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聲：“那肯定是媽媽。”

爲什麼不能騙一下人呢，哦，對了，她還是一個孩子，還沒學會該如何撒謊。

我坐在沙發上，五分鐘之內，莫嫣肯定就能上樓來。我該如何面對她，大吵大鬧一架，然後說分手。她會求着我說別分開嗎，我有點害怕。

點了一隻煙放在指間，我顫顫巍巍地抽了兩口，火星快速往菸頭這邊移動。就像愛情，越激烈，越快結束。

“嘭！”門打開了。

莫嫣披着頭髮，穿着漂亮的禮服，美豔不可方物。進門，脫下高跟鞋，皺着眉頭：“你在房間抽菸了？”

我沒說話，手裡還剩半截的菸頭替我回答。她有些生氣：“佳佳還在屋裡呢，不知道二手菸對身體傷害很大嗎。”

說着，她走到門邊把窗戶打開。

“剛纔我站在窗戶邊看見你了。”我抽了一口，說道。很想發火，很憤怒，但是看到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吵，怎麼發泄。

她轉過頭了，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說你看到了什麼？我的心又一次被撕開，喉嚨有點梗咽：“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了。”

她坐到我的旁邊來，溫暖的手掌放在我的腿上：“江濤，你別誤會，我跟他只是……”

“只是客戶而已對吧！”莫嫣啊莫嫣，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白癡，有誰跟客戶摟摟抱抱，舉止親暱。都到了這個份上，爲什麼還要跟我解釋那麼多。

“你別這樣，讓我覺得好難受。你知道，我們做公關的，有些人根本得罪不起，必須得讓人佔點便宜。相信我好不好，那個男人真的是我的客戶，我發誓，這輩子就跟過兩個男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前夫。”他柔聲細語地在我耳邊說道。

誓言這種東西，誰特麼信了就是傻缺。我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着：“公關部，關公部，你真把自己當公關小姐了是吧。對，你是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喜歡你，我看不得你被任何男人佔便宜，哪怕是一個碰你一下都不行。”

“江濤，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被人抱一下怎麼了，就代表我對你不忠誠了嗎？你告訴，我不這麼做，錢怎麼來。”她用高八度的音跟我說着。

錢，錢能比尊嚴重要嗎？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原來在她眼裡，錢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我站起來：“錢錢錢，難道不躺在別人懷抱裡，就不能掙錢了嗎，就不能養活自己了嗎？你覺得錢這麼重要，那你跟錢過去吧。”

也許我跟她，

就應該像燃盡的菸頭，狠狠掐滅。莫名的傷痛如潮水席捲而來，我擡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門邊邁去。打開門，走出這個房間，今後跟這個女人不再有什麼關係。我頓了一下，可是真的能沒有關係嗎？

莫嫣跑過來，從後面抱住我：“別走，好不好。”

兩滴溫暖的淚液掉在我的背上，觸動我心裡裡最柔軟的地方。她哭了，居然哭了。

“江濤，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一個人。我也想像個正常女人一樣，不用整天陪着別人強顏歡笑，投懷送抱。”她哭着說，聲音越來越大，“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你有沒有想過，我需要生活，我還要養着佳佳。”

“我不像其他女人，背後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今天我不陪着別人，明天佳佳就要和我露宿街頭。你知道嗎，因爲做公關，很多人都瞧不起我，認爲我跟夜場裡的那些小姐沒有區別。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讓佳佳有個安安穩穩的童年就夠了。你是第一個真心對我的人，別離開好不好，我怕。”

她用頭輕輕在我後背蹭着，聽着她的話，我幾乎不能呼吸。她是在述說現實，一個女人，獨自帶着一個孩子，她也是被逼無奈。但是，我心裡真的做不到不介意：“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做，把我當成什麼。”

“我知道你情況也不好，還得向我借錢，又怎麼敢找你呢。”她委屈的說道。

我心又是一疼，原來還是我沒用，要是有出息有點，也許她就不會這樣做。我轉過頭，看見她被淚花填滿了的眼眶，心軟了下來。

她踮起腳來，親在我的嘴脣上。

我懦弱了，我承認自己沒辦法堅強一點，狠心離開她。我享受她的脣，享受她身上每一寸地方，說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跟其他男人親密來往。她點頭：“只要你不走，什麼我都答應你。”

她真的愛我嗎？我們兩個，一個是對性向往的青年，一個是空虛寂寞的少婦，在某個夜晚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也許只是都找到一個暫時停靠心靈的港灣，哪一天她有了更好的港灣，這艘船就會選擇更好的地方。

就像她說的，她需要生活，而我是一個自己生存都有問題的男人。有一天，她累得不想再累了，就會把我扔開，尋找好的。

“讓我先靜一靜吧。”我推開他，回到自己房間。

愛情真的需要麪包來保證嗎，我不禁問自己，看來一直以來自己都錯了。沒錢，談你麻痹的戀愛，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她沒有說出來一句話，我連房租都需要她來交，有什麼資格對她要求這麼多。

我真的要改變自己了，因爲我不想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不想自己的女人因爲錢出賣自己的人格。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對着屏幕，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沒法工作。索性躺在牀上去，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第二天早上，李夢琪她挽住我的手臂，讓我陪着她送佳佳去幼兒園。她溫柔的笑容，讓我沒法拒絕。幼兒園外面，佳佳笑着對我們搖搖手：“叔叔，媽媽，拜拜。”

幼兒園外的宣傳欄上，畫着幾個卡通的人像，編成一個個小故事，教小孩子怎麼辨別壞人。看着宣傳欄，我腦海裡漸漸浮現一個思路。

回到公司，郝奇他們幾個早就在辦公室等着，我坐上座。郝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件：“好了，可以開始了，先說一下你們的大致推廣思路。”

我敲敲桌子：“我先說吧，有個不錯的想法。兒童手機的受衆肯定是兒童，這點不用說，尤其那種年齡還小的孩子最需要。這兩年社會問題對了，作爲的家長的，更加擔心自己孩子安不安全。我看萬通的產品介紹裡，也有提到保護孩子的功能，不過並沒有把這個作爲重點。我認爲，完全可以把安全這個功能作爲最主要的賣點。”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有什麼反應沒有，郝奇拿着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嗯，你繼續說。”

“這個推廣方法，大範圍可能沒法使用，但要想在本市推廣開來，絕對是沒問題。我們可以與一些大的幼兒園合作，開辦兒童安全知識講座，順便給家長推薦這款兒童手錶。同時在以‘安全’爲主題，做幾個小的漫畫故事，利用我們手中的資源，做大範圍的宣傳欄。”這只是大致的思路，真正的策劃肯定要比這個詳細很多。

郝奇點點頭，肯定地說：“確實不錯，其他人呢，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

另外三個人也提出了一些意見，不過都不怎麼理想。郝奇最終敲定，新的策劃依舊由我來做，可以適當增加一些宣傳廣告的趣味性。

我有點興奮，坐在辦工作前就開始把腦海裡的東西打到電腦上。第一次做這種大策劃，敲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深夜了。我把策劃發到郝奇的郵箱，回到家臉也沒洗，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到辦公室，又看見李夢琪。不會是找我的吧，每次看見她，都沒有什麼好事。

“江濤，跟我來！”她一如既往的冰冷。

尼瑪，不是吧，怎麼又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