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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第一劍 - 第53章 邪劍字體大小: A+
     

    五個應龍堂護遠遠地圍在黑衣囚犯四周,不多片刻,見黑衣囚犯伏在雪窩裡一動不動,以爲他未經掙扎便已經死透,漸漸放鬆了戒備,向前包圍上去。

    “小心!”突然聽見半空傳來一聲驚呼,卻是駱長箭御空趕來。

    五個護衛頓時大驚,才知曉這其中有詐,但爲時已晚,他們還未作出防備,便只覺眼前一花,被一股陰冷的巨大力道震退開去,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立刻被打得血肉模糊,當場死亡。

    片刻之間,赤芒、黑氣以那黑衣囚犯爲中心,如同爆炸一般,四射開去。撲面而來的陰風,卻比這雪夜的寒風還要陰冷,直吹得人毛骨悚然。

    餘下的三名應龍堂護衛,也未曾躲過,被森森黑氣吞噬,身體登時化成黑色的血水,流淌在白雪之上。

    楊環玉見了鮮血橫濺的場面,被嚇得臉色蒼白,驚恐無措,雙手緊緊抓着顏驥肩頭的衣角,已是聲淚俱下,口裡不停的擠出幾個字:“哥哥……怕……”

    叫了幾聲,緊緊抓着顏驥衣角的手,漸漸沒了動作,卻是伏在顏驥的背上昏厥過去。

    黑衣囚犯本欲向顏驥二人攻去,但見半空中駱長箭正向自己襲來,立刻改變了目標,雙手一揚,幻化出一對鮮血淋淋的巨大魔爪,向駱長箭抓了過去。

    大風驟起,直颳得雪花狂舞,木石橫飛,森森的黑氣,夾帶着絲絲的血色光芒,將駱長箭淡藍身影吞噬殆盡。

    那黑衣囚犯一陣得意,枯槁的老臉上泛起一陣微笑,口裡低聲自語道:“全都是些小角色,老子突破了身上所有禁制,恢復十成功力,你們這些小角色都變得不堪一……”

    他一個“擊”字還爲說出口,便就此止住,望着前方,瞪圓了雙眼。

    只見森森黑氣中,一道淡淡清光若隱若現,卻是駱長箭安然地從黑氣中走出,站在他面前。

    剛纔他奮力一擊,對駱長箭沒起到絲毫的傷害,他這才知曉此人不可小覷。

    “小角色又如何?小角色照樣可以收拾了你。”駱長箭說話語氣平緩,不急不慢,似乎根本不將這黑衣囚犯放在眼裡。

    說着,右手一劃,手底浮現出絲絲黑氣,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被他祭了出來。

    駱長箭伸手一抓,揮劍直指黑衣囚犯,淡淡的道:“本來只是想關着你的,但現在已經不用關你了,絕對是你自找的。”

    通體黑亮的長劍,散着絲絲黑氣,劍格上鑲嵌的血紅色珠子,流轉着淡淡的血色光華,猙獰可怖。

    “邪靈飲血劍!”黑衣囚犯一怔,一眼便認出了此劍。這柄劍在十大名劍榜上排名第十,以九幽奇鐵“攝魂”打造,劍上鑲嵌魔教至寶“飲血珠”,能攝人魂魄,飲人精血,當真是陰森可怖。

    雖然排名第十,名聲也遠遠小於排它前幾位的名劍,但若論起可怕程度,卻絲毫不亞於排在它前面的名劍。見過此劍威力的人,都覺得這柄劍比排名首端的名劍還要可怕。

    一傳十開,這柄劍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妖邪之劍。

    “原來是駱長箭,像你這種人,也肯使這種妖邪之劍?”黑衣囚犯的神色顯得異常難看,就算他這魔道中人,也稱此劍爲妖邪之劍,其恐怖名聲,可見一斑。

    駱長箭淡然一笑,道:“是的,不管使什麼劍,可不都是用來殺人的麼?”

    黑衣囚犯“哼”了一聲,雙手一震,身前出現三個散發綠色毒霧的骷髏頭,張着大口,圍繞在他身子四周疾速旋轉,空洞洞的眼眶裡,透射着血色毫光。

    顏驥不想錯過這場搏殺,急於見識一下副堂主駱長箭有什麼駭人聽聞的手段,好在心裡有所準備,揹着昏厥過去的楊環玉,退到了黑暗之中,拭目以待。

    黑暗的蒼穹下,一片肅殺,雪飛風嘯,兩人已然廝鬥開來。

    駱長箭佇立黑氣之中,從容不迫,穩紮穩打,邪靈飲血劍煞氣騰騰,黑煙森森,如同一條迅捷的黑色小蛇,在半空中疾行竄動,攻擊猛烈。

    而黑衣囚犯的身影,已經隱沒於黑氣之中,卻見黑霧中三個碩大的骷髏頭,嘶吼狂嘯,噴吐着綠色毒煙,與邪靈飲血劍廝鬥不止。

    地獄門的真法,一向以陰森恐怖、邪惡強橫著稱,而邪靈飲血劍同樣以陰邪成名,兩方相鬥,更是邪氣橫生,陰風四起,場面猶如九幽之下的陰靈戰場。

    黑衣囚犯乃地獄門中的一等高手,修爲自是深不可測,在應龍山莊躲藏的這幾天,更是突破了全身的禁制,得以發揮全數實力。

    但看駱長箭應對自如,絲毫不佔下風,也不難看出他實力不在黑衣囚犯之下。

    黑暗之中,顏驥細細觀看,見駱長箭施法之時,身上隱有淡淡清光散開,流轉在身體四周的,似乎是道家的陰柔真力,與聖龍教至剛至陽的霸道真力截然不同。再看他操縱飛劍的手法,以及飛劍在空中的走勢,像極了三清觀的“御劍道”。

