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大海啊它全是水，就把眾人給震住了。

大家心中暗道，果然，這才是老程家的風格。

只聽程處默富有敢情地朗誦起來。

「大海啊，它全是水！」

「駿馬啊，它四條腿！」

「蜘蛛啊，它全是腿！」

「悠然啊，你是真的美！」

「鼻子下面，長著嘴！」

聲音噶然而止！

在這關鍵時刻，程處默竟然忘詞了。

大家全都一臉懵逼。

這不倫不類的東西，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過的。

不過，聽起來倒是很有氣勢的樣子。

李二一拍桌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程處默，你可真能胡說八道的。」

魏徵急忙說道：「陛下，這程處默分明是在強詞奪理，強行狡辯，陛下，切不可聽他一派胡言。」

李二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腦袋，突然感覺這事不好處理。

不管是魏徵還是程咬金，那都是他的左膀右臂，稍微處置不當，就有可能寒了臣子們的心啊。

他起身說道：「哼，此事，改日再議，程處默繼續關押在大理寺，退朝！」

眾人都傻眼了。

這事還沒出個一二三呢，這就退朝了？

可是李二的話誰敢不聽，當即大家都散了。

程咬金得意地走到魏徵面前，小聲說道：「魏大人，此事一時也解決不了，我倒是有個提議，你不妨聽聽看。」

魏徵哼了一聲，不說話。

程咬金自顧自地說道：「你看這倆孩子感情不錯，處默對悠然也是一片真心，不如，我老程挑個日子，上你府上提親如何？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

魏徵氣的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在老魏心裡，確實有些瞧不起盧國公府。

這一家大老粗，誰願意把閨女嫁過去啊。

……

下午，宮中的消息，便傳到杜荷的耳朵里。

還沒等杜荷做出什麼反應。

便見程咬金、秦瓊，還有尉遲寶琳，秦懷玉，呼啦啦全都來到了萊國公府。

程咬金竟然將一頭剛殺了的小黃牛弄了過來。

這一幕，看的杜荷是目瞪口呆的。

這段時間剛好是春耕剛過，所以長安城的武侯們巡城的時候都格外關注買牛賣牛之事，要是誰家敢殺牛吃肉，少不得要被抓到長安縣衙的監牢之中關上幾個月，還要罰一筆錢。

老程這樣頂風作案的騷操作，真是把杜荷震驚了。

程咬金走上前，嘿嘿笑道：「杜荷，今日是特地登門感謝你的，這小黃牛，肉很嫩，咱們今日便在這吃火鍋吧，這牛肉可比羊肉好吃多了，嘿嘿……老杜你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這牛是在我府上殺的，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長安縣令許知遠了，我這是一頭怪牛，沒事總向自殺，所以這是自殺的。」

就連旁邊的杜如晦，也是露出了嚮往的神情。

杜荷那叫一個無語。

這事老程幹起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叫一個輕車熟路，牛生病、牛想自殺、牛快老死了……反正每次都能找到理由。

事情傳到李二耳朵里，李二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看到那鮮嫩的小黃牛肉，杜荷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來大唐之後，卻是一直吃羊肉，這牛肉還沒怎麼吃過呢。

當即，杜荷把老傅叫來，親自安排下去，準備讓廚子動手。

卻被秦瓊攔住，說道：「今日難得大家有興緻，不如杜荷你來指揮，我們來做吧。」

於是，在杜荷的指揮下，秦瓊，程咬金，杜如晦，三人齊上陣，切肉的切肉，洗菜的洗菜，生火的生活。

這要是被別人看見，少不得又要被指責一番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而在場的幾人卻都沒有這樣的思想包袱，干起活來，那叫一個開心。

不多時間，火鍋和配菜都準備好了。

程咬金踹了程處默一腳：「你個憨貨，還不趕緊去將老子珍藏五年的好酒拿過來。」

程處默屁顛屁顛地去把酒拿來。

眾人落座之後，程咬金倒上酒，首先站起來，對著杜荷說道：「按說這杯酒，我應該先跟老杜喝才是，但今日處默的事，全是杜荷安排的好，你個小兔崽子，果然跟老杜一樣，聰明得不得了，來，老子敬你一杯。」

等杜荷喝了之後，程咬金又說道：「只是，如今處默還被關在大理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還要請你多幫忙才是。」

杜荷微微一笑，說道：「程叔叔請放心，我和處默親如兄弟，他有事我不能坐視不理。放心吧，這件事現在的關鍵便在魏徵身上，待我想想辦法，從他身上下手，到時候處默自然能出來。」

「好，這脾氣我喜歡，哈哈，我再敬你一杯！」

說著，又端起了杯子。

虧得這時候的酒酒精度低，要是換了高度酒，這麼兩大杯下去，杜荷估計早就趴下了。

氣氛一時間便熱鬧起來。

程咬金喝的最多，最後暈乎乎的拉住杜荷的說，說道：「小兔崽子，不瞞你說，以前我很想揍你，尤其是你逃婚那件事，要不是看在打不過你那個護衛的份上，你早就被老程我打成豬頭了，嘿，不過，這段時間，你可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只要你能把處默救出來，杜荷，你以後就是我兄弟，哈哈……」

杜荷急忙叫道：「程叔叔，輩分岔了啊。」

可惜，老程早就喝高了，哪還顧得上這個。

一頓飯吃完。

差不多到了半夜。

最後，秦瓊和程咬金都是杜如晦安排人送走的。

然後，杜如晦轉身，鄭重地看著杜荷，問道：「你方才如此肯定能將程處默救出來，荷兒，你到底有什麼好辦法？」

杜荷笑道：「辦法肯定是有的，只是暫時還沒想出來而已。」

「……」

杜如晦都有些無語。

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杜荷了。

杜如晦看著杜荷那明顯超越同齡人的成熟的眼神，輕聲說道：「荷兒，你長大了，不管你做什麼，爹都會支持你的。只是你需要小心謹慎一些，現如今你大哥在外做官，你身邊也沒個幫襯之人，萬事還是要靠自己啊。」

杜荷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爹，孩兒明白。」

在原來的時空，老杜貞觀四年就掛了，而在這裡，老杜活到現在，雖然看起來健康，其實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想及此，杜荷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

（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