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疾走幾步,去趕最後一班末班車,眼前出現的人讓她停下腳步來……
剛剛堅強憋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委屈的又掉了出來,好像一個受了傷害的孩子見到了可以傾訴委屈的家長。
“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這才幾天不見,誰又欺負你了?難道是想騰項南了?”權沛澤三步大兩步小走到寧雪的身邊,抓起寧雪的胳膊,“他不是出差了嗎?回來了?”
權沛澤的話裡都是擔心和愛護,他更如同一個兄長,而非她的弟弟。
寧雪一個勁的吸着鼻涕,抹着眼淚,看的權沛澤那個擔心。
“沒有,就是覺得自己好委屈。”看着權沛澤爲她擔心,寧雪抹了一把眼淚,擠出一個笑容來,柔柔的說。
委屈?這委屈可受不得,是誰欺負了我善良的老姐?他知道,除了騰項南誰又又這個本事,把寧雪給欺負哭了?
權沛澤假意吹鬍子瞪眼的,做出一副嚇人模樣來,好像要把欺負寧雪的那個人給一口氣吹散了似的。
寧雪哭了一通,似乎把委屈哭掉了一般,再加上權沛澤這一逗她,心裡也舒服多了,寧雪抹了又流出來的眼淚對權沛澤說:“他還沒有回來,怎麼欺負我?”
寧雪到希望他現在回來,她可以好好的質問他一下。
“哎呀,這個騰項南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人都不在,就讓你受了委屈,就把你給欺負了!”
“別貧了!”寧雪將頭偏過一邊,權沛澤的話顯然命中了。
“那就是想他了!”權沛澤肯定的說着,臉上壞壞的笑了。
寧雪嘴一扁,真是哭笑不得啊,也不能把真相告訴權沛澤,如果說了出去,權沛澤一定會找平雅茹和騰項南給她去報仇雪恨,到時候,別在生出事端來。
“怎麼下班這麼晚?我去家了,小姨說你加班了,你不會一個人公司裡想騰項南想到哭的忘了回家吧?”路上,權沛澤一邊開車,一邊看着寧雪問她,警覺的他似乎想要知道她是否真的加班了?
“是加班了,有些文件明天開會要用,我必須今晚弄出來。”寧雪說的和真的一樣,爲的就是不讓權沛澤爲她操心。
“嗯。”權沛澤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說:“寧雪,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和我說,相信我有保護你的能力。”
寧雪應下,肯定的點點頭,“我知道,等騰項南真的欺負了我,我告訴你,你去揍他。”
“呵呵,貌似每次都是他揍了我。”
車裡,終於有了笑聲。
權沛澤這才放心了,但心裡同時那叫一個難受啊!要想哄姐姐開心,就是弟弟被人揍了!如果那個人被弟弟揍了,姐姐還會這麼高興嗎?真的是見色忘弟啊!
“寧雪。”權沛澤突然叫了一聲。
“嗯?什麼?說吧。”
“我要結婚了。”
“啊?!真的!太好了!沒有聽你說談戀愛,就要結婚了!”寧雪很爲弟弟高興,心想着媽媽也一定高興壞了吧!
