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欠出了洛晴的屋子,一溜煙便上了自己的小閣樓,夏司麟緊跟在屁股後面,進屋便不請自坐,倒了了茶水就喝,彷彿是在自己屋裡。
“小姐,你回來了。”秋星適時的閃進來,手裡還端着兩盤糕點。
“快點拿吃的本,我快餓死了。”蘇欠有氣無力的趴在茶桌上,哀嚎着。
“小姐先吃點點心,晚飯馬上就好了。”秋星麻溜的將那兩盤點心放到桌上。
“你跟廚房說一聲,晚飯我想在自己屋裡吃。”蘇欠想起剛剛那齣戲,頓時沒了下樓跟大家一起吃飯的熱情了。
雖然她也沒吃什麼虧,但總被別人告狀或冤枉總是讓人不爽的,她蘇欠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一定要想辦法回擊,不然別人都當她好欺負。
蘇欠在心裡握了握小拳頭。
“啊?爲什麼?”秋星懵了,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問。
“不高興,我就要在屋裡吃。”
這些天在正廳吃飯,都是夏司麟給她夾的菜,所以纔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她就是學不會用筷子啊,一看那拿筷子的手勢就容易被人懷疑好不好。
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逃避去正廳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呢,這倒好,洛晴母女倆又撞上來了,她就趁機裝一下任性的大小姐,不開心了,不下樓吃飯了!
“喔,那我去跟廚房說。”秋星剛走兩步,想起什麼來了,突然回頭好奇的問:“小姐,我今天看見那個燒火的丫頭被帶走了,爲什麼呀?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果然是跟了我這麼久的丫頭,一看便知。”蘇欠一邊抓了一塊桂糕往嘴裡塞,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秋星一聽又有故事,那雙小圓眼忽閃忽閃的,燃燒着熊熊八卦之心,等待着她家小姐的下文。
“嗯——”
蘇欠剛喝完一口茶水,將那塊糕點一起吞下去,剛要興奮的跟她描述十分鐘前的那齣好戲,誰知道還沒開口,坐在一旁的夏司麟卻不合時宜的乾咳了一聲。
秋星瞄了她家王爺一眼,那臉長得都快比得上馬臉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按捺住好奇的慾望,老老實實的,趕緊的,麻溜的抱了托盤退了出去。
“你幹嘛呀?”蘇欠沒好氣的瞪了夏司麟一眼,然後反應過來,指着他問:“你怎麼在這啊?”
“本王怎麼就不能在這了?”夏司麟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添了杯茶,兀自喝着。
“不是,逗比王爺,你自己沒房間啊?你怎麼老往我這鑽哪?”想跟丫頭聊一下女人八卦都不行,真的是夠了。
“你過完河就拆橋是不是?剛帶你出去玩兒回來,上你這來喝口水都不行?”
“話說,您房間也有水的吧?”
“本王就愛喝這裡的水。”
“你有病吧?”
“你再說一遍。”
蘇欠無語的瞪着他看,不知道又抽什麼風,從出了洛晴房間就一直跟着她,這都快晚飯時間了,難不成他要在自己屋蹭飯?
可是爲什麼呀?她最近總覺得夏司麟好奇怪啊,總喜歡粘着她,他幾個意思啊?
她雖然不反感跟他在一起,但是,中間有個洛羽瑩橫亙着,總覺得讓人有些心塞塞的。
一個人最悲摧的不是想愛不能愛,而是你永遠無法跟一個死去的人相比,而且,不管他有沒有愛上你,在他的心裡的某一個角落,永遠都有那個人的一席之地。
每當想到這裡,在最靠近心臟的地方,就會一抽一抽的疼。
蘇欠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陷進去了。
有句話說,在愛情裡,誰先認真,誰就輸了,所以,雖然她淪陷了,但是她打死也不會先開口承認的。
晚飯後,由於玩了一天很累了,所以蘇欠倒頭就睡着了,還沒來得及想要怎麼回擊,可是第二天她卻又被雷醒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大清早的,天剛亮,秋星就跟着火了似的,飛奔進她的房間叫着。
“着火了?”蘇欠起身,打着哈欠,不以爲然的問。
“不是,小姐,昨天的事情後來我聽下人說了,那個洛晴夠狠的,爲了陷害你,居然自己服毒,後來老爺將那燒火的丫頭關地牢裡了,可是早上發現她被人滅口了。”秋星一把放下打滿水的盆子,衝到蘇欠牀邊便連球炮似的敘述着。
她覺得一個人對別人狠不算什麼,但能對自己狠的人才真可怕,那個洛晴,年紀輕輕的,沒想到居然能這麼狠,一想到這,她就滿頭冒汗。
小姐回來才幾天啊,這就一樁接着一樁的出幺蛾子,這要再住下去,還不知道要怎麼弄呢!
