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生與文風等人連夜回到了溫州,一到了自己的老窩,朱永生纔算是安下心來。最起碼,這幫沒用的手下還沒把他的本錢都給揮霍一空。
朱永生的出現,也極大的鼓舞了小弟們的士氣。他在浙江盤居多年,聲望非常的高。當即,朱永生馬上電話聯繫了杭州的各大幫派。這些幫派的老大被江鶴打的散的散逃的逃,沒走的只能忍氣吞聲跟隨了江鶴。現在朱永生振臂一呼,這些窩囊了老一陣子的老大們,紛紛開始聯繫自己的小弟,準備來一次絕地大反擊。
而江鶴也同時收到了杜老大的指令,溫州朱永生的智囊司徒雪吟已經被抓,叫他可以大膽的放手去幹。
杜老大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孫伴山等人還會活着出來。在他看來,要是這個樣孫伴山還不死,那真是見鬼了。只不過杜老大鬼沒見着,‘水怪’到是救了孫伴山等人。
順着唯一一條出山的道路,陽子小心的開着留守人員準備撤離用的車。雖然已經脫離了小樓的危險,但陽子也不敢確定這條路上杜老大會不會設下埋伏。
孫伴山拿出手機,一看有了信號,趕緊給趙明撥了一個電話。目前北京實力空虛,人員基本上都被拉了出去,趙明身邊也只有不到四十人。孫伴山擔心,這些人手能不能保護好阿彩等人。
“伴山,怎麼一天都聯繫不上你,可急死我了,雪吟怎麼樣了?”孫伴山還沒說話,趙明一看是他的號碼,到是先着急的問了起來。
“老趙,別提了,杜老大這個王八蛋差一點就把我們全部幹掉。先別說我這,北京現在情況怎麼樣?展易動手了沒有?”孫伴山可不知道,這個時候展老大正與陳七通着電話。
“我正要給你說呢,今天鼠幫老大偷偷的告訴我,說北京道上的兄弟,特別是投靠了展老大的那些幫派,從下午開始就悄悄的開始聚集。最近鼠老大特別派人監視展易的行蹤,發現他一早開車離開了北京,傍晚卻坐飛機從南京回到北京,連車都留在了外地。要不是有什麼急事,展老大斷然不會這樣。所以,鼠老大分析展易今晚可能有所行動。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阿彩與鳳女她們,我叫吳大偉秘密安排了住處。”
趙明詳細的給孫伴山說着北京的情況,作爲當年‘兄弟盟’的老大,趙明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與孫伴山聯合之後,他就成了檯面上的經濟總負責人,主要針對那些正當生意。阿彩等人都是女流之輩,有一些生意場合,趙明出面比較合適。所以,在黑道方面到顯示不出趙明的地位了。
孫伴山也很感嘆,自從趕走了韓舉之後,孫伴山刻意的扶持了一下弱小的鼠幫。沒想到,關鍵時刻,鼠老大投桃報李,開始償還孫伴山當年的扶持之情。鼠幫向來是以打探消息爲主,戰鬥力比較弱,所以在道上的地位很低。
以前鼠幫着這些小弟們,只是靠出賣點小道消息很難維持生計。爲了混口飯吃,經常拿着照相機,偷拍個哪家大姐洗澡,或者是跟蹤某個名人看看有沒有包二奶什麼的,靠着這些敲詐點錢財。
自從有了孫伴山當靠山,鼠幫的兄弟纔算是揚了眉吐了氣。賣小道消息的變身當了正規記者,偷拍洗澡的也成了藝術攝影師,不少想成名的少女主動讓他一次拍個夠,跟蹤名人的乾脆成了名人的經濟人。
不說別的,就憑這一點,鼠幫的兄弟上下一心,全都死心塌地的支持孫伴山。別看平時沒人看的起鼠幫,但關鍵時刻這些人遍佈各個角落,真象老鼠一樣觀察着一些不爲人所知的秘密。
有了趙明的安排,孫伴山等人才算是放了心。趙明最大的特點就是幹事穩重,如果兄弟們堅持不住,趙明會毫不猶豫的走另外一條捷徑,那就是撥打110報警。反正他們還有一個鐵哥們鄭浩,在警界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人物。
這要是在以前,黑社會武鬥根本不會考慮找警察,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黑道的老規矩是‘生不入官門,死不進醫院’,就是被打死也不會找警察,要不然就別想在道上混了。
但是現在,黑社會已經進入‘黑經社會的初級階段’,很多老大都削尖腦袋給自己弄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不少警察本身就是道上的人,白天穿着警服抓,晚上就成了皮條客。抓的直接就劃歸自己的圈裡,到是省了很多道手續,也算是體現了‘抓效益,促生產’的革命方針。連鼠老大都給自己弄了個‘中國信息協會’副會長的名頭,專業十分的對口。
所以說,現在的黑社會,打不過就報警已經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甚至在報紙網絡裡一渲染,那些被打的小弟都成了‘弱勢羣體’,飽受‘百姓’們的支持。
聯繫完趙明,孫伴山又給李民掛了個電話。河北陳七的舉動,孫伴山也是很關注,一旦陳七也公開支持展易,那可是個不小的勢力。
“李民,展易那小子要動手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老七有什麼動靜?”
