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伴山醒來,陽子走到跟前,“伴山,別怪我師叔和師兄,其實,師叔爲了你的事情,已經盡力了。”陽子的臉上,顯示出一絲無奈。
鄭浩也走上前來,“伴山啊,我都這麼阻止你,你爲什麼還要去幹。難道你真以爲我是和你做對嗎?還有這死胖子,要不是被你打暈,也不會弄成這樣。”鄭浩瞪了旁邊朱永生一眼。
朱永生委屈的恨不得要哭出來,要不是被孫伴山騙了,他現在估計正山珍海味的吃着呢。剛纔孫伴山昏迷的時候,朱永生就看出了點眉目。雖然他沒見過瑞木清,但從一身警服的張局長對瑞木清尊敬的態度上看,這老頭肯定是個大人物。張局長那高級的警銜,可不是一般人能帶上的。朱永生知道,就他們浙江省廳老大,也沒達到這個級別。
朱永生苦着一張臉,對着瑞木清哀求道:“老大~大佬!哦不!長官大人,我也是受害者。不瞞你們說,這都是孫伴山騙的我,那些人也都是他殺的,與我可沒一點關係啊。”
瑞木清沒說什麼,張局長到是苦笑了一下,“你這胖子,證據確鑿還嘴硬。不說別的,就是當時爲了追捕你,到現在還有幾名警察累的在醫院躺着呢。”張局長還真替朱永生有點惋惜。這樣的‘人才’,全世界估計都很少見,淪落到黑社會真是有點可惜了。
瑞木清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對孫伴山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老張,這倆人就交給你了,就說~就說他倆是自首的吧。中書,你親自把伴山帶到警局。”
瑞木清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這兩天他可沒睡一個好覺。腦子裡想了很多辦法,看看是不是能爲孫伴山開脫一下。甚至於,瑞木清都想親自去李楓的家,求得李昌吉的原諒。
“慢着,我還有兩句話要說。”孫伴山恢復了一下精神,制止了要上前提他的月中書。
瑞木清揮了揮手,那意思叫孫伴山說完,再帶他走。
“陽子,我走了以後,你還跟那些兄弟在一起嗎?”孫伴山知道自己這一走,恐怕離死也不遠了,但他心裡放不下那些兄弟和阿彩等人。
陽子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決定了,辭去公務職務。從此以後,我就正式的加入到你的隊伍。”
經過這次的事情,陽子真感到有些傷心。孫伴山爲了國家可出了不少力,加拿大冒死帶回隱形材料,人權大會爲國家爭的臉面,還間接揪出了一批貪污腐化的官員。在英國,殺了謝尚可,替國家挽回了很大的經濟損失。這一件件事情,哪一樁都是可以名垂史冊的大功勞。就爲了一個花花大少李楓,竟然連師叔都保不下孫伴山。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在黑社會混下去,哪怕被師傅痛打一頓,也比這樣窩囊的活着強。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走’的也放心了。幫我照顧好阿彩她們,就說我孫伴山沒能履行諾言,對不起她們幾個。如果有來生的話,叫她們再找一個‘小賊’冒充董事長。沒準那個人,還會是我。”
陽子點了點頭,眼睛裡有點溼潤。雖然陽子不明白孫伴山說的什麼,但他會把這些話轉達給阿彩她們的。
孫伴山看向瑞木清,“瑞老,如果您還念在我幫國家做過事情的情況下,請以後對我那些兄弟網開一面。陽子如果決定了去與文風他們在一起,也請您老放他一馬,算我孫伴山最後求您了。”
瑞木清轉過身去沒有說話,只是揮了繪手,叫月中書把孫伴山帶走。瑞木清的眼睛裡,也有點溼潤,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沒什麼辦法。
陽子與鄭浩也跟了出去,他倆與孫伴山同生共死了好幾回,那可是真感情。
張局長沒有立刻走出房間,這位老公安看着瑞木清,“瑞老,可惜啊。這年輕人爲國家做的事情,足可以免去他的死罪了。不說別的,就說上次那幾個恐怖份子,如果不是孫伴山他們,恐怕死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難道,上面就不能網開一面嗎?”
