什麼老是這麼愛得死去活來的?

    不過想想自己和徐離焰,她也就理解萬歲了。

    看眼前這架勢,這客廳裡頭,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蘇輕寒悄悄起身,走出了公寓。

    關上門,還能聽見高毅的聲音:“……記住,下一次,你不許再單獨行動!”

    ……

    回到龍湖別墅,蘇輕寒只覺得渾身精疲力盡。

    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要做,那麼多心要操,她真是有點吃不消。

    拖着沉重的腳步,她走進了客廳。

    很晚了,連一向燈火通明的客廳都熄了燈,只有幾支壁燈在燃着微弱的光亮。

    摸着黑,她憑着記憶向沙發走去,剛剛走了幾步,身子卻猛然落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臭女人,跑哪兒去了?這麼晚纔回來!”耳畔傳來徐離焰低沉的聲音,似乎十分火大,卻又掩不住話語裡的擔心。

    輕笑,她順勢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懷裡:“你怎麼還沒睡?”

    “沒你,睡不着!”大言不慚地說着,他伸手拉亮了坐地臺燈,溫暖的光芒頓時灑落在沙發上。

    燈下,他俊眉冷眼,十分不滿地盯着懷裡的小女人。

    “說,跑哪兒去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大手不安分地掐着她身上肉肉的地方,狠狠地加力,像是懲罰。

    “我今天可累壞了。”誇張地伸了個懶腰,她小貓一般地伏在他胸膛上,“你還折騰我!”

    老婆夜歸,儘管某人十分火大,卻在看到她此刻撒嬌的小樣,還是心疼佔了上風。

    翻身,他小心地將她放在沙發上,一邊給她脫去鞋襪,一邊碎碎念着:“天天出去瘋跑,是不是都把家裡的男人給忘了?”

    聽到他這麼拈酸吃醋的話,蘇輕寒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情頓時大好。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高興。”

    “什麼?”

    她卻不說話,白皙的小腳高高地舉在空中,頤指氣使地示意。

    無奈,徐離焰只好抓住那雙小腳丫,大手細心地揉搓着。

    “舒服點兒沒?”

    能讓黑道大哥給她做足療,估計全世界就蘇輕寒一個人了。

    “嗯,這還差不多。”她笑眯眯地縮回了腳,從手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看看這個。”

    徐離焰接過袋子,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

    當看到一個黑色的小本時,他的動作停下了。

    “這不是……?”

    蘇輕寒微笑:“沒錯,這都是關書記的私房。”

    樑燕儀偷來的那些東西,關書記都可以說是栽贓,只有這個送禮記錄的本子,是鑿鑿的證明。有了這個黑皮本子,再加上樑燕儀偷到的現金和首飾,關書記就是鐵證如山了。

    “我見過關書記了,他說要跟你談。”她把白天跟關書記談話的情形告訴徐離焰,“有這些東西,不怕他不肯放應澤。”

    沉吟,他卻把東西推給到她面前:“不,你去。”

    “我?”蘇輕寒有些吃驚,“爲什麼要我去?”

    “東西是你的人弄到的,辦法也是你的人想出來的,我可不貪功。”

    徐離焰點了根菸,目光熠熠地看着蘇輕寒。

    “看不出來,你的手下還真是藏龍臥虎。”

    “切!”她撇嘴,“你以爲天下就你一個人最有本事?”

    話音未落,她早已被就地撲倒。

    敢笑話老公,就讓她嚐嚐他的厲害!

    “別動手動腳——”她微弱的抗議立刻淹沒在狂風暴雨般的吻中。

    自己老婆,幹嘛還不能動手動腳?天大的笑話!

    淡淡的煙味混合着他獨有的薄荷香,裹着濃濃的無邊夜色,一層一層地將她包圍……

    ……

    清晨,徐離焰閉着眼睛,習慣性地向身旁一摟,卻只抱到一個柔軟的枕頭。

    女人哪去了?

    徐離焰頓時醒得雙目炯炯。

    這女人是不是欠揍了,昨天晚歸,今天又早出?

