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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性老公別太壞 - 347 你在想着他是不是字體大小: A+
     

    【雨小姐,您的畫在最新一屆的大賽獲獎了。】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男子優雅溫潤的話語,心臟忽然被撕扯得很痛,她握着方向盤腦子裡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究竟要開車去哪裡,偏偏跑車像是有了自己認定的方向。tqR1

    月牙橋。

    引擎聲熄滅,溫蔓擡眸看着車子讓她停下的地方,車門打開,她搖晃着身子扶着車身下車了。

    月牙橋是高速公路,車來車往不多,但都開得很快,她停在邊上,江上的風陣陣的掛了上來,衣襬上的流蘇紛飛得奪目。

    身體裡沒有力氣,她靠着車身緩緩的蹲下去,直到腦袋埋在膝蓋裡面,這樣異樣蜷縮的動作也無法緩解她身體裡那陣陣而過的痛。

    方向盤無力承擔的歇斯底里突然之間全都傾瀉而出。

    橋樑上的十米處,一個穿着單薄風衣的男人眯着眼睛看着正下方的地面哭泣的女人,她靠在白色的跑車上,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身上溢了出來。

    後人曾簡略記載這一次的相遇,後現代藝術大師丹頓在2014年10月26日月牙橋邂逅他生命中最瘋狂追逐的已婚女人。

    他從未見過如此平靜而深沉的絕望,像是已經沉澱了數十年,又飄着某種奇異的讓他好奇的特別。

    藝術師喜歡探索。

    溫蔓能聽到車裡的手機在不斷的響,她不用看都能猜到是誰在打她的電話,只有一個人會肆無忌憚的不斷不斷的響她的手機。

    她沒有動,靠着車身維持着原本的姿勢呆呆的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重新站起來,臉上的眼淚已經被江上的風吹乾了。

    “爲什麼哭?”她的手才碰到車門,屬於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溫蔓繼續手裡的動作拉開車門,然後纔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下巴上蓄着深深的鬍子,幾乎要看不清楚他原本的長相,從面部裸露的肌膚可以看出來他很年輕,一雙丹鳳眼極其有神,看着她的時候彷彿能看透一切。

    溫蔓脣都沒有動一下彎腰就要上車,手臂被拉住,“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在爲什麼哭?”

    女人蹙眉,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你想讓我送你去警局嗎?”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高,幾乎能完全的擋住光線,一雙棕色的眸只倒映着她的模樣,“送我去警局的罪名是什麼?你要告訴警察先生,這個男人愛上我了嗎?”

    荒謬。

    溫蔓原本就心情很差勁,遇見這樣直白低級的騷擾再好的教養也懶得客氣,她冷冷道,“你再不給我鬆手,我告你性騷擾。”

    她瞭解顧澤的脾氣,她敢不接他的電話,他馬上就會派人出來找她,沒想到男人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拽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在爲什麼哭。”

    溫蔓更加用力的去甩他的手,冷冷不耐道,“我妹妹死在這裡,所以我來祭奠她——你想追女人?”

    她側身拿起車座上還在震動的手機,“我丈夫是個脾氣很差勁的男人,尤其見不得別的男人在我身邊繞來繞去,你信不信這座橋也會是成爲祭奠你的地方?”

    溫蔓拿着手機的手指,暴露了她無名指上的婚戒。

    男人的失神的眯起眼睛,手上的力氣也不知不自覺的鬆開了,女人用力的推開她,然後上車關上車門,瑪莎拉蒂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她疲憊的回到家,剛剛走到玄關進門就幾乎被迎面而來的男人撞到,她擡頭就看到男人陰鷙可怖的臉龐。

    “我回來了。”她擰眉看着他,不懂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你現在是要出去嗎?”

    一旁反應機敏的傭人臉龐故意提高聲音緩和氣氛,“太太您終於回來了,剛纔打您的電話也一直不接,先生可擔心您會出什麼事正準備親自去找您呢……幸好您回來了。”

    “爲什麼不接電話?”顧澤死死的盯着她。

    溫蔓動了動脣,眼神閃躲,“我……沒有聽到。”

    說謊。

    她真的是極其低劣的說謊功力。

    顧澤的眼前回憶起幾分鐘前收到的來自秘書的最後一條短信:顧總,夫人那幅畫的內容我打聽到了,是一個男人死在大雨中前的樣子。

    手腕被男人大力的拽住,他拖着她的身子就往樓上走,溫蔓猝不及防,只能踉踉蹌蹌的跟着,“顧澤你幹什麼……”

    主臥的門被大力的關上,聲響震透了整棟別墅。

    顧澤大力的喘息,那猙獰的眸色極其的可怖,女人被拖在手裡的身子被他大力的抵上門板,他低頭靠近她眼神逼視,“你在想他是不是?”

