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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有女初修仙 - 第五百四十一章 兩個恢復記憶的人字體大小: A+
     

    榮姓中年人四十多歲,叫榮夕何。

    至於名字玄乎乎的什麼“雙木高級人體極限研究所”,當年地球被併入阿爾法聯盟,林氏藥業因爲此前一直致力於華夏古方研究,並主導了修真界丹方化繁爲簡,爲普通人服務的課題,阿爾法聯盟對修士的秘密感興趣,對有成功技術經驗的林氏就更有志在必得的決心。

    苔絲入住林氏經營後,將這個從蜀中發家的藥業集團,運作成了全球藥業首強,阿爾法聯盟又是有所圖,林氏就顯得格外扎眼。

    留守地球的榮氏後人,按照苔絲的安排,趁着阿爾法聯盟受“神之庇護”重創的時機,在阿爾法聯盟還騰不出空手時,將曾經繁盛時期遍佈全球的林氏藥業,搬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所有的藥方,研究資料,煉藥器具,生產線這些關鍵東西都被銷燬,林氏真正的不可替代的核心,就裝在榮氏後人的腦子裡,沿着苔絲生前安排的計劃,一步步走得十分安全。

    過了些年,阿爾法聯盟開始向地球聯邦出售“基因強化液”,彼時榮氏後人帶着林氏藥業積累的財富和技術,已經在聯盟內某個偏遠成員星上弄了個小型研究室,主要是研究地球環境大變後,變異獸體內那股躁動不安的誘因,試圖從根本上解決地球人的內憂。

    榮氏後人帶着研究人員發現,基因強化液中有重大缺陷,雖然一時可以獲得力量的增持,與華夏傳承多年的古武通過內外兼修來開發人體潛能相比,注射過基因強化液的地球人,失去了學習如何正確開發潛能的機會。

    他們甚至猜測,讓阿爾法聯盟又憧憬又避諱的“修真文明”,可能經此一役,在軟硬兼施下,或許真的要在地球絕跡了。

    “基因強化劑”既然能讓人無法練習古武,那對人體要求更高的修真,顯然也被扼殺了。這個計劃太過陰毒,包括阿爾法聯盟的入侵,一環扣一環,更像是有人制定了精密的計劃,在特意針對地球修真文明——若是沒辦法掌握所謂的“長生秘密”,那就摧毀它。

    林洛然覺得這很像是僞聖女的手筆,“利用”放在首選,若不能利用,也不會將能對科技文明造成威脅的武器,讓別人利用。

    當年僞聖女在卡拉哈里沙漠利用星圖傳輸出去的那道傳訊,林洛然覺得可能她原本打算傳回自己的母星的,只是她在地球上滯留太久,類似阿爾法聯盟這樣的星際大鱷,技術顯然已經能攔獲宇宙中一束無主的信號波了,所以幾十年後,兵臨地球的,並不是僞聖女的母星勢力,而是星域靠地球最近的阿爾法聯盟。

    榮氏後人破譯了“基因強化液”的秘密,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改頭換面成人體極限研究所,再次公開浮上臺面。

    他們並使用從前林氏廣爲人知的藥方,單就針對“基因強化液”做出了改良,將改良後成功率更高的“基因強化液”提交給阿爾法聯邦檢測,研究所就獲得了承認。

    出面的人都是榮氏後人所去成員星的當地人,一家外表小小,於某個研究上有所突破才被承認的研究所,還不值得阿爾法聯盟細查。

    研究所致力於在基因強化液中增添溫和的藥效,是基因強化的速度放緩,變得更安全,同時也不至於一下耗空人體的潛能,讓地球人的基因被藥物所限,變得一代不如一代。

    研究所出品的最好基因強化液,幾乎都銷售到了地球聯邦。打着慈善的幌子扶植低級成員星,這種得善名的事兒其他成員星和星際機構也沒少幹,不過它們主要是傾銷劣質產品,雙木卻是在以極低的價錢買最好的產品。

