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擡頭看着宋言希,笑眯眯的道,“哥哥我們進去吧,我不喜歡和智商低的人說話。”
宋先生淡淡的笑,“嗯,我也不喜歡和長得醜的人說話。”
宋慧的臉色驀然變得猙獰,恨恨的盯着那對兄妹,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宋言希從她身上掃過的目光,有如寒刺。
她什麼都不敢說。
“宋言希,”宋仁成沉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他拄着一根金色的柺杖,整個人站得筆直,一股威嚴的氣色。
“只要你承諾永生不再踏進Z國,讓宋安安簽字和硯承離婚,這次的事情,我們可以算了。”
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宋安安轉過身,小巧的瓜子臉言笑晏晏的瞧着坐在輪椅上的宋意如,“姐姐,你別看戰少總是一副嚴肅冷漠的模樣,其實他特別的色,你如今被燒成這樣,女人少了一身好皮膚,對男人來說……嘖嘖,他不會喜歡的。”
西蒙一直端着一張溫和的笑臉,聞言差點沒有破功。
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說出戰少其實特別的色的這種話的?
宋意如臉色一白,傷處被宋安安輕描淡寫的猛然戳痛。
宋安安仍舊在笑,眼神明媚,乾淨而無害,“姐妹一場,我才這麼關心你的。”
在宋家那場火裡,宋意如無疑扮演了一個炮灰的角色,但是,若不是她在前一天晚上派人對她動手,那便什麼都不會發生。
宋意如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維持自己面上的冷靜,她的手指扣着輪椅的扶手,笑道,“宋安安,你不用這麼囂張,你最好是能夠保證,宋言希他能活着回來,還能再活着離開。”
西蒙在一旁很風輕雲淡的開口,“宋大小姐可不要亂說,這位是艾倫先生,可不是你們所說的那什麼宋言希。”
宋仁成眼神一暗,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囂張而狂妄,他從來不避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甚至不避諱讓所有人知道他回來了。
和三年前如出一轍。
宋安安不想再管他們,正要轉身,清脆的嗓音遠遠傳來,“嫂嫂,安安嫂嫂……”
她下意識的蹙眉,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恰好對上男人深邃冷然的眼神,他穿透人羣望着她。
那樣的目光過於沉靜,沉靜得不似以往的戰硯承。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顯得格外的挺拔而修長,英俊的輪廓微微的緊繃,薄脣輕抿,朝她走來。
她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挽上宋言希的手臂,揚起笑容,“走吧。”
宋意如淡淡的聲音響起,“如今看到我都視而不見,硯承,我們之間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麼?無論如何,這麼多年的感情。”
她擡頭看着從她的身邊走過去的男人,驀然覺得好笑,他看宋安安的眼神,專注得好像他看不進其他的任何東西。
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
她以前怎麼會認爲,他很愛她?
男人追上去的腳步停下,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你的命是她救的,宋意如,你最好是撤訴。”
她看着他的冷漠的臉龐,微微的笑,“硯承,我今天告她,你是不是後悔了當初逼她抽血救我的命了?是不是覺得,如果我當初死了,今天就沒有人爲難她了。”
戰硯承連片刻的思考都沒有,他說,“沒有。”
她心下驀然一喜,笑容的弧度都還沒有揚起,卻聽到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換了任何人,我都會這樣做。”
她的臉色徒然的僵住,換了任何人,都會這樣做?
她還想說什麼,戰硯承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千素素倒是沒有馬上跟上去,她低頭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宋意如,“宋大小姐,我想硯承哥哥當初救你,只是想補償已經死去的素素,是你或是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她彎脣,似乎很感慨,“我也覺得你應該撤訴,你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你看你不甘心想告安安嫂嫂,看到的無非是自己深愛的男人有多愛另一個女人,何必呢?你說是麼?”
女孩的很單純,染着笑意更加讓人聽不出她話裡的惡意。
宋意如發白的臉色露出譏誚,“到底誰是路人甲,我是宋安安從小到大的眼中釘,你呢?”她輕蔑的笑,“你恐怕連當她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宋安安從來就不是盞省油的燈,何況如今宋言希還回來了,這女人的心思不明顯,可是她會看不出來?
千素素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掩嘴輕笑出來,“宋大小姐不要總是用你的心思去揣測別人,我是很喜歡硯承哥哥,誰讓他英俊迷人,可是喜歡歸喜歡我喜歡一朵花那也未必一定要把他摘下來,是不是?”
