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鍾林冷笑了一聲,說老闆娘的意圖我怎麼會知道,你不需要擔心,這點損失我們紅粉佳人扛下來很輕鬆。
“確實,老闆娘的意圖很難揣測,不過你們紅粉佳人適合做宣傳嗎?”我摸了一下下巴說道,不想盲目地接下來,起碼得把情況瞭解清楚。
她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容:“你不會以爲老闆娘就這麼一處財產吧,今天過來只是告訴你一聲,具體的事宜明天會再來找你商談。”
我被她的話噎住了,是啊,老闆娘那種人會只有那麼一處財產。
“那行吧,合作愉快。”我伸出了手。
她視而不見,把我晾在一邊:“雖然我不知道老闆娘爲什麼會對你這麼好,但我要警告你,如果這件事你幹不好,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面臨破產這麼簡單。”
“嗯,知道,替我給老闆娘說一聲謝謝。”
送她出去以後,阮秘書跟在我身後說:“江總,不好意思。之前聽她說認識江總你,我還以爲你是朋友,所以就放她進來了。”
“沒事,這是件好事。”我湊近了她,邪笑着說:“對了,阮秘書,你進公司多久了?”
她低着頭,好像很害羞似的:“江總,公司職員資料上不是有嗎?”
我知道上面有,但是那都是老員工的名單。我畢竟不瞭解,篡改一下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語氣強硬地說道:“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我要的是真實的。”
她退後了兩步,被我嚇着了:“江……江總,我真的是在你們來之前沒多久纔來的,不信你可以問一下公司裡的其他人。”
“沒必要!”我說道,“你也知道秘書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既然你做了我的秘書,就老老實實的,不該做的別做。我可不想有一天把這麼個漂亮的秘書開除了。”
“是,江總,我一定好好工作。”她急促地說着。
我笑着轉身,往公司裡走去。
第二天的會談很順利地進行,我這才知道,市裡很多出名的酒店、夜店、KTV都在老闆娘名下。雖然掛着不同的招牌,但確確實實是她的。我有些奇怪,爲什麼不辦一個公司呢,非要這麼搞!
中午,就收到法院的傳票,和信的速度挺快的,不是提前做了準備,就是上面有人。
一樁接一樁的煩心事接連過來,讓我喘不過氣。
這兩天輿論的壓力很大,基本上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公司。雖然老闆娘預付了兩百萬資金,照這樣下去,哪怕是有兩百萬,也撐不住幾天。打官司的事由陳軍去負責,這本來
就屬於他辦的事。
我知道官司一定會失敗,現在就只希望劉淑華的調查結果儘快出來,這樣才能扳回一局。
我打電話去催過,她給我的回答只是說這事不能急。
我有些氣急,掛了電話。又讓張寒去找祁安,讓他加快進度。
總公司那邊已經來電,讓我準備好辭職信。我沒有做出迴應,很不甘心。來重慶時給李夢琪保證過,一定要把分公司做好,這纔多久,就走到了盡頭。
“江濤,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李夢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聲音陰沉得可怕,看來對我失望透頂了。
我頓了頓:“再給我兩三天時間,最後兩三天,如果真沒辦法了,我會走。”
不到最後一刻,就不放棄,我說話的語氣近乎乞求。她卻沒有一點猶豫:“夠了,給你的機會還不夠多嗎。還有,別求我,這事是董事會一致決定的,我管不了。”
我心煩意亂地把電話掛了,這麼久了,掛她電話我還是第一次。
分公司辦不下去的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漏出去了,莫嫣過來告訴我,這兩天很多人遞交了辭職信。
我心裡很理解這些人心裡的想法,但依然很不爽。樹倒猢猻散,不能指望他們對一個公司多衷心,但你好歹委婉一點,找個好點的理由不行。有些高管見到我都是躲着的,生怕我找他們談話。
正在坐在辦公室裡心煩的時候,張寒打電話說祁安和劉玉琴進酒店了。我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他很平靜地回答着。
我激動得巴不得立馬到現場去,問了他現在在哪裡,開車趕過去。在一家咖啡館裡看到了張寒,他坐在窗邊,靜靜看着窗外。桌上有一杯咖啡,看起來應該沒喝過。
服務員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以我對他的瞭解,恐怕是點一杯咖啡在這裡坐了幾個鐘頭了。他要是喝一點還好,一點都不碰,難怪服務員會這麼看着她。我笑着看向邊上的服務員:“給我來一杯卡布奇洛!”
她溫柔地笑着回我:“好的,你稍等!”
等服務員走過去,看看周圍,沒有人,才問道:“他們進去多久了。”
張寒看了看手錶:“三個小時十六分鐘,應該快出來了。”
有必要記這麼清楚嗎,我無奈地搖搖頭。一絲不苟,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坐在咖啡館裡,兩個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對面的酒店,一分一秒彷彿都是那麼難熬。
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手機,足足看了五次
,都沒見到祁安出來。看不出祁安這麼大年齡的人,還這麼能幹,都這麼久了還沒出來。
直到天空已經暗下來,外面灰濛濛的一片,才見到酒店輝煌的燈光下,走出來兩個人。我仔細盯着,看了半天確定就是祁安。劉玉琴依偎在他身旁,看來真的徹底淪陷了。
我心頭還是有點不自在,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種做法真的有點可恥。不過一想到韋興國那種人,心裡又好受多了。
看見他們上車後,我對張寒說:“發短信給他,送完劉玉琴,來這裡找我。”
張寒拿起手機,發短信過去。半小時後,穿着白色西裝的祁安進來,他帶上了灰黑色的小眼鏡,氣質又比以前上升了一個檔次。
不愧是那個年代能夠考取大學的人,果然不簡單。
等他坐下來之後,我對他豎起拇指:“不錯,進展比我想象中的快,謝謝了。”
他有些沉默,心情不是很好。我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劉玉琴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
“照片給我吧!”我又開口了。
他一句話不說,拿出手機遞過來。我伸手過去接的時候,他又死死拽緊,不太敢給我。
“做都做了,又何必呢,也許你和劉玉琴這輩子都不會走到一起了,但她絕對比以前活得更幸福,相信我。”我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這才緩緩鬆開了手,說道:“記住你說的話,要是玉琴有什麼危險,一定要幫幫她。”
說完,他站起來便要走了。我叫住了他,說道:“你最近還是和我們呆在一起吧,太危險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轉身:“不用了,韋興國是什麼樣的人,幾十年了,我比你更清楚。你說過要幫的事,希望你遵守諾言做到。”
等他出去很久很久了,我纔看向張寒:“你跟着他吧,劉玉琴暫時不會有危險。”
張寒這才端起那杯已經冰了的咖啡,一口全部悶下去。他肯喝下去,絕不是因爲好喝,只是不想浪費錢而已。張寒出去了,我才聯繫韋興國,告訴他讓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什麼時候見個面。
“哦,是嗎,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他聽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把地址告訴了他,然後把手機裡的照片備份到自己手機裡,從現在開始,是時候留一個心眼了。
劉玉琴一定捏着他什麼把柄,不然他這種人會怕自己老婆?所以我斷定他不會在短時間內對劉玉琴動手。
把手機的錄音打開,咖啡一杯接着一杯,靜候今晚的主人公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