    推開門下樓,他卻被廚房裡那抹小小的身影驚豔地挪不開視線。

    陽光慷慨地灑落在巨大的房間裡,也給窗邊的她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完美的側影,在絢麗的晨光中專心致志地翻動着平底鍋裡的煎蛋,那模樣活像是個下凡的天使。

    這妞,總是會出其不意地給他驚喜。

    看到徐離焰坐在餐桌旁,蘇輕寒側臉,調皮地一笑:“稍等,早餐馬上就好。”

    “傭人呢?”他有些不習慣地四處看了看。

    “我趕她們回去睡懶覺了!”她笑眯眯地,“人家也很辛苦啊,得有個休息日吧?”

    他無語,攤上這麼體貼的女主人,他家傭人真是幸福死了。

    他的沉默卻引起了她的“誤會”,長長的捲髮一甩,小臉的笑容就換成了不滿。

    “不高興了?你也太剝削人了!”

    不過是少附和一聲,他就被冠上了剝削的大帽子。

    “誰剝削了——”

    將早餐擺上桌子,蘇輕寒一臉得意的笑:“快吃飯吧,大資本家!”

    徐離焰看着豐盛的早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吃起。

    熬得軟爛的米粥,熱騰騰的包子,四碟精緻的小拌菜,心形煎蛋,瀰漫着濃濃的香氣,讓人看了就胃口大開。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很好吃。”

    有愛心的味道,當然好吃。

    蘇輕寒笑着替他把煎蛋分成小塊,一邊說:“在國外上學的時候,特別想吃這種中式的早餐,慢慢自己就會做了啊。”

    真正的吃貨,永遠有一雙擅長製作美食的小手。

    徐離焰喝了口粥,讚不絕口。

    真看不出來,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然還會做早餐。

    “老婆,你真應該去參加十項全能,肯定得冠軍!”又會賺錢又會做家務,這樣的完美老婆哪裡找去啊?

    “你去參加鐵人三項,我就去報名十項全能——”

    撈應澤出來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兩個人的心情都是許久未有過的好。

    正說笑着,徐離焰的手機響了。

    蘇輕寒奇怪地看着他,這麼早,誰會來電話?

    “……焰哥,米蘭她住院了。”

    聽到黎信的聲音,徐離焰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趕緊把她們送走嗎?”

    “是,是……米蘭的狀態不太穩定,醫生說不能做長途旅行,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黎信在電話那頭擦着冷汗。

    他哪能猜到這種突發情況啊?馬上就要上飛機了,米蘭卻忽然暈倒,把他和米丹都嚇了一大跳。

    送到醫院去折騰了一夜,飛機肯定是趕不上了,聽到醫生下了這樣的診斷,黎信就只能彙報給徐離焰了。

    “這個米蘭,一到關鍵時刻就出問題!”徐離焰啪地放下了電話。

    “你不用去看看?”心情很不好,蘇輕寒的聲音也酸溜溜的。

    回答她的,是狠狠一記白眼。

    “要看你去看!我可沒功夫!”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了,哪有空管那兩個只會添亂的小姐。

    蘇輕寒回過頭去偷笑。

    她總算是放心了,面前這個正在生龍活虎地吃着自己親手做的包子的男人,再也不是那個婚禮現場把她晾着不管的徐離焰了。

    意猶未盡地放下空碗,徐離焰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我一會兒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陪陪凌舒,順便把關書記的事情告訴她,讓她也放心。”

    站起身,蘇輕寒一邊送他出門,一邊笑眯眯地看着他:“什麼時候焰哥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徐離焰回手拍了下她的屁股,低聲威脅着:“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至於怎麼收拾,讓她自己想去!

    送走了徐離焰,她輕手輕腳地上了樓,側耳在凌舒臥室門外聽了一會兒。

    最近凌舒吃不下睡不好的,經常要熬到凌晨才能睡着,現在屋裡沒動靜,說明凌舒還在睡。

    可憐的妞兒,先讓她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蘇輕寒剛下樓,就看見一個保安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她卻並不驚慌,誰會敢來徐離焰的家裡撒野?

    “是凌市長……凌市長來了!”當保安的哪見過市長,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還、還帶了警察!”

    蘇輕寒心一沉。

    關書記那邊的事還沒了,這邊凌市長竟然直接帶人打到家門口了?