權沛澤告訴她,結婚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平靜茹。
能找到靜茹,還多虧了雅澤這個丫頭呢,她愣是跟着平雅茹,調查她的一切,終於讓權沛澤守得雲開見月明。
權沛澤和權雅澤一直以爲平雅茹還在國外藏着,沒想到平雅茹早就回國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些年,權沛澤一直在國外找她,沒想到她就和自己在一個城市裡。
雅澤通過調查平雅茹,發現她經常往英國一個小城市裡打電話,權沛澤兄妹就順藤摸瓜,順着地址找過去,果然找到了靜茹。
靜茹一直對權沛澤和姐姐的那些苟且之事耿耿於懷,雖然後來雅茹和她道歉了,也告訴了她權沛澤還在等她,可是,靜茹卻執意不肯回來。
當權沛澤找到她後,把一切都告訴了靜茹,靜茹這才和他冰釋前嫌,一起回到中國,而現在,他們終於要結婚了。
“寧雪,等騰項南迴來,你也趕快和他道歉,不要再拖了,媽媽說了,到時候要送你一份大禮的。”
寧雪微微點頭,對於她和騰項南,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好多祝福權沛澤的話。
——
次日,一次商業活動中。
寧雪和龔炳揚一起代表着力揚出席了此次活動。
一席黑色長裙,搭一件白色小砍,隨意挽起的髮髻,清單的妝容,優雅從容的步調,寧雪雖然參加這種場合少的不能再少,但是,她那種獨特的不驕不躁不浮誇的氣質還是吸引了在場人的眼球,回頭率也是相當的可觀啊。
可是,寧雪真的不願意引起人們的注意,因爲她發現自己真的不善於交際,她到希望自己是一顆狗尾巴草,默默無聞,長在角落裡,孤芳自賞也挺好。
作爲力揚新起之星,寧雪也備受關注,好多人盡然認爲她是龔炳揚的女人、情人、或是知己。
對於這樣的議論,寧雪真是無言以對,但還不甘心就此便宜了那些嚼舌根的賤嘴,她的目光裡帶出仇恨,臉上稍有不安和生氣的情緒。
“別理那些人,如果你生氣了,說明你和她們一個檔次。”龔炳揚將頭微低下,側過臉對寧雪低聲說。
寧雪心裡大爲驚訝,雖然她站在龔炳揚的身邊,但是龔炳揚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他怎麼知道自己在不高興?這個人和神仙堪有一比。
聽了龔炳揚的話,寧雪稍微好些,但心裡還有不舒服,可是經過自己的一番調整,臉上不再那麼僵硬。
龔炳揚的身後自始至終跟着冷麪上君——凌梟先生。
凌梟此人,從寧雪見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這個表情,過去多少個日日夜夜了,他依舊是“容顏不改”啊!
寧雪很納悶,凌梟是如何做到在什麼情況下都面不改色的?要不要改天找他討教一番?
或許,他是沒有遇到什麼事吧?假若他也被別人這樣指指點點了,看他還能這般英挺?這般無所謂?這般無表情?
寧雪回頭又想,瞧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不就是被人指指點點了一通,這跟人家凌特助叫什麼勁?人家又沒招惹你?
最後寧雪總結出來了爲什麼和凌特助較勁了,因爲羨慕嫉妒恨人家那張這榮辱不驚,天下無他事的表情。
別說,這樣的人真叫人佩服。
這樣的人是真正有城府的人,就像騰項南和喬羽鶴那樣。
這好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那兩個人來了?
寧雪這一晚可不清閒啊,心裡夠忙亂的。
再次見到明成皓,寧雪的心裡還是如以前那樣尊敬並且喜歡他,像見到了親人亦或是一位大哥和好朋友。
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也就那麼一秒鐘就不見了,因爲明成皓的臂彎裡挎着藍依依,而藍依依明顯的對她有敵意,她也只好收起笑容,總不能人家冷她,她還還以微笑吧?
到不是她不想明成皓和藍依依在一起,而是,她感覺藍依依那個人不配明成皓,但很快,寧雪就狠狠的責備了自己,明城皓和誰在一起那是明成皓自己的事情,她管得也太多了吧?
真把自己當根蔥呢?雖然和明成皓關係好,但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藍依依小鳥般依偎在明城皓的懷中,低胸的紅色長裙,嫵媚極致,看到寧雪的那一刻,更往明成皓的身上靠了一下,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明成皓的身上。
而明成皓看到寧雪似乎吃了一驚,這才幾天未見,寧雪就站在了龔炳揚的身邊,那個號稱愛她愛的死去活來,霸道的騰項南呢?
在明成皓的眼裡,這世上除了那個叫騰項南的男人配和他爭寧雪,其他男人都不配!這也是他退出追求寧雪的行列中的原因。
隨着他們腳步的走進,明成皓眉眼更緊,依騰項南的個性,絕不可能讓寧雪出來,還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難道他們……
這個騰項南,前段時間爲了和他爭寧雪,幾乎要把他殺了一般,現在他人又在哪裡?爲什麼費那麼大勁搶走的女人,現在又在別人身邊?
一股好濃的醋味散佈開來,挎在他身上的藍依依如同一隻嗅覺靈敏的狗一樣,聞到了明成皓身上散發出來的醋酸味兒,這讓她很不舒服。
藍依依輕佻秀美,裝了美瞳的目光向寧雪射來,嘴角也正掛上一抹不屑,“喲!寧雪,龔總是你的新男朋友啊?”