    “這個人與我們三清觀有什麼關係麼?”顏驥微微皺眉,開始在心裡猜疑。

    想起上午蘇慧曾說駱長箭的師父是個老道士,又覺得他身懷道家真法也不足爲奇,但他身懷的真法與三清觀真法大同小異,特別是與自己修煉的“太乙萬象”出奇的相似。並且他施展的御劍術,與三清觀奇術“御劍道”只差之毫釐,大徑相同,絕對與三清觀脫不了干係。

    “這個駱長箭,會不會是‘長’字輩的弟子,他是我們三清觀潛入魔教做臥底,伺機推翻魔教的同門師兄麼?”

    顏驥心裡這般想着,但隨即又很快否定這個猜想,他既然是混入魔教做臥底,又如何會暴露出本門真法?而且還公然的帶着三清觀弟子的輩分在名字裡。

    顏驥略略點頭,心道:“是了,他根本就是魔教中人,一身道門真法也是臥底潛入我三清觀學偷學來的。”

    駱長箭的真法又是跟誰學的?他似乎也會琴曲《高山流水》,身懷的道法像極了“太乙萬象”,整個三清觀的長老、領袖,還有第二個人會喜好彈琴,掌握“太乙萬象”真法麼?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廣一真人。

    想到這裡,顏驥又搖了搖頭,師父從來沒有收過其他弟子,除了師姐樑湘菱,化妝成周若涵的那名魔教女子,以及他自己,便再沒有收過一個弟子。

    要說是那魔教女子,將“御劍道”傳給這駱長箭還說得過去,但“太乙萬象”真法,師父是切切實實地沒有傳授給那魔教女子,便連師姐樑湘菱也沒有傳授,他又如何能學得到?

    這一切,又該作何解釋?

    好像除了師父本人將真法泄露,再也沒有理由解釋得通。

    顏驥心中忽然一寒,覺得極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使用手段,逼迫師父將太乙萬象傳於他們,因爲師父正被囚禁在這應龍山莊。

    一有此想,顏驥心中頓時一陣疼痛,似乎在腦中浮現起師父被他們逼問、折磨的痛苦神情。

    顏驥眼睛已經微微發紅,目射兇光,他很想衝上去將駱長箭碎屍萬段,很想將他們逼問師父的手段加在駱長箭身上,向他逼問出師父的下落。

    “在這裡呢!快!都過來!”

    一陣蜂擁的嘈雜聲音,卻是一百餘個應龍堂弟子跑了過來,手中五彩光華環繞的法寶,映照得這片蒼穹如同白晝。

    楊忠,以及十餘個鶴髮童顏的人也在其列,一看便知這些人是魔教中修爲高深的長老級人物。

    顏驥的鼻中重重哼了口氣,咬得嘴脣已經出血,眼下,應龍堂的頂尖高手怕是來了不少,一個楊忠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百餘魔教高手?

    他只得將上前拼殺的念頭埋藏在心底,默默等待着絕佳時機到來。

    人叢圍來,黑衣囚犯眼見自己已無活路,心中開始慌亂,本來也不落下風的他,被駱長箭鑽了空子,一劍擊中肩膀,在他肩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

    “喝!”

    駱長箭左手反握邪靈飲血劍,右手疾引法訣,只見劍身散發的黑氣更盛,劍格上鑲嵌的“飲血珠”也微微閃現血光。黑衣囚犯傷口流出的血液,像是受了無形力量的吸引,全都飛在半空,飄落在邪靈飲血劍的劍身上,滲入進去。

    黑衣囚犯不斷地發出低低哀嚎,整個身子再也作不了動作,僵在那裡,乾枯的臉上流露的神情異常痛苦。

    血色薄霧,不斷地由黑衣囚犯的皮膚上滲透而出,然後飄散在邪靈飲血劍上,被那邪劍飲下。

    漸漸的,那黑衣囚犯頭髮開始蒼白,臉上皺紋橫生,像是忽然間蒼老了許多。

    直到最後,他整個身子已經枯萎,化作一副空皮囊倒在地上,才見駱長箭停止施法,收回長劍。

    楊忠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後朗聲吩咐道:“內患已除,這裡只需留幾個人處理一下就好了,今夜是除夕,也不能讓他破壞了我們的興致。”

    人羣裡一陣呼應,各自散去。

    “小顏!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一聲驚呼,卻嚇得顏驥身子一顫,回頭看去,見是蘇秋蓉出現在自己身後。

    她見了女兒伏在顏驥背上昏睡,以爲女兒出了什麼事,神色登時慌亂,忙問道:“玉兒她怎麼了?”

    顏驥定了定神,道:“剛纔我們經過這裡,小姐見了血腥,嚇得昏了過去。”

    蘇秋蓉心下一寬,長長舒了口氣,得知女兒無事,便放下了心,向顏驥問道:“找你吃晚飯的時候,你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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