    不用猜,也知道凌市長是爲了凌舒纔來的。

    “走,過去看看。”蘇輕寒走出了門。

    大門外的監控系統是自動的,面對這些陌生的車,欄杆硬邦邦地不肯擡起,沒有一絲通融的意思。

    凌市長站在門外,顯得非常不高興。

    是啊,在d市,恐怕還沒人敢把他攔在門外不讓進去。

    而且,凌市長因爲應澤的事情,對蘇輕寒十分有意見,他認定自己的女兒是因爲交了“損友”,才墮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自古黑白不兩立,他清清白白的千金女兒,怎麼就跟黑道中人混在一起!?

    “凌叔叔,您好。”迎上凌市長鐵青的臉,蘇輕寒還是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蘇董事長好大的譜啊,怎麼,我要見你,是不是還得預約!?”

    凌市長真是氣壞了,顧不上自己的公衆形象,張口就向蘇輕寒噴火。

    “凌叔叔言重了,”蘇輕寒笑眯眯地說着話,卻絲毫沒有打開門讓他們進來的意思,“我倒是想問問,我家裡有人犯事了麼?爲什麼要帶着警察來我家?”

    就是,這一大早上的,凌市長就這麼氣勢洶洶地帶人衝上門來,誰敢開門啊?蘇輕寒這話問得是合情合理。

    “當然有事了,你們綁架了我女兒,快把凌舒交出來!”

    蘇輕寒真心覺得無語,綁架?凌市長又不是不知道凌舒和蘇輕寒是多年的好友,怎麼可能綁架她?

    凌市長把女兒罵得離家出走,現在又口口聲聲說是蘇輕寒綁架了他的女兒。怎麼話一到這些當官的嘴裡,就都變了味呢?

    再說,當初齊老癩綁架凌舒的時候,凌市長在哪裡?凌舒被關書記污衊成精神病的時候,凌市長這個當爸爸的又在哪裡?現在倒好,打到人家門上來,還是一副這樣理直氣壯的嘴臉。

    腹誹着,蘇輕寒卻並沒有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畢竟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何況算起來凌市長也是她的長輩,就算看在凌舒的面子上,蘇輕寒也不能讓他下不來臺。

    但是,凌舒是絕對不能讓凌市長帶走的,以凌舒現在的精神狀態,暫時確實不適合跟凌市長接觸。再說就算她真的趕凌舒走,凌舒也肯定不會回去,她要留在龍湖別墅,這樣能第一時間得到有關應澤的消息。

    隔着欄杆,蘇輕寒好言好語地勸着一臉惱怒的凌市長:“凌叔叔,您放心,凌舒在我家裡十分安全,我可以很肯定的說,現在沒有比我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胡說!”凌市長一絲不苟的髮絲都氣得有些凌亂了,“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保護女兒?她回家怎麼就不安全了!?啊?”

    蘇輕寒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一羣經常,壓低了聲音:“凌叔叔,您難道不知道麼,您家早就被盯上了!”

    這句話確實起到了效果,凌市長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別危言聳聽!我可不像凌舒那麼好騙!”凌市長冷哼了一聲,顯然並不太相信。

    “凌叔叔,您先聽我說。”蘇輕寒耐心地解釋着,“您好好想想,當初凌舒是怎麼被綁架的?難道您真的相信報上的消息,說是應澤綁架的麼?”

    凌市長不說話了。

    他也是見過應澤的,那個小子看着雖然痞氣十足,但是那不卑不亢的樣子,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再看看凌舒爲了那小子跟家裡決裂的情形,他也覺得報紙上說是應澤綁架了凌舒,理由實在是牽強。

    蘇輕寒繼續說:“我跟凌舒是多好的朋友,凌叔叔您最清楚,應澤是我先生徐離焰的好兄弟,跟您又無冤無仇,他又怎麼可能綁架我的好朋友?”