    雙木出售的每一管“基因強化液”,都有嚴格的編號,爲的是定點定額銷售,不讓阿爾法聯盟發現其中的秘密。

    因其價格低廉,很是佔據了地球聯邦的市場,這才讓阿爾法聯盟有所察覺。

    研究所只得暫時斬斷了渠道,在短時間內無法再向地球銷售基因強化液,開始低調避風頭。

    直到他們和沐天南搭上了線。

    沐天南當時剛產生建“血族俱樂部”的構想,榮氏對這個留在地球不肯走的沐家人也有所耳聞,只是聯盟收編地球時情況太混亂,兩方也沒機會通氣,各自在星際輾轉,才終於被沐天南順藤摸瓜找上門來。

    沐天南彼時剛控制了一個聯盟政員,通過他將阿爾法聯盟的疑慮抹去,研究所逃過一劫,沐天南也得到了有力後援。除了精神控制,沐天南能給予“會員”的,變成了能延續壽命,實實在在的好東西,俱樂部發展的極爲順利。

    老蝙蝠想要沐天南幫它收集在戰火中失散的四枚玉牌,自然希望沐天南勢力越大越好,便冷眼旁觀他和它恨之入骨的“林黨”又扯上關係。

    血族Roddick倒是很有意見,不過被沐天南和老蝙蝠難得有默契無視了。

    雙木經過穩步發展,不單打入了阿爾法聯盟上層,甚至往其他聯盟滲透。當穩穩站住腳跟後,當年蒙塵的各種珍貴藥方,終於能被榮氏後人改頭換面拿出來。

    雙木和俱樂部相輔相成發展,這次兩個聯盟結盟對付阿爾法,沐天南的俱樂部固然在其中牽橋搭線煽動了戰事,雙木更是用一個珍貴的藥方做了餌料,讓兩個聯盟相信,阿爾法聯盟真的掌握了所謂“長生秘密”,並試圖獨吞它。

    畢竟雙木研究所也算是半官方認證的機構,兩個聯盟想不到它的前身就是它們所圖“長生秘密”的土著行星地球的一家藥業集團,阿爾法聯盟也不想不到這些年捂得嚴嚴實實的秘密,就在它眼皮子下被捅了出去。

    在沐天南和林洛然坦白前,榮家當代的負責人榮夕何正在其他星域奔走,實施着沐天南所謂“合縱連橫”的計劃。

    他當然知道榮家等了幾代人的林洛然回來了。

    還以一種極其強勢的姿態迴歸。

    榮夕何還記得先祖守了一輩子的堅持:他們榮家是在看護林家的家業。如今林家主人回來了,他自然要將所有的資源整合,再親手交給林洛然。

    幾重原因交織下,榮夕何直到接到沐天南的傳訊,才風塵僕僕趕回洞庭。

    一將話說清楚後,開口就是移交雙木研究所。

    林洛然失笑,反問她如今要拿研究所來幹什麼?倒把人到中年的榮夕何搞得有些訕訕的。他是想到林洛然如今的身份,也覺得叫“塵仙子”管理這些瑣事,他會被基數衆多的信徒劈成兩半的。

    林氏藥業當初開辦,就是出於林洛然想將修真的利好帶給普通人,式微時做好人,得勢時做好事,別的不說,林氏藥業當年沒賺過華夏人一分黑心錢林洛然還是能保證的。

    現在榮家經營了這麼多年,付出的心血要比當初林家要多得多,研究所在榮氏手中,依舊堅持着最初的理念,利國利民,林洛然覺得收不收回所有權,並沒有差別。

    她現在又哪有精力去照管一個偌大機構呢?

    能再次見到故人後代,林洛然已是十分高興了。說起來,她只是在冰原上對那個叫苔絲的小姑娘施以一次援手,何德何能叫苔絲拿滿腔心血來回報?

