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李幼恬更*了。
居然掛掉了公司的電話。
身後一直跟著她的助理瞪大眼睛。
導演指著思如，手指都在發抖。
「你……」
思如：……
我怎樣。
拽吧。
不用誇我。
我也這樣覺得。
而且以後會更拽。
拽破天際。
敬請期待。
導演：……
呵。
你就等著被封殺吧。
思如挑眉，不在乎。
本來就是告別演唱會。
退出娛樂圈的演唱會。
還怕你封殺。
呵。
隨便。
愛咋愛的。
助理眼睛緊緊的盯著思如手裡的杯子。
杯子里的水隨著思如的動作往外撒了許多。
「恬恬姐，別生氣，喝口水消消氣吧。彆氣壞了身體。」
思如：……
就看著她。
也不說話。
助理：……
又這樣。
乾笑道，「恬恬姐怎麼了？」
思如面無表情，說道，「你一直叫我喝水喝水喝水，我又不渴，你那麼想喝水，你自己喝吧。」
把杯子塞到助理的手裡。
「喝。」
助理：……
都快哭了。
不能喝呀。
水裡下了毒的。
喝了要遭。
說不定會變成啞巴。
關鍵是完不成影帝大人交代的事情，肯定會被拋棄。
「恬恬姐……」
思如彎起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自己倒的水都不敢喝，莫不是裡面放了毒藥，要毒死我？」
助理：……
這你都猜到了。
厲害，我的天後。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喝。
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的不是的。」
眼神求助的看嚮導演。
導演皺了皺眉頭，說道，「咱們現在說的是演唱會的事情，你別弄那有的沒的。」
思如：「哦。」
看著導演，「說吧。」
導演：……
「說什麼？」
思如：「演唱會的事呀。」
導演：……
助理偷偷的鬆了口氣，也不敢在思如面前晃蕩了，捧著杯子悄悄離開。
思如眼角若無其事的掃過助理離開的背影，導演眉頭擰的緊緊的，「你說的換歌的事，我不同意。」
想了想又加了句，「公司也不會同意的。」
思如：……、
「哦。」
沒什麼表情。
導演見她這樣，以為思如妥協了。
就說，「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排練。」
思如站著沒動。
導演：……
「李幼恬，事到如今，你也該認清你自己的位置了，別那麼任性，你沒資格耍大牌。」
思如扭頭。
這話她不同意。
老子是天後。
兩屆天後。
憑什麼沒資格耍大牌。
偏要耍。
找個把椅子坐下。
氣定神閑的說道，「不換歌我就不排練。」
導演：……
很無語。
不是不能換歌。
可以呀。
但能不能早一點。
能不能別都換了。
馬上就演唱會了，你這樣，讓樂隊很難做呀。
最重要的是，什麼後台都沒有，還被公司拋棄了，也沒多少人氣了，這麼慘還這麼作，這麼沒眼力見兒，活該混成這樣。
冷著臉，「換歌必須公司同意。」
思如直起身，看著導演，很認真，「可這是我的演唱會。而且，我已經跟公司解約了。」
所以，這場演唱會跟公司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導演：……
特么的忘了。
「可你也曾經是公司的藝人。」
思如就笑，「你也說是曾經咯。」
攤開手，「現在不是。」
導演：……
氣得無力。
好。
你這樣是吧。
要跟公司劃清界線。
算這麼清楚。
翻臉不認人。
我給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解決。
思如：隨便。
公司來人很快就到了。
其實剛才已經在路上了。
一進來就問怎麼回事。
特別趾高氣昂。
一點都沒把思如放在眼裡。
導演就指著思如說她要換歌，換完。
那人上下打量了思如一番，嗤笑出聲，「李幼恬，我勸你還是識點時務，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公司捧著的天後呢，你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你還想把你最後一場演唱會搞砸嗎？」
思如冷笑。
看著他，「無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都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怕什麼。」
「我無所畏懼。就想怎麼高興怎麼來。」
「再說，你誰呀，屬大海的嗎，管那麼寬。」
那人：……
好。
你行。
這樣的話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跟公司打電話。
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直接說思如翻臉不認人，要跟公司決絕，忘恩負義。
思如：……
冷笑。
除了告狀一點用都沒有。
傻比。
公司讓把電話給思如。
思如不接。
憑什麼。
還以為她會改變主意嗎？
告訴你們，想都別想。
公司：……
好吧，你辣么拽。
拽上天。
目中無人。
你就自己一個人開演唱會吧。
把所有工作人員都撤走了。
導演，樂隊，助理，保潔阿姨，維修師傅，等等。
一同撤走的，還有各種音響設備。
就等著思如哭。
回來求人。
思如不置可否。
本來就是李幼恬自己開演唱會，這個公司偏要插一腳。
其實都是算計好的，踩她上位。
巨人的肩膀就那麼好踩？