    凌市長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些。

    “凌舒爲什麼不回家!?”他把最耿耿於懷的話問了出來。

    作爲男人,作爲一個在d市呼風喚雨的領導,卻被自己的女兒決裂,凌市長覺得自己實在是威嚴掃地。

    蘇輕寒嘆了口氣:“應澤在裡頭關着,還不知道能不能判……她現在每天擔心得要命,一直在我家裡等消息。”

    凌市長總算是相信了。

    那天他和凌舒在電話裡吵得不可開交,他一直在氣頭上,通過電話號碼,他查到凌舒就住在徐離焰和蘇輕寒的家,這纔會帶上警察打到這裡來要人。

    可是聽了蘇輕寒一番話,凌市長覺得自己疏忽了許多東西,比如事情的真相和凌舒的感受。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他的確是做得有欠妥當。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凌叔叔,如果您真的關心凌舒,就讓她在我家住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都這個時候了,蘇輕寒還沒去上班,留在家裡,原因可想而知。

    凌市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半天才艱難地說了句話:“那就辛苦你了。”

    翕動着嘴脣,凌市長卻終究沒有說出原諒凌舒和答應凌舒與應澤在一起的話,轉身帶着人走了。

    目送着凌市長的車遠去,蘇輕寒才鬆了口氣。

    回頭,卻看見凌舒遠遠地站着,憔悴的小臉上,淚眼朦朧。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年輕的凌舒,你該如何抉擇?

    ……

    拿了關書記的東西,蘇輕寒就預感到,她很快就會接到關書記的電話了。

    樑燕儀偷走了他最關鍵的東西,他肯定很快就會發現,再聯想起那天蘇輕寒的突然來訪,想來關書記應該會猜到其中的聯繫。就算是他無法確定這件事是蘇輕寒做的,他也會打電話來試探。

    徐離焰既然答應要她全權處理此事,她就踏踏實實地坐在家裡,等着關書記的電話問候。

    果然,還不到一天的功夫,關書記的電話就來了。

    “是蘇小姐嗎?”關書記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比昨天客氣了許多。

    “是我,你是哪位?”蘇輕寒微笑着明知故問。

    這叫心理戰術,從一開始,就讓對方明白,自己纔是話題的主導。

    關書記大概很少被問到這樣的問題,無論是下屬還是朋友,哪個聽到他的聲音不是畢恭畢敬?現在卻被一個女人當成陌生人的騷擾電話了。

    “……我姓關。”蘇輕寒幾乎聽得出那邊壓抑的不滿了。

    “哦,關先生,有什麼事嗎?”蘇輕寒繼續裝作神經大條的樣子。

    昨天是她求人,當然要恭敬奉承些,今天可是關書記來求她了。

    “我是關林!”關書記終於被迫無奈地爆出了自己的大名。

    “是關書記呀!”蘇輕寒陡然擡高了聲調,同時擡頭搜尋凌舒的身影。

    她相信,聽到自己這一嗓門,那個心急如焚的丫頭肯定會飛跑着出來。

    果然,就聽見樓上的房門砰的一聲巨響,接着就是一連串咚咚咚的腳步聲。

    直到瞪着大眼睛的凌舒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面前,她才正式開始話題。

    “您有什麼事?”

    那邊一陣沉默,似乎關書記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啊,他總不能直接問:“我貪污的錢和物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

    半天,那邊才猶豫地開口:“我想問問,蘇小姐有沒有拿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只有心裡明白的人才能聽懂。

    微笑,蘇輕寒看着凌舒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說:“我也很奇怪,昨天晚上,我家忽然多了幾件首飾和不少現金,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其中還有一個黑色的小本……”

    蘇輕寒幾乎都能聽見電話那邊關書記滴汗的聲音了。

    “那些現金和首飾,就送給蘇小姐好了。那個小本子,蘇小姐留着也沒什麼用,不如就給我吧。”

    關書記已經顧不上矜持,簡直就差明說了。

    看到蘇輕寒臉上漸漸放大的笑容,凌舒緊張地雙手握拳抱在胸前,生怕漏掉了一字一句。

    “……我的條件,關書記一定還記得吧?”

    她昨天剛剛說過,她只要他放了應澤。

    關書記稍稍停頓了片刻,蘇輕寒便說:“昨天我去了您家,覺得您家挺大的,能藏東西的地方肯定不少……”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關書記緊張的聲音:“好,我答應!”

    他的本子藏得那麼隱蔽,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偷走,家裡安那麼多的監控有什麼用?死的物件能有活人聰明嗎?