    林洛然拒絕接收研究所,榮夕何想通了,也不再執着。反正他就是個管理者,所有者還是林洛然,照管了這麼多年,榮氏對研究所的發展是既精心又擔憂,生怕傳承了幾百年的林氏藥業毀在他們手裡,現在正主既在,他們也算有了主心骨,再管理起來,也不像從前那樣束手束腳了。

    林洛然知道榮夕何極忙,還是留了他吃晚飯。

    飯桌上除了榮夕何,還有林洛然,馬家兄妹,韓薇雅,科林,胡霽,老廖,白傾雪,還有沐天南。

    有一方之神元嬰修士,也有青丘狐王,不死老廖,還有沐天南這個“大妖”,榮夕何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一身冷汗都嚇出來了。

    但這頓飯卻是近兩個月來人最齊的,在座的人雖然倦怠,卻因一頓溫馨的晚餐而極爲滿足。

    連白傾雪從頭到尾都帶有淡淡的笑意,讓一直覺得她很冷,又因她從前身份而不敢過多靠近的四個年輕人感覺距離消了不少。

    單細胞的天然呆韓薇雅甚至夾了一隻大閘蟹給白傾雪,讓後者一愣。從前的修真者並不注重口腹之慾,修爲不夠時就以辟穀丹代替,修爲高深後,多靠靈氣爲生,至多嘗下靈果喝點靈茶,要像林洛然及她教出的徒弟這樣,每日魚肉不離,吃些五穀雜糧,連師長都會認爲這修士沒有出息,斬不斷紅塵慾望。

    所以算上白傾雪還沒變成殘魂被困深淵的前數百年,她記憶中這樣一羣人坐下來吃吃喝喝的溫馨場景就很少見。說得直白些,她連飯菜是啥味兒都忘記了。

    新生後作爲一個練氣中期女修,又沒辟穀丹的情況下……白傾雪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纔開始進食。出乎意料,餐桌上的每道菜餚,由於食材出自林洛然的空間,對修士來說並無害處,長期食用,對她現在的修爲還有好處。

    白傾雪這才敞開了心思。

    但是,像韓薇雅這樣的夾菜行爲……她只記得還未拜入師門,尚和家人生活在小山村時,纔有過的經歷。

    白傾雪一愣,這種勾起她久遠記憶的舉動,似乎她本質上並不排斥。

    這樣一想,白傾雪的神色柔和了下來,終於同她外表一般,露出了符合她長相的鬆快,而不是那個永遠有距離感,內裡是元嬰期靈魂的“仙子”。

    察覺到白傾雪的變化,衆人皆對單細胞韓薇雅以眼神致以崇高敬意,單細胞懵懂不解,衝衆人回報以笑意,包着滿嘴菜的臉頰顯得傻氣十足,連林洛然都覺得這一刻有羣黑烏鴉飛過頭頂,發出嘎嘎嘎的淒厲傻笑。

    吃過晚飯,送走了榮夕何,熱鬧的馬家別墅又安靜下去。年輕人們現在各有負責的領域,能回家齊聚一堂殊爲不易,就是沐天南,白日裡忙,晚上還要趕回玫瑰酒店處理許多瑣事。

    他向玄龜承諾要守林洛然這百歲無憂,自然是希望她能輕鬆一點,更輕鬆一點。只有他將所以威脅儘可能處理了,才能讓這句話不再是空話。

    榮夕何走了,年輕人們也離開了,老廖拖着胡霽以“消食”的名義跑得不見蹤影,不知道是否爲林洛然的錯覺,最近這一人一狐形跡可疑,整天神經兮兮不知在商量什麼。

    院子裡只剩下林洛然和白傾雪,這裡靠洞庭湖極近,水汽充沛,空氣溼潤,小院裡瀰漫的各種蔬果清香,聞久了也神清氣爽。

    這靜謐的夜色,這樣溫馨的環境,在整日奔波的林洛然總有一種錯覺,她還生活在新紀元前的林家小院,似乎一錯眼,揹着書包的少年會率先進門,他的好友雙眼被長長劉海遮住了,脊背挺得筆直,被少年拖來蹭飯。

