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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門巨星之悍妻養成 - 第五十一章字體大小: A+
     

    夜晚的夜,嬌媚,又帶着隱忍的喘。

    上海的冬天很冷,偶爾會有雪花飄落。

    這是入冬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的雨雪天氣,窗外飄散着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在街道上,昏黃的路燈把雪花照耀,冰冷的雪花,染上了溫暖的顏色。

    窗臺邊,兩具緊緊依靠的身體,安靜的看着窗外美麗夜景。

    喘,已經漸漸變得平靜。

    “痛嗎?”傅博文問她,聲音仿若能夠化成水般溫柔。

    程晚夏搖頭。

    即使剛剛,真的有點。

    一個男人的隱忍能力都是有限的,連這麼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傅博文,也會不受控制的釋放自己原始的本性。

    “我還是太粗暴了點。”傅博文有些懊惱的說着。

    剛剛那個大灰狼瞬間變成了小綿羊。

    程晚夏笑着轉頭,此刻的兩個人,只用一牀被單裹住彼此裸露的身體,程晚夏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所有的溫度,很暖很暖。

    “只要是你,怎麼樣都可以的。”程晚夏一字一句,說出來後,才覺得這句話有多露骨,她臉微紅,還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來。

    傅博文嘴角拉出一抹笑,可能沒有什麼語言,會比聽到自己最愛的女人說出這種話來得開心,他低頭,親吻她粉嫩的嘴脣。

    他輕咬着她,她回吻着他。

    沒有性慾,只是單純的,很想要靠近彼此,很想要溫暖彼此最親密最美好的反應而已。

    兩個人吻得有些忘乎所以。

    剛剛單純,燃起了別樣的情慾。

    “晚晚,你還行嗎?”

    “嗯。”程晚夏嬌媚的點頭。

    傅博文把程晚夏從被單裡抱起,一路吻着她把她放在寬廣的大牀上,看着她長長的秀髮,柔順的灑落在淡紫色的枕頭上,無辜又帶着些情慾的雙眸,嬌豔的紅脣,細滑的肌膚還有那麼婀娜多姿的身材。

    天生尤物。

    愛不釋手。

    夜。

    依然嬌媚,依然帶着隱忍的喘。

    ……

    翌日。

    程晚夏皺了皺眉頭。

    全身好痠軟,身子像是被車碾過的一般,無法動彈。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着已經明亮的窗外。

    已經到了深冬,窗外都結上了冰霜。

    躺在自己這麼柔軟而溫暖的被窩中,由衷的覺得幸福。

    幸福,真的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瞬間即可。

    她起身,從牀上坐起來,扯着自己的被子,蓋住自己全裸的身體。

    傅博文走了嗎?

    這麼早就走了。

    說不失落都是騙人的。

    她低着頭,看着有些凌亂的牀單。

    昨晚上還那麼近的兩個人,在睜開眼睛後,反而會覺得那麼的涼,淒涼。

    她忍着心裡的不適,抱着被子去撿地上扔得亂七八糟的外套,內衣。

    她挪啊挪,挪到牀邊拱着身體去撿那件性感的文胸和丁字褲。

    好不容易快要抓到,卻被另外一隻手撿了起來。

    程晚夏擡頭,看着人高馬大站在她面前的傅博文。

    傅博文手上拿着她那件超性感的文胸以及丁字褲,還若無其事的用手指轉着圈完。

    程晚夏都覺得自己臉爆紅了,這個男人還這麼自若。

    變態。

    “穿這個舒服嗎?”傅博文扯着她的釘子褲,問她。

    程晚夏臉更紅了,她把自己挪動到牀頭,把頭扭向一邊,“還不是爲了誰?!”

    “我?”傅博文嘴角抿出一條好看的弧度。

    程晚夏不說話。

    “其實,不要這玩意兒也行的。”

    “騙誰呢,昨晚你看到我穿這樣,也不看看自己的臉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真後悔當時沒有給你錄下來。”程晚夏脫口而出。

    昨天那個眼裡放精光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下的男人,不知道是誰?!

    現在纔來賣乖。

    變態。

    “……”傅博文臉色微紅。

    “拿給我,我要穿。”程晚夏從被窩中,伸出自己如蓮藕版白皙的手臂。

    傅博文遞給她。

    程晚夏把自己縮進被子裡,整個人把被子撐起一個小小的斗篷,那個小斗篷不停的亂動,可愛極了。

    “又不是沒看過,你躲着做什麼?”

