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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鏡 - 第126章 暗存殺局 誤中副車(下)字體大小: A+
     

    事態的推進,如浪奔浪涌。所有人都在“河水”中,被推着往前走。

    金幢教主還想挽救,至少要把自己摘出去。

    可是天劫已經成形,彷彿是諷刺,就是以太玄封禁爲骨架,搭建的冰封大劫。

    冰凍只是表相,其本質實是逾過了萬物動靜的常態刻度,向着“靜”的一邊,一推到底,強行抑制萬物之所以是“萬物”的不同活性。

    萬物之中,能夠像“水”一樣的事物,終究還是少的。

    水結了冰,還能再成水,可人給從裡到外凍透了,難道還能再還原嗎?

    極端的寒意,瞬間將周邊所有生靈的生存區間,碾壓到微不足道的一點上,且沒有任何休止的徵兆,繼續蠻不講理地碾壓下去。

    像金幢教祖這樣的大劫法宗師,雖不至於立刻給凍成冰砣,甚至也能短時間內,保持巔峰的反應能力,可外界環境卻難以同步,他的華光琉璃世界,早已是潰不成形,只留下以香火金身爲中心的裡許方圓,從這裡再向外,就是可怖的冰封世界。

    他的法力也好,神意也好,只要超出這個範圍,都要受到擠迫,窒澀難通,遲滯不知多少倍。

    尤其他受到天地法則意志的特別針對,使境況愈發地雪上加霜。

    他還不如陰鬼,此時憑着“奼女陰魔”之身,已經投入到冰封海域中,不見了蹤影。

    香火金身周邊區域越縮越緊,這種情況下,什麼七寶燈、鐵如意都要收回來,鞏固自身防禦,朱文英、九命什麼的,更是顧不得了。

    偏在此時,金幢教祖還他接觸到了來自天外的強橫魔意中,火焰灼燒般的憤怒。聽那位挑兵挑將一般的責問,他暗暗叫苦:

    太阿魔含,你坑慘我了!

    是的,天外那位,就是九天域外名噪一時的魔主級大能,太阿魔含。

    偌大的金幢教外海礦區,一路安排佈置,就是爲了對朱文英所說的“秘語”?

    當然不可能。

    這麼一個殺局,本來就是奔着蕊珠宮去的。

    想當年,太阿魔含在東華虛空,本來想收穫最豐碩的果實,哪知卻被葉繽強行破局,險些給一劍斬下魔主寶座,淪爲他人笑柄。

    如今域內域外,形勢詭譎,便是魔主一流,也是不進則退。像太阿魔含這樣的野心之輩,自然要謀求重振旗鼓。

    天魔一族,想要短時間內穩固或提升境界靠什麼?

    自然是魔染他化!

    金幢教祖也不知道,這位怎麼就找到了“上面”,或者說,一直就有聯繫?

    不管怎麼樣,兩邊是一拍即合,太阿魔含肯定是沒那個膽量再找葉繽了,以他仍未痊癒的傷勢還有心底的破綻,恐怕擋不住葉繽三劍。

    可其他修士,如果層次太低,也不夠他“吞”的,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找到了蕊珠宮那幾位的頭上。

    想當年,太玄魔母以傳藝授徒之道,名震天下,一方面確實是別有一功;另一方面,也是眼光着實了得,找到的幾名弟子,自羽清玄以下,個個爭氣,對於天魔來說,自然是極佳的魔染對象。

    只不過,蕊珠宮這幾位,破關渡劫似乎都很有想法,更具膽色。

    當初羽清玄強渡四九重劫,欲一舉登頂,成就地仙,雖然出了岔子,“只”成了大劫法宗師,可在那期間,卻是設了好局,將一個盯上她的域外魔主,直接斬殺,其威風煞氣,使得這一劫來,想動她主意的域外天魔,都是躊躇不決。