“伴山,文叔早就吩咐過了,叫我和亮子注意着老七。不過最近看他很低調,好象沒什麼大動作。自從我們來了以後,老七就稱病在家,把小弟的指揮權也交給了我和亮子。老範那邊我也已經打了招呼,一旦老七開始往承德調人,他會馬上通知我們。伴山,既然展老大要行動,那我馬上把人拉回去。”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看你還是連夜把人拉回北京,省的老七這傢伙背後下刀子。再說,老趙人手少,萬一出了事情也不好辦。”
“等等!”司徒雪吟忽然阻止了孫伴山,“告訴李民,叫他明早再回北京,並且先不要進入市區,在外面等着你。既然趙叔有了安排,應該沒什麼問題。展易要對咱們動手,那我也叫他知道一下,盲目是要付出代價的。”
伴山雖然不知道雪吟要幹什麼,但既然雪吟有她的想法,伴山也只好如實的轉告李民,叫他明天在郊外等待。
司徒雪吟覺得,既然趙明有了準備,周旋一晚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說,現在趙明他們住的又是國家的產業,按說展易還不至於這麼大的膽子。司徒雪吟這一次的誤判,卻給趙明帶來了慘重的代價。展易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也是靠實力一步一步起來的,司徒雪吟與展易接觸不多,她實在是小看了展易的智商。
汽車駛出了山區,陽子把車停了下來。
“大家說說,咱們是現在就回北京,還是去給杜老大‘上柱香’再走?”陽子被關了大半天,差點連性命都丟掉,他覺得不給杜老大惹點麻煩就走,這樣太便宜他了。
穆水譁笑了笑,“呵呵,連心如止水的陽子兄弟都動了怒,看來這杜老大還真是流年不利,我沒意見。”
人皮張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同意!”
陽子又看向雪吟和伴山,想聽聽他倆的意見。
雪吟微笑了一下,“陽子大哥,看我倆有什麼用,反正就算我和伴山同意,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們也不會叫我倆參與的。”
陽子笑了一下,“看來你沒意見,伴山,你呢?”