    “你管我。我現在就不給你看,急死你。”程晚夏冒火。

    明明沒有離開,還那麼早的就起牀了,害她以爲這個男人那麼沒有良心的,離開了。

    “你確定?”傅博文嘴角一勾。

    “我幹嘛不確定!”程晚夏繼續不爽。

    最討厭傅博文這種,情商爲負的男人了。

    “這可是你說的。”傅博文話音一落。

    整個人直接撲到牀上,一把抱住那個小帳篷,在小帳篷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把小帳篷扯開了,露出程晚夏只穿着文胸的白皙身體。

    “傅博文,你變態,你看我穿衣服!”程晚夏捶打傅博文的胸膛。

    “你沒穿衣服我都看過了,害怕我看你穿衣服?”傅博文抓住她亂動的小手,性感的眉頭微揚,“嗯?”

    “你……”

    “不要吵了,趕緊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傅博文拿起她的睡衣外套,披在她裸露的身上。

    “我不要穿。”程晚夏發小孩子脾氣。

    “是爲夫昨晚伺候不夠。”

    “疑?”

    “你不穿衣服,是還想要?”傅博文很認真的問道。

    程晚夏反應了兩分鐘,瞬間明白過來,“你纔想要,你全家都想要。”

    “不對。”傅博文很嚴肅,“是我想要,不是我全家想要。”

    “你……”

    “乖,把衣服穿上,要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的。你知道你很誘人的,嗯?”傅博文離她很近,吐出的氣息,輕輕的打在她的臉上,反而有種被蠱惑的味道。

    這個男人!

    “晚晚。”傅博文叫她。

    程晚夏低頭在穿衣服,突然聽到傅博文溫柔的口吻喊着她的名字,她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穿衣服。

    “昨晚上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和好如初了?”這個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程晚夏擡頭看着他。

    他看上去真的很怕。

    她纖細的手指摸着他的臉頰,很鄭重的點頭,“嗯。”

    傅博文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忽然似乎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爲什麼突然想到要原諒我?”

    “不是忽然,是一直都對你……”程晚夏覺得有些難爲情,還是說道,“很早之前我真的很埋怨你,爲了傅氏放棄了我,後來,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只要你不做犯法的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待在我的身邊,其他又有什麼重要,大不了……我和你母親無法生活在一起,我們就不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一定要住別墅的,這個地方我覺得住着挺好。”

    “你真的這麼想的?”

    “那你想要我有另外的想法?!”程晚夏蹙眉。

    傅博文連忙搖頭。

    他看着程晚夏,很久,突然說道,“我其實也有我的苦衷。”

    “嗯,我其實都知道。不過,我很自私。”程晚夏說着。

    “不,自私的其實我。”傅博文摸着程晚夏柔順的頭髮,“我是真的放不下傅氏這座金山,當然,對於家庭的責任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還是,我是真的不可能讓傅文淵踩着我走上去,我的自尊不允許這麼失敗,在我有記憶中,我就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做一個loser。所以,當初,我真的覺得,我自己很不堪。”

    程晚夏咬着脣。

    “你知道你被帶去金三角那一段時間,我躺在傅家別墅裡,心裡面就不停的想着很多事情,想這些年我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想如果你在金三角出了事兒,或者不回來了,我會怎麼生活下去。我在想,人這一輩子,到底什麼最重要。金錢,權利,財富,榮耀。想到後面,我突然想不下去了,因爲我發現,這些東西,得到了之後,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到底和誰去分享這份喜悅,我已經很難做到,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生活了。”

    程晚夏摸着他的臉,覺得這種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刻滿着這個社會帶來的滄桑痕跡。

    “所以,你回來後,生下唯一後,我就決定,不再管傅氏任何事情,我要陪在你身邊,我要陪在唯一身邊,我絕對不離開你們半步,除非,你真的找到了另外的歸宿。”

    “我找到歸宿了,你就會真的放我走嗎?”程晚夏很認真的問道。

    傅博文重重的點頭。

    程晚夏咬着脣,傻蛋!

