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思如已經回到了木靈空間，她不知道回歸后的李慧珍是不是會有所改變，這些，已經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了。

可能因為曾用強硬的手段對待過王茂進而引起李慧珍的不滿，所以這次任務得到的靈魂之光並不太多，零散星點。

桃樹沒有變化。

思如看向一臉天真懵懂不知何時換了身銀白袍子盡享尊貴的……二狗子，說道，「你以前的主人是什麼樣子的？」

二狗子眨了下眼睛，清澈如山澗泉水，「誒？主人？我以前被綁定過很多任主人的，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任？」

裝！

思如就冷笑。

一雙猶如寒星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二狗子強忍住害怕，臉上依然保持著茫然的表情，彷彿是很認真的在問。

問誰？

思如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不如，就說說製造你的那一位。」

二狗子：「……」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女的心機居然如此之深，但他不可能透露主神的。

繼續裝。

一副「主人你在說什麼，二狗子完全聽不懂」的樣子，很懵。

思如：……

手指動了動，但最後還是把捏碎那魂淡的想法強制壓住了。

這條狗，她還用得著。

「你……」

思如皺了皺眉，側著頭想了會兒，才說道，「你曾經的那些宿主有沒有完成所有任務的？真的會重新回到原來的世界？」

嗯。

她已經聽過很多系統在掠奪了宿主的靈魂后是這樣騙人的。

回去。

對於心有不甘死掉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呀。

更何況死過一次的人會更怕死。

二狗子點頭，「有的。」

「主人你知道我發布的任務其實都是攻略類型的，比如校園王子霸道總裁黑道霸主之類的，只要獲取任務對象的愛，滿分值就算完成，很簡單的。而且系統商場里還有很多的道具可以使用，只需要花費一點積分值就能換取。」

「因為是新手，所以最開始的任務是很簡單的，還能得到不菲的獎勵。」

說到這，二狗子白嫩的小臉上浮起一道神秘但在思如看來是欠揍的微笑，他說道，「主人，其實做攻略任務有個秘密。」

思如：……

「說。」

二狗子賤兮兮的表情完全破壞了他在面對以往那些宿主時的高冷。

「攻略任務怎麼能沒有外掛？只要完成了一個任務，就能獲得一定的蘇值。什麼是蘇值？簡單來說就是女主光環。」

「這是潛藏的規則。」

「當然宿主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她們單純得就像是草履蟲一樣，比水仙花還自戀，只會沉浸在跟各類男神的戀愛啪啪啪中不可自拔，有的宿主甚至寧願留在任務世界。」

可笑。

思如嘴唇勾了勾，說道，「很正常呀。既然以前是懷著不甘甚至仇恨死去的，但在任務世界里穿梭了不知多少年。你也說做的都是攻略男神的事嘛，天天都在談戀愛，內心再多的恨也被愛情的酸腐氣給替換了吧。能留在一個更美好的世界，為什麼一定要再回去面對那些仇人呢。」

對吧。

似乎從沒有人跟二狗子討論過這些，他一時間也來了興緻。

說更多。

「更美好？主人你想太多了。」

思如：……

就聽二狗子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其他系統的任務世界是怎樣的，但我所發布的都是真實的。嗯，其實說真實並不貼切，應該說裡面的人物什麼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並非遊戲里的NPC，所以即便任務完成，世界也不會崩潰掉。」

變成碎片。

思如挑眉，「哦？」

二狗子對她的好奇很滿意，微笑，在白嫩的包子臉上很違和。

「主人你知道，玩遊戲都是有規則的，破壞了規則的人……」

「會死？」

思如插嘴。

二狗子：「不。」

「規則只是說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會魂飛魄散，但選擇留在任務世界其實並不能算是破壞規則，畢竟那個任務是完成了的，不過是中途退出而已。退出，也要付出代價。」

思如看著此刻陰險得不像個小孩子的二狗子，沒有打斷他。

二狗子垂下眼眸，捲曲細長又濃密的眼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底投下陰影，整個人乾淨漂亮得彷彿櫥櫃里的娃娃。

心頭冷笑。

主神為了捕獲那些懷有巨大怨氣的靈魂也是要耗費不少力氣的，雖然宿主們在不斷的任務中掠奪了主神需要的東西。

但，不夠。

如果是繼續任務的話，主神是能提供一系列的方便之門的。

可若是選擇中途離開……

「那她們曾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變成普通人，失去光環。」

嗯。

沒有了特權的宿主自然也影響不了氣運之子們的智商了。

瑪麗蘇光環是能弱化所有人的。

系統商場里的道具加諸在身上的比如智商比如秋水剪瞳雪膚花容纖纖細腰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的各種譬如唱歌跳舞畫畫商業股票賭石等用來吸引男神男配注意力的錦上添花都會消失。

思如愕然。

二狗子清脆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沒死，已經很不錯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想獲得幸福，就別作弊。

主神提供的那些逆天的道具只是為了獲取氣運，可一旦宿主不能再為主神帶來利益，主神當然要收回曾經給予的。

沒人是傻子。

思如從二狗子的話里也算是了解到一點東西吧。

原來，真的不止一家製造系統的呀。

至於那些被用來做任務的靈魂會怎樣，她完全不在乎。

二狗子臉上很得意，「虧她們還以為遇到了真正的愛情，要是沒有加持的道具，高居神壇的氣運之子們能看上毫無特點的普通人？為了增加宿主做任務的成功率，主神可是把任務世界里的主角配角全都智商矮化了呢。」

呵。

真以為能過上幸福快樂王子公主的生活嗎？

那就以為吧。

思如側過臉撇了撇嘴，真陰險。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在完成任務后，宿主會把身體還給原主嗎？」

二狗子嗤笑，「怎麼可能。」

思如點頭。

當初問0527時也是這麼說的。

二狗子說，「原主早就被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