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問付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付晶抿着脣，不說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他去問柏斯容！他說：“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被寵壞了……我去看看她。”
走到柏斯容房間外，他敲了敲門，柏斯容吼道：“滾開！”
柏斯宸推開門，見她坐在牀上滿臉憤慨地吃巧克力。
柏斯容動作一頓，總覺得吃東西的樣子太沒威嚴，乾脆就把手上吃了一半的巧克力砸過去。
柏斯宸身子一閃，巧克力從他耳邊飛過，落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柏斯容氣得把身上的盒子一翻，巧克力滾了一地。
柏斯宸關上門，走過去，把巧克力一顆一顆撿起來：“你又在生誰的氣？吃這個不怕長胖嗎？”
“生你的氣！”
“哦。”柏斯宸坐下來，認真地問，“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柏斯容看着他：“你怎麼能讓我和付晶——”柏斯容愣了一下，她還是不願意把付晶當那種女人，可事實擺在面前，她接受不了。
柏家富有尊貴，她未來的嫂子，可能是某國際集團的千金，可能是某國政要的女兒，也可能是某個皇室的公主……只有這種身份，才配得上柏斯宸。
但是，他們家並不講究這些，不然她也不會在先前接受付晶！
付晶可以是平民，甚至貧民，但不能有品德問題！
出來賣的算怎麼回事？這種女人，她一直以爲是妓女，她的嫂子怎麼能是妓女？
柏斯容把剛剛和付晶的對話告訴柏斯宸，柏斯宸聽了，心裡五味陳雜，難受得不行。付晶就這樣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難怪她感覺不到他的好，難怪她不喜歡他！
“我不想瞧不起誰，但我接受不了！”柏斯容說。
柏斯宸猛地看着她，憤怒地問：“她說你就信？”
柏斯容呆呆地問：“不然呢？你們……你們不是那樣的？”
“她又不是自願的！”柏斯宸說，“是我強迫她的。總之，她不是那種女人。你這個腦子……你就不會轉彎嗎？”
“這能怪我啊？”柏斯容叫道，“在我心裡，睡覺的男女就兩種關係，一種是銀貨兩訖，各取所需；一種是男女朋友，談婚論嫁。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她又不喜歡你，難道會是後一種？”
“我們是第三種！”柏斯宸聽到那句“她又不喜歡你”，覺得萬分刺耳，“她跟你說她不喜歡我？”
柏斯容一愣，低下頭，猶豫了片刻問：“你喜歡她嗎？”
柏斯宸看着她，突然不太信任這個妹妹，害怕他在付晶面前告密。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付晶知道他喜歡她，不然她肯定會得意，會在心裡嘲笑他！
“你不用管。”他說，“反正，她不是亂來的女人。你以前怎麼對她，以後還是怎麼對她。”
柏斯宸突然覺得，以前把柏斯容保護得太好了。在她心裡，什麼東西都很純粹，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像童話一樣。
他想交代幾句，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乾脆離開了。回到房間，關上門，愣了一下，將門一鎖。
付晶聽到落鎖的聲音，緊張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裡滿是憤怒：“在你眼裡，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付晶繃直了背：，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柏斯宸恨不得掐死她：“我沒看輕你！你反而看輕你自己！”
付晶渾身一顫，突然間難過得不行。他沒看輕她？難道一直是她庸人自擾？
柏斯宸伸手抓住她肩膀：“跟那種女人沒兩樣？你要不要知道那種女人是怎麼爲男人服務的？我對你好，是我吃多了，你就這麼不領情？！”
付晶哭起來，哭得不能自已。
“你以爲你哭我就會心疼了？”柏斯宸抓住她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付晶……我就是對你太好了！太把你當一回事了！我把你當那種女人，你就會乖了……”
付晶不停地哭泣，不知道在難過什麼。可能難過的就是，他對她好，但他們的關係又不正常，她不敢妄想。
“你還哭！”柏斯宸將她往牀上一摔，撲過去撕扯她的衣服，“我今天就教教你，該怎麼當那種女人！”
“不要——”付晶叫道，“我錯了，你別這麼對我！”
柏斯宸一頓，看着她。她在求他，他想聽她的、如她的意，可她爲什麼不如她的意！
“我那樣對你，你要鬧；我這樣對你，你又不要……你到底要怎樣？”想起她多次叫自己放她走，他叫道，“別想讓我放開你！”
付晶翻過身，將臉埋在枕頭裡，大哭起來。
柏斯宸低下頭去，將她抱緊。
“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痛苦地問。
付晶抽噎着，說不出話來。
他就那樣抱着她，過了一陣，突然爬起來，狠狠地捶着了一下牀，衝出了房間。
……
晚飯時，餐桌上只有柏斯宇和柏斯容。柏斯宇問：“他們呢？”
柏斯容心事重重，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筷子叉着米飯。
柏斯宇問：“怎能了？這是你最愛的中餐。”
“我和晶晶吵架了。”柏斯容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他們後來好像吵了一架，大哥出去了，晶晶在房裡一直沒出來……”
“大哥喜歡晶晶。”
“啊？”
“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天天發神經？”
“可是晶晶喜歡……”她及時打住，萬一是自己猜錯了，說出來不是害了晶晶？大哥的佔有慾蠻強的，怎麼會接受這個事實？她改口說：“晶晶說了，不喜歡他。”
柏斯宇突然很難受，爲自己，也爲柏斯宸。他深吸一口氣：“沒事兒，晶晶都是他的人了，遲早的事……總比完全沒希望好。”比如他，就完全沒希望。他也忍不住拿筷子叉起飯來……
柏斯容聽了他的話，叉飯的動作更厲害，兩兄妹就像在比賽一樣：“大哥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非晶晶不娶了？”
“應該還沒到那份上，感情都是要培養的。”
柏斯容放下筷子：“我去叫晶晶吃飯。”
走到付晶門外，她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沒動靜，她叫道：“晶晶，我是容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