宋意如冷冷的笑,“那也得你摘得下來。”
時間還沒有到,宋安安尋思着先上個廁所,宋言希笑她,你還當真一點都不擔心。
她特別賣乖的笑,“那哥哥在這裡,我需要擔心什麼?”
宋言希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
她前腳才踏進去,後面就被人摟着腰,直接整個人都被帶了進去,然後門用力的被關上,她的身體被抵在門板上。
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着她的呼吸,宋安安心臟悸動,伸手就要去推他,“戰硯承你越來越變態了這裡是女廁所……唔”
脣被堵住,像是壓抑已久,男人深切的吻着她。
宋安安瞪大眼睛,滿滿都是怒意,可是手上怎麼用力他都撼不懂他的身形半分。
一吻結束,他埋首在她溫軟的脖子裡,深深淺淺的啃吻着她的脖子,低啞的嗓音纏繞他的呼吸,“宋安安……”
宋安安咬牙切齒,“戰硯承,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
他的手還抱着她的腰,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姿勢曖昧得不像話。
“性……騷擾?”他玩味般咀嚼着這三個字,一隻手掌順着她的腰間滑進她的衣服裡,“你這麼說,我一定要落實罪名纔好。”
宋安安深深的吸氣,“你再敢動我,戰硯承我馬上告訴我哥,揍不死你,你廢了一隻手,肯定打不過他了!”
他的手前幾天才捱了一槍,應該做了手術還沒怎麼好纔對,怎麼也沒見他綁個繃帶什麼的。
雖然他抱着她的還是左手。
男人的氣息一沉,語氣微微的冷,“宋安安,你覺得我殘廢了,所以打不過你哥?”
“沒有,”她立刻下意識的否認了,他的手還是因爲救她纔會被廢了,她這麼說顯得多麼的沒心沒肺。
宋安安訕訕的笑,“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的醫術這麼發達,你的手會好的。”
話說完也覺得不對勁,這怎麼都像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用來敷衍的話而已。
果然,男人的臉色更沉了,低頭盯着她白淨的臉蛋,忍不住又狠狠的親了上去,“跟我回家,嗯?”
宋安安渾身都不自在,身子不斷的閃躲着他的碰觸,她扁扁嘴,“我上次說得很清楚了,戰硯承你不要纏着我了行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的嗓音軟軟的,眉目間無奈更多,她眼珠轉了轉,堆了一臉的笑容,“我哥哥跟你沒仇,你不會對付他的,哦?”tqR1
她一直擔心這個問題。
她知道自己不能讓哥哥帶她離開,可是她知道這裡有太多的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
戰硯承手指扣着她的下巴,極低的嗓音敲打着她的耳骨,“宋安安,你哥哥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他是做什麼的?”
她茫然的看着他。
戰硯承脣畔勾出笑意,“宋安安,你哥哥在F國墨家,是如今墨家暗門的第一人,專門負責墨家上不得檯面的最骯髒最黑的事情。”
“我對付他,不需要仇。”
宋安安回去的時候,宋言希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一見她背後跟着的男人,宋先生的眉頭就擰了起來,“他欺負你?”
連上個廁所他都能跟着,這男人的臉皮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而且……他家寶貝看上去有點恍惚。
戰硯承低頭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在出神。
宋安安很快就反應過來,幾步朝他走了過去,笑眯眯的道,“你在這裡他哪裡敢欺負我?”
話還沒有說話,一隻手臂徒然摟過她的腰,她的人就被背後的男人呢重重的抱進了懷裡,然後再一次被吻住。
“宋安安你在挑釁我。”
她的意思是宋言希在這裡他就不敢吻她了?!這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挑釁他的自尊!
宋言希眸一眯,原本倚在門口的身子一下就立直了,幾步就走了過去,宋安安反應很快,連忙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腰,“好了哥哥我們進去吧,我們不欺負殘疾人。”
她不想看到他們在她面前又打架。
戰硯承看着她的背影,殘疾人?!
宋仁成和宋意如已經在等了,宋安安不是很懂,這次似乎不算是正式的開庭,陣仗很奇怪。
“宋安安,爲什麼現在纔到?”
宋言希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懶洋洋的道,“這怎麼能怪她呢,戰家大少死扣着人不肯放,安安出都出不來,”他側首看了過去,“戰少,你應該不會否認你軟禁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