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你可真會說話，瞧你說的，我今年都五十歲了，說的就好像我是你姐姐一樣。」

「您才是會說話了，您當我姐姐，我可真是太榮幸了。這件事真的要麻煩姐姐您了！」

「你放心吧，就算沒有促銷費，我也幫你好好賣！」

「那就太感謝姐姐您了！」

櫃檯的一角，程小倩凝視著不遠處的江凡發獃：「這傢伙的嘴還是嘴嗎？這也太厲害了！」

的確，江凡作為業務員是非常厲害的，他建立雪凡集團之後，曾經和蘇傲雪一起做了三天業務，結果蘇傲雪竟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三天時間內就讓一個藥店賣出了1000份貨。

而今天，程小倩領教到了江凡的驚人口才。

……

走出了藥店后，程小倩正在一臉鄙夷的看著江凡。

「怎麼了？」江凡問道。

「臭小子，瞧不出來啊，你的嘴巴夠好使的，人家那位阿姨都五十多歲了，你一見面就叫人家小姐姐，虧你叫得出來！」程小倩的話語中不乏褒貶。

江凡笑道：「不管誰都喜歡聽這種話，你的話也不例外。」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不主動推銷葯的功效呢？」程小倩問道。

「因為沒必要，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櫃檯的業務員伺候好了，要不然他們怎麼給咱們賣葯啊？再說了，她們認識的老主顧多，她們說什麼老主顧都相信。」江凡從善如流。

聽到這，程小倩微微點了點頭：「我感覺你今天好像給我上了一課。」

「也不見得，你是我的老前輩，我要向你學習。」江凡笑道。

「你少來，你這個傢伙最虛偽了，我才不信呢！」程小倩頓時甩給了江凡一個白眼球，不過她的心裡對江凡還是有些佩服的，因為今天看到了江凡的另一面。

不僅如此，江凡今天還幫著程小倩鞏固了一下客戶，兩個人開著車，幾乎把整個地區都轉了個遍。

……

第三天，程小倩不好意思跟江凡一起去見客戶了，她一個人開著車出發了，而這一天，江凡單獨行動。

此時，程小倩的心中掠過了一個閃念：這小子會不會比我更厲害，能賣更多的貨？

也是此時，江凡也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關於程小倩本人。

古旭陽的推斷絕對不會錯，程小倩就是那個製造毒藥的藥師，但是她給江凡的表象實在是太完美了，也許說不上很善良，但絕對是一個滿滿正能量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是可怕的藥師，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事實。

現在，江凡只能用自己的想法去求證這件事的真偽了。

……

時間不知不覺多了個大半個月，很快就到了發工資的日子。

說起來很巧，就在這一天清晨，林森公司的大佬們終於出差回來了。

包括董事長程林森在內，以及經理劉力以及兩位副董事長，他們都去參加了天州舉行的一個大型藥品交流會，這一次會議本來應該是由江凡主持，但是因為江凡不在天州，所以主持這次會議的人就變成了凌心月。

劉力是個非常負責的上司，今天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了自己的部門裡，和新員工見了面。

剛和江凡見面，劉力就和他多聊了幾句。

此時，程小倩忍不住誇了江凡幾句：「劉哥，他挺厲害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工資應該比我高。」

劉力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人長得雖然不帥，但是很精神，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他很有些學者的派頭。

此時，他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個月比小倩工資高，就這個小夥子嗎？我不信！」

說話的是個有些謝頂的中年人，這人其實還不到三十歲，用程小倩的話說，這人走邪門歪道的心思走太多了，所以有些上頭。

他叫周勤，名字很好聽，但是人根本不勤奮，是靠著拍馬溜須做到副董事長的位置的。

程小倩平時根本不正眼看他，但他卻十分喜歡程小倩。

周勤雖然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公司，但是公司里畢竟有他的狗腿子，早就把江凡的事情跟他彙報過了。

