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很配合的把屋子裡的閒雜人等都請出去了,留下牧曉風跟木柯兩個人做幫手。
人是牧曉風動的手腳,屋子裡的人一走光他便趕緊的移到牀邊往老太太身上點了幾處要穴,老太太頓時哼唧了兩下悠悠轉醒。
但是他們聽不懂她說什麼,於是沒把那名中年男人請出去。
“老太太說她胸口悶,腿也沒力氣。”中年男人翻譯道。
牧如風替她把了脈,淡淡道:“溼症而已,施幾次針加幾副藥就好,可惜我現在沒有銀針在手。”
牧如風管中年男人要了紙和筆,迅速的寫下了藥方遞給他,中年男子看着他道:“你還真是大夫?”
直到這一刻他才相信牧如風是大夫。
“這位大叔虧你還曾經混跡江湖,連牧容的名號都沒有聽過麼?”牧曉風嗤笑了一聲,抱着雙手站在那裡,滿臉鄙夷的看着他。
“牧神醫我自然是聽過的,人們莫非是牧神醫的?”中年男子眼中滿是驚訝。
“不可說,不可說也。”牧曉風搖頭晃頭的賣着官子。
“沒有銀針在手,我只能多開幾副藥給你們,你們一日三頓的給她煎了服吧,效果雖然慢一點,但也能治。”牧如風實話實說。
“我之前就聽說牧神醫隱居在沐風谷,這裡離沐風谷也不是很遠,難道你們真的是從沐風從出來的?”中年男人再度開口問道。
“行了,你就別問了,快點想法辦離開這裡吧。”牧曉風吊兒郎當的翹着二郎腿坐在屋子裡唯一的那張大椅子上,腳丫子還晃了晃的。
中年男人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來了,呆好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
“這位大叔怎麼稱呼?混跡江湖也總該有名號吧?”木柯笑眯眯的睨着他道。
“在下陸遠鳳,人稱巧嘴鳳,就靠着一張嘴混跡江湖,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什麼本事。”中年男子苦笑了一聲道。
幾個人正說着,族長帶着幾個人進來了,衝着陸遠鳳說了幾句,然後看向牧如風,眼神裡充滿了質疑和審視,就好像如果牧如風把老太太給治壞了,下一秒就要把他拉到廣場去祭天。
陸遠鳳對族長說了很多話,族長的臉色纔算緩和下來,走到牀邊,對着牀上的老太太說些幾句話。
陸遠鳳讓兩名土著去山裡採藥方上面的藥,然後回來以水煎了給老太太服。
牧如風暫時不用祭天了,被族長安排在西院的一間小木屋裡,門口有人把守着,生怕他跑了似的。
傍晚的時候,牧曉風藉口給牧如風送吃的,混進了他的房間,門一關,他就看到牧如風悠哉悠哉的躺在牀上,一隻腳翹在膝蓋上,雙手枕着後腦勺:“哥,再不想辦法出去,我怕平安會帶兵來剿平了這裡。”
牧如風涼涼的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有個神通廣大的木大小姐麼?你讓她想辦法給外邊送個信不就好了。”
牧曉風摸了把鼻子,往桌邊一坐,看了一眼他端過來的半生肉,拿起來想吃一口的,拿到半空又放了回去,內心暗歎,怎麼這些人吃生肉都長那麼壯呢?
“我已經讓她給外邊送信了,不過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知道平安現在去哪了,沐風谷裡找不到她。”牧曉風覤了他一眼道:“我估計是追着你過來了,你說她萬一要是被捉進來了怎麼辦?”
牧如風被他說得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道:“沒事,這裡的人好像不會隨便殺人,他們一般都喜歡把人拉到祭壇去燒了,讓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就算被抓了,咱們也一定會知道的,只要有消息,我就有辦法救她。”
正說着話,忽然外面一陣騷動。
“好像出事兒了,我出去看看。”牧曉風激靈一下站了起來,打開門看着外面一片混亂,不由得出聲道。
“曉風,曉風,好像有外人闖進來了。”木柯一路狂呼着跑過來,衝着牧曉風叫道。
門口守着的人已經被牧曉風來的時候打發走了,他來之前死記硬背的跟陸遠鳳學了兩句土著語,將守在門口的人給支開了。
此刻木柯一路呼喚着衝過來,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誰闖進來了,快去看看啊,萬一是平安那就不好了。”牧曉風說急匆匆的往人羣騷動處奔了過去。
木柯撇了撇嘴,咕噥道:“別人的未婚妻你倒是挺上心的。”
牧曉風丟了她一個大白眼:“那是我未來的嫂子,不是別人。”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由得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他實在無法想象,有一天他要叫夏平安嫂子。
木柯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
人羣騷動處,只見一幫土著簇擁着一個男人往族長院落走,一邊擁着還一邊齊齊的呼喝着什麼,看起來異常的慷慨激昂。
木柯站那看了很久,最後“咦”了一聲,然後扯了一把牧曉風的衣袖道:“這個人不是跟闖進沐風谷那幫刺客是同一批人麼?怎麼他也被抓進來了?難不成他也闖了禁山?”
