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山將昨晚的計劃講給魏忠聽了,他連連點頭,直叫他安排就是了。
趙曉兵也是制置司副使,保平安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三人商議一陣後,決定留下易山坐鎮夾江,調兵遣將,他和魏忠立刻啓程去成都見制置司丁大人。
兩人來到江邊,逆流而上,慢慢地天色暗了下來。
軍士們放慢了速度,緩緩上行。
魏忠憂心忡忡地說大宋真是多災多難,好不容易有個安穩的蜀地,還是起了暴民。
趙曉兵說他們也是被不顧百姓死活的加稅害的。老百姓都沒有飯吃了,不造反纔怪。
魏忠告訴他是臨安在加稅,上面加下來,他們只有往老百姓身上加了。
青城縣的縣令貪婪,層層加碼加重了,這才激起民變的。
趙曉兵說怕不僅僅是加稅的問題,成都一個勁兒印製交子幣,本來是用作匯票的,現在等同錢幣在流通,嚴重貶值不說官府還強買強賣,讓老百姓怎麼活?
兩人在船艙裡打了打盹,次日上午趕到了成都。城門口已經戒嚴,看來,丁輔已經曉得青城叛亂了。
他倆來到府衙,丁輔見趙曉兵他們到了,大喜,說他才傳信嘉州呢,沒想到他倆這麼快就來了。
趙曉兵聽他們介紹情況,基本上和他掌握的一致。忙叫他先安排人去牧馬山軍馬場落實軍馬調用。
丁輔馬上叫趙曉兵的老丈人李通判安排下去。
趙曉兵覺得特戰旅的人馬太少,叫他的衛隊長陳望龍帶上兩個排去牧馬山,加入特戰旅的先遣隊。協助組織實施斬首行動,爭取早日撲滅這把野火。
魏忠立刻從皇城司的渠道聯繫蜀州再摸情況。
晚上,他和他老丈人一起吃酒,李通判一通嘆息,說朝廷是在殺雞取卵了,蜀地已經負擔了三成以上的稅了,今年又加了半成。
這下加爆雷咯,不但稅收不起來,還整的永康軍民變,搞得一地雞毛,丁輔已經給臨安急報,請求減稅了。
趙曉兵沒有心思聽他嘮叨,吃飽飯休息去了。
次日上午,蜀州急報成都,叛匪李凱林帶着匪衆打進青城縣城,殺死了縣令,縣丞,都監等一干官吏,青城已經淪陷,叛軍已達萬人之衆。
丁輔看完報告,一屁股坐到太師椅上,頓時沒了神情。
魏忠看向趙曉兵求助。
趙曉兵覺得不可思議,啥子叛軍就有一萬人了,撒豆成兵說?
他說無妨,諸位大人且坐鎮成都調度,待小將去前方督戰,先擋住叛軍。
丁輔馬上說,就拜託小哥咯,老夫這就催動糧草兵馬前來相助。
趙曉兵讓魏忠幫忙收集情報,自己帶着衛隊立即出發,前往溫江的三渡水。
一路急行軍,傍晚時分,他來到金馬河邊上的三渡水渡口。
特戰旅的先頭部隊已經來到,佔領了大河兩岸的渡口,正在收集船隻擺渡。
凌未風告訴他在牧馬山找到三百匹戰馬,建華帶着望龍他們已經過河,控制了養馬場,那裡還有幾十匹戰馬可以用。
趙曉兵說都利用起來,讓他們提高警惕,說不定叛軍也會去打劫養馬場,搶劫戰馬呢。
次日,特戰旅後續部隊來了,趙曉兵一起跟進去了江源。
縣令見他的新軍來了,立刻喜上眉梢。
忙不迭地讓座,上茶,恭恭敬敬地在邊上伺候着。
趙曉兵說軍情緊急,讓他將周邊堡子都動員起來,堅壁清野,發動青壯守住,不給叛軍吃的,用的,必須落實到位。
縣令說已經有安排,再着人去辦。
趙曉兵來時,見到府衙裡面的人慌慌張張的,他對縣令說亂世當用重典,敢有陽奉陰違,貪生怕死者耽誤朝廷平叛,殺無赦。
他這一說,嚇得縣令兩腿打顫,立馬出去佈置了。
夜晚的養馬場,果然遭遇叛軍偷襲。
不過,卻中了林建華的埋伏,戰士們一陣盲射,將叛匪打的屁滾尿流,丟下十幾具屍體跑了。
第二天,易山閒不住,跟着穆桐到了江源。
趙曉兵說他手癢了。
既然他來了,那就由他來指揮作戰,過把癮嘛。
易山笑呵呵地接受了,立即命令穆桐的聯防隊分兩路前出接敵。他說,不能讓叛軍把川西壩子給攪爛了。
葉伯成彙報,偵查情報彙總後判斷,叛軍沒有那麼多人,最多就五千的樣子,多是拿着鋤頭,釘耙的莊稼漢。
易山說全是他媽的烏合之衆,也敢來打江源了,瑪德。他叫凌未風的特戰旅以大隊爲單位出擊,見着就打,直接給滅了。
趙曉兵說他滅啥子滅?上輩子我們還不都是農民,專打領頭的就是了,降者不殺,打散就成。
易山笑着吼凌未風:“瑪德,愣着幹啥?還不依照二哥說的去開工。”
還在安排部署呢,偵騎回來報告,叛軍由匪首李凱林帶着,大隊人馬直奔養馬場來了。
“瑪德,來尋仇了?”易山憤恨地說道。
趙曉兵說示弱,養馬場裡的馬兒都沒得,不用守。派人把渡口邊上的船都放去對岸,放棄養馬場,吸引他們到江源來打。
易山點點頭,安排去了。
羊馬場地勢平坦、開闊,不好打殲滅戰,更不好狙殺匪首。放到江源來或許有機會額。
易山回來說安排好了,留下嘉州聯防隊,由穆桐守城,凌未風帶着特戰旅在外面林盤院子裡埋伏,打突襲。
趙曉兵說還是把話筒利用起來,多喊話瓦解,儘量少死點人。
易山說叛軍裡面肯定有狗頭軍師,足足來了好幾千人,應該是傾巢出動了,肯定是想來打江源的。
打個養馬場哪裡用得了那麼多人?
趙曉兵說那不是正好入了你易大將軍的套了。還在說話之間,叛軍已經鬧哄哄的來到城下。
這江源之所以叫江源,周圍是有河流的,差不多算是一半陸地,一半水域吧。
叛軍來到北城門口,見到城門緊閉,城上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老卒子守着,慢慢聚集到城下,開始用撞木撞門,還高喊開門,降者不殺。
麻麻得,當真把自己當神兵,無堅不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