    以至於這個堪稱“美食”的目標,一直到現在,都還“空”着,沒人認領。

    太阿魔含的第一目標,自然就是這位。

    湛水澄的情況也差不多,那個劫魔,太阿魔含也認得——想忘記都難。

    普天之下,古往今來,被貓撓死的天外劫魔,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羽、湛二人,都是硬茬子,不過想要重登巔峰,總要冒些風險,太阿魔含也認了。

    至於綠波,天分似乎比不上前兩位,然而能蒙得太玄魔母青睞,也是非常之人。只是早有強橫的天魔的盯上,但太阿魔含表示,來的若真是綠波,他不介意費點兒力氣,施展秘法,強奪過來。

    太阿魔含想得很好,可眼下這局面……

    “既然錯了,就將就一下吧!”

    此時此刻,金幢教祖簡直想對着太阿魔含吼出來。

    他比誰都想着“將錯就錯”。

    冰封大劫肆虐,他就算勉強突出去,恐怕也要受到短時間裡難以痊癒的傷勢,在天地大變局即將到來之時,就等於是少一份全身自保的資本,這讓他如何能願意?

    所以,他現在的應對策略非常保守,一直固守不出,爲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可以認爲是積蓄力量,在“萬一”之時拼命。

    如此,自然最好是有外力相助,將這片冰封海域攪亂。

    如果“上頭”繼續發力,應該就是個契機。

    可問題在於,目前一切的核心,在於太阿魔含會不會繼續下去。

    那個能招引天劫的存在,應該也不錯……吧。

    太阿魔含,別猶豫啊!

    金幢教祖的心聲,隔着重重冰封,太阿魔含是感覺不到的,就是能感覺到,他也不會理會。

    要說寶蘊這等存在,某種意義上,要比蕊珠宮的幾位更罕見,可本就是奼女陰魔的體系,存在本身的根基又近於虛無,能魔染嗎?

    既然不能,對他就沒任何意義。

    太阿魔含也能感應到,數百里外,還有一個過了塑靈天劫的劍器元靈,似乎是魔染的好目標,但如今他還被葉繽的純化劍意折磨,兩邊劍意分明是同源而出,真對上了,內外交迫,說不定他直接就給打落魔主尊位,魔染又有個屁用!

    當然,最關鍵的是,通過與羅剎鬼王那邊情報共享,他已經知道,這個劍器元靈,還有之前那個招引天劫的奇妙存在,應該是“淵虛天君”座下。

    打狗還看主人呢,真惹來淵虛天君,甚至是上清後聖,還不知要怎麼收場。

    如今,萬里開外,神意橫空而來,這段距離,對他們這個層次的強人來說,已經到了神意殺伐對衝的區域內。

    太阿魔含對神意攻伐不陌生,同樣,淵虛天君也是不只一次在這個領域證明了自己。

    兩邊都在忌憚,都含而不發,可一旦發動,勢必石破天驚,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罷了!

    太阿魔含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見事不可爲,便要抽身。

    不得不說,在東華虛空,被黃泉夫人和葉繽狠狠擺了一道之後,太阿魔含要保守多了,他現在也着實沒有資本再去賭博。

    所幸他的主要佈置還只是蓄勢待發,現在抽身,只是浪費個情緒而已。

    羅剎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薩那邊,更不用掛心,本來就是她們的環節出了岔子,沒找她們要交待就不錯了。

    至於金幢教祖……他是哪個?

    太阿魔含真身尚在九天外域,只是以強橫魔意破界,想走的話,誰也攔不住他。

    只不過,以他堂堂魔主之尊,也不能這麼灰溜溜離開。

    略一思忖,就坦蕩蕩和餘慈神意接觸,算是打個招呼。

    唔……怎麼多了個人?