瑞木清搖了搖頭,“老張,我之所以不叫伴山動李楓,就是因爲後果很嚴重。李楓本身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這場***中,卻是一個‘劫材’。孫伴山滅了李楓,也給了對方一個反擊的藉口。我理解上面的難處,只能用孫伴山,來澆滅這場欲來之火。”
張局長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這裡邊的關鍵所在。看來,孫伴山只能是個犧牲品。
孫伴山的事情在北京市民當中,也引起了轟動,不少人都在茶餘飯後議論紛紛。而審判孫伴山與朱永生的開庭日期,也是無比的迅速。這‘兩名罪犯’投案自首後,第三日就要進行公開審判。這真開創了改革開放以來,公判的最快速度。
韓舉與李子豐最是高興,目前北京黑道上暗流涌動,就等着孫伴山一斃,他所有的地盤就開始被瓜分。
瑞木清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這兩天他一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今天是孫伴山開庭的日子,也許是孫伴山最後的時光。瑞木清不敢去探望孫伴山,他怕自己到時候無法面對阿彩等人的指責。當初,瑞木清可是答應過阿彩三人,只要孫伴山不犯什麼大的‘錯誤’,他會保證孫伴山平安無事。現在,連瑞木清也不知道,殺李楓的事情,是算大錯誤還是小錯誤。
月中書輕輕的走了進來,“師叔,還爲孫伴山的事情煩心嗎?”
“哦,中書啊,你不在中南海,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月中書的到來,把瑞木清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首長叫我來看看您,首長知道師叔心情不好,專門叫我來寬寬您的心。”月中書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的對面。
“唉!我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中書啊,說真的,師叔也感覺累了。”瑞木清累的是心,身爲一個修道者,在紅塵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雖然國家非常信任他們一門。但有些事情,瑞木清真是感到有些身心疲憊。
“師叔啊,您可不能這麼想,聽師傅說,當年您可是在師祖面前發過誓言,終身爲國家服務。按照您現在的身體,最起碼還能幹上幾十年。”
“你這小子,還真想把師叔累死啊。你是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等你起來之後,我就申請退休。”
瑞木清與月中書經過一翻暢談,心情還真緩解了不少。
“師叔,這幾天我詳細看了一下孫伴山的資料,這小子還真是不錯。不過,爲了大局,您還是應該看開點。”月中書知道孫伴山是瑞木清心裡的結,要不解開的話,師叔真有可能會在失望中辭職。
“中書,不用寬慰我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這點壓力還是能承受住的。”
“呵呵,那就好,我還擔心師叔真會與上面生氣呢。不過說真的,孫伴山這小子江湖把戲可真不少,我抓他的時候,居然變成了您的模樣,差點就把我騙了。”
瑞木清笑了笑,對孫伴山的異能,他可是知道厲害。
猛然間,瑞木清忽然想到了什麼。異能?對啊,我怎麼把這事情忘記了。
“現在幾點鐘了?”瑞木清臉色一變,趕緊問了一下時間。
月中書奇怪的看着師叔,覺得怎麼忽然間師叔說話有點語無倫次。
“快十點半了,怎麼,師叔還有事情?”
“王秘書,王秘書~!”瑞木清來不急給月中書解釋,趕緊對外喊了幾聲,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孫伴山被執行了。
“首長,什麼事情?”王秘書慌張的跑了進來,很久沒聽到首長這麼喊叫了,肯定是出了大事。
“快,帶人去法庭,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法庭對孫伴山的執行。快去~!”
王秘書不知道瑞木清是想幹什麼,阻止庭審可是大事情。但瑞木清既然這麼命令了,他也不能不聽,趕緊跑了出去。
月中書嚇的臉色蒼白,難道師叔真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韙,要冒死救孫伴山?天啊,這孫伴山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會真是師叔的私生子吧?那小子可是說過,他與師叔是親爺倆。月中書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種奇異的念頭。
“中書!快,跟我去中南海。”
瑞木清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他也沒時間與月中書解釋。時間就是生命,瑞木清心裡祈禱着,但願孫伴山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