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到椅背上，沒有立即回答，抽出一支菸點燃了，爾後笑着看她，“你說呢！”
水晶的脣瓣抖了兩下，望進他深不可測的眸子裡……才明白，她已經沒有退路，這個男人想玩下去，她就只能奉陪！
陸湛沒有再吃，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斯文地進食，她吃得很慢，而且一舉一動中都透着良好的教養……
吃完飯出去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兩人坐上車，一會兒便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前。
他側頭看着她，水晶正咬着脣，神情猶豫。
他輕笑一聲，在她脣邊親了一下才說：“我下去買。”
她鬆了口氣，實則沒有勇氣去買那種東西，陸湛下了車，她看着他走進藥店，然後很快地走了回來。
臉紅着接過去，卻被他握住了手，“明天是情人節，有活動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在狹小的車內甚是撩人，而修長的指尖則搔着她的手心。
水晶想起和孟氏的總經理有約，於是搖着頭說：“我明天要和孟氏談公事。”
陸湛仔細地看着她的眼，不放過她絲毫的表情，“不是見秦沛？”
“不是。”水晶答得很快，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在和他談及到秦沛這個人。
他滿意了，鬆開手，她擡眼看他，他淡笑着，爾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來，和藥一起放在她的手心裡。
那張支票讓她的神色一凝，瞬間擊碎了她所有的面具，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勉強一笑，“謝謝陸總裁。”
陸湛嘴脣噙着一抹笑，但笑意並未達到眼裡，“明天，老地方。”
他的話讓她的身子輕輕顫抖着，但，卻無法反抗。
此時，車子已然停在了席園門口，陸湛很有風度地替她打開門。
水晶下車的時候，腿都發抖，他低笑着在她耳邊：“正常點，你爺爺在看着呢。”
她詫異地擡眼，果然見着席老爺子正站在正門口，身子挺得筆直地瞧着這裡。
“陸湛，你鬆開。”她也低聲說着，陸湛笑得有些邪氣，“你確定沒有我扶着你，你能走進去嗎？”
水晶瞪着他，而他則無賴地扶着她直直地走到席老爺子面前，有禮地招呼寒喧，毫無一點不自在。
對於一個奪了別人孫女清白的壞男人，他是不是太自在了些！
水晶不想再看他，徑自回房了。
席老爺子笑着說：“水晶從小任性慣了，陸總裁還要擔待些啊！”
“席老言重了，水晶她很好。”陸湛面上帶着內斂的笑，再客氣了幾句便離開了。
他沒有回大直的別墅，而是去了公司，此時已經下班，但總裁室外面的燈還亮着，他走進去的時候，秘書裴娜立即迎了上來，手裡還捧着一疊文件，“總裁，您要的資料都在這裡。”
他點頭，接過東西，裴娜盡責地在外間，只因陸湛辦公的時候不允許有別人在場。
兩個小時後，他還沒有出來，裴娜看了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她輕輕推開總裁室的門，看見陸湛正靠坐在沙發上，眼睛閉着。
厚重的毛毯吸去了她的足音，她跪在他的面前，望着他英挺的面孔，心跳加速……
她跟着他好幾年了，她看過他創業時的艱辛，也見着他站在金字塔上的風光。
陸湛輕易不會和女人沾邊，這些年，身邊也只有她而已，裴娜苦笑一聲，這也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吧！
顫抖着伸出手，放在他的皮帶上。
那瞬間，一直緊閉着的眸子睜開了，無言地瞧着她。
“讓我侍候你。”他已經許久沒有傳召她了，即使只能用這種方式留在他身邊，她也心甘情願。
陸湛淡淡地瞧着她，沒有說什麼，裴娜染着鮮紅指甲油的直指開始在他身上燃着火，而他始終坐着，神情淡漠……
陸湛別開了臉，神情冷淡：“夠了。”
裴娜僵着，她是知道他沒有吻女人的習慣的，所以，她沒有停下手。
是的，她只能取悅他，而他從未佔有過她，對於她來說，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天，而她，則是凡塵中的一粒沙。
一隻手捉住了她的手，陸湛神情冷峻地看着她，薄脣緊抿着：“今天，我沒有興致。”
裴娜心裡是知道的，方纔他並沒有興起！
難堪地咬着脣，脫口而出：“是不是因爲席水晶？”
說完，她就後悔了，小心地看向他。