藍依依說着向人羣中掃了一圈,不給衆人說話的機會,又酸不拉機的說:“怎麼沒見嶽騰的老總啊?前段時間,聽說你和嶽騰的老總走的很近,有人還傳出你是他的前妻,寧雪不會是真的吧?”
“依依!別太過分!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明成皓冷着臉壓低聲音重重的口氣對藍依依說。
龔炳揚“哼哧”一聲,嘴角淡淡的笑容,“看來這位小姐對寧雪的過去作了功課,但是,你沒有對寧雪現在作吧?寧雪現在還不是我的女朋友,不過,只要寧雪願意,在下到非常願意充當他一生的護花使者。”
龔炳揚說完儼然一笑,回頭對寧雪說:“寧雪,我帶你到那邊走走,這邊空氣不是很好。”
“嗯。”寧雪點點頭,雖然龔炳揚爲她出了頭,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離開的時候,眼睛近似不捨的看了一眼明成皓,本來,是有話想和他聊的,但現在看來,他們之間已成陌路。
明成皓眼睜睜看着龔炳揚那個老男人帶走了寧雪,而寧雪如乖寶寶一樣跟着走了,這更讓他不痛快到了極點。
寧雪酒會中途,寧雪到露臺透透氣,這種場合她還是很不習慣。
身後,明成皓跟過來,其實,明成皓從見到寧雪的第一眼起,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寧雪,他的神志完全被寧雪帶走,所有的目光和思路都追隨着寧雪的身影。
“寧雪,對不起。”
寧雪回頭,就看到了明成皓那張俊美的臉上寫着愧疚,她淺淺一笑,這是道的哪門子的謙?
“剛剛藍依依太過分了,你……”
“成皓,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寧雪打斷他的話笑着搖搖頭,她能理解藍依依的行爲,“只要你對她好點,她就不會把我視爲敵人了。”
藍依依的錯,他來道歉?寧雪知道,她走了後,藍依依做了雨田專刊的主編,而且和明成皓在一起了。
明成皓苦澀的一笑,藍依依的確是一個很會討男人開懷的女人,自從寧雪走後,她覺得自己沒有了競爭對手,於是對明成皓開始下手,剛開始明成皓還是坐懷不亂的,可是最後,當了三天半柳下惠的他,還是沒有抵過藍依依的柔情萬種。
露臺上兩人站了一會兒,明成皓側過臉看了看寧雪說:“看到你有今天的成績,我很爲你開心,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翼哥也沒有看錯你,只可惜你離開了雨田。”
“成皓,不論怎麼樣,你我還是朋友不是嗎?我離開雨田,你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明成皓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寧雪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友好。
“成皓,那個戒指,多少錢了?我賠給你錢吧。”被騰項南丟掉的那個戒指再也找不回來了,她只好賠錢給明成皓了。
“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你還記着呢,忘了吧,如果你老是記着,我們就沒有辦法成爲朋友了。”
明成皓說的很苦澀,他們今生註定不會再成爲朋友了,因爲他們中間總會隔着一座冰山。
寧雪淺淺微笑,十分迷人,又醉了明成皓的心扉。
“嗯,別不再沒了消息,我們還是朋友。”寧雪淡淡的聲音,但是說的很堅定。
明成皓聳聳肩,一說朋友,就會想到她身邊那位強而有力的護花之神,那簡直就是一座冰山,誰敢靠近?誰非被冰封了不可。
說到那尊神仙,明成皓豁然地又問寧雪:“騰項南呢?”
後來見騰項南霸道的不允許他接近寧雪,明成皓也識趣的不再去打擾寧雪了。可今天寧雪和龔炳揚一起出現,那尊惡神怎麼沒來鬧場?