    近萬里開外,餘慈破空飛遁。

    他對金幢教外海礦區的形勢,已經有了較清晰的認識。

    按照黃泉夫人的情報,餘慈早知道,金幢教可算是羅剎鬼王、大黑天佛母菩薩兩劫前就佈下的棋子。

    金幢教祖當時是過第三次四九重劫,卻棋差一着,“十向轉生”的秘術都沒能發揮作用,是羅剎鬼王出手相助——當然不是無償的。

    從那時開始,金幢教雖是名義上和巫門一條線,但以金幢教祖爲首的高層,已開始逐步向羅剎鬼王傾斜。兩劫時間下來,金幢教中最具權威的教祖、總堂經師陳喬然、東海分堂經師蔡鵠,都已是投向了羅剎鬼王座下。

    這完全可以等同於金幢教整體的立場。

    餘慈雖早知如此,但他的思路,還是朝“大局”考慮。想着金幢教費心費力,北上搶奪地盤,應該是配合羅剎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薩的戰略,爲“三界天通”做準備。

    哪想到,這一局的目標,竟然如此有針對性。

    自與太玄魔母一戰後,羅剎鬼王忍了近百年,如今終於要對蕊珠宮下手了?

    萬里開外,強橫魔意瀰漫虛空,有東華虛空的深刻記憶,他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那必是太阿魔含無疑。

    他不知道,太阿魔含是怎麼和金幢教,更準確地講,是與羅剎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薩攪在一起的。

    但這一個殺局的大致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

    金幢教負責製造、充當誘餌,引來蕊珠宮的修士,再由太阿魔含出手魔染。

    他們似乎很有自信,會是蕊珠宮的高層到此。

    只是,來的卻是朱文英。

    反倒是寶蘊、玄黃爲了救人,摻合進去,將局面搞得複雜了。

    餘慈和趙相山合計了下,都覺得羅剎鬼王那邊,應該是有一連串後續的動作,而不僅僅是在攔海山外設局坑人。

    但眼下,不管怎樣,救人還是第一位的。

    寶蘊、玄黃現在還算安全,可朱文英就不太妙了……

    那位怎麼說也是羽清玄發入“朱家”,也就是上清宗的近人,早年在北荒互相扶持,都有交情在,餘慈不可能眼看着她殞身在海……底?

    他孃的誰來告訴他,前方飛來的人影是哪個?

    餘慈全副心神都放在金幢教礦區附近,對感應範圍裡的其他區域,都只是泛泛感知而已,不會特意去分辨哪個是哪個。

    正因爲如此,當他看到側前方人影斜插過來,放開氣機,表明身份的時候,他心中那份情緒,簡直像是湛貓兒闖進來,張牙舞爪,好一陣折騰……

    來人一身輕甲,身披大氅,英姿颯颯,卻是一位女修。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略帶鷹勾的鼻樑,以及略顯男性化的輪廓,偏偏不失秀麗,這個面孔,餘慈當然記得……

    迎着餘慈,女修躬身行禮,就像幾十年前在北荒時一樣:

    “煙爺安好,文英拜見。”

    “你……”

    餘慈一時啞然無語,這位不是朱文英,又是哪個?

    自然,也有問題順理成章地顯現心頭:

    朱文英在這裡,那邊又是誰?

    也巧了,便在此時,太阿魔含的強橫魔意,示威性質地碾過來,與他輕微“接觸”一下,這裡的情形,自然也就別想瞞過去!

    虛空中分明“滯”了剎那。

    隨後太阿魔含的魔意倒卷而回,由於收勢太急,卷舒之際,有如鬱郁雷音,又像大潮狂漲,驚濤拍岸,撼魂動魄。

    餘慈顧不得他,盯着彷彿沒事人兒一般的朱文英,啞聲道:

    “誰來了?”

    海底礦區,金幢教祖勉強支撐着華光琉璃世界,緩慢有序地將其回收,他的策略是,堅決護住香火金身周邊的核心區,外圍則不與冰封大劫硬頂,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爲最後的突圍做準備。

    此時此刻,他已經認知道,短時間內,決不可能再有人拉他一把了。

    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偏在此時,冰塊破碎的聲音響起,在已經過分“安靜”的環境中,分外讓人心悸。

    金幢教祖本能就以爲:哪處的防禦出岔子了?