    偶爾家中男主人會帶着幾尾新釣的鮮魚回來,那晚餐廚上必然會出現女主人的拿手魚膾。那時某隻桃花眼還是貪吃又挑嘴的小狐,金翎雕時常捉了蛇來,引得崔家的胖吃貨聞蛇而動。

    終究是隔着久遠時光了,林洛然有些晃神。

    “你真的沒看出來,那誰的心思?”

    白傾雪將摻了鮮桂花的糕點捻了一塊兒就着清茶嚥下,只覺得料足味美,十分誘人。心中暗歎,若她也有一個林洛然那樣,能縮短種植時間又靈氣充裕的隨身洞天,只怕早晚也得進化成一個吃貨。

    聽見白傾雪狀似不經意相詢,林洛然一愣之後才苦笑,“我又不是瞎子,他那樣盡心,只怕我說一聲,想方設法摘星趕月的事情都能替我做到,說不感動是假,現在的情況,又怎容得談什麼兒女私情?”

    白傾雪哼哼兩聲,“兒女私情也是情,你休瞧不起它。”

    林洛然滿頭冷汗,到底是誰教會了古板的白傾雪如此傲嬌的語氣?

    不過對於白傾雪的想法,她也能瞭解一二。從前的白仙子和無葉公子,兜兜轉轉這麼些年,白傾雪此時的幸苦追逐,也不知有無結果,樂見得天下有情人都在一起,也算聊以安慰了。

    想到此處,林洛然也有些迷茫,“仙子……呵呵,又叫錯了。白姐姐,我固然羨慕你和無葉公子可以爲了彼此付出的真摯,但如你所言,情字一途,渡不過便是劫,我怎敢輕易嘗試?”

    沒說的是,她一日沒弄明白自己的來歷,她又怎會迴應他人的傾心?若等到情途深陷那一日,才發現她真的只是個連人格都不完整的棋子,或是某個人的替代品,她所謂的真心,何嘗又對得起全心全意的那人。

    白傾雪搖頭,還想說些什麼,林洛然卻一拍額頭,想起一件事來。

    從空間中取出一隻儲物袋,和昭劍,將兩者推到白傾雪面前:“從遺失之地回來就沒好好休息過,今日終於想起來要物歸原主了。”

    前者是她和白傾雪曾去縹緲峰取出的秘藏,多以極品靈石爲主,白傾雪此時修爲跌落到谷底,想要從頭來過,靈石就必不可缺了。至於昭劍,原本就是葉昭送給白仙子的,有着特殊意義,林洛然也不能再用了。

    交還時她已是抹去了劍身的烙印,此刻的昭劍又成了無主之劍。

    白傾雪推辭不肯要:“你不必擔心我修行所需,葉昭留下的儲物鐲,裡面各種物資都有所準備,修行前期的耗損和後期不可同日而語,鐲子中的東西貴精不貴多,以我現在所需,用到再次結嬰是沒問題的。這些靈石,我早有前言,是贈於你的,至於昭雪……”

    林洛然趕緊點頭,“就算我收下靈石,昭雪可是無葉公子所贈的定情信物,我是萬萬不能要的,你也不要擔心雪劍,我會尋機索回,總不會讓藍鳳單飛,孤鳳難鳴。”

    白傾雪終於點頭,旁的東西她都不願要,唯有“昭雪”,寄託了太多美好的情思。

    她會煉製一把更好的飛劍,從寶嘉手中換回雪劍。

    與此同時,洞庭湖邊。

    一棵長葉柳的葉片都快被老廖揪光了,美少年翻着白眼:“我說,你好歹也是曾經證過大道的人,講點愛護環境的素質不行嗎?”