“什麼?滅口?”蘇欠漫不經心的聽秋星在那吧啦吧啦,前面的故事她已經知道且親感受過,所以並不在意,她只抓住了後面那句。
“是啊,聽說被人滅了口,但是早上負責看守牢房的人說,昨天半夜裡有個黑衣蒙面女人鬼鬼祟祟的摸進牢房,沒多久就發現那個丫頭死了。”
“死了就死了唄,關我什麼事?”蘇欠一聽事不關己,只管慢騰騰的下牀換衣服洗臉,她不是沒睡醒,腦子有點懵,不知道她家小丫頭在緊張什麼。
“可是,剛剛有人去報告莊主了,說那個人是小姐你......”
“噗——”剛含着一口漱口茶的蘇欠一聽瞬間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兩米遠,這下她徹底的睡醒了,扭頭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那個看牢的人怎麼就確定那個人一定是小姐你,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只是從廚房打水出來的時候,就見那個守牢的火急火燎的跑到莊主房間去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找你了。”秋星一邊說一邊在屋裡亂轉,她快急死了。
“真是好笑,老子一晚上在這睡大覺,哪有空跑牢裡去殺人啊?”蘇欠呲之以鼻,隨即又繼續穿衣服。
“可是,她們有心陷害你,只怕你怎麼着也躲不過了。”秋星急得團團轉,“對了,我去找王爺。”話音剛落,人已經炮彈一般的飛射出去了。
蘇欠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背景。
什麼時候她家小丫頭的腿功也如此了得了?
果然,蘇欠剛洗淑好,外面就來人了。
“大小姐,老爺有請。”
進來的是府裡的一個雜役。
“什麼事兒?”蘇欠故作不知,挑眉問。
“有人告小姐潛入牢房殺人滅口。”這雜役倒是老實。
“不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隔三差五將她抓去問候一遍,當她什麼?預備犯人麼?還是潛力罪犯?
蘇欠大搖大擺的坐在茶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清腸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大小姐,您別讓小的爲難啊。”
蘇欠挑眉,雜役低眉順眼。
“好吧,本姑娘不爲難你,但是我要先吃早飯,誰知道到時候他們又要鬧出什麼動靜來,萬一折騰一整天,那我不得餓死啊。”蘇欠說完徑自走出了閣樓,直接拐到了廚房。
那名雜役也沒好說什麼,只好默默的跟在後面。
蘇欠走馬觀花似的在廚房轉了一圈,然後讓人給她端了碗雞絲粥,一籠蟹黃包,片刻之後,蘇欠便坐在房間裡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點。
直到夏司麟跑進來。
“吃早飯居然不叫我。”夏司麟進門便搶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隻包子。
“你要吃早飯不會讓你的士兵去廚房叫啊?”蘇欠着着被搶走的那隻包着,狠瞪他。
蘇欠認命的翻了翻白眼,然後低頭拿起勺子剛想要喝粥,不想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又伸了過來,轉眼間她的面前就空無一物了。
“夏司麟,這是我的粥。”蘇欠擡頭怒視他。
夏司麟卻不以爲然,拿起勺子就吃,半點愧疚感都沒有。
“你再去叫廚房做唄,本王就喜歡這碗。”
蘇欠真的很想吐血啊!最近這逗比王爺似乎越來越逗了,老喜歡來跟她搶食,話說,有口水的他也吃!請問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間接接吻?
呃,間接......
好像直接接吻都接過無數次。
但是,那都不算,那是被強迫的。
蘇欠狠狠甩了甩腦袋,將自己越來越歪樓的想法甩到十萬八千里遠,什麼跟什麼呀?
“麻煩你再去叫廚房給我端一份過來。”蘇欠無辜的望着站在一旁待命的那個雜役。
那個雜役也沒敢說什麼,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聽說等下又有好戲要看。”夏司麟優雅的吃着他搶過去的那隻包子,眼光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笑。
“那你還來搶我的早飯,你不知道我要上斷頭臺了嗎?最後一頓飯都要搶!”蘇欠誇張的瞪着他,氣呼呼的說。
“放心吧,有本王在,這絕不是最後一頓飯。”夏司麟突然湊近了她,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嘴邊的笑意更氾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