    他神意周覆華光琉璃世界,高度緊張,可是外圍一整圈兒,不見任何變化,倒是臨近香火金身的核心地帶……

    金幢教祖終於鎖定目標。

    朱文英……朱文英身外,本是被招引天劫之人,用太玄冰解的手段,凝聚了厚重冰層,以爲防護之用,也就是這一手,導致了金幢教祖的誤會,使事態偏到這種讓人無語的境地。

    可這時候,冰層開裂,而且是從內到外,全面崩潰。

    金幢教祖沒有立刻看到朱文英的身形,因爲崩潰的冰層之中,“雷侯秘甲”放出的強光電芒,將女修的身影完全遮蔽。就像是一個燃燒的小太陽,只在中央有那一絲絲的暗影。

    隨後,暗影擴大,漸漸明晰,到了一定程度,整個電芒光球都向外膨脹、炸開。

    人影從迸散的電芒中走出來,只是,金幢教祖看到的,已經不是那個冷靜倔強的朱文英,而是徹徹底底換了另外一人。

    大約是爲方便起見,此人着一襲男裝,藍衫布履,樸素潔淨,通體上下,只在腰側繫了一枚玉佩,除此此外,別無修飾。

    其人青絲結髻,以髮簪固定,清爽無遮,更顯出清麗到極致的面部輪廓,幾乎沒有任何棱角,觀之可親,而潤澤微豐的脣形也將這份感覺進一步柔化,整體來看,用“慈眉善目”來形容,都沒有問題。

    可是,正是這一位,清涼如水的眸光到處,丈二香火金身,竟然是猛地一顫。

    金幢教祖心中陡然冰寒,倒不是冰封大劫侵入,而是發自本能的驚懼。

    他喃喃開口,金身自有雷音之法,震耳欲聾,可究其根底,卻是好生虛弱:

    “羽清玄。”

    蕊珠宮宮主,羽清玄……原來,這位早就來了。

    竟然是與座下弟子換了身份!她一宮之主的驕傲哪兒去了?

    金幢教祖想想都覺得可怖,剛剛他還說,要將朱文英投入七寶燈煉化。可以想見,如果真的如此,投到七寶燈的的羽清玄,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當然,此時再糾結別的事情已沒有意義。

    就是現在,難道就好了?

    同樣是大劫法宗師,一個面對天劫繞着走的,和一位逆勢而上,陣斬域外魔主的,豈是一個層次?

    在當前距離上放對,就是做噩夢也不帶這樣的!

    金幢教祖毫不遲疑,當下用盡一切辦法……向外求救。

    然而,在冰封大劫之下,他發出的信息,比常規時候,至少要遲十倍以上,在此時的局面中,已如天塹一般,可以說,短時間內,已經是內外斷絕。

    沒有人能幫他。

    羽清玄靜靜注視金身,沒有任何開口的意願。

    清麗溫潤的面容,沒有任何威儀的加成,可是壘在她腳下的強者的屍骨,卻比任何威儀都要來得有效。

    金幢教祖驀地咆哮起來,再不動作,他可能直接被驚悸壓垮!

    金身之上燃起三寸厚度的火焰,他不管不顧,主動出擊。

    香火金身左手執銅杵,右手執玉鉞刀,額頭正中,法眼張開,身後金幢立起,極樂香氤氳蒸騰,煙氣迷濛,就中有數十具神明法相,護持周圍。有嗡嗡之音,是萬千信衆祈祝。

    做出這些,就是冰封的海底,也是轟然搖動,滯澀的元氣,有加速流動的跡象。

    華光琉璃世界穩定住,撐開部分冰封海域,也在天地法則體系中,爭得一席地,隨即就急劇擴張開來。

    至少在視覺效果上,光華如海,不可思議,難見邊際。

    香火金身便在光海中央,宛若佛陀。

    再一聲喝,神明法相各持法器,陣列如輪,在金身之後,緩緩轉動,霞衣、銅杵、丹環、法眼、鐵如意、虛念鼓、玉鉞刀、極樂香、七寶燈,共計九件神明祭器,各嵌在“巨輪”之上,均分九部,只有金幢高拔,金色絲帛無風自動,攪動光海。