“他出差了。”寧雪低聲說,聲音僅限於蚊子飛過。
“哦。”明成皓恍然,心裡想告訴寧雪,還是離任何男人遠一點兒,那傢伙,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安插了眼線了臥底了潛伏在寧雪身邊,說不準現在就有人在窺探他們。
想到這裡,明成皓四下看了看,心裡盡然虛了,因爲他知道,騰項南是真心愛着寧雪的,要不然,他不會吃那麼大的醋,把他給寧雪的戒指扔掉,還出重手打他,所以他退出了,也不想再給寧雪帶去麻煩,也因爲騰項南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寧雪。
他這一看,寧雪以爲他在看藍依依,就說:“成皓,你進去吧,我在這待一會兒,裡面人太多了,我不習慣。”
明成皓點點頭進去了,因爲寧雪的身邊有騰項南,他不必再爲寧雪的安全而擔心了。
過了一會兒,凌梟走過來,一副冷冷的面孔,磁性的聲音對寧雪說:“寧小姐,總裁要走了。”
“哦。”寧雪感覺跟上凌梟的腳步,跟在凌梟身後,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拒人千里的疏離和冷漠,幸虧他們不用天天見面,也沒有什麼往來,要不然這樣的人,她還真相處不來,太讓人畏懼了。
跟着凌梟的腳步來到裡面,龔炳揚對着寧雪淡淡一笑,兩人默契的朝門口走去。
凌梟就跟在身後,仿若一位守護神。
門口,停下一輛白色路虎,夜色中,車子走過時,寧雪看到了那個車牌極度的誇張,0001,這是第一號的意思嗎?
緊接着車上下來了顧市長和顧市長的夫人曹敏。
寧雪心裡一陣緊張,那曹敏上次罵過她,她還心有害怕;而那顧市長又在“密室”給他道過歉,她更是心存不安。
顧市長和夫人下車後,司機把車開走了,他們挽着胳膊,貌似親密的走上臺階來,一步步離寧雪近了。
“顧市長,顧夫人,你們好。”龔炳揚上前伸出手去,很友好。
這是市長,誰又敢不友好?除了那個愣頭青騰項南!寧雪恨自己,這個時候,又想起他!
“龔總,這是要走了嗎?我們好像來晚了。”
“顧市長日理萬機,工作繁忙,不像我們這樣混飯吃的,一天都很閒,早就來蹭飯吃了,呵呵。”
對於龔炳揚將的笑話,顧市長也淡淡一笑,說了客氣話,說像龔炳揚這樣的大老闆纔是真正的人才。
顧市長說這,目光卻掠過寧雪好幾次,他誇完龔炳揚後,指着寧雪問龔炳揚,“龔總,這位是?”
“寧雪,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寧雪!你不是和騰項南在一起嗎?”曹敏最快就來了這麼一句。
“小敏!”顧市長側過臉,不滿的對着曹敏呵斥了一聲,又回頭對龔炳揚說:“對不起,我們進去了。”
寧雪跟着龔炳揚走下樓梯,隱約聽到顧市長在對曹敏說着責備的話,意思是寧雪除了騰項南可以有朋友同事什麼的!
門外,寧雪說要自己回去,可是龔炳揚怎麼會讓她自己走?
車上,寧雪和龔炳揚坐在後排,凌梟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上。
“到景秀山莊把我放下,再去送寧雪。”龔炳揚淡淡的對司機說。
“是。”
因爲回寧雪的家要路過到了景秀山莊。
從酒會出來到到了景秀山莊,龔炳揚也沒有幾句話,無非就是一些客套的話。
景秀山莊門口車子停下來,龔炳揚對凌梟說:“凌梟,把寧雪安全送回家。”
“是。”凌梟下場給龔炳揚開了車門,龔炳揚下車後,凌梟將車門關上。
寧雪從車窗的玻璃上看到了龔炳揚和凌梟又說了一句什麼話,龔炳揚才離開了,而凌梟纔回到車上,對司機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開車。”
一路上,車裡靜悄悄的,誰也沒有一句話。
終於到了寧雪家樓下,凌梟下車爲寧雪打開車門,寧雪下車後真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可是,凌梟盡然如同沒聽到一樣沒有回贈一句“不用謝”就上了副駕駛座上,寧雪還在感慨中,車就開走了。
回到家裡,孩子們都已經睡了,應蓉肩頭披着一件外套,因爲在山裡住的時候,肩頭落下了風溼,不管是嚴冬還是酷暑,她的肩頭從來不敢露在外面。
應蓉睡去後,寧雪來到陽陽的房間裡,看着陽陽越長越像騰項南的眉骨和臉蛋,寧雪的心潮又開始起伏。
騰項南已經走了十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權沛澤都從英國找回了平靜茹,他還沒有回來,那天他走的匆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寧雪坐在陽陽的身邊,拿出手機來,想給騰項南去一個電話,可是,想起那段視頻心裡就不爽,收起手機對着兒子發了一會兒呆回房間睡覺了。
可是,越告訴自己不要去想,越是由不住的去想,騰項南會不會出什麼事?