    蘇輕寒的話說得很明白,這一次,只是警告。如果還有下一次,他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除非關書記永遠不受賄,不過,這可能更難做到。

    放下電話,蘇輕寒看着一臉期待的凌舒,終於笑出聲來:“他答應了!”

    “耶!”凌舒一把抱住了蘇輕寒,“小寒,你太棒了!太厲害了!”

    苦了這麼多天,她可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

    傍晚,醫院。

    直到黎信離開,米丹才湊到了病牀前,輕聲喚道:“姐,姐!你醒醒!”

    她守了一天一夜了,才終於等到黎信離開的時候。

    米蘭躺在病牀上,眼睛緊緊地閉着,似乎仍然在昏迷中。

    “姐!?”米丹伸手推着米蘭的身體,“都裝這麼長時間了,你可真有耐心!”

    剛看見米蘭昏倒的時候,米丹着實被嚇了一跳,守在米蘭病牀前哭得死去活來,這回的眼淚可比被趕去新加坡的眼淚真實多了。

    她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長大了以後也是姐妹倆相依爲命,要是米蘭真的出了事,以後她一個人可真不知道要怎麼生活下去。

    直到黎信出去給徐離焰打電話報信,她纔看見米蘭迅速地睜開眼,給自己使了個眼色。

    姐姐竟然是裝昏!

    她當時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幸好她反應夠快,自己給自己的嘴捂上了,要不然黎信聽見了,一定會起疑心。

    知道姐姐不是真的出事,米丹就放心了許多,接下來的時間,黎信守着病牀,她就放心地好好睡了一覺。

    黎信可真是夠笨的,徐離焰讓他照顧米丹和米蘭,他就一直衣不解帶地守在醫院,要不是米丹惦記着跟米蘭說話,軟磨硬泡地把他哄走,估計今天晚上他又得住在醫院裡。

    經歷了這次事,米丹再次確信,她肯定不會喜歡上黎信這樣的木頭疙瘩!

    “姐!”米丹失去了耐心,伸手就掐了米蘭的手臂一把。

    “喲——”低呼出聲,米蘭這才睜開了眼睛,“幹嘛呀?我好不容易睡一會兒,你還掐我。”

    米丹聽米蘭的聲音底氣十足,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姐,可真有你的!把我都騙過去了!”

    米蘭瞪了米丹一眼:“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想騙黎信?你當他真傻呀?”

    米丹這才醒過味來:“姐,你是說,那小子是裝傻?想騙我主動獻身!?”

    米蘭別過臉去,輕蔑地哼了一聲。

    米丹氣得直喘粗氣:“這個臭男人!下次我看見他,不揍死他纔怪!”

    “那可不行。”米蘭小聲說,“現在焰哥把咱們交給了他,你得好好籠絡他才行,要不然,咱們早晚得被他送到新加坡去!你以爲我還能每次都裝暈呀?”

    米丹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我都聽姐的。”

    米蘭又閉上了眼睛:“只有留下來,咱們纔能有翻身的資本。”

    米丹對米蘭的話一向百依百順,經歷了今天的事,更是對米蘭佩服得五體投地。

    “姐,你說咱們怎麼才能把那個女人弄走?有她在,焰哥連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呢!”

    這話戳到了米蘭心裡的傷處,是啊,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這麼漂亮,又一向溫柔可人,爲什麼徐離焰就是不喜歡她呢?

    翻了個身,米蘭此刻不想探討這個話題。

    “睡覺吧,明天還得打起精神,對付黎信呢!”

    ……

    看守所外面,凌舒踮着腳,努力向遠處的大門看着。

    今天是應澤被放出來的日子,她一早就軟磨硬泡了蘇輕寒把她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家男人。

    似乎是等了好幾年,纔看見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應澤看起來鬍子拉碴的,身上還穿着被抓走那天的衣裳,緩緩走了出來。

    “老公!”凌舒飛跑上前,也不管應澤身上有多髒,直接撲進了他懷裡,“你可總算是出來了,嗚嗚——”

    一向潑辣的凌舒,也只有在應澤面前纔會露出這麼小女人的一面。

    應澤一時間百感交集,反手緊緊抱住了她。

    不容易啊,他真以爲這次自己是栽在這上頭了,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黑道混,他不是沒想過被抓起來的這一天,可是自從有了凌舒,他就再也不想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

