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暗黑的分支,上面讓我們到這來劫殺你們,而且我們的人已經遍佈各地,只要是看到你們兩個人出現,立馬便會出手。”那名爲首的說完,極盡驚恐痛苦之色,看得旁人都不由得豎起了汗毛。
這到底是什麼藥啊?能讓人的精神瞬間陷入崩潰狀態。
“暗黑?”夏平安皺了皺眉,這個組織她聽洛息說過,那是一個神秘的恐怖組織,據說經常幹一些攻擊刺殺各個國家重要人物的事,沒有目的性,就好像他們組織的頭頭是個變態一樣。
“暗黑爲什麼要殺我一個小小的公主?你撒謊。”夏平安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首領,冷漠的說道。
“是真的,具體爲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不過是個分支的小頭目,夠不着組織的核心,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那首領一陣張牙舞爪過後,整個便徹底癱軟在地,一動不動了。
只見他渾身被汗水溼透,整張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脣瓣還間歇性的抽搐着,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大病了一場快要死了一樣。
“吐真劑的藥效過了。”牧如風看着癱在地上的人道。
“他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這些人要怎麼處理?留着他們難保不會再追上來殺我們。”夏平安望着牧如風道。
“他們中了我的藥,好不了了,就讓他們在這自生自滅吧,不要髒了自己的手,走吧。”牧如風扯過她的衣袖,拉着他徑直上了馬車。
秋荷愣愣的站在馬車邊上,看夏平安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位是真的公主。
“原來你真的是大夏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啊,民女這些天以下犯上,還望公主恕罪。”秋荷說着,就要往地上跪。
夏平安一把托住了她的手臂,爽性的道:“出門在外就不用行這些虛的禮了,我也沒有告訴你身份,不知者無罪,上車吧,我們要儘快的趕到天水城。”
秋荷瞪大了眼眸,驚問:“公主,你去天水城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可不相信公主殿下真的是爲了去天水城幫她懲治負心漢。
退一萬步來說,以她的身份,她要治一個人,還需要跟她一樣偷偷摸摸的潛進秋府盜銀票什麼的嗎?直接讓城主給她下跪**都行。
這一刻,秋荷是真想不通了。
“告訴你也無防,現在宮裡的人四處在找我們,我們在這深山老林他們也找不着,不如去人多的地方,還有方法可以通知他們來接我們。”夏平安沒有告訴她,他們最直接的方法就要找歸墟閣。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所以有些事情她就不需要說那麼清楚了,反正她們以後未必還會再見面,這幾日的功夫,不過是一段偶然的緣份。
“喔,那咱們快些走吧,保不齊後面還有追兵。”秋荷說着,擡腳就跨上了馬車,坐在趕車的位置。
牧如風早就走進馬車裡了,夏平安沒有進去,窩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秋荷往裡面瞟了瞟,又瞟了瞟夏平安,想問最終還是忍住了。
之前身份沒挑破她還可以裝作不知道關心一下,如今她哪裡還敢再胡亂的關心啊,搞不好就因爲她而越攪越亂呢。
想到這裡,秋荷揮了揮馬鞭,馬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牧曉風帶着木柯一路奔至一家客棧,客棧的老闆熱情的從櫃檯裡奔出來,親自替他們夫乾淨了桌子,待擡頭看清了牧曉風的臉後,驚問:“牧公子,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牧曉幾心頭迅速掠過一陣狂喜,一把抓住掌櫃的手問:“你說我哥來過,是不是跟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一起?”
掌櫃的被問得有些暈了,視線在牧曉風身上轉了一圈,又在木柯身上轉了一圈,還在納悶牧如風怎麼短短几日就換了個姑娘呢。
“老闆,您倒是快說呀,前幾日是不是有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男子跟一個漂亮的姑娘一起來這裡落過腳?”木柯拿着手在掌櫃的面前晃了晃,把神遊的掌櫃的給喚了回來。
“不是,是兩個,兩個姑娘,不過有一個的確是長得很出色,看上去比你稍稍年長一點。”掌櫃的點頭道。
“他們往哪邊走了?快告訴我。”牧曉風雙手抓着掌櫃的肩膀用力的搖,掌櫃的被他搖得腦子都快散了。
木柯一看掌櫃的被他晃得都快答不上話來了,當下拍了拍他的手臂勸道:“曉風,你先放開他,我看他快被你搖懵了。”
牧曉風這才發現,自己有些激動過度了,隨即便放了手。
掌櫃的緩了緩氣,仔細打量着牧曉風,這才意識到,這是兩個人,當即開口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你哥?”
