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緩緩擡起了頭,露出了森白的牙齒,竟然嗤嗤的笑了起來,“那個女人嗎?哈哈,真的可笑啊!腦洞簡直大到可以和太陽肩並肩了,連我說的日賺三千的鬼話都信。還說什麼要給她的一個傻逼大學生弟弟攢錢娶媳婦。瑪德,真是胸大無腦啊,最後被我騙了錢,還玩兒了幾十回,哈哈……一個低賤的打工妹,死了活該!”
天啊!
聽了這話,周星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到天都塌了。
我可憐的姐姐!
你在這裡竟然遭受到這樣非人的待遇!
我恨!
我恨自己當時沒有能力保護你!
你爲我付出了二十七年,直到把生命也給我付出了!
如今,兇手就在我眼前,我不會管他是不是吸毒的,不會管他是不是精神病人,今天,我就要爲你報仇!
周星站起身來,眼睛空洞無光,看眼前這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讓他泄憤的人渣,沒有任何的感情。
因爲,在他的眼裡,這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那你一定猜到我是誰了吧。我就是那個你口中說的傻逼大學生弟弟。”說着,他緩緩的從後腰摸出了那把黑洞洞的特情手槍,用槍口對着男子的眉心。
這把槍,他想了很久,才讓楊凜風提前給機場安檢親自溝通,讓他帶着順利過了安檢口。
他不想動用這把意義深重的槍,也不想將殺人特權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但是,這個人他看了第一眼,第二眼卻只想在火化場看到。
他已經深深的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和逆鱗。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法律?
在他眼裡,看到的是殺人卻不能償命。
從小,他就發誓,以後不會讓姐姐受半點委屈。
可是,他沒有做到,他的心彷彿被徹底的揉碎,他似乎看到了姐姐那無盡掙扎無助的眼神。
告別人世的那一刻,是否還在牽掛着自己?
陸邊同樣恨不得把這畜生額肉一刀一刀拉下來,剝皮剔骨。
可他看到周星掏出一把槍,上面閃着黝黑的光芒時,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星子,你玩真的?”在公安局殺人,簡直就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啊!
他不去管周星是從哪裡搞到槍的,只是警惕的看了看外面,趕緊衝過去將門反鎖,然後緊張的來到周星跟前,死死盯着他。
周星眼睛裡帶着殺人的衝動,“剛剛他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是兄弟的話,就閃到一邊。”
“可是……”陸邊知道,現在周星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怒火覆蓋,根本不去考慮其他。
現在他想做的,就是不計任何後果的殺死這個殺害姐姐的兇手!
“咔嚓”,扳機上膛,那清脆的聲音代表着死神的冷笑。
“哈哈,你敢開槍嗎?一個無能的弟弟,你是不知道,你姐姐爲了追回一萬塊的本錢,一直追我到荒郊野外,我使勁的砍啊,那光滑的肌膚,一片片的翻起了肉……”
“啊~”
伴隨着周星瘋狂的吶吼,槍聲響起。特情專用手槍那恐怖的擊穿力,瞬間將男子的腦袋對穿,但卻只有一個細小的黑洞。
他紅着眼睛,眼前的畫面在男子帶着那張蒼白的臉,摔倒的一瞬間定格。
不同與和那些生死敵人對戰,眼前的男子,雙手帶着手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的心忽的一下子,像被一個惡魔填滿,死了,死了!
外面聽到槍響,嘭嘭彭開始猛烈撞門。
陸邊臉色鉅變,上前準備奪下手槍,然後自己給周星抗雷。
怎麼說,有二舅在,也不會給自己死刑吧?
可是,周星似乎是僵住了,握着手槍的手扣的死死的。
這麼一抓,竟然沒抓過來。
而門外幾聲槍響,門鎖一陣冒白煙,緊接着門已經被轟隆一聲撞開了。
一名黑臉男子帶着七八名警察衝進來,杜開明跟在男子後面。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和周星手裡下垂的手槍時,所有人都明白了。
杜開明臉都嚇白了,“陸少,周少,怎麼能帶槍?”
而黑臉男子聲若炸雷,衝着杜開明就破口大罵,“杜副局,你是做什麼的,竟然讓仇家持槍看罪犯,你就等着降職寫檢查吧,給我把人都抓起來。”
周星和陸邊後退兩步,碰到了後面的鐵欄,避無可避。
杜開明這時,忽然一個轉身,張開手臂,這幅模樣,看的倆人以爲他要變形了呢。
“蘇局,是我的疏忽,你打死我吧!”
原來,這個黑麪男是杜開明的頂頭上司。
此刻杜開明也很絕望,他知道陸邊很有來頭,上頭有個能通神的二舅罩着。
沒想到這個周星更是吊的不像話,直接帶槍進來了。
先不論犯人是否罪孽深重,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嫌多,那也輪不着你一個外人幫助執法部門執行槍決啊!
最重要的是,人是精神病人,無法負刑事責任,你咬他都沒用。
蘇常河重重的哼了一聲,“打死你也不能讓他活過來,帶走。”
七八名警察舉槍對着周星和陸邊,擔心周星用手裡的槍反擊。
這叫什麼事兒啊,立馬就成了警匪大片裡的男一號和男二號了。
“星子,你往外衝,我擋着。這個事,很麻煩。”在法律制度健全的華夏,殺人這種事情,是不允許存在的。陸邊知道周星的本事,要從八名警察前逃走,就跟大腿擰小胳膊似的。
“好的。”
沒想到,周星竟然真的一個轉身,直接破窗而出,從三樓跳了下去,碎玻璃落了一地。
留下了一頭凌亂的陸邊和警察們。
他,真的就這麼瀟灑的跳出去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此時一句臥槽都難以表達衆人內心的震驚。
陸邊雖然真心希望周星趕緊逃,但最起碼也得客氣一下啊,比如,兄弟,受累了!
剩下蘇常河和杜開明,倆人大眼對小眼,被周星這放任不拘的性格給驚呆了。
古代大俠都留一隻鏢什麼的再走吧。
這麼高,摔不死你。
回過神來,他們立即衝到窗戶旁,朝下看去。蘇常河希望看到一個擺成大字的屍體在下面。
可根本什麼都沒有。
蘇常河狠狠一拳砸在鐵欄上,“把他的同夥給我抓起來。”
陸邊一臉悲壯的神情,“先打個電話行不行?”
可話剛說完,人已經被反扭雙手按到在地上了,“靠,我日你先人闆闆。弄疼勞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