    混了這麼多年黑社會,他卻驀然發現,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原來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簡簡單單的生活。

    不過,在金盆洗手之前,他還有件事情要做。

    想起那個害自己進去蹲了這麼久的人,應澤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蘇輕寒戴着墨鏡,靠在車門上,看着遠處那對苦命的鴛鴦。

    這幾天她盡近距離觀賞這些感人淚下的場景了,幾乎都覺得自己跟徐離焰實在是幸福得天人共憤。

    都說失去後才知道珍惜,蘇輕寒看到身邊的凌舒和應澤,樑燕儀和高毅,頓時覺得幸福真得需要好好珍惜,纔算是對得起自己。

    人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而感情呢,卻有那麼脆弱。

    三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時間都忘記了身外之物。

    半晌,應澤才拉着凌舒走到了蘇輕寒面前。

    “大嫂。”應澤低着頭,誠心誠意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大嫂,幾乎讓蘇輕寒瞬間淚流滿面。

    這是應澤第一次開口叫她大嫂,也代表了他對她的肯定。

    應澤當然知道,自己能出來,都是蘇輕寒的功勞。

    清了清嗓子,蘇輕寒充滿感情地說:“你受苦了。”

    看守所裡的伙食和條件都無比粗劣,應澤吃香喝辣得慣了,哪裡受得了那些苦,才短短的時間,就已經瘦了一大圈。原本精神的毛寸現在也變成了長毛,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

    應澤第一聲大嫂叫得靦腆,接下來就順溜多了:“大嫂,請我吃頓好吃的吧,在裡面吃的東西太沒油水了!”

    凌舒用手肘推搡了他一下:“得瑟什麼勁!?剛出來尾巴就翹起來了?”

    應澤笑嘻嘻地:“還說你心疼我,連點好吃的都不給!”

    看應澤還有心情和凌舒鬥嘴,蘇輕寒就算放心了:“快上車吧,焰哥在等着給你接風呢。”

    ……

    晚上,龍湖別墅八號。

    應澤已經理了發,洗了澡,換身衣裳,又恢復了帥氣的模樣。凌舒從接到應澤以後就一直巴在他身上不撒手,那小眼神就沒有一刻離開過他家男人。

    他家裡被武警搜查了以後就一直沒收拾,徐離焰家有的是房間,索性就直接過來住了。

    接風宴上,少不得喝了不少酒,此刻徐離焰和應澤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都有了幾分醉意。

    兩雙修長的腿就搭在茶几上,順着往上看,徐離焰的冷酷霸氣,應澤的俊朗灑脫,都是那麼賞心悅目,連一向不犯花癡的蘇輕寒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然,主要是看自家男人。

    外套早就脫了下去,此刻徐離焰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襯衫,領口處的扣子敞開着,性感的喉結,胸膛前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的鎖骨……

    哎,這男人怎麼就那麼耐看呢?

    察覺到她追隨的目光,徐離焰微微側過臉,頗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意思就是:妞兒,稍安勿躁,一會兒哥哥就滿足你!

    蘇輕寒做了個鬼臉,移開了視線。

    “應澤,出來以後有什麼打算?”

    聽到徐離焰的話,應澤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他才進去幾十天好不好?怎麼聽焰哥的話,就活像是他已經勞改了十年似的。

    一出來,物是人非啦,要重頭做人啊……

    “當然還是做你的小弟了,我倒是想找份工作,除了你,誰敢僱我?”

    應澤的嘴,永遠那麼貧。

    凌舒伸手就捏起應澤薄薄的嘴脣:“我看你呀,就是屬鴨子的,肉都爛了,嘴都不帶爛的!”

    應澤低頭在凌舒的耳畔低聲調笑:“你說誰是鴨子?嗯?信不信我一會兒就……”

    看着沙發上膩歪的兩個人,徐離焰和蘇輕寒相顧無言。

    體諒點吧,畢竟是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他倆還是正在**的時候被生生拆開的。

    “我問你,關林那邊,你打算就這麼算了?”正事在前,徐離焰還是不得不打斷了兩人的曖昧戲份。

    聽到徐離焰的話,應澤擡起頭來,剛剛還一臉嬉笑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卻變得那麼陰狠。

    “我沒打算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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