“拜託,咱們先找地方吃點飯好不好,我都餓了一天,肚子都快成人皮張了。”孫伴山肚子餓的咕咕叫,不過他也知道陽子就算報復杜老大,也不會叫他去的。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衆人在一處餛飩攤上吃了幾碗餛飩,祭了一下五臟六府。
陽子把車開到距離杜府不到一里遠的地方,找了個僻靜地方停了下來。
“伴山,雪吟,你倆在車上等着,千萬不要出來。我們三個去走一圈,鬧點動靜就回來。”陽子謹慎的安排着孫伴山和司徒雪吟。
“陽子,你們可要小心啊,這段時間杜老大肯定會嚴防死守,不行的話就回來。”孫伴山也擔心的囑咐着。
“放心吧,殺死杜老大恐怕很難,但叫他心驚肉跳應該不是多大問題。”穆水譁也跟着說了一句。
三個人在夜色中,慢慢的向杜府摸去。來到杜府不遠處,陽子叫穆水譁與人皮張停了下來。
“老穆,你負責在外面接應,如果發現有人追出來,你的水箭能射殺多少就射殺多少。人皮,你負責去後院放火,我在前院大開殺戒。只要我一看到火起,就是撤退的信號。”陽子也是下了殺心,非要給杜老大點顏色瞧瞧。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能殺死杜老大,也算絕了一個後患。
陽子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爲穆水譁翻牆越脊的本事不行,就算是能進去,恐怕出來的時候要拖點後腿。所以,陽子叫穆水譁負責接應。
兩道人影悄悄來到牆邊,陽子一縱身,就飛過了院牆。人皮張也貼着牆面滑了上去,牆腳下只剩下一堆衣服。
杜府的佈局陽子與人皮張都清楚,只是後院他們沒去過。陽子一落地,閃身躲在花簇中,人皮張則噌噌的滑了過去。
前院中,站着幾名護院,手裡只是拿着刀棍。
陽子悄悄的向他們摸去。“汪~汪汪!”突然,一陣狗叫驚動了那幾名護院。
“還有這玩意?”陽子知道自己恐怕被了,乾脆就來硬的。
殘刃從袖子裡滑入手中,陽子一蹬地面,‘嗖’的一下躥了過去。
“不好!有人闖入!”其中一名護院,一看陽子的身影,高聲大喊起來。
陽子手起刀落,乾淨利落解決了兩人,正要向第三人動手。忽然間,大廳的門大開,五六名手持七九微衝的大漢跑了出來,對着陽子的方向就是一串掃射。
陽子一看到對方舉槍,趕緊幾個滾翻躲藏到一處假山後面。沒被他解決的那名護院,到成了冤死鬼。
“包圍他,別叫他跑了!”
幾個人喊叫着,開始向假山處圍了過來。
陽子到也不懼,在夜晚中他的躲閃能力,自保應該沒什麼問題。陽子掰下一塊石頭,一擡手甩了出去,身體緊接着閃到另外一棵大樹後面。
隨着一聲慘叫,馬上就是一排子彈打到陽子剛纔的藏身之處。這些槍上都裝了消音器,發出的都是沉悶的聲音。
又是七八人從後院衝了過來,手裡大大小小拿着不同的槍。陽子看了一眼,心說這杜老大真舍的下本,爲了保命恨不得裝備了一個排的火器。
“不好了,後院起火了~!”
“大家小心,恐怕來的不是一個。”
一陣嘈雜的喊叫聲,陽子知道目的達到,該是撤離的時候了。這地方戒備森嚴,再不走的話,陽子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亂槍射死。
孫伴山與司徒雪吟兩人,在車裡閒的無聊,開始做着成人的遊戲,恩愛的抱在一起。
“伴山,不要啊,陽子他們馬上就會回來的。”感覺出伴山的不良意圖,雪吟紅着臉小聲的說道。
“沒事,他們最快也要半個多小時,時間夠用了。”
“不行,萬一被他們碰見,以後我還怎麼有臉見人~!”
“碰不見,我憋了這麼久,很快的!”
司徒雪吟半推半就的阻止着,孫伴山憋了這麼久根本不聽,乾脆霸王硬上弓。汽車在孫伴山的瘋狂下,也開始此起彼伏的晃動着。
不遠處,幾名大漢晃着膀子走了過來,一個個腰裡都彆着傢伙。杜老大這是爲了自己的安全,把防禦擴大了方圓一公里。針對這一區域,不定時的派一些小弟巡邏一下,看看有什麼可疑情況沒有。
“哎~?老四,這不是咱們杜府的車嗎?怎麼停在這啊?”其中一個看到停在路邊的車,那車號他們都很熟悉,奇怪的說道。
“是啊,這是胡六開的那輛,他不是進山了嗎?”另外一個傢伙也奇怪的說道。
“不對啊,好象裡邊有人?你們看車在動呢?”
“肯定是胡六這小子找了個相好,在這裡偷食呢。”幾個人看着晃動的汽車,每個人都露出了蕩的笑容。
“哥幾個,咱們是不是叫這小子暴暴光!”其中一個傢伙惡毒的說道。
幾個人都笑着點了點頭,悄悄的向車輛‘包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