終於,寧雪播出了騰項南的電話,可是,電話盡然不在服務區。
這一夜,又是無眠。
從酒會出來,明成皓一本正經的告訴了藍依依分手,並且要抽回雨田的專刊。
“爲什麼?就因爲我剛剛當着大家的面數落了你的舊情人?!”想想自己把一切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就因爲剛剛幾句話,他就要剝奪她的一切付出,藍依依氣憤的說:“寧雪那個賤人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藥?”
“啪!”明成皓狠狠的打了藍依依,他目露兇光,雖然吃疼的藍依依看到明成皓那樣吃人肉般的兇狠也沒有敢再多言。
“別再說她任何話,好的,壞的,別再去招惹她,你永遠不配!”明成皓狠絕的說完轉身就走。
藍依依永遠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爲寧雪而開的,當初專刊的成立也是爲了給寧雪一個工作的理由,本來,寧雪走了,讓給別人也沒有什麼不妥,既然現在,這個女人不識好歹,那麼也沒有必要再留下她。
“成皓!你不能這麼絕情!”藍依依意識到明成皓說的是真的,追上去拉住明成皓,清淚落下兩行,拉着明成皓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懷孕了,我的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寶寶。”
“打掉!”明成皓的手沒有在藍依依的肚子上停留片刻,在聽到藍依依的話後也沒有猶豫片刻,直接再一次狠絕的說。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對你是付出了真心的,我……”
“我說打掉!”明成皓果斷的截斷藍依依的話,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更是絕情到了極點,“你爬上我牀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你留不住我,當時我是讓你想清楚的,你說你想清楚了,藍依依,你若玩不起,就別出來玩!”
玩?玩!從始至終他都在以玩玩就算了的心態和她在一起,是的,她爬上他牀的那天,他是那樣說過,可是,藍依依天真的以爲只要他們纏綿在一起了,就可以改變最初的想法。
因爲她相信男女之間,只要有了性,就可以拉近距離,就可以改變原有的想法、看法和做法,現在看來,她的這個賭注是下大了。
明成皓拿出一張卡,仍在藍依依的身上,卡落在藍依依的身上又落到地上,“啪嗒”一聲響。
“就此結束,我不喜歡糾纏不清!還有,想活命就不要去打擾寧雪,你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成皓!你太絕情了!”藍依依衝着明成皓的背影喊道:“寧雪的身邊都有了別人,你還不死心嗎?我哪裡不如她?”
“你千萬別鋌而走險!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明成皓伸出食指指着藍依依冷酷的說了最後一句話。
藍依依坐在地上痛哭起來,她狠寧雪,但是,她還不知道,她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爲寧雪,而今天失去的一切也都因爲寧雪。
如果今天她的嘴不那麼賤,也許她想要的原有的一切還會繼續。然而,一切都已在她那張不自愛,想佔便宜的嘴上丟的一無所有。
第二日。
寧雪在午飯的時候,盡然接到了顧雲翔的電話,這讓他很吃驚。
應邀來到一間私房菜館,顧市長已經到了。
寧雪趕緊頷首說着對不起,自己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剛到,坐吧,別拘束。”顧市長說的和藹可親,和顏悅色,遞上菜單給寧雪,“喜歡吃什麼,儘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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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再次受寵若驚,趕忙退回菜單,說自己不挑食,什麼都可以,而且這頓要她請市長,能請市長吃頓飯,那也非一般人能有的機會。
“好。”顧市長微笑着點點頭,心裡很滿足,能讓女兒請一頓飯,那不也很幸福嗎?
顧市長點了幾個平常的菜,因爲寧雪要請客,他不捨得讓她多花錢。
寧雪說點的太少,又太普通,擔心市長先生吃不慣,畢竟人家市長每天吃着山珍海味。
可顧市長卻說,夠吃就可以,兩個人吃飯,點多了就浪費了,平常菜也很好吃。
等菜中,顧市長對昨晚曹敏的話和寧雪做了道歉,寧雪再次受寵若驚一次。
“昨晚,沒有和你打招呼,你不要介意,我不知道你去了力揚工作,不知道龔炳揚是你的老闆。”
顧雲翔解釋這昨晚他假裝不認識寧雪的事,其實,他自己就是想知道一下,龔炳揚爲什麼會帶着寧雪出席那樣的酒會?
