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說他曉得的,大家都難。
經過此次劫難,他也明白了趙曉兵處處都是危機,處境很艱難,不能讓他在前方拼命還擔心着後方不安寧嘛。
兩人喝着喝着已是醉意朦朧,趙曉兵看着窗外雪花飄飄,想着保寧府的卓瑪她們,觸景生情,眼睛溼潤了。
次日,他拜別曹友聞去漢中,四日後回到了府邸。
玉嬌依然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迎接他,穆欣卻是一溜煙跑過來抱住他哭了起來。
趙曉兵抱起穆欣回到屋裡坐下,玉嬌馬上就給他端來竹葉青,他不想說話,吃過晚飯就去沐浴泡澡,急匆匆地上牀,瘋狂地折磨了大牀後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玉嬌問他是不是受刺激了?不是都好好的嘛。
他笑笑說沒事,摟着美女繼續假寐,穆欣很乖巧地依偎着陪他。
玉嬌說:“男子漢吶,我男人呢,要雄起哦。”稍後就起牀去叫人做來荷包蛋了,還特別吩咐加上紅糖。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玉嬌比他早起了。
早飯後,趙曉兵在書房烤火休息,徐靜過來送給他信息:臨安出事了,蒙軍水陸兩路齊頭並進,屠了蘇州城,劫掠臨安府。
才短短几個字,內容卻是十分豐富。
他看完信息用手捂住臉,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心道這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蒙軍定是轉移了進攻路線,將打擊目標鎖定到臨安,重兵出擊了。
蒙軍主力的矛頭作用依然還在,一旦擊破防線,他後面跟進而來的脅從軍、僞軍就如潮水般的淹沒一片片土地。
他問徐靜周邊情況如何?
徐靜告訴他沒有新情況,客木已經打敗了西蕃的反撲,繳獲馬匹上萬,俘虜無數。
他說:傳信客木,對俘虜進行甄別,對頑固不化的農奴主和大小頭領直接砍頭示衆,絕不姑息養奸。其餘人等要進行分化教育,勞動改造。絕不養閒人。
給關中傳信提高警惕,嚴防蒙軍偷襲。
向各個軍政委員會和保寧、康寧,客木三府傳信,必須強化治安管理,嚴防有人造謠生事和製造社會動亂。
向羅城總部傳信:一是立即撤回孟鞏處的新軍所有人員。二是關注臨安人才、金融。
稍後,他叫登安將陳吉林找來秘密交代:蒙軍劫掠臨安,朝廷恐怕沒了。
陳吉林聽他一說眼睛就大了。
他拍拍吉林肩膀,說咋了,沒了官家就傻啦?做好我們自己的事。
趙曉兵叫他擔當起漢中的衛戍任務,立刻去將午休關的預備旅接管了,轉入正規軍建制,南下接替他的漢中特戰旅防務,轉棣胡勇軍師節制,強化茂縣,黑水治安。
調漢中特戰旅回來駐沔州以防不測。
陳吉林感到事態嚴重,表情嚴肅地給他敬禮,急匆匆跑了。
十日後,快馬將王漢臣的書信送到了。
王漢臣報告:新軍在佳姆俄曲的九十九道拐大破西蕃軍,一直追擊至嘉玉橋,將西蕃軍趕過大河去了。
看那描述的情形,戰事應該發生在怒江七十二拐那個著名的峽谷地帶了。
新軍守備軍團利用七十二拐山谷狹窄的地利,梯次設置起炮兵陣地,用炮兵轟擊西蕃軍隊,還佯裝不敵,緩緩撤退。
西蕃軍從峽谷底部慢慢爬上來,再和以逸待勞的汪家三兄弟裝備了三眼神銃的騎兵對陣,如何是對手?分明是漢臣在欺負西蕃小兄弟不曉得他的火器厲害了。
王漢臣指揮着騎兵一路追殺,將敵人再次迫回大拐彎去,西蕃軍順着七十二拐那個大坡逃跑。
跑得快的還牽走了馬匹,後面的連戰馬都不要了,連滾帶爬的下去。
新軍的炮兵又來送行,敵人慌張地往下逃,怎麼也逃不過炮彈的速度,直接滾進怒江隨波逐流了。
此役,新軍大獲全勝,繳獲西蕃駿馬將近三萬匹。
北面過來的敵人在獲悉怒江戰敗,自己就撤退回去了。
他們最大的收穫,是新軍在攻進西蕃的中軍大帳後,繳獲了三幅西蕃軍用地圖,尼池地區軍情盡收眼底。
王漢臣和克木軍團全體將士請求出徵尼池。
趙曉兵叫徐靜傳令積極備戰。
已經入冬,趙曉兵不希望兄弟們在這樣的極寒天氣下戰鬥了,而且是接連征戰。
此時,臨安的是各種壞消息紛至沓來。
有的說北蠻劫掠了臨安,朝廷完了,皇帝出逃海外。
有的說蒙軍打到臨安城,官家帶着朝臣出海逃難,遇上蒙軍跳海淹死了。
有的更說蘇州、臨安被蒙軍屠城,已經是屍山血海、一片瓦礫,皇帝和朝臣都殉國了。
杜通判慌慌張張地過來找他,說官家沒了,問他如何是好?
趙曉兵說無慮,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他叫丫鬟給通判送上竹葉青,笑嘻嘻地說一如既往地吃飯,做事,睡覺。
不是一直都有山高皇帝遠的說法,這些個官員聽到沒得皇帝了還是憂心忡忡呢。
趙曉兵給他說臨安隔漢中這麼遠,從過去到現在都是我們自己一路走過來的,明天的路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去走。
官家究竟怎麼了還不曉得呢,現在要以不變應萬變,穩住陣腳,守好我們腳下的這塊地。
老杜喝了兩口茶又匆匆離去。
玉嬌回來給他講,南鄭的房子賣不動了,有的還鬧着要退預付款,問他咋個辦?
他說別人要求退款就退,不可能強迫着人家買,按照協約規定退就是了。
但是,要張貼出告示,明確地告訴大家明年的房價要上漲一成咯,後年買的話房價漲兩成。
他認爲,只要邊防穩固,大家還是會看中漢中這塊平安地的。
不過,趙曉兵也感覺事態嚴重了,這樣被動等待顯然不是辦法,必須去利州和曹友聞商量商量。
他將郭朝清叫來,告訴他現在是考驗警備司令部的時候了。
要他動起來,叫他的警備隊都佩戴上警備督查的紅袖套,上街執勤,督促各地聯防隊維持好社會治安,確保社會穩定。
次日,趙曉兵在興元府召開穩定工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