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太過得意了,卻不知你的舉動恐怕早就落入錦貴妃眼中了,秦落衣默默的想,以宋錦雅的性格,爲了扶持容雲鶴,對容玉韜豈能沒有防範。
“王爺,據說現如今朝中也不平靜呢,不知王爺作何打算?”秦落衣淡淡的開口,顯得有些關心的樣子。
容玉韜也不疑有他,有些無所謂的笑了笑,道:“走一步看一步,父皇還沒下決心呢,也還年輕,此時思量太多,他老人家也會不喜。”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爺如今所作難道皇上就真不知?”秦落衣語氣平淡,看不出有多大波動,彷彿就事論事般的道:“就算皇上不關注,想必其他大臣還有錦貴妃等人,都不會任由王爺坐大的。”
“那就看誰做的更高明瞭。”容玉韜似乎在這方面格外有信心,不過聽到錦貴妃,語氣也有些不善。
秦落衣知道,容玉韜因爲生母身份低微,自己提到宋錦雅,無疑是給他格外的刺激,整個後宮誰不知道錦貴妃是寵妃,除了太后,還真沒幾個人能跟她掰手腕的。
“據說皇上最近忙着削藩呢,我從三王爺那得知,如今皇上對整個皇室,包括朝中大臣,都戒備異常的深,除了幾個跟隨皇上一路走過來,忠心耿耿的老臣,其他人都成了皇上懷疑的對象,包括皇子,哪怕是錦貴妃,也無法從皇上口中得知任何細節,甚至還被皇上敲打過。”秦落衣有心想試試容玉韜更深層次的想法,一開口就開始胡謅,說的有木有樣。
容玉韜果然變色,雖然暗淡的燈火下,看不清面容,但那嚴重的銳利,還是被秦落衣捕捉到。
看來其志不小,還真的想爭皇位,如果可以選的話,公平來說,秦落衣情願選容雲鶴而不會選容玉韜,容玉韜不僅身份背景不足以拿出手,甚至到如今在皇子中,也差不多成了隱形人。
容玉韜心機太深了,饒是如此就算了,偏偏又愛使小手段,沉穩有餘,卻大氣不足,根本不足以讓人心服,以力壓人能有什麼用。
容玉韜沒有看透秦落衣心思的能耐,他聽了秦落衣的話,就徹底的吃了一驚,他不知秦落衣說的是真是假,但卻不得不讓他多想,如果皇帝真的對他們嚴加監控的話,他如今的所作所爲,很多無疑都會引起皇帝大怒。
“此時容本王再想想,這段時日你我先不聯繫,有事我會命人通知你。”容玉韜想了想,還是被秦落衣唬住了,畢竟錦貴妃在後宮深受皇帝寵愛,她得到的消息可比其他人多的多,也很容易套出皇帝的心思。
“此事如此絕密,你又如何得知?”容玉韜問出了關鍵。
秦落衣笑了笑,道:“好歹三王爺對妾身也還不差,如今他僅有兩個美人,豈能不私下囑咐一番,王爺難道不知,三王爺最近異常低調收斂?他無心皇位,想必誰都能看出來,可錦貴妃依舊擔憂。”
容玉韜默然,合情合理的解釋,他也沒察覺其中的問題。
秦落衣出來也不短時間了,很快恐怕就要過一盞茶,路上還要耽擱,當即道:“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太晚了恐怕有人懷疑。”
“去吧。”容玉韜也沒挽留。
容玉韜是想得皇位的,秦落衣心頭篤定,不過此時二人都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搬倒錦貴妃,此事僅僅靠秦落衣一人,太難,唯有再找一個幫手。
告別了容玉韜,秦落衣很擔憂喜鵲是否會看好門,招呼着流珠,疾步匆匆,很快就來到了自家的小院。
流珠走在前頭,剛進門,沒看到守在門口的喜鵲,腳下頓住,扯了秦落衣衣袖一下,指了指門口。
房門大開,喜鵲也不見人影,裡面燭火暗淡,讓人看不真切,秦落衣同樣心頭一跳,難道被人發現了?她心頭七上八下,讓流珠退開,她腳步放緩,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緩緩靠近,剛進門,就看到一個人影在牀邊不知在做着什麼,燈火之下顯得鬼鬼祟祟,看不真切。
秦落衣面色一變,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三步並作兩步,猛的衝上去,匕首用力向前一刺。
“啊!”
一股劇痛從握住匕首的手腕上傳來,那人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拍,她的匕首就握不住,悄然掉落,連手腕都發麻,身子一個踉蹌,手腕已經被對方大力鉗住。
“是我。”一道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秦落衣還想再想辦法,眼睛都盯上了腳邊的凳子,一聽這聲音,在看對方已經轉過身來,正是幾日沒見的容雲鶴,頓時動作頓住了,吃驚道:“王爺!”