    “後來,我之所以最後還是回到了傅氏,是因爲爺爺臨終遺言。傅家所有人中,我唯一尊重的人,我沒辦法在他死前的那一秒拒絕他任何話,所以我答應了。我知道,我答應後,或許你就會離我越來越遠……我看着你每天去健身,和李兆豐說說笑笑,自己也因爲他變得越來越漂亮,我其實真的很怕,但又不敢說……”

    “等等。”程晚夏打斷傅博文的話,她是不是覺得有些地方完全被曲解了,她連忙問道,“你說我每天去健身,和李兆豐說說笑笑,因爲他、變、得、越、來、越、漂、亮?!”

    傅博文看着她,“不是嗎?”

    “你是白癡嗎?!我爲什麼會爲了一個不關緊要的人變得越來越漂亮!我讓自己去健身我讓自己去美容,我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爲了誰,你現在還不知道?!”程晚夏怒吼。

    這個男人,智商真的爲負,鑑定完畢!

    傅博文怔怔的看着她,“是爲我嗎?”

    “廢話!”程晚夏氣得爆炸。

    她做了這麼多,這個男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男人居然真的不知道,她爲了他才這麼賣力的。

    她很想很想給他福利,很想很想把最完美的自己給他,到頭來,這個男人還以爲我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

    好吧,她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不是自殺,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我……真的沒有想到。”某人的嘴已經忍不住的笑了。

    那麼明顯的,愉悅弧度。

    程晚夏慪氣中。

    傅博文心情似乎巨好,他一直耿耿於懷李兆豐的出現,現在總算釋然,他一把抱着她,狠狠地抱着,仿若小孩子發現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般,不想要放手。

    “放開我。”程晚夏推他。

    “不放開,讓我抱一會兒。”傅博文慵懶的聲音,滿是磁性。

    “傅博文……”

    傅博文乖乖的放手。

    程晚夏忒兇了。

    “傅博文你真是白癡。”程晚夏忍不住咒罵。

    其實平時不這麼笨的,越是小心翼翼也是不能把控的東西,越是拉低了他的智商。

    他也很汗顏。

    只是。

    他猛地看着程晚夏,“從我們住在一起後,你一直拒絕我是因爲……”

    “不想讓自己那麼醜的和你上牀,我怕你噁心。”程晚夏脫口而出。

    傅博文覺得程晚夏也不聰明嘛。

    他摸着她的臉,“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反而很遺憾,你那麼胖胖乖乖的樣子,沒有碰到……”

    “……”程晚夏瞬間石化。

    “逗你玩的。”傅博文把最後一件外套遞給程晚夏,“快起來,我做了早飯。”

    程晚夏穿上衣服。

    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傅博文說做了早飯。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程晚夏跟着傅博文出門,果不其然,飯廳飯桌上擺放着早飯,吐司、煎雞蛋、牛奶還有稀飯。

    鄭素秀和妞妞都已經坐在飯桌上了。

    今天週末,妞妞不用上學,所以不用起得太早。

    這個是簡單吃早飯,正好。

    她心裡其實還是很暖的。

    傅博文爲了彌補昨晚上對她的虧欠吧……

    只是。

    鄭素秀和妞妞的臉色怎麼不太好看,兩個人捧着一碗粥,一個煎蛋,吃得有些愁眉苦臉。

    “你們吃我做的早飯,我吃昨天晚上晚晚留的飯菜。”傅博文安排着。“不能辜負了晚晚一片心意。”

    嘴角,笑得特開心。

    真是程晚夏看着鄭素秀和妞妞看着傅博文面前的食物,明顯是眼巴巴的表情。

    她納悶。

    坐在飯桌前,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煎蛋。

    “嘔。”她喉嚨發出輕微的聲音。

    傅博文、鄭素秀和妞妞都看着她。

    她忍着嚥了下去。

    嗯,她似乎有些理解鄭素秀和妞妞的眼神了。

    煎蛋看上去炒得不錯,雖然不是金黃色,但至少沒糊,她剛看着時還忍不住想要表揚傅博文的廚藝,沒想到一口咬下去,滿嘴的鹽,差點沒有鹹死她。

    程晚夏漫不經心的把煎蛋放進盤子裡,心想着粥應該沒問題吧。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裡,臉色極具變化。

    她應該吸取教訓的,不應該吃那麼大一掃。

    她真的懷疑,傅博文一大早就是來毒害他們的。

    滿口都是味精味。

    還不是一點點那種,都犯苦了。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你不喜歡吃甜粥嗎?”

    程晚夏看着他,這貨是把味精當糖放了嗎?!