呵。
想多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最不可置信的就是助理了。
公司要撤走所有人，她是公司的人，也要走。
但不行呀。
走了的話就完不成影帝大人交代的事情了。
跑到思如面前可憐兮兮的說，「恬恬姐，你一個人怎麼行，要不跟公司求求情吧。」
思如：……
歪著頭看她。
「行吶，你去幫我求唄。」
助理：……
乾笑道，「恬恬姐真會開玩笑，我就一小小的助理，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思如哦了一聲，「沒本事就別瞎嗶嗶，滾吧。」
助理：……
好氣哦。
好想打人。
但不行。
還要笑。
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思如：「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助理：……
她這樣都誰害的。
縮著肩膀，小聲道，「恬恬姐，讓我跟著你吧，好歹能幫你端茶倒水。」
小心的看著思如。
思如撇嘴。
還端茶倒水呢。
是趁機投毒吧。
現在還不死心，真不知道影帝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連這犯法的事情都做。
也許不只是影帝，還有公司。
退圈兒算什麼。
說不定哪天就復出了。
畢竟是天後，還很年輕，長得也漂亮。
雖然現在低潮了。
但粉絲的喜愛是最說不準的。
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萬一到時候反咬公司一口。
要的就是永絕後患。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相見幹嘛，相愛相殺唄。
還不如一擊到底。
趁她病，要她命。
省掉以後更多的麻煩。
不能殺人，就毀了李幼恬所有的希望。
毀了她的嗓子，跟要她命也差不多了。
思如輕蔑的看著她，「莫不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想留在我身邊，我記得你以前可沒這麼敬業呀。」
助理：……
欲哭無淚。
好難搞。
「恬恬姐，我沒有……」
思如擺了擺手，滿臉不耐煩，「滾滾滾，看見你就煩。不然我就給萍姐打電話。」
助理：……
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很不舍。
走到外面就給影帝大人打電話了。
說思如把她趕走了。
影帝大人聲音很溫柔，說沒有關係，不介意，就是有點兒遺憾，可惜今晚上不能共度了。
助理心都在滴血。
她的影帝大人吶。
良宵呀。
美夢成真呀。
花前月下呀。
可惜都沒有了。
不不不，不能這樣，影帝大人我發四，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愿，請你一定要等我。
影帝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如此，我很期待。」
還自帶魅惑的尾音。
勾得助理心痒痒。
臉上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給自己打氣加油。
李幼恬你只是失去聲音，只是永遠不能唱歌而已。
可我呢，我失去了我的愛情。
影帝掛掉電話，旁邊清純可人的女孩子面露擔憂，「她怎麼會突然變卦，成哥哥，我的演唱會會不會有問題？」
影帝，哦，也就是趙成柏，揉了揉女孩的頭髮，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安慰道，「不會的，萌萌，你要相信成哥哥，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準備，明天好好表現。」
趙成柏很有把握。
胸有成足。
這樣的自信也讓路怡萌安心。
皺著鼻子，「成哥哥你不會真的跟那個助理……」
很介意。
趙成柏就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醋罈子，這就吃醋了。放心，哄她玩兒的。」
他一個影帝，怎麼可能屈身於一個小助理。
就算找女人，也是有顏有身材的。
何必委屈自己。
路怡萌就高興了。
拉著趙成柏的手搖晃著撒嬌。
「才不是呢，人家才沒有……」
甜蜜無比。
所有人都走光了。
思如站在空蕩蕩的演唱會現場。
舞台上一片凌亂。
思如拿起手機，對準，直接卡嚓一張。
燈光慘白，舞台蕭條。
壓抑而悲傷。
嗯，不錯，很適合明天的主題。
然後直接傳到了社交軟體上。
李幼恬不甜V：明天的現場，期待嗎？
所有人：……
懵比。
這是要鬧什麼。
粉絲們也很懵。
演唱會時間就要到了，怎麼舞台還沒弄出來。
紛紛在底下留言。
難道演唱會要推遲？
很明顯這就是沒準備好嘛。
唱片公司公關部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都是來詢問消息的。
只能回應，不知道，不清楚，沒有收到消息。
等等。
公關部經理都氣瘋了。
忙得不可開交。
請示公司上層怎麼辦。
上層：……
特么的這個李幼恬是要搞事情呀。
打電話給思如，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思如：……
關你屁事。
啪。