陸湛冷笑一聲，起身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完，目光才投向跌坐在地的她，“裴秘書，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點。”
他從未給她這樣的權利！
而她的臉色蒼白着，聽見他淡漠的聲音，“下去！”
她起身，有些狼狽地離開，在他的世界裡，只能服從，否則她會永遠失去在他身邊的機會。
陸湛扯了下脣，勾起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正要離開，手機卻響了。
拿出一看，輕皺了下眉頭，是孟心瑤！
孟心瑤是孟氏的千金，上面有長子孟競堯，所以沒有什麼繼承家業的壓力，整天無所事事地粘着他。
她對他的企圖，陸湛一直是知道的，但卻沒有正面拒絕過，畢竟身在商場，多個敵人於他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想起先前水晶說過和孟氏有約，他沉沉地笑了，沒有立即接電話，而是打了內線，“裴秘書，替我查出明天孟競堯和席水晶約了哪裡！”
裴娜很快就查出報給他，這讓陸湛很滿意，而方纔太久未接的電話也再度響起，他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孟心瑤嬌媚的聲音：“陸湛，明天有空嗎？”
他低眸，一手玩弄着手裡的金筆，聲音低沉惑人，“怎麼？”
孟心瑤撒着嬌，“明天是情人節！”
可以想見她嘟着嘴的模樣，陸湛脣角噙着一抹冷笑，但聲音卻十分溫柔：“然後呢！”
“你真壞！”那邊，孟心瑤跺着腳，終是抵不過他的淡然，主動地約他：“明天一起吃飯吧！”
說完她屏住呼吸等着，畢竟之前她約個十次，陸湛才肯賞臉和她出去一次的，而且明天，裴娜那個狐狸精一定百般纏着他。
但出乎意料的，陸湛淡淡地嗯了一聲，孟心瑤狂喜，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捂着臉，“那我明天去等你下班。”
陸湛應付了幾句便掛上電話，出去的時候，看見裴娜還坐在那裡，他頓了一下，才說：“以後，不要等我了。”
裴娜呆了一下，爾後明白了，他已經不需要她了。
黯然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姿消失在門邊，她纔敢哭出來。
別人以爲她跟在他身邊，是爲了錢，可是他心裡是清楚的，她只是愛他。
愛了好多年了，從大學的時候，就愛了。
當初跟着他的時候，很艱難，公司只有幾個員工，甚至連個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但那時候，每一天她都很快樂，因爲隨時都能見着他。
那個夜晚，因爲生意的關係，他喝了不少酒，臉酡紅着，她知道他的酒裡被摻了些東西。
她抱着他求他要她，可是他即使喝醉了也沒有碰她，最後，她蹲在他身前，顫抖着幫他釋放了……
那以後，她又主動了幾次，他沒有拒絕過，但也從未要求過她，後來，他們便這般了，她是他的秘書，同時也是幫他發泄身體需求的女人。
他昨晚有過女人！方纔她碰他的身體時，清楚地瞧見他的頸子處有明顯的抓痕，而且今天他一天都沒有進公司，和誰在一起，很明顯不是！
擡了擡臉，一串淚水滑落下來，也許，她的夢該是醒了。
次日，孟心瑤來到陸湛辦公室外面的時候，被裴娜攔了下來，“孟小姐，總裁讓您在這裡等他。”語氣客氣有禮，而且還親自給她泡了杯咖啡。
孟心瑤平日裡囂張慣了，不過在陸湛面前不敢放肆，她坐在一邊，一手端着杯子，邊看着裴娜埋首於公事的臉蛋。
這女人很美，就是太美所以纔不適合放在陸湛身邊。
當她不知道呢，這女人其實是陸湛的情人，脣角勾起一抹笑，她放下杯子，擺弄着鮮豔的十指，“不知道裴秘書今天有沒有約好人呢？”
裴娜擡眼，看着她不善的表情，心裡咯了一下，隨即明白……這孟心瑤必定是看出了她和陸湛的關係，於是淡然一笑，“我沒有男朋友。”
“裴秘書就沒有想過藉着職務，接近陸大哥嗎？”孟心瑤不依不饒地說着。
裴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淡淡的：“總裁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事實上，他確實是，不會因爲她而有任何一點徇私。
孟心瑤身體往前傾，勾脣一笑，食指輕輕劃過裴娜的臉蛋，“最好沒有！”
正在這時，陸湛走了出來，“心瑤，不要打擾裴秘書辦公。”
孟心瑤看着他手上的玫瑰，心花怒放，立即迎了上去，嬌笑着：“我哪裡敢，我只是向她討教一下你平日裡的喜好罷了。”
他側頭笑看着她，“哦？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順手將花遞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