    她現在徹底能夠理解鄭素秀和妞妞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了,她看着傅博文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做完的飯菜,她也會羨慕嫉妒恨。

    “下次我還是熬清粥好了……”

    “下次你還是別做了,想吃什麼給我說,或者給阿姨說也行。”程晚夏微微一笑,很溫柔,“男人下廚,就少了男人味了。”

    “是這樣嗎?”傅博文若有所思。

    “是的。”程晚夏很肯定的點頭。

    身邊鄭素秀和妞妞都頭都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我也這麼覺得。”傅博文很自以爲是的笑了笑。

    程晚夏偷偷的把面前的雞蛋和稀飯換成了牛奶和吐司,給妞妞和鄭素秀也換了份。 щщщ_ ттkan_ ¢o

    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讓自己終身後悔的事情!

    因爲,某人從此以後,再也不踏進廚房一步了!

    ……

    早飯之後。

    傅博文突然說道,“今天要去給唯一做檢查。”

    程晚夏一怔。

    “半歲了,醫生說要做一次全身檢查,包括身體發育和智力發育,以及一些重要器官功能的篩查。”傅博文一字一句。

    程晚夏咬着脣。

    她手指在微微發抖。

    每次,一遇到傅唯一的檢查就會嚇得全身沒力。

    更別說,這次這種大檢查了。

    “別怕,有我在。”傅博文柔聲安慰。

    他前一個星期就在預約醫生了,醫生根據傅唯一的出生時間及長勢,定在了今天。

    今天,會全程爲傅唯一一個人做專項檢查。

    程晚夏點頭。

    唯一那麼乖,沒事兒的。

    肯定沒事兒。

    平時檢查也很好。

    智商看上去,和一般大小的孩子沒有兩樣的。

    她一路安慰着自己,和傅博文抱着傅唯一來到醫院。

    鄭素秀本來想把妞妞帶着一起去,程晚夏拒絕了。

    人越多,她反而越怕。

    而且妞妞因爲有段時間發燒生病,現在一到醫院就會被嚇得大哭,也就讓鄭素秀留下來在家裡陪着妞妞。

    他們兩個人把唯一抱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拿出傅唯一這半年來每一次做兒保的記錄,對他們一一講解,傅唯一比同齡孩子發育要慢一些,也屬於正常範圍內,只不過傅博文和程晚夏比上海的平均身高高出很多,所以傅唯一的發育相對而言不太好,平時吃奶的份量也比同齡的嬰兒少一些,經過身體各項指標包括微量元素測試,血常規,骨密度等篩查後,基本可以斷定,發育只是緩慢,但不存在問題。

    接着,又去做了智力測試。

    程晚夏整個人緊張到不行,程晚夏握着傅博文的手,平時連抱被子都嫌重的人,拉着傅博文手的力度,讓傅博文都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智力結果是,中等水平。

    中等就好了。

    她也不奢望能有傅博文那樣的高智商。

    後來還做了心臟、肝功、腎功等項目的檢查,最後的結果都是,正常。

    正常。

    程晚夏聽着醫生的最後結果,眼眶瞬間就紅了,差點沒有哭出來。

    不過醫生也叮囑了,傅唯一雖然各項指標正常,但都屬於有些中等偏下,和曾經程晚夏懷孕時吃激素藥物有些關係,所以之後的養育很重要,先天不足後天來補,按照科學的餵養方式,還是要定期來做檢查。

    程晚夏不停的點頭,緊緊的抱着傅唯一。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健康更重要。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看着他似乎也回看着自己,兩個人的臉上,都有說不出來的,感動。

    感動這個世界,對他們的仁慈和厚待。

    從醫院出來。

    車窗外又飄灑着雪花,很輕很稀少。

    上海的冬天正式進入了最寒冷的時候。

    上海陰沉而冰冷的天氣,卻在大街小巷的霓虹燈光下變得璀璨起來。

    離春節還有一段時間,這麼快就用了過節的氣氛了。

    程晚夏抱着折騰了一天,也哭了一天,現在累得睡熟的傅唯一,望着窗外的五光十色。

    “春節想要怎麼過?”傅博文突然問她。

    程晚夏收回視線,眼神放在傅唯一白嫩的臉頰上,嘴脣微微嘟起,可愛無比,她笑得很溫柔,“有你們在身邊就夠了。”

    傅博文嘴角抿出一道弧線,回答道,“我也是。”