因此，周勤感覺到了威脅。

雖然周勤覺得自己很帥也很成熟，而且比江凡的地位高，但是他已經把江凡視作了自己最大的威脅。

只是，最不買周勤賬的不是江凡，而是程小倩。

此時，程小倩眉頭豎立，不由冷冷道：「周哥，沒事別老欺負新人，人家雪雪又沒惹你！」

江凡只是淡淡一笑。

「聽說你叫蘇紅雪？你這名字怎麼這麼娘氣？」此時，周勤走過來，再次主動挑釁道。

這一刻，辦公室里的員工們一個個都很生氣，但是幾個人剛站出來為江凡說一句話，就是因為周勤的地位太高了。

但是，劉力和程小倩跟他們不一樣。

就在他們準備站出來為江凡撐腰的時候，江凡卻站起身，淡淡說道：「名字是父母給的，尊重別人的名字，就是尊重別人的父母，是有教養的。你怎麼這麼沒教養？」

這一刻，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些人瞠目結舌，誰都沒有想到江凡居然會直懟周勤！

周勤也尷尬了，鬧了個大紅臉，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初生牛犢的小傢伙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你注意點你的態度！」周勤頓時暴怒，指著對方罵道。

「你應該注意你的態度。」江凡毫不客氣，「一個公司的副董事長就這點素質嗎？不覺得丟人嗎？」

「你……」周勤目光一縮，不由冷笑道，「你不信我開除了你嗎？」

「不好意思，你沒有資格。」江凡露出了一臉鄙夷的神色。

四目相對，周勤幾乎要擇人而噬，而江凡卻毫不退讓。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堂堂副董事長跟一個剛才的小男孩打嘴架，傳出去像話嗎？」

「董、董事長！」這時，眾人紛紛沖著來人打了招呼。

高大、健碩，花白頭髮，給人一種非常不怒而威的感覺，這人就是程林森。

只不過，即便是他出面，江凡也只是淡淡一笑，畢竟這人是曾經求著自己要產品代理，但因為公司資質和銷售能力完全不夠用，而最終被江凡拒絕的人。

不過，這人還算是個不錯的人，確切的說，他是一個很完整，五臟俱全的人。

江凡和對方四目相對了片刻后，對方便走到了江凡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挺有衝勁的，你叫什麼？」

「蘇紅雪。」江凡說道。

「名字有點意思，人也很有意思。」程木森說完就把目光轉向了程小倩，笑問道，「小倩，你說紅雪這個月的業績會超過你？」

程小倩洋洋得意道：「當然了，雪雪可是我栽培出來的第一弟子呢！」

你美你有理！江凡無奈的心道。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吧！」凝視著江凡，程木森淡淡說道，「今晚發工資的時候，一切都清楚了。」

此時，大家的心裡都鬆了口氣。

程木森在公司里的確不算什麼明君，甚至他的兩個副董事長一個是他的外甥，另一個是個愛拍馬屁的，但在員工的利益上，他從來不揉沙子，而員工的工資也就理所應當的成為了鑒定一個員工成功與否的試金石了。

……

下午兩點，會計去銀行給員工們打工資去了，等到她四年多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列印好了員工的工資條，員工們按照順序一個個的領取了工資。

公司不大，但同樣有末尾淘汰制，公司的三個大部門——企劃部、銷售部和拓展部每隔三個月都會進行一次業務考核，實力最差的將被直接淘汰。

銷售部人不多，但也有一個淘汰名額，新來的也沒有特權。

江凡和其他員工一樣，等待著自己的工資。

而程林森也在等待。

他雖然不聖明，但對偷懶耍滑的員工絕不縱容，特別是銷售部，雖然人很少，但卻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門，所以這個部門最被程林森重視。

這一次，他心中擬定裁掉銷售部的兩名成員，以儆效尤。

但是今天，完全出乎程林森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當他心中實力最差的兩個員工去拿工資條的時候，會計當場宣布，他們兩個人這個月的工資分別是2萬8和2萬9！

這怎麼回事？是不是算錯了？正當程林森覺得這件事非常蹊蹺的時候，銷售部其他成員的工資也相繼出爐了！

4萬4,5萬9，7萬4……一個比一個高，而程小倩這個月的工資居然達到了19萬！

最後，江凡出現在了會計的面前。

會計是個40多歲的老阿姨，平時最喜歡江凡，今天更是一把捏住了江凡的臉，笑眯眯的說道：「業績不錯嘛！小雪雪，咱們老闆肯定要高興了！」

這時，程林森忍不住問道：「陳姐，小雪雪這個月工資是多少？」

劉會計風輕雲淡的說道：「也不多，才38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