牧曉風點頭。
“他們前幾日是住在這裡,不過已經走了,拒說去了天水城,還讓我給他們僱了馬車,我看那位牧公子病得不輕,他們走得很急,牧公子是被擡上馬車的。”掌櫃的說着,還掏出了夏平安給他的那塊玉。
牧曉風瞳孔陡然一縮,一把奪過那塊玉:“這是平安的玉。”
“他們走了多久了?”木柯問。
“喔,大概走了有兩日了,你們要是騎馬還能追得上,我猜他們走得並不快。”掌櫃的說道。
牧曉風手裡緊緊的捏着那塊玉,心裡因掌櫃的那句“是被擡上馬車的”而被揪得緊緊的,如果毒發了,沒有人在身邊那怎麼辦?
身邊有個夏平安,無疑會讓毒發更頻繁,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狠狠的瞪向木柯。
木柯縮了縮脖子,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件事情,讓她在他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來,如果牧如風真的因爲承受不住毒素攻心而死了,估計牧曉風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別說娶她了,不讓她生不如死就不錯了。
“需要我給你們找馬嗎?”掌櫃的好心的問道。
牧曉風思索了一下道:“你找馬要多久?”
“這裡離鬧市區有些遠,大概需要半日。”掌櫃的道。
“算了,咱們還是吃完飯就上路吧,等你來回半日,他們都不知道走哪去了,而且我擔心夜長夢多。”牧曉風擔心那些綁他們的會追過來,到時候萬一遇上了危險,就夏平安那點功夫,還不夠看的。
越想越心焦,當即隨便點了些吃的,便跟木柯上路了,臨走前把玉還給了掌櫃的。
“你這是考驗我的腳程還是輕功啊,有馬都不能等一等,非要這麼折騰。”木柯一邊追着他跑一邊抱怨道。
“你懂什麼?我剛纔在路上還看到了一些零零落落的惡霸,看樣子就知道他們被人整了,這一路上到天水城還有那麼遠的路程,這萬一要是遇上些什麼,等咱們的馬到了,他們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你以爲只是半日的功夫,其實有這半日他們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可以走很遠了,因爲以我哥那個狀況,平安還那麼急着趕路,說明她也是急了,到了城裡才能想辦法聯絡到人,也能找到大夫,她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總是不太踏實的。”
不愧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對於夏平安的想法他還是很瞭解的,由此也可以推斷得出,牧如風的狀況或許真的很不樂觀,要不然也不會擡上馬車也要急匆匆的往天水城趕了。
木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開口道:“對不起啊,都怪我。”
儘管她已經道過很多次歉了,可是這一次是最誠心的。
她是真的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了。
牧曉風很難得的這次沒有嗆他,也沒有鄙夷她,他似乎是聽到了,又似乎是沒聽到,只是眼神專注的一路往前飛掠。
木柯幸虧是輕功好,不然還真的跟不上他。
夏平安他們的馬車一路駛出了幾十裡,眼見着天又要黑下來了,突然,前面衝出一個人來,張開雙臂便往馬車前面攔。
秋荷嚇得差點勒馬不急撞了上去。
“姑娘,行行好順我一程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秋荷這纔看清楚,攔在馬車前的,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
而且看年紀好像還沒她大,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泫然欲泣。
見秋荷停住了馬車,那女子激動的幾步上前來,一把抓住秋荷的手求道:“姑娘,求求你了,我一個人跟家人走散了,實在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也走不動了,求你們就載我一程吧。”
秋荷猶豫了一下,看向夏平安,她不敢作主。
那女子似這才覺察到夏平安纔是能作主的人,於是立馬把視線移到夏平安身上,還滑落了一滴眼淚,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求道:“姑娘,求求你了,就順我一程吧。”
夏平安並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人,她也不相信在這種荒山野嶺的會突然冒出個姑娘來,而且,他們這個隊伍本來就是二女一男,再多個女的,就更不方便了。
“姑娘,你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哪,怎麼順你啊?”夏平安涼涼的開口道。
那名女子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夏平安居然那麼心冷,當即臉色有些不然自的接着道:“沒關係的,你們只要把我放到人多的地方就好,我可以想辦法聯絡家裡人。”
被她這麼一說,夏平安倒是不好再拒絕了,再拒絕就顯得她沒同情心了,當即猶豫起來了,他們這一車全是女的多,到時候待在一個馬車廂裡,多不好。
“你可會趕車?”夏平安問。
那女子忙不迭失的點頭道:“會的,我爹就是個趕車的,我自小便跟着他。”
夏平安這才鬆口道:“那既然是這樣,由你來趕吧,去天水城的路你認識吧?”
女子又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把車子趕得妥妥的。”
夏平安看了秋荷一眼,秋荷立馬把馬鞭交給她,那女子歡快的接過了,抹了把淚笑道:“你們叫我翠兒,不知道怎麼稱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