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我，好像不是很理解我這種行爲，最後她撿起衣服：“行，只要能拿到錢，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等她穿好之後，我又一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姑娘，白玉似的鵝蛋臉，一身藍色的連衣裙，露出半截筆直的大腿。恐怕再過兩年不那麼青澀，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胚子。

見我在看她，她得意地挺起胸膛：“看什麼看，是不是很漂亮？那咱們就不出去了吧！”

對於身材，她確實有着一點自豪的資本，不過就是胸前遜色幾分。我無奈地笑着搖搖頭，怎麼看都是一個還未成熟的小女孩。看到她，不由自主想到在家的小妹。

綺麗挽住我的手臂，露出幾瓣潔白的牙齒：“走吧，今晚你想怎麼樣都行？”

額頭頓時冒起幾根黑線：“行了，正經一點。”

元旦過後，天氣雖暖和了一點，風吹過來還是有點冷。

綺麗緊緊依偎在我身旁，我沒把她推開，她穿得少，冷得牙齒打架。把她帶到一座天橋上面，看着前面的高樓大廈。霓虹燈不斷閃爍着各色的光芒，幾十層樓之上，依然能看到一些酒店的廣告。下面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我朝手掌上面呵一口氣，搓了搓，然後指着前面：“你看看前面幾棟大樓，有什麼感覺？”

“嗯？”她奇怪地轉過頭看我，“你帶我出來，只是爲了看幾棟大樓？”

“到底怎麼樣？”我帶他出來，當然不只是讓她看看這些。

她認真地盯着前面半天，嘟着嘴搖搖頭告訴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建築設計一般，中規中矩，卻沒有一點特色。不過這裡是黃金地段，倒是挺繁華的。”

聽她說這話，是學藝術的吧。我笑了笑：“你也覺得很繁華嗎？”

那裡確實繁華，以前和冉朗，還有班上一個小胖子喝酒的時候，最喜歡來這裡。我們都覺得哪裡很美，然後有一天決定下去看一看……

我把外套脫下來，她在一旁爲難地說雖然現在沒什麼人從這兒經過，但是也不太好吧。我看她一直在發抖，把衣服扔給他：“瞎想什麼呢，把衣服穿上。”

“哦！”她一點也不客氣，把衣服套在身上，大了好幾號的衣服，讓她看上去有點滑稽。

燈給黑夜帶來光明，也給人們帶來肆無忌憚的生活。各種夜生活豐富的人在底下來來去去，我轉過去對她說：“你離我五米遠，跟上我。”

繼續往前面，立即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上前來：“帥哥，一個人啊，要不要去裡面坐坐。”

我頓了頓：“錢怎麼算？”

“一百塊錢三個小時，服務包你滿意。”她獻媚地朝我笑着，拽住我肩膀。

我假裝皺皺眉頭，看向不遠處另外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說那算了吧

！然後笑着朝另外一個女孩過去。她還想挽留我，不過我並沒有給她一點機會。

和另一個女人周璇了兩分鐘，我又往前走了一兩百米，停下腳步。

綺麗上前來，臉色不太好看：“你是想讓我來這種地方賣嗎？”

“當然不是，這些女孩曾經都跟你年齡差不多，也有足以讓她們驕傲的資本。”我點了一支菸，想起我們三個男生第一次來這裡時滿臉的不可思議。那時候胖子信誓旦旦地說，將來畢業了，他也要來這裡開一個妓 院，然後瘋狂欺壓一個個白花花的大妹子。我倆都狠狠鄙視了他一番，說他沒有半點前途。聽同學說，胖子回東北的老家，子承父業，開了兩家超市。

我又帶着她走回去，還是剛纔那個女人的那裡，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站在女人面前，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臉上，對她大聲呵斥。周圍的人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爲常，慢悠悠從旁邊過去。

綺麗愣了半天！

我拉着她又回到天橋上：“還覺不覺的它很繁華？”

她搖了搖頭，若有所思。我又點了一支菸：“你長得漂亮，也許比底下那些人高級一點，也許賺得比她們多一點，但是有一點你們都一樣，一旦你選擇上這條路，將會半點尊嚴都沒有。外表再華麗又怎麼樣，下面壞透了，一樣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她趴在天橋的欄杆上：“其實我並不想這麼做，我沒錢，家裡不給我錢。想要繼續上學的話，只有通過這種方法。”