“王爺,夫人,你們沒事吧?怎麼了?”
喜鵲和流珠也都跑了進來,似乎被這巨大的聲響驚動。
“沒你們的事,都退下!”
容雲鶴聲音透着一股子威嚴,兩個奴婢相視一眼,都紛紛退開了。
“這麼晚,你害怕什麼呢。”
容雲鶴還是首次見到秦落衣對他出手,原本心頭就憋着火氣,今晚又突然被偷襲,心頭也有些邪火,雙手一拽,將秦落衣拽入懷中,聞着秦落衣身上的幽香,心跳陡然快了起來,鬼使神差的,大臉湊到對方臉上。
秦落衣根本來不及反抗,腳下一個不穩,猛的跌倒在牀,急忙道:“王爺,你做什麼!”
秦落衣扭動的身子更讓容雲鶴心底火氣更加炙熱,又被莫名其妙偷襲,更加鬱悶,想起幾日前秦落衣所說的話,心頭一陣難受,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沉重的身子壓住秦落衣,沒好氣的道:“你說我做什麼,這大晚上的,我來找你,還能做什麼。”
容雲鶴語氣中的氣急敗壞,讓秦落衣心頭一驚,感受着容雲鶴火熱的呼吸噴薄到自己臉上,心底一顫,急忙道:“王爺,不要,我剛不知道是你來了,以爲有人意圖不軌。”
“這大晚上的,還有誰敢闖入王府,還跑到你屋子來。”
容雲鶴也有些火氣,這怎麼回事,都已經嫁給自己了,要親熱,對方還拒絕,加上秦落衣妙曼的身子扭動之下,帶來的無盡誘惑,讓他徹底把持不住,雙手開始活動起來。
“幹什麼,你讓開!”秦落衣又羞又怒,雖然她早有準備,會委身與容雲鶴,可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何況她心底還有氣呢,容雲鶴這冒冒失失的樣子,讓她格外慌亂。
容雲鶴的脣最終落在她的臉頰,見秦落衣掙扎個不停,冷聲道:“你是我侍妾,怎麼,難道不樂意?”
秦落衣掙扎的動作一頓,這句話彷彿一道霹靂,將她徹底驚醒,是啊,自己是他侍妾,讓他奪了身子也是正常,自己反抗什麼呢。
容雲鶴的語氣讓她心底一痛,異常失落,她沒想到容雲鶴也是這種人,竟然說出這等話來,反正也逃不過,她索性也不再掙扎,面色平靜的嚇人,閉着眼,任由容雲鶴在她身上施爲。
彷彿無盡的黑暗將她徹底吞噬,讓她的心也沉入無底深淵。
身下的人不再掙扎,讓容雲鶴心底滿意,然而緊接着他就發現不對,沉着臉緩緩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雲鶴心底的一根刺依舊在,如今更加耿耿於懷。
“王爺難道不喜歡這樣?”秦落衣也開口譏諷,語氣中滿是冷漠。
容雲鶴心底一直弄不明白爲何秦落衣如此表現,對方既然進了王府,本就應該是他的人了,可想起上次的話,他此時疑惑更多,語氣也冰冷起來,沒好氣的道:“看來你真有喜歡的人了?”
容雲鶴的話讓秦落衣心底一涼,然而想起往後彼此可能是仇人的可能性更大,她也不想牽扯太多,爲了徹底讓容雲鶴死心,同時也斷了自己的念想,她默默點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是。”
容雲鶴人並不壞,對她也十分不錯,從進門至今,對方一直對自己禮遇有加,她就能感覺到容雲鶴的心意,只是對方的要求,她根本做不到,她也沒辦法將自己心底的秘密,徹底擺在對方眼前,跟對方推心置腹。
“你承認了麼?”容雲鶴見秦落衣久久不語,心底更加煩躁。
容雲鶴內心苦澀,矛盾重重,有失落有遺憾,還有着憤怒,他想起了過往,想起自己見到秦落衣時,秦落衣身旁還有個一直對秦落衣彬彬有禮,二人也格外熟絡的阮灝君!
難道她喜歡的人是阮灝君?
阮灝君與容雲鶴關係莫逆,對於阮灝君的魅力,容雲鶴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深,何況秦落衣與阮灝君的關係,一直都十分不錯。
“是阮灝君?”容雲鶴有些遲疑的開口,他相信阮灝君的品行,他斷然不會相信阮灝君會暗中對自己的侍妾做什麼不軌之事,然而他懷疑的是秦落衣對阮灝君懷有念想。
阮灝君!怎麼會想到他的,自己跟他也不過幾面之緣,彼此談得來罷了,這容雲鶴還真喜歡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