    不管做得怎麼氣象萬千,其實就是要和羽清玄爭奪這一方天地的控制權,只要能堅持到把信息傳出去,己方做出反應,他能就搏得一線生機。

    他能做的,已經盡數排布出來。

    羽清玄只是搖了搖頭,首度開口:

    “和羅剎就學了這些?畫虎不成反類犬,何苦來由?”

    金幢教祖呆了呆,羽清玄竟毫無顧忌地直接道出羅剎鬼王的名號。

    這說明什麼?說明羽清玄對周邊海域絕對的控制權,使得這份“刺激”一分一毫都不會泄露出去。

    言罷,羽清玄腳下不動,只一指點出,完全視輝煌光海中各項防禦如無物,什麼神明法相,九寶巨輪,華光世界,都如同虛設,金身胸膛正中,打穿冰洞,前後開孔。

    金身猛地一滯,這原本是金幢教祖真身頭顱所在,飛濺出的卻是金色的火光。

    金幢教祖已經不留退路,完全與香火金身融而爲一,然而冰洞破口,寒意深透,竟遭天地法則意志順勢侵入——羽清玄借天地之力,也是如此輕鬆隨意!

    金身還想硬抗,可羽清玄手指一劃而下,軌跡依稀合於星象,逐一指點中金身各處,加上最初一指,連中六處。

    太玄截星鎖。

    寒意轉眼蔓延到全身各處,金身凍結,隨即崩解爲漫天金沙。

    金幢教祖勉強轉換形質,保全了真身,然而面目呆滯,全身上下,都是細密的裂紋,彷彿是拙劣的工匠,隨手拼接起來的,稍動一下,就要整個地崩潰掉。

    此時此刻,金幢教祖沒有動,也動不了,唯有絕望和困惑,從眼底透出來:

    怎麼差這麼多?

    在羽清玄面前,遭天地大劫壓制的金幢教祖,就像是一個幼兒,就像做遊戲一樣,被完全徹底地碾壓。

    羽清玄微微一笑,輕拂髮鬢,雖是男裝,不自覺有女性化的動作,愈顯和婉雅緻:

    “既然人家能給出這樣的機會,用不好,豈不又要被人厭煩?”

    金幢教祖完全不明白,可是他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饒我!”

    已經顧不上真身崩潰之危,他大聲乞求。

    尊嚴算什麼,數劫以來艱難修行,難道就是爲了迎接這個下場?

    “我知道你師尊的下落。”

    “我現在也知道了。”

    雖是這麼說,羽清玄太玄截星指最後一擊,還是留下。

    華光琉璃世界還在,金幢教祖還有一線生機,卻不是羽清玄心慈手軟,而是這就是一個道標,若非如此,怎能再引人進來?

    她做罷這一切,明眸流轉,眸光所指,外圍冰封海域中,陰鬼女身形模糊顯現。

    這位神出鬼沒的魔門東支女修,半真半假,伸手輕掩脣瓣,難掩訝色,卻是在往後退:

    “清玄妹妹莫誤會,與我無關!”

    羽清玄不再理她,因爲此時,太阿魔含魔意抵至,強橫的意念透空而來,什麼冰封大劫,完全遮擋不住:

    “羽清玄!”

    羣中195人,但爲了感謝大夥本月的支持,今天是大章。準備倉促,更得遲了,請大夥兒見諒。

    衝關渡劫便在今日,能否首度登入前五,全看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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