牧曉風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木然脫口道:“極有可能,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去。”
牧曉風跟木柯一溜煙的跟着人羣去了族長的住處,只見人羣把刺客推到族長面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族長那雙蒼老的眸中立馬涌動了一團火,呼喝一聲,一幫人便押着刺客往地牢方向去了。
牧曉風在人羣裡尋到了陸遠鳳,湊過去問:“怎麼回事兒啊?”
“這個人好像殺了他們一個族人,這下死定了。”陸遠鳳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往遠去的人羣瞟了一眼,悠悠的回道。
“這個人就不是個好東西,死了活該。”木柯補了一句。
“那他們爲什麼不殺了他?現在要把他關起來是準備做什麼?”牧曉風不解的問。
“他們要選個黃道吉日用他來祭天,所以現在先關着,不過我估計不會超過三天,而這三天裡肯定不會有人給他送吃的。”陸遠鳳淡淡的道。
“還好抓你哥的那個刺客沒有殺他們的人,不然你哥跟他一起肯定也跑不了一死。”木柯感嘆道。
“本來就差點死了,要不是咱們做了些手腳,這會兒早化成灰了。”牧曉風沒好氣的敲了她一記爆粟。
木柯吃痛的捂着額頭,幽怨的望着他,敢怒不敢言。
果然如陸遠鳳所料的那樣,三天後,那名刺客就被推着上了廣場,綁在了之前綁牧如風的那根柱子上,就在土著人準備要點火的時候,那名刺客突然在人羣中看到了牧曉風,掙扎着叫着:“那個是奸細,奸細!”
牧曉風抱着手臂涼涼的看着,笑了,這廝不知道這些人聽不懂他說話麼?
但是接着,那名刺客就嚷嚷着說了一串土著語,一時間,衆人齊刷刷的把視線移到了牧曉風身上,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然後議論紛紛。
住在這裡的土著基本上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一開始大家並沒有注意到牧曉風,這時被刺客一嚷嚷,大家這才發現,這的確是個生臉孔。
很快的,牧曉風便被團團圍了起來,他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這名刺客居然會說土著語。
想想也是,沐風谷的陣法都有人能破,會說土著語有什麼奇怪的,看來這個暗黑組織裡能人真的很多。
“陸遠鳳,陸遠鳳大叔。”牧曉風被圍得水泄不通,在人羣裡四處搜尋陸遠鳳的身影。
但是這個陸遠鳳此時卻不知道去哪了,他在人羣裡找了好久也沒看到陸遠鳳的身影。
這時,被綁在祭臺上的刺客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抓不了你們,我還整不死你們。”
牧曉風瞳孔一縮,看着刺客的眼眸迸射出一抹殺氣。
牧曉風跟木柯很快的便被土著押着進了族長的院落,族長正在老太太的房間裡,看着牧如風替老太太診脈,突然外面一陣嚷嚷聲,族長皺了皺眉。
族長讓陸遠鳳翻譯,陸遠鳳便衝着牧如風問:“族長問你現在老太太怎麼樣了。”
“還好,已經有了起色了,你可以讓他問一下老太太是不是比之前舒服多了,腿也不疼了。”牧如風起身讓到一旁,族長睨了牧如風一眼,然後坐到牀邊,對着老太太問候了幾句。
老太太笑得異常和謁可親,族長臉上的威嚴也融化了許多,再看牧如風的眼神,已經沒有那麼不悅了。
“外面怎麼那麼吵?”牧如風皺了皺眉問。
“我去看看。”陸遠鳳剛要出房門,就見外面奔進來一土著,急急的跟他說了幾句,就見陸遠鳳面色一僵,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牧如風。
“怎麼了?”牧如風感到事情可能跟他有關。
“三天前抓到的那名刺客居然會說土著語,他今天本來是要被燒死的,可是他在人羣裡認出了你弟弟,然後就衝着人羣叫了起來,他跟大家說他是奸細,根本不是族裡的人。”陸遠鳳越說臉色越難看,直到最後面色也有些沉了下去。
“這些個刺客還真是什麼能人都有啊,先是攻破了我沐風谷的陣法闖了進去,在裡面四處衝殺,這會兒都進了土著部落裡了,他們居然還能來這麼一手。”牧如風都不禁有些佩服了,像這樣的組織,如果真的要跟朝廷對着幹,那將是一大隱患。
第一次聽牧如風正面說起沐風谷,陸遠鳳還是忍不住小小的驚了一下,但隨即便恢復如常。
“那現在要怎麼辦?”陸遠鳳問。
“先看看族長準備怎麼辦吧,如果老太太肯看在我爲她治病的情面上說兩句話的話,這些事情其實也不難解決。”牧如風說着,扭頭看向族長。
那名土著已經進了屋子,走到族長身邊將事情彙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