    老廖橫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動物也講素質了,這世界真是大變了。”

    胡霽大怒,真想罵一句你們全家纔是動物,思及現在他打不贏眼前的臭老頭兒,由怒罵轉爲嬉笑:“你有本事去對那半妖說這話!”

    老廖覺得胡霽太過幼稚可笑,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挑釁沐天南,你說着除了更襯托對方,對他到底有啥好處?

    老廖嘆氣,“失憶時愁,恢復記憶了就更愁。你說我到底該不該提醒小林子,不要去管地球的爛攤子?”

    胡霽搖頭:“你看她費了這麼多心力,連家人都能忍住不去相會,豈是肯輕易放棄的。”

    老廖嘆氣:“可一旦她真的成功了,她與那人的約定……我不過是想,她有機會真正爲自己活一次。”

    胡霽冷哼,“什麼狗屁約定,誰定下的找誰去,難道還能強買強賣不成!”

    老廖以一種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他,胡霽不服,飛撲上去,倆人很快毫無形象扭打在一起,驚得湖邊的魚蝦四處逃散,惶惶不可終日。

    談來談去,最終話題又偏離了主題,變成了老廖和胡霽相互打擊譏諷,至於什麼要不要坦白真相,哎,還是再緩緩吧!

    中都城。

    做了幾月普通人的寶嘉,上繳了今天的戰利品,提着一塊變異獸,返回租住的公寓。

    今天她耽擱了一些時間,回家時她見請的看護人員明顯鬆了一口氣。

    “麻煩您了,今天回來的晚了一些。”

    寶嘉態度良好,中年大姐和她嘮叨了幾句今天其奧的情況,打開門想走時,又想起什麼,指着桌上的紙說是社區工作人員送來的。看護的語氣是豔羨的,關了門寶嘉拿起那張紙,卻是一份入住申請。

    原來是所在片區的工作人員,見她一個年輕姑娘帶着癡呆兒,將第二批遷入衛城的名額分了一個給她。

    寶嘉望着申請表發了會兒呆,將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她才若無其事進了廚房,做了一份花樣簡單,營養還算搭配的雙人份晚餐。耐心餵給癡傻的其奧吃後,寶嘉將廚房收拾乾淨,已經是很晚了。

    洗了澡躺在牀上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是的,她在青丘界就已經恢復了從前的記憶。

    先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兩種不同身份,不同人生的衝擊,讓她落荒而逃。可逃得越遠,那些記憶反而越發清晰。

    她想起了年幼失親,外公從紅旗車上下來,一把抱起她。再上了車,去了帝都的別墅,一路上都一言不發,她嚇得不敢說話。等到了家,作風強硬的外公叫了她一聲“寶嘉”,將頭埋在她脖子裡,滾燙的淚水讓她也哇哇大哭起來。

    秦司令手忙腳亂鬨她,大哭之後,她極其依賴這個剩下的唯一親人。秦司令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原本一身鐵骨的老軍人,不知道如何哄孩子,一有空閒就拼命專研廚藝,老一輩的人認死理,要想養好孩子,就得讓她吃好。

    外公除了已逝的獨女,再也沒有血脈,寶嘉懂事後自己改姓了秦。

    再後來她轉回蜀中上學,認識了好友,有了不屬於酒肉朋友玩伴之外真正的第一個朋友。

    秦司令調任回蜀,她也留了下來,沒有繼承家業秦司令也不勉強她,說她是女孩子,軍人太苦,趕她去學最愛的珠寶設計。

    再後來呢?

    那些發生的事情做出的選擇她從來不悔,她悔的是,如果早知道屬於“秦寶嘉”的人生會在三十歲出頭沉睡不醒,她應該多陪陪那個倔老頭,應該去參軍,做一個讓老頭兒驕傲的女將軍。

    她現在有本事了,能飛天遁地了,可秦司令你再也看不見啦。

    寶嘉將垃圾桶中的申請表翻出來,突然捂住臉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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