    他甚至可以想象,除夕夜時,他們一家人圍在電視前面,看着跨年晚會,和很多家庭一樣,買花生瓜子糖水果,滿滿的放在茶几上,當零點的鐘聲響起,他準備好紅包給妞妞和唯一,也給阿姨準備一份,然後一家人一起去天台放煙花,一起憧憬明年的幸福。

    當然,他還得給晚晚準備一份新年禮物。

    晚上,他還得抱着晚晚一起睡覺,以後,每一年,都這麼過。

    每一年都這樣……就好。

    安靜的空間,突然響起電話鈴聲。

    傅博文一怔,看了看來電,沒有接,直接關上了靜音。

    只要程晚夏和傅唯一在車上,不管多緊急的電話,他都不會接。

    就好像,整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比他們更重要一樣。

    車子一路到達紫瑾小區。

    傅博文下車後,打開後座位,從程晚夏手上接過傅唯一,程晚夏下車,跟在傅博文的身後。

    傅博文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緊緊的抱着傅唯一走在她的前面。

    她真的覺得,看着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這麼近在咫尺在自己面前,她很幸福。

    “晚晚?”傅博文已經走進電梯,探出頭叫她。

    程晚夏一笑。

    大步走進去。

    這麼幸福,就好。

    坐着電梯一路向上,傅博文抱着傅唯一剛踏出電梯,腳突然停了一下。

    程晚夏走出去,看到了站在他們大門口的丁小君。

    傅博文眉頭一皺。

    丁小君看了一眼傅博文,然後把視線放在了傅唯一的身上,“這麼大了?”

    傅博文抿着脣,臉色不算好,“有事嗎?”

    丁小君對着傅博文,“媽過來看看你,非得有事才行?剛剛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我在開車。”傅博文說,“而媽對於而言,沒事兒你應該不會來主動找我。”

    丁小君臉色有些難看,但並沒有馬上發怒,她控制着情緒,“媽就是來看看唯一。”

    “破天荒了嗎?”傅博文冷笑。

    半歲了,這是第一次主動提起這個孫子。

    以前也提起過,總是嫌棄,嫌棄他不健康。

    今天剛做完檢查……

    丁小君又能耐知道傅唯一所有的發展趨勢。

    “晚晚,你把唯一先抱進去。”傅博文把傅唯一遞給身邊的程晚夏。

    程晚夏點頭。

    “怎麼了,都到家門口了,都捨不得請我進去?”丁小君問道,明顯的有些發怒。

    傅博文沒有鬆口。

    程晚夏抿了抿脣,“博文,讓她進來吧,有事情到家裡說,外面冷。”

    丁小君看了一眼程晚夏,並沒有辦法感激,仿若覺得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些埋怨,一開始沒有主動讓她進去。

    程晚夏也不想搭理丁小君的心思,反正總覺得這個人來主動找他們,絕對沒有什麼好事兒。

    她打開房門,低頭給丁小君拿了一雙拖鞋。

    “不用了,我習慣穿別人的孩子。”丁小君直接穿着鞋子走了進去。

    傅博文眉頭一緊。

    程晚夏深呼吸一口氣,“我把唯一先抱到房間去睡覺,你有什麼和她談的就在客廳談吧,我讓阿姨和妞妞把空間給你們留出來。”

    “謝謝。”

    程晚夏笑了一下。

    丁小君出現在客廳時,鄭素秀和妞妞都有些詫異,妞妞本來是一個很熱情的小女孩,她也沒有見過丁小君,以爲是爸爸媽媽的客人,就非常熱情的去拉丁小君的手,“奶奶,你好。”

    丁小君手猛地抽出來。

    妞妞被嚇住了,看着丁小君。

    傅博文大步上前,真的怒了,“這就是所謂的上海第一夫人,對一個小女孩的熱情,如此冷漠!你總是滿口禮節禮儀,請問你現在叫什麼?!毫無家教?!”

    “傅博文,你說什麼?!”丁小君狠狠的問道。

    傅博文沉默着。

    但是臉色沒有半點婉轉。

    “你說你媽毫無家教?!你居然教訓我?!”丁小君火冒三丈。

    傅博文沒有搭理她母親,徑直的抱着妞妞,“乖,和奶奶去房間玩,爸爸有事兒。”

    “是。”妞妞有些怯怯的點頭,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爸爸,我剛剛做錯什麼了嗎?”

