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神皇？」

風輕揚漠然的掃了柳河的屍體一眼，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且在下一瞬取走柳河的神器，然後便離開了。

至於柳河的納戒，是那種主人殞落後自毀的納戒，他拿不到。

而幾乎在風輕揚離開后的十幾個呼吸之後，一道宛如鬼魅的身影出現在峽谷之內，看著柳河的屍體，臉色微變。

「這柳河，乃是上位神皇……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下位神皇，殺上位神皇？」

雖是下位神帝，但此時此刻，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柳河的實力他知道，他突破之前，實力比之柳河也搶不到哪裡去……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被一個下位神皇殺了？

「縱觀各大眾神位面，能在下位神皇之境，有如此戰力的……恐怕也只有那些頂尖勢力中的天驕了吧？」

「還要繼續追蹤下去嗎？」

「現在，他未必有看清楚我的臉，未必有熟悉的氣息……如果繼續追蹤下去，能擒住他奪取他的機緣還好，如若不能，無疑是結下了死仇！」

「算了，放棄吧！」

「太冒險了！」

風輕揚並不知道，他殺死那上位神皇柳河，在不經意間震懾了一個追蹤過來的下位神帝，使得對方放棄了追蹤他。

……

玄罡之地。

萬法學宮。

至強者遺迹。

段凌天在殺死雲青岩后，進入了那個至強者虛影演化掌控之道的地方，並且在那個地方還有那個至強者留下的掌控之道的不知名物質，進入他的體內，助長他的掌控之道。

在這個環境下，他全身心投入熟悉掌控之道，參悟掌控之道，在掌控之道上的造詣也在不斷的提升。

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太過於專註，以至於他完全忘記了時間。

忘我的參悟。

「突破了！」

當掌控之道順利突破瓶頸，進入下一境界之後，他終於是清醒了過來，同時也發現自己離開了原來的地方，眼前也不再有虛影演化掌控之道。

「我在裡面待了多長時間？」

這一點，哪怕是段凌天，也是記不清楚了，因為他根本沒去注意這個。

「前面的，應該算是第三道關卡吧？回到聖域位面赤霄王國清風鎮，算是第一道關卡，我在那一道關卡中殞落了。」

「後來，場景在寂滅天天帝宮的，算是第二道關卡。那一道關卡，我順利闖過，得到了那至強者留下的有關掌控之道的不知名物質，掌控之道得到了清晰可察的提升。」

「再然後，是第三道關卡，面對雲青岩……殺死雲青岩，通過這一道關卡后，給我帶來的提升也是最大的。」

「而且，在那個參悟空間之內，好像待了不短的時間。」

段凌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先前被送往的那個空間，所以便隨便稱呼它為『參悟空間』，畢竟在那個空間裡面，他對掌控一道的參悟更進一步，更徹底打破瓶頸，進入了下一境界。

要知道，掌控之道自他參悟以來，還沒突破過哪怕只是一次。

這是第一次突破。

雖然還趕不上劍道造詣，但卻也是在不斷的臨近了。

「實力又提升了……接下來，也不知道這至強者遺迹，會讓我面臨什麼關卡。」

想到這裡，段凌天看了一眼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或許……這個地方，就是第四道關卡的場景？」

現在，段凌天正位於一座城市廢墟之中。

之所以說這是城市廢墟，是因為在這片廢墟之中，有很多建築的殘桓斷壁，辨識度很高，可以看出文明存在過的印記。

「在這裡，要面對什麼？」

「這個地方，我可以肯定從來沒有來過。」

正當段凌天冥思苦想，也想不起自己來過這個地方的時候，一道道虛幻的身影，周圍的廢墟中顯現而出。

這些虛幻的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此時立在周圍，身形儼然有些飄忽不定，一個個木訥的盯著段凌天。

然後，他們那無神的眸子，突然一閃，繼而滿臉厲色的盯著段凌天，更發出一道道源自喉嚨深處的低吼，「段凌天！是你毀了我們，毀了聖域位面！」

「段凌天，你為何要害我們？」

「段凌天，我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害我們？」

「段凌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一開始，段凌天還在納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記憶中沒有出現過的地方。

而當周圍浮現的虛幻身影開口，他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至強者遺迹幻化出來的被毀掉的聖域位面裡面的某個地方。

