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李二狗的,敢瞪本官,大不敬,鞭子伺候!」
「還有你,發什麼呆,竟敢不將本官的話放在心上,五鞭子!」
「你,本官看你不爽,三鞭子吧!」
「打……」
眾人大開眼界。
這新來的別駕大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啊,一言不合就打人。
而張大拿等人,已經崩潰了。
這根本不講道理啊!
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眼下這是官兵遇上杜荷,痛在心裡口難開。
一開始還有人抗議,抗議的人先吃十鞭子,後來就沒人敢說話了。
杜荷坐在案几上,大聲問道:「張大拿,你等可認罪?」
「我們認……」
張大拿本來想說的是我們認罪。
哪怕是被關進監牢,也比這樣被打好啊。
哪知道,話沒說完,就被杜荷粗暴地給打斷了。
「好,嘴巴硬的很,繼續打,本少爺見過硬的石頭,還沒見過硬的人呢,打,算了,拖到後面去打吧,免得嚇到大家。」杜荷一揮手,說道。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護衛們便衝上前,將張大拿等八人全部拖走了。
不多時間,後面響起了啪啪的聲音,伴隨著張大拿等人一聲聲的慘叫。
百姓們非但沒有仇恨杜荷,反而覺得十分過癮,全都露出了喜色。
尉遲恭坐在不遠處,摸了摸下巴,說道:「得虧杜荷這臭小子沒有生在幾十年前啊,不然,這麼一個瘋子誰碰到誰倒霉啊,與他比起來,老夫這屠夫的名號,實在不值一提!」
杜荷狠起來的時候,連尉遲屠夫都感到害怕。
……
妙仙樓。
「司馬大人,不好了,杜荷真的在同州府衙審問張大拿等人了!」
竇先仁:「不急,杜荷小題大做而已,現在咱們可不能亂,否則就上當了。」
……
「司馬大人,杜荷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鞭子責罰!」
竇先仁:「稍安勿躁,現在,就看誰能沉得住氣!」
……
「司馬大人,孩張大拿等人本來要認罪了,可是還是被杜荷拖到府衙後面去抽打了,似乎要將人活活打死啊!」
這下,竇先仁不淡定了。
杜荷這是唱哪一出啊?
他皺起了眉頭。
這時,司兵姜牛站起身來,一甩袖子,說道:「你們不去,我去,張大拿可是我的妻弟,若是他出事,我怎麼與我岳丈交代。」
說著,姜牛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
眾人頓時大亂。
竇先仁氣憤地嘆息一聲,說道:「走,去會會杜荷。」
眾人紛紛離開妙仙樓。
……
「啊……」
「啊……我說,別打了,我說還不行嗎?」
一聲聲慘叫,從後面傳來。
杜荷坐在案几上,笑著說道:「你們聽,這慘叫聲,像不像一首優美的音樂……」
眾人:「……」
變態!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
「杜別駕,你好大的威風,方才走馬上任,就不問青紅皂白責罰同州的官兵,你當真以為可以無法無天嗎?」
聲音剛響起。
周圍的百姓們全都面色大變,紛紛往後退。
「是姜牛!」
「姜牛來了……」
大家小聲議論道,提到這個名字,沒有人不害怕。
同州司兵姜牛,大腹便便,帶著三個全副武裝的官兵,緩緩走到了大堂之上。
姜牛憤怒地看著杜荷。
杜荷問道:「堂下何人?為何大呼小叫?」
姜牛怒道:「杜荷,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將守城的官兵吊在城樓上,又為何擅作主張,責罰守城的官兵?他們犯的什麼法,就算犯法,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別駕來處罰,刺史大人還沒有說話呢。」
杜荷問道:「本官再問你一句,你是何人?」
「我乃同州司兵姜牛,統領同州各縣的防衛等,張大拿乃是大荔縣城的守城官,你為何要將他抓起來毒打?」姜牛氣勢逼人地問道。
這傢伙看上去胖胖的,年輕時卻是當過兵,氣勢不同於常人。
杜荷摸了摸下巴,突然冷笑道:「司兵?一個小小的從七品,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本官雖是同州別駕,卻也是陛下欽封的鄠邑縣侯,正四品,你見了本官,不見禮也就罷了,還敢大呼小叫,真是豈有此理,來人,把他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讓他知道什麼叫禮法!」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司兵進了別駕,甚至是同州刺史,也不必行禮,但若是對方有爵位在身,那就大不一樣了。
爵位,乃是貴族的象徵,也即是高人一等。
「啊……我……」
姜牛怒氣沖沖趕來,竟是將這件事給忘了。
別說一個縣侯,就是一個縣男,也要見禮啊。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按倒在地上。
一個粗狂的漢子舉起板子,就要落在姜牛的屁股上。
這時,門口響起一道喊聲。
「侯爺,板下留人!」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同州司馬竇先仁領著大小官員足有二十人,急匆匆走進來。
竇先仁上前,給杜荷和尉遲恭見禮,隨後說道:「侯爺,姜牛乃是一介粗人,侯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我看,這板子就不必要打了吧!」
「你說不打,就不打?」杜荷問道。
竇先仁微微一笑:「希望侯爺給我一個面子,這裡畢竟是同州!」
他在提醒杜荷,這裡是同州,不是長安,由不得杜荷胡鬧。
杜荷冷笑:「給你面子?那本官的面子往哪裡放,打!」
砰砰砰。
「啊……」
姜牛慘叫連連。
二十板子打完,姜牛直接暈了過去。
竇先仁等人的面色,跟吃了死耗子一般的難看。
他沒想到,杜荷做事,竟然如此武斷,絲毫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
他心中恨恨地想到,杜荷啊杜荷,原本還想給你一條活路,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竇氏無情了。
竇先仁對杜荷已經動了殺心,他終於支持竇艾偉之前派人截殺杜荷的做法了。
這時,杜荷看著竇先仁,問道:「竇司馬,本官今日走馬上任,初來同州,本想找你敘敘舊,聽聞你病得嚴重,上吐下瀉,腳底長濃,頭頂生瘡,十分危急,可現在看來,你好得很吶。」
尉遲恭忍不住,噗嗤一下大笑出來。
百姓們則是紛紛側目。
杜荷這傢伙,罵人太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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