我沒心思去打聽她的家庭情況，能出來做這種事，有一部分人是因爲虛榮，但大部分人還是被生活所逼。

我跑到底下，取了一萬塊錢上來。這錢原本是準備給莫嫣還款的，看來是用不上了。把錢遞到她的手上：“這錢你先拿去用，等有錢了還給我。”

她錯愕了半天，最後用力點點頭：“放心，錢我一定還你。”

又回去賓館，我開了一間房。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我告訴她，要是陳軍給她錢，就接下，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他們的錢不拿白不拿。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九點過。在公司門口遇着陳軍，他搖下車窗，賊笑着說：“江老弟，怎麼樣，昨晚上是不是爽翻天了，走路都不正常了。”

“你在亂說什麼，什麼爽翻天了？”我假裝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綺麗昨天打我的那一下，現在都還在疼。

“哈哈哈，”他在車上大笑兩聲，“放心吧，這事不會傳到李總的耳朵裡。”

等他把車開走，懸着的心放下來，看來綺麗那小妮子不算傻。

陳軍這老狐狸究竟在耍什麼花樣，想抓着我什麼把柄然後威脅我？不太像，如果他利用綺麗來接近我，那昨晚綺麗應該都給抖出來了。

回到休息室，有人告訴我，剛纔李總來找過我。

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去李夢琪的辦公室，敲門進去：“李總，你找我什麼事？”

她沒擡起頭，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我以爲她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

“先等着，我忙完再說。”她依舊埋着頭，十足的工作狂。

太不把我當一回事了，我心有不快，卻不敢表露出來，這個老巫婆的脾氣我可是知道的。

靜候了十來分鐘，她終於停下手中的工作：“聽說最近楊明和莫小姐走得挺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提到莫嫣和楊總，我頓時心裡就不舒服。提這茬幹嘛，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李夢琪嘴角勾起一個壞壞地笑容：“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莫小姐會作爲楊明的伴侶過去。”

“嚓嚓！”我握緊了拳頭，手指關節發出響起。無論我告訴自己多少遍，自己跟莫嫣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但聽到關於她的消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吼道：“你夠了沒有！”

她笑着，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

胸口劇烈起伏了幾分鐘，才平緩下來：“對不起，我剛纔太沖動了。李總，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如果她找我上來，就是爲了說這麼一件事，那她就不叫李夢琪了。

李夢琪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有進步。”

“李總調教得好！”我低下頭，縱使心裡怒火叢生，臉上還是帶着笑容。喜怒不形於色，這不是她對我的要求嗎？

“我也要參加這個宴會，下班之後你準備一下，上來找我。”

心情沉悶地出了辦公室，想到會見到莫嫣和楊總手牽着手的樣子，恐懼之感油然而生。

保安隊沒什麼大事，大光頭他們剛剛乾了這麼一件大事，短期之內不可能再動手。我沒有太擔心，就是叮囑了老王兩句，給我盯緊他們幾個。

下班之後，我去李夢琪辦公室，她換上一套白色的禮服，裙襬像一頓盛開的潔白的牡丹花，整個人就是一隻高貴的天鵝。在她面前，我黯淡得如同一隻癩蛤蟆，甚至癩蛤蟆都不如。她挽着我的手臂走出公司，車早已經停在公司門口，前面一點就是楊總的賓利。

我不由得加快了一點步伐，害怕一會兒撞見他倆心裡更加難受。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在後面叫李夢琪的名字。不想遇見的人，總會不厭其煩地出現在你面前。轉頭過去，楊總挽着莫嫣走出來，一如既往地笑着：“李總，今天穿得真是漂亮，不知道還以爲哪個大明星出門呢。”

“謝楊總誇獎，你的女伴也不錯。”說着，李夢琪故意向莫嫣看去。

我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被無情打破，心有些顫抖。今天的莫嫣確實很美，穿了一件紫色的旗袍，身材更加豐滿。她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只是這次暖得讓我心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