他心目中完美的女婿當然還是騰項南,當知道龔炳揚是寧雪的上司後,他的心也就寬了。
“沒事,您客氣了。”寧雪微低着頭,小聲迴應道。
用餐中,顧雲翔給寧雪夾着菜,滿眼慈父的慈祥。
“騰項南最近在忙什麼?”
聽到顧市長的問話,寧雪擡眸看去,看到了顧市長滿眼滿臉的關懷,她一度以爲自己的眼睛在騙自己。
“他這幾天不在,出差了。”寧雪又低聲回答。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嗯?”寧雪再次擡眸看去,就看到了顧市長那種關心依舊不減,她輕輕皺了一下眉,如實回答,“還沒有定。”
其實,哪裡是沒有定,根本就定不了。
“怎麼回事?他不是那麼堅決的要娶你嗎?”
寧雪看到顧市長有點急,她完全凌亂了,這裡還有比她急的人,還有比應寧、應蓉和權沛澤急的人,還有和騰項南一樣急的人!
這到底是爲了哪般?
餐後,顧市長乘着自己的座駕離開,也沒有說要送寧雪,寧雪也沒有想到會讓顧市長送她,離公司不遠,寧雪徒步走走。
顧市長從後視鏡裡看着那抹小身體漸漸拉長,漸漸不清楚,心裡悲歡猶加,好想多和她待一會兒,可是,看到她緊張和害怕的表情,又不捨。
好想送她到目的地,可是,又擔心給她帶去流言蜚語,對她的感覺,和語薇是一模一樣的,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華了。
寧雪一邊走一邊想着顧市長,那張成熟的臉龐佈滿慈祥,寧雪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顧市長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臨走的時候,顧市長還告訴了寧雪,顧語薇已經在國外結婚,而且懷了孩子,很快就要做媽媽了,他希望她也能儘快和藤項南開花結果。
顧市長最後的話,讓寧雪一度要哭出來,那種感覺,不是單純的感動。
寧雪懷疑自己有戀父情結,可能是從小沒有父親的原因吧,愛上的騰項南比自己大好幾歲,喜歡的明成皓也比自己大,就連現在的敬重的龔總裁好像都是一箇中年人了。
就連這個見過幾次面的顧市長,她都又喜歡又尊敬,還很想依戀他。
——
m國最好的醫院裡。
高級病房中。
喬羽鶴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他身邊的騰項南。
“南哥!?”
“別動!”騰項南緊促的劍眉得以舒展,“你終於給爺醒了!喬羽鶴我告訴你!你的命是我騰項南的!除了爺誰也不能動,包括你自己!”
“意外,純屬意外。”喬羽鶴尷尬的笑了笑,不會笑的人,笑的很難看。
“意外也不可以!”騰項南兇狠的目光逼着喬羽鶴。
雖然這次是意外,遇到了山體崩塌的,但是,這種意外,騰項南也不要發生在喬羽鶴身上。
“你的傷基本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已經在國內給你聯繫好了最好的大夫,還閔諾辰也要和我們一起回去,他負責專門照顧你,直到你完全康復。”
“諾辰那小子終於要回去了?”喬羽鶴臉上來了一絲驚喜。
“怎麼?不歡迎我嗎?”
隨着一個聲音如大提琴般的男音,騰項南和喬羽鶴朝門口看去。
一位瀟灑翩然,風流倜儻的男人走進來,一席白大褂,眉清目秀的俊俏容顏如同一個妙齡女人般好看,“羽鶴,你終於醒了,你可以要把南哥給嚇死了!真是嫉妒啊!”
閔諾辰走到喬羽鶴的病牀前酸不拉機的說着,好像生一場病也能把他羨慕死。
“閔諾辰!你還那樣年輕,怎麼都不變呢?我覺得我和南哥都好像比你老了。”
“呵呵,我做這一行,會保養,再說,我年年花在美容院的錢,都夠開好幾個酒莊了。”
騰項南嘴角一嗤,他聽出了閩諾辰的話,這是知道他把酒莊的股份給了喬羽鶴而眼紅了。
“想開酒莊你自己把做美容的錢省下來去開。”騰項南說完詭異的眼神飄過去,“不過醫院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權力。”
“啊!南哥,你說真的?你真的要在國內開醫院給我?”