    “妞妞什麼都沒做錯,做錯的是……”傅博文摸着妞妞的頭,“爸爸愛你。”

    “妞妞也愛爸爸。”妞妞拉開笑容。

    那麼燦爛。

    傅博文覺得,丁小君這一輩子,應該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所謂的,真正的親情。

    她應該從來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孩子對着自己釋放笑容時,那種覺得全世界都似乎春暖花開的感覺。

    妞妞和鄭素秀進了臥室,程晚夏也抱着傅唯一去了臥室。

    客廳中,就只有丁小君和傅博文。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儘管丁小君不願意承認,但是當看到傅博文抱着那個小女孩,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父愛時,她真的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闖進了別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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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好像真的,格格不入。

    “你想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我能夠做到的我就做,不能夠做到的,你就請回。”傅博文很冷淡。

    對於他母親,他也沒辦法做到完全排斥。

    在他能力範圍內,只要不違背原則,她提出來的要求,他可以都答應。

    這是他唯一,能夠盡到自己的孝道的方式。

    “我聽醫生說,傅唯一身體各項指標正常。”丁小君問他。

    “嗯。”傅博文點頭。

    “你知道,傅家需要一個傳宗接代的子嗣。”

    “這和傅唯一沒有關係。”傅博文有些火大,他儘量控制脾氣,“如果想要說這種事情,你回去吧,我不想多說。”

    “傳宗接代是每個人的義務。”

    “但我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傅唯一我不會帶回傅家,我不可能讓他接受我當年的教育。”傅博文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丁小君狠狠的看着他。

    兩個人沉默了幾分鐘。

    “是爸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傅博文冷着臉,問道。

    “不需要是誰的意思,作爲傅家的後代,理應該回到傅家。”

    “媽,你不要讓我真的對你絕望好不好。我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樣?!”

    “你變成什麼樣子了?!”丁小君突然冒火無比,“你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現在坐在傅氏企業唯一繼承人的位置上,你變成什麼樣了?!你比大多數人都聰明,是誰培養的,你能夠擁有今天的一切是誰幫你的?你現在來埋怨我,你變成什麼樣子了!要說你變得這麼窩囊,也是程晚夏害的,不是她,你現在早就接手傅氏的產業了,你現在早就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人上人?”傅博文看着丁小君,“就是你曾經教我的,踩着被人的屍體走上去。現在我踩着傅文淵的身體在往上爬,你就不覺得,會有些不妥嗎?”

    “不妥?是傅文淵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落得如此下場,那也活該。”

    “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傅博文冷笑,“爲了達到商業目的,間接逼死了多少企業多少人,那些曾經被我逼得跳樓的,那些曾經因爲我自殺的,少了嗎?在傅家,哪個的手上沒有染上骯髒的血液!”

    “傅博文!”丁小君吼着他,“不許這樣說!”

    “你是在心疼我嗎?”傅博文問她,“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爲什麼要處處和我作對。”丁小君有些崩潰。

    “媽,這句話我也很想問你,爲什麼要處處和我作對。”傅博文看着她,“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生活了30多年了,我需要有自己的自由,我需要有我自己的家庭。我愛程晚夏,很愛。你卻想法設法的拆散我們,那麼多次險些在你的手段下錯過。我現在有了兒子,有了女兒,有了一個圓滿的家庭,你現在卻說,你要來抱着兒子。你想過,這對我而言,意味着什麼嗎?”

    “你可以帶着程晚夏一起回到傅家,這是我給你的條件。”

    “程晚夏不會回去的。”傅博文很肯定。

    丁小君皺着眉頭,在隱忍着怒氣。

    “媽,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那樣有抱負有野心的,程晚夏只需要很簡單的生活就夠了,她沒有你那麼大的追求。”

    “你是在諷刺我?”

    “我只是在說,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你不能一味的只想到你的方式。”傅博文抿了抿脣,似乎不想再多說,“你回去吧。”

    “你是在攆我走?”丁小君冷臉。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來看看唯一,我隨時歡迎,我從沒有否認過,你是他的奶奶。如果你是抱着目的,我希望你不要在存在那份心思,只要我傅博文在,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抱走傅唯一,你記住了,回去告訴爸,別動唯一的心思,否則,不進傅家門的不只是傅唯一,還多了一個我!”傅博文一字一句,沒有半點妥協。

    這是底線。

    對於一個男人,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誰都不能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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