    “你不想陪我,因爲你心裡想的是鬱景司是不是?你寧願吹着冷風祭奠他也不願意跟我呆在一起是不是?!”

    那樣冷厲的質問,聲聲都像錘子一樣砸在她的心臟上。

    女人的眼睛有點渙散的茫然,她看着男人英俊而扭曲的俊臉,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後退,口中機械的否認,“不是……”

    她沒有那樣想過。

    如果不是有人無意中提到那副她很久之前畫的畫,她不會突然想起鬱景司,事實上他死了之後她很少很少會想起。

    “看着我的眼睛!”顧澤掐着她的下顎,不允許她的逃避,“溫蔓,他已經死了,活着的人是我,跟你一起生活生兒育女的男人是我,你的丈夫也是我,以後每一個十年都會補償你的人也是我!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正眼看看我!”

    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溫蔓蜷縮着肩膀瑟瑟發抖,腦子裡一片混亂的空白,直到無意中看到男人眼中的心疼,她才意識到自己臉上涼意一片。

    顧澤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指腹不斷的擦着女人的眼淚,他毫無章法的吻零散而密麻的落在她的眼睛上,“對不起蔓蔓……我不該兇你,我只是太着急了,你不知道你不接我的電話我有多着急,下次不會再兇你了,別哭了,乖。”

    她不是走在外面會不接電話的女人,他派手下去查……查到那副畫,找人的手下告訴他她開車去了月牙橋。

    去了鬱景司死的地方。

    那個男人是她心裡永遠的刺,更是他永遠的如鯁在喉。

    她下午就已經哭過一場了,此時並沒有哭出來,只是無聲無息的掉着眼淚,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勞。

    顧澤的怒火和惶恐冷靜下來就只剩下了心疼,攔腰打橫抱起她,直接往前走了幾步就放在了那張雙人的大牀上,高大的身軀跟着覆蓋了上去,輕輕的啄着她的肌膚。

    “蔓蔓,”他看着她的眼睛,舌尖舔吻去她的眼淚,“別想他好不好?不要再想鬱景司了,至少在我面前不要想他……偷偷的想也不要讓我知道,我會吃醋,嗯,你想他我會吃醋的。”

    那個男人活着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比感情還是比手段他都絲毫不畏懼,可是他死了。

    他再無所不能,能拿一個死了的人怎麼樣?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嫉妒得發狂。

    他開始切身的體會到那些他抹不掉的過去裡存在的女人對她的傷害,他要怎麼才能抹去?

    他突然想起她曾如潑婦般的發過一次脾氣,砸東西,罵他,把他關在門外不准他進門,那些只有市井女人才會做的事情。

    他當時只是漫不經心的淡淡的想,所謂名媛也不過如此。

    她做過一次,也只做過那麼一次,他想不起來她砸了些什麼,罵了些什麼,到底是因爲什麼爆發他也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她當時的眼神,失望到極致的絞痛,她忍不下去沒有辦法發泄,所以只能選擇用她所受的教育裡最不屑的方式。

    怪她太過柔弱又要愛上他,那時他隔着一張門聽她哭得厲害又不肯開門,是這樣想的。

    男人的手指力道失去了控制,幾乎要生生的嵌入她的血肉。

    愛情裡的苦都是自作自受太過蠢笨。

    如今顧澤抱着懷裡的女人想,怪他做盡了傷害她的事再來愛上她,所以只能雙倍的承受。

    她當初的痛,他如今的疼。

    溫蔓睜開自己的眼睛,她伸手撫摸着壓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臉龐,顧澤握着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吻着,到掌心的時候舌尖舔吻,這樣的姿勢帶着一種虔誠的摯愛。

    “你吃醋?”她看着他的動作,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只是這樣問道,“你爲什麼吃醋?”

    在她的印象裡,吃醋這個詞跟顧澤太不搭調。

    “你把你的心關起來了,連着他一起關進去了,我吃醋,”男人的聲音仍舊殘留着宿醉過後的沙啞,“你每次不說話發呆的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又在想鬱景司了。”

    她總是走神發呆,驕傲如他,要怎麼承認自己在跟一個死人在爭風吃醋?

    溫蔓看着他的眼神帶着點恍惚,這樣的抓不住的感覺讓他暴戾,女人微涼的指尖再度觸上他臉上的肌膚,“那你用力愛我吧……一直對我好吧,”她閉了閉眼眸,“顧澤,我已經不記得我曾經對你的感覺了,很怕再想起來,我病了,病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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