“想得美,只是給你個實權而已。”
“謝謝南哥,哥們兒要的就是這個。”
騰項南嚴肅的臉上有淡淡的愁容,“我先回去了,你們隨後回來。”
“是!南哥!人保證給你安全帶回去!”閔諾辰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
兩人送走騰項南後,病房裡閩諾辰如女人般羅嗦的聲音,吵個不停,問東問西的,喬羽鶴哪能受得了這個?把頭矇住說自己睡着了!
睡着還能講話?在非洲待過的人果然不是人!閔諾辰一頓譏諷後也算過了嘴癮,也沒有再打擾那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爲什麼說他不識好歹呢?人家閔諾辰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救了他,他到好,醒來後就嫌棄人家話多,嫌棄人家煩了。
騰項南走出醫院,上了車,車子市場醫院的時候,身邊走過一個女人,看上去眼熟,騰項南再度回頭,那女人卻消失在人海中。
喬羽鶴睡了一覺醒來,伸伸懶腰,就是腿上還有傷,行走不是很方便,其他地方已經均好了。
雖然病房寬敞豪華,但是這人憋在裡面不出去也不是個事。喬羽鶴磨着閔諾辰給他弄了輪椅,他坐上想出去走走。
閔諾辰覺得這樣對他也有好處,就弄了把輪椅把他按進去,推着他出去轉轉。
走廊的盡頭,喬羽鶴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清瘦,他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扭過頭去。
閔諾辰看去,那雙眼睛賊亮,就像黑夜裡餓狼的眼睛,噴射着綠光,他順着喬羽鶴那雙不正常的眼睛看去,只見那邊人頭攢動,沒什麼金銀財寶啊?
難道?看上哪位美女了!確實,妙曼身材到是有幾個。
“嗨!羽鶴,我記得你以前對女人不感興趣的?難道?!難道你瞅着那個男人了?你……哎……”
喬羽鶴沒心情理會他那些不成調的言語,按下電鈕朝眼睛盯着的方向駛去。
閔諾辰這一路追啊,這一追就追了大半個醫院,要知道,這醫院那叫一個大,閔諾辰蹲着地上大口喘氣。
“你,你,感情坐着輪椅,我,跟,着跑,你的心黑不黑?!”
人家誰要他跟着跑了?喬羽鶴早就嫌棄他跟在後面嘴碎叨叨的煩,說了幾次讓他滾,他還說不是壺裡水,燒不開,又貧嘴說自己身處苗條,滾不了。
喬羽鶴黑着臉,看都沒看他一眼,心情極度的差,冷言冷語諷刺道:“跑這麼幾步就喊累,體力都到哪裡去了?男人家家的,有時間去做美容沒時間鍛鍊身體,燥不燥的慌?”
“你!你什麼意思?沒追上人拿我出氣是吧?你跟着騰項南學的沒有良心了是吧?我這好心好意跟着你跑,還得罪了你了是吧?”
閩諾辰的話說的很慷慨激昂,像一個受氣小媳婦要吵架的架勢,喬羽鶴這才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耷拉着頭沒有說話,這就算是道歉了,按下輪椅上的按鈕。
“喂!你這樣子,好像到是我沒理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你…。”
“別煩我了,我靜一下。”喬羽鶴回頭衝着跟在身後嘮叨的閔諾辰說了一句,臉色黯然,目空一切的離去。
“哎!這沒良心的,我保護你一路,你到讓嫌我煩了!”閔諾辰依舊喘着粗氣,邊埋怨邊還是跟了上去。
喬羽鶴沒有理會他,閔諾辰和他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這個朋友,別看他表面不待見,但其實他心裡是相當的珍惜。
只是剛剛好像看到了顧語薇,追了半天還有沒有追上,現在又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心裡太想她了,纔會出現了那樣的幻覺。
想想那個女孩子,其實多麼的無辜可憐,多麼的善良天真。受了那麼大的侮辱盡然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就悄然的離開了。
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就是不受欺負也會吃人骨頭,喝人血液的,要是受點委屈還不把對方祖墳撅了?
而顧語薇呢?默默無聞的承受了一切痛苦。
剛剛那個身影真的很像她,但就那麼一瞬間,到現在,喬羽鶴都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知道她來到了m國,可是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在異國他鄉有沒有交到真心的好朋友,遇到困難的時候有沒有幫助?生病的時候有沒有在身邊給遞上一杯熱水?
他和騰項南給的那些痛在她心裡留下了多痛的陰影?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那些痛她又忘記了多少?她心裡的恨每天是不是和她如影隨形,攪亂着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