把電話掛掉。
上層：……
好氣。
腦門青筋直跳。
很好，你成功的惹毛了我。
直接在公司網站上發文。
說李幼恬已經與公司解約，但公司顧念著往日的情誼幫她，她不但不感恩，還耍大牌，為難導演，無理取鬧，巴拉巴拉。
反正就是說李幼恬無情無義，恩將仇報。
特此聲明，從今天起，唱片公司就跟李幼恬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這一擊很絕。
把李幼恬拉入黑名單了。
以後誰想跟她合作，就要掂量掂量了，能不能得罪得起整個唱片公司呢。
很長一篇，啰里八嗦講了一大堆。
思如看了眼就直接關掉了。
呵。
誰稀罕。
有記者打電話要採訪。
思如：……
可以呀。
等演唱會之後吧。
記者：……
愕然。
你這什麼都沒有，演唱會還繼續？
思如：當然。
照常不誤。
沒毛病。
記者：……
好吧。
我就坐等頭條。
喬木好不容易才把電話打進來。
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思如：……
你誰呀。
關你屁事。
哦，想起來了，這個人是李幼恬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好吧，很鐵的閨蜜。
「我這樣怎麼了，挺好的啊。」
「好個屁，演唱會明天就開始了，你就不能忍忍？這是你最後一次唱歌，你就不能省點心嗎？」
思如扭頭。
什麼最後一次唱歌。
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
你才最後一次呢。
就聽到喬木嘆了口氣，說，「那你打算怎樣吧？」
很無奈的語氣。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跟唱片公司也鬧翻了。
演唱會還迫在眉睫。
火燒眉毛了。
除了儘力挽救，就只有推遲了。
思如：……
不可能。
聳肩，「我這裡什麼都沒有。」
加了句，「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發了圖片的。」
喬木：……
好想打死這個不省心的。
忍不住問道，「你沒事發那個圖片做什麼？」
這一發，把後路都堵死了。
現在看誰還敢幫你。
幫你就是跟唱片公司作對。
思如：「哦，我就是想看看那種情況還有誰會幫我。很遺憾，給我打電話的就只有你。」
而且也不想欺騙觀眾。
沒有美美噠的現場。
不好意思。
你們的門票買虧了。
喬木聽得心裡酸酸的。
這死丫頭。
怎麼這麼讓人心疼呢。
說的什麼話。
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
就到那種地步了？
天塌下來還有他頂著呢。
「你還在場地吧，等著，我馬上過來。」
把電話掛了。
擦了擦眼睛。
給自己的團隊打電話。
收拾東西，走起。
喬木動作很快。
還帶來了他自己的樂隊。
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思如坐在舞台邊上，穿著白色的長裙，雙腿一晃一晃的。
特別的孤單。
像被人遺棄的小孩。
見他進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喬木心更酸了。
還有點兒疼。
走過去，凶神惡煞的吼道，「笑啥笑，虧你還笑得出來，我就說你這脾氣得改，看看，糟了吧。」
思如：「哦。」
喬木：……
好氣。
樂隊其他人就勸他，演唱會的事情要緊。
要算賬，等秋後。
思如：……
喬木泄氣的坐到思如旁邊，「說說吧，你怎麼打算的。」
然後思如就歪著頭看他，「你幫我也會被拉進黑名單的。」
喬木：……
表拉著我，讓我打死這個死丫頭。
好傷心，你這麼懷疑咱們的閨蜜情。
板著臉，「你別管。」
思如：……
有這樣的朋友，李幼恬還不算太失敗。
人生得一鐵哥們兒足矣。
就把她從李幼恬筆記本上挑出來的十首歌給喬木看。
每首歌都是成品。
有歌詞。
還譜了曲。
喬木接過，掃了一眼，看著思如，「不唱之前的歌？」
思如搖頭，「不。」
喬木抿了抿唇，開始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一首看完。
馬上翻第二頁。
第三頁。
……
最後合上筆記本。
「你確定唱這些歌？」
思如：「嗯。」
喬木：……
在演唱會上換風格不是明智的選擇。
皺著眉頭，「這歌兒誰寫的？」
寫得還可以，就是有點兒沉重。
溢滿悲傷絕望。
不適合在演唱會上唱。
思如就看著他，不說話，微笑。
喬木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驚呼，「你還會寫歌？」
思如：……
不用羨慕，姐就是這麼全才。
說學逗唱，吹拉彈唱，都會。
喬木：……
感覺遇到了一個假的閨蜜。
木著臉，「你從來沒說過你會寫歌。」
思如聳肩，「你也沒問吶。」
喬木：……
這合著還是他的錯了。
罷了罷了。
誰還沒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不管了。
你的演唱會你做主。
反正也就這一場了。
玩得開心。
就是有點兒心疼粉絲。
忍不住在發了條微博。
喬木V：甜妞兒演唱會，有抑鬱症的別來。
粉絲們：……
錯了吧。
應該是有抑鬱症的才應該來才對吧。
喬木：……
呵呵。
你們還是太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