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又攬着青青對他說都是好姑娘,不能太簡單了,要對人家好,叮囑了他一大堆。
趙曉兵不停地點頭說“是、是、是。”
再勸他娘吃酒。
一家人吃完飯,又陪着他娘走路去碼頭才分手告別。
軍船離開碼頭漸漸遠去……
趙曉兵站在船尾,看着他娘在碼頭一直望着他的船不動,鼻子一酸,忍不住潸然淚下。
他知道這個女人心裡的難受,她是在目送她兒子奔赴戰場。而他聯想到自己早已年逾古稀的老母親,兩位媽媽的牽掛交織在一起,讓他心如刀絞。
青青見他流淚,過來扶着給他擦拭。
他很快調整回來,去船艙養神。
一個時辰後船到平安渡口,馬車已經在渡口等候,大家收拾上岸,坐上馬車去毛家寺,休息一晚上繼續走,中午時分回到羅城。
現在家裡女人多,還不好安排住宿了,只好讓青青住到易山那邊去,
這一家子越來越熱鬧了。
下午,易山回來看見木青青,趙曉兵叫她喊師傅,他說不是。
趙曉兵說她要學的還不少,多個徒弟哪裡不安逸,就是師傅了。
易山才接受下來。
他叫青青取瀘州知府送的竹葉青來泡茶,給易山說青青暫住他那邊,過兩天就走。
易山說都是一家人,愛怎麼就怎麼,不分彼此。
趙曉兵讓朝清去把李押司請來,他得把後邊的事情安排一下,
兩人端起茶杯,易山就說這瀘州竹葉青當真與衆不同,感覺都有酒香味兒呢。
呵呵,他聯想太豐富了。
趙曉兵將馬湖和瀘州那邊的安排給易山說了,讓他都盯緊點。
押司來了,易山叫擺飯吃酒。
趙曉兵將他對馬湖和瀘州南面的安排說了,叫他安排人手去找雙雙和王平查找資源,建立廠礦、企業。
一個地方只有經濟發展起來纔有希望,他認爲發展經濟和化解矛盾是相輔相成的。
趙曉兵想着好一段時間沒有和鎮上的老人一起吃酒了,他讓押司安排一下,把楊員外,王員外他們請到一起吃個酒。
押司知道他又要出遠門,答應着。
也不好說其他的,只勸他謹慎行事,小心爲上。
大家都看着他呢,他好大家都好,他有什麼意外大家都還不知道該怎麼着。
趙曉兵也不好說,只顧請吃酒。
押司年齡大了,不勝酒力,三杯過後又提議幹了一杯離去。
易山和他喝了一會兒茶,攆他去睡,他都不知道咋辦了。
先去雲朵屋子陪着帶孩子,半夜又去子文的房間,結果彩霞也在裡面,正好將財務上的事情安排了,還不忘叫她倆準備資金去瀘州起新街。
三人再一番折騰,弄得他早上睡了個懶覺纔起來。
大家都在院子裡沒出去。
趙曉兵見左右都不理他,乾脆去帶孩子,一會兒祥雲不幹了,他以爲要撒尿,抱着蹲了好一陣就是不尿,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子文才說要吃了,抱過來去裡屋奶孩子。
他又去抱昌雲,易昌雲倒是乖,不哭不鬧地對着他笑。
正開心着呢,一股暖流開始在他腰間流淌,呵呵,幺兒尿尿也不打招呼,搞了他一個突然襲擊。
他撒裡吧唧對雲朵說,娃兒叫他換衣服了。
雲朵笑着說活該,誰叫他不多親近親近呢。
趙曉兵洗乾淨換了衣服去書房寫了封密令,叫凌未風將特戰隊裡熟悉西蕃的調進一中隊,讓李敏帶去青城山的橫渠鎮。
他出來叫了朝清去送信,卻見院子裡只剩下雲朵和青青了。
趙曉兵問其她人呢?
雲朵說穆欣他們買菜去了,彩霞他們去局子了,交給他的任務是殺雞。
趙曉兵有點爲難地看着青青說不會。
記得後世他殺個雞燉來吃,雞都燉好端上桌子了,大家卻感覺味道怪怪的,吃着吃着才發現那雞肚子還沒清除掉呢。
青青笑了,說她願意幫忙。
雲朵才說曉得他就只會做現成的,廚房早就弄好了,他跑進廚房,廚娘早就將雞殺了,正在忙着呢。
趙曉兵進去找來圍裙圍上,親自上竈做他最拿手涼拌棒棒雞。
將煮好的雞肉用棒棒敲擊菜刀切出來,選整整齊齊的雞塊用辣椒油來涼拌,其餘的再切成小塊用青椒黃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吃。
再用泡菜炒雞雜,雞湯煮時令蔬菜,成一雞多吃了。
今天一早易山和甄嬛嬸就出去拜訪沈志遠了,只有他們這邊一大家人吃飯。他曉得那老倆口是有意給他們年輕人騰挪空間。
趙曉兵端起酒杯說:“難得我們一家人吃個飯,來,一起吃個團員酒。”
大家端起酒杯,連穆欣和鳳凰都舉起了杯子。
一聲聲輕響,趙曉兵一仰脖子,喝了個滿杯,舉起筷子喊嚐嚐他的手藝。
鳳凰要和他喝酒,趙曉兵和她碰了一下,叫她少喝點。
一家人你來我往的竟然有了醉意。
趙曉兵吃着吃着情緒來了,想哭,說不喝了,回屋裡去睡。
雲朵知道他觸景生情,又來情緒了,叫大家繼續吃飯,自己進屋泡了杯茶端給他,他喝了一口說沒事,讓她挨着坐下。
叮囑她這次就別去漢中了,真的很危險。
這邊一大家人了,總要有人照顧。
又叫她讓着彩霞,說他出自官宦之家,難免有點脾氣。
又說子文是書讀的少,不懂事,但人直率,心好。
說着說着,他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雲朵是個很有韌性的女人,他心中有結,就想和她傾訴。這要走了,也不知生死,說了一大通,像是在安排身後事了。
子文也跑進來,說要跟着他去漢中,他說是去添亂。
現在範嬸不能動了,要她下去多走走看看,做好財稅覈查。
子文眼睛裡進不得砂子,她的性格和身份就適合做這個。
趙曉兵叫她們倆都出去,自己休息一下。
傍晚,易山和他一起去李押司家,羅城的老人們都來了。
他說好久沒有和叔伯們吃酒,今天喝個痛快。
結果,大家還是微醺就散了,一來老人們不勝酒力,二來也是擔心他陪酒多了傷身。
易山不坐馬車,要拄着拐和他一起走路回家,弄得後面一大羣警衛戰士也跟着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