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這不孝順的狗東西吶。
還洗衣服？
如果有可能，她倒是想替賀萍兒把這有了媳婦沒了爹娘的敗家玩意兒洗洗腦子順順筋。
有沒有挽留的可能。
一通罵，思如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佯裝躺倒在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被這不孝的東西氣死。老頭子，你快去通知村裡的領導來……」
她大喊大叫。
路勇眉頭緊緊的皺了幾下，最後不甘的走了。
裝！
死老婆子就曉得裝！
非得攪個家宅不寧才如願，才心滿意足嗎！
有這樣的媽，真悲哀！
思如唱念做打表演得自認為挺真情流露的，路大川臉都黑了，沒好氣的瞪著她，「別說了。」
聽聽都是些什麼話，有當媽的這麼說兒子的嗎？
「你就不能忍忍。」
家和才能萬事興，都硬碰硬，有什麼好處。
思如就爆了。
「讓我忍？」
「路大川你不是腦殼有包，就是今天故意找茬。」
「你怎麼不說他們不認老少不講孝道呀。」
「老娘剛嫁給你的時候，你媽老漢苛薄我給我臉色看，你二話不說……屁，在你老漢面前，你娃連說句話都不敢，只知道讓我忍。」
「好，我忍了。初來乍到又是晚輩，嫁的男人還沒用，是個慫蛋。好不容易幾十年過去，終於媳婦熬成婆了，你特么還叫我忍。」
「我就不明白了。」
「難不成我天生就長著一張受氣包的臉嗎？」
「個個都讓我忍。當媳婦時是要忍，在媳婦面前還是忍，怎麼，我這一輩子是要活成忍者神龜呀。我的命就那麼不好，該你家的？」
她都氣笑了。
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這個家老娘還就不待了。」
誰愛留誰留。
路大川一句話氣勢瞬間弱了幾分，「不是讓你忍，你是長輩，跟他們年輕人計較什麼。」
思如：「哼。」
正待說什麼，手機突然就響了，一看，是路晴。
「喂，小晴吶。」
路大川的耳朵也豎起了。
「你說你明天回來？恩，我已經出院回家了。李志呢？哦，他要上班請不到假呀。沒事沒事，又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你爸呀？」
她瞟了路大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管他做什麼，我估摸著他捨不得你弟呢。」
「行吧，我問問他。」
兩人又說了幾句，思如掛斷電話，看著路大川，「小晴說她明天回來接我們去芙蓉城住。」
路大川皺眉，「我不去。」
思如點頭，表情未變，「恩，我知道，我一個人去。」
恩。
不會再回來了。
「老頭子，咱們有緣再見了。」
路大川：……
再勸也沒用，思如是鐵了心的要去女婿家的。
路大川嘆氣，沒想到臨到老了，家居然散了。
唉。
恥辱呀。
周圍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誰不比他過得自在。
天倫之樂。
他，妻離子散。
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洗衣服是不可能的，思如舒服的睡了一覺。
做飯？
恩。
路大川做的，總不可能讓她一個病人下廚。
飯桌上，陳瑜倒是反常的沒說話。
矛盾是在第二天中午路晴回到家之後發生的。
路晴一個人回來的。
她就帶一小包，想著很快就能走，輕裝上陣。
恩。
還要幫媽老漢搬行李。
吃了頓火藥味十足的午飯，飯桌上，陳瑜當即發飆，路晴也不是吃素的，唇槍舌劍好不熱鬧。
路大川差點把桌子都掀了，吃個飯都不安生。
走？
陳瑜當然很願意，最好死老頭一起滾蛋了。
反正也不能賺錢了，沒用了，誰願意養兩個廢物呀。
滾滾滾！
但必須得把錢留下，不然免談。
路晴怒極反笑，「路勇，你也是這麼想的？」
是問。
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路晴很想從路勇的口裡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她到底失望了。
路勇臉上一條刮痕已經結痂，是昨天陳瑜那一巴掌時指甲刮的，他抬頭看了路晴一眼，就又低下頭吃飯，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態度明顯。
是默認。
陳瑜更得意。
路晴臉上全是厭惡，這吃相可真是難看。
思如是要走的。
她看著路大川，「你怎麼想？你還想留？」
他：……
是一個傳統觀念比較重的男人，又不是沒兒，到女婿家養老，肯定會被村裡的人笑死。
再說，他過不去那道坎。
可老太婆硬要去，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都在逼他。
路大川沒想到他的老年生活會這麼雞飛狗跳。
冷如寒冰。
不孝子呀。
心中一股悲涼襲來，「唉，我老了，也管不到你們了，既然要分家，那今天就把我們兩個老的的歸宿問題一併的解決好，省的以後麻煩。」
陳瑜冷哼。
路晴也沒說話。
路大川嘆了一口氣，「我們這一生就一兒一女，如今老太婆執意要跟小晴去芙蓉城生活，為了公平起見，兩家人就一家養一個。」
恩。
路晴養老太婆。
路勇養他。
陳瑜自是不幹，慫恿著路勇跟路大川對著來。
讓路晴都養，錢卻不得一分。
思如嗤笑，「你們倒是打的一把好算盤呀。」
什麼都想得。
陳瑜反道，「這年頭也沒聽說過有把家產留給女兒的。」
思如沒理她。
看著路大川，「既然是決定要一家養一個，那我總不能光著手去閨女家，順帶把存款分了。」
路晴抿唇，「媽，你不用……」
就被思如淡淡的目光阻止了，「我知道你不是因為錢才給媽養老的，但媽卻不能讓你吃虧。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女既然要養老人，那自然就能參與娘家媽老漢財產的繼承了。」
「你爸歸你弟，我歸你。」
「這麼多年賺的錢，老頭子，今天就分了吧。」
「把賬算清楚。」
陳瑜跟路勇自是不肯，他們潛意識裡家裡的錢，東西都是他們的。如今要被分走一半，好心疼。
又鬧。
路家的房子修在公路邊，平時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聊天，這又是快過年了，在外打工的也陸陸續續回來了，不多時就圍了一大堆人。
都在議論。
指指點點。
有撇著嘴說陳瑜的，更多人是在勸說思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