一道道聲音傳來，一開始段凌天還有些麻木，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聽多了，想到聖域位面是因為他而被毀滅，他難免心生自責愧疚之意，臉上也適時的出現了一抹感傷之色。

再然後，他看到周圍的城市廢墟化作齏粉，如果灰塵一般飄散無蹤，不留痕迹。

緊跟著，他又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他就熟悉了。

是他從家鄉清風鎮走出去以後到的第一座城市，極光城，裡面有他熟悉的家族，以及一些熟人的後裔。

一開始，一切顯得祥和無比。

可片刻之後，眼前的一切，不管是正在極光城內各處行走之人，還是各處的建築，都在一瞬之間化作齏粉。

再然後，他周圍的場景不斷變換，每一次變換，都是他熟悉的場景。

他在家鄉世俗位面聖域位面到過的場景，但凡記憶比較深刻的，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然後讓他看著這些場景和場景裡面的人殞滅，化作齏粉，消散無蹤。

在這個過程中，段凌天臉色一陣風雲變幻，哪怕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也還是難免被影響到了情緒。

「或許，當時聖域位面被那一元神教的人毀掉之時，裡面便是這般場景……」

「他們，或許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就沒了。」

「一切都沒了。」

段凌天目光黯然，心中嘆息，一陣感傷。

「主人小心！！」

而正當段凌天心中感傷，念頭也有些渙散的時候，凰兒的聲音，突兀傳來，語氣間帶著濃濃的焦急之意。

段凌天，也在轉瞬之間回過神來，早就蓄勢待發的神力，呼嘯而出。

哪怕剛才分神了，但在這至強者遺迹當中，他卻也是不敢大意，體內的神力始終處於蓄勢待髮狀態，以應對緊急情況。

而現在，在凰兒的提醒之下，他體內神力爆發，融合空間法則奧義，空間風暴肆虐，擋住了轟向他身後的一擊。

然而，雖然及時調動力量，但這一擊之強，還是在擊潰他的力量之後，餘力繼續落在他的身上，『砰』一聲將他擊飛了出去！

「噗——」

口中一口淤血噴出的同時，段凌天不敢遲疑，慌忙進行二次瞬移。

同一時間，在他身形消失的剎那，原來所在的地方，也再次被一股力量掃過，虛空中的空氣彷彿都為之一滯。

當段凌天身形落在遠處，警惕的四處察看之時，卻發現那股偷襲他的力量不再出現了，同時也沒見到周圍有人。

「嗯？」

而正當他發懵之時，卻又是突然發現，一道熟悉的光束從天而落，頃刻間將他籠罩。

「好處？」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光束籠罩他之後，便給了他很多明悟。

這明悟，融入他的體內，融入他的靈魂，就好像是他與生俱來的一般……

「不是掌控之道！」

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他現在得到的好處並非掌控之道，而是法則奧義……準確的說，是時間法則！

對此，他倒也並不意外。

畢竟，在進來之前，他就聽他那三師兄楊玉辰說過，留下這至強者遺迹的至強者，擅長的天地四道是掌控之道，擅長的法則是時間法則。

「時間法則也進步了……這至強者遺迹，真是一個好地方。」

段凌天心中感嘆。

他原本最擅長的，便是空間法則和生命法則，生命法則是因為生命法則的存在，以及他煉製神丹需要感應抽離天地靈氣中的生命之力，所以進境極快。

在這兩種法則之後，最擅長的是時間法則，因為他的師尊風輕揚得到的至強者傳承，便是擅長時間法則的至強者留下來的傳承。

現在，時間法則進一步提升，大有直追生命法則的架勢。

「繼續吧……在出去之前，儘可能多薅一些這至強者遺迹的羊毛！」

段凌天暗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越發的警惕起來。

到目前為止，這至強者遺迹每一次給他設立的關卡，都是不同的，每每出其不意……

剛才，要不是劍魂凰兒提醒他，他肯定中招殞落了。

「接下來，要更加小心了。」

……

至強者遺迹之外，楊玉辰還在等著。

轉眼之間，他已經等了兩個月的時間。

「滿兩個月了，小師弟還沒出來……已經超過二師兄了。」

楊玉辰臉上露出笑容，「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待上三個月的時間……要是可以，待上三個月，再待上一段時間，便能超過我了。」

「如果那時還能堅持……超過三師姐，也是指日可待！」

「這一次，我，乃至內宮一脈，算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