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真實身世
一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行駛在車道上,一盞盞路燈滑過車身,掠過的光影猶如波浪,此起彼伏。
安靜的車廂裡,只有車輪擦過地面的沙沙聲。凌靳揚雙手握住方向盤,深邃的雙眸偶爾掃向身邊的人,見她一直低着頭,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抿脣笑了笑,道:“別擔心,找不到戶口本,也不會耽誤我們結婚的。”
童念垂下眸,沒敢看他的眼睛,聲音低低的,“那怎麼辦啊?”
牽過她微涼的小手握入掌心,凌靳揚薄脣染笑,氣定神閒道:“難道在你心裡,你老公是那麼沒有辦法的人嗎?沒戶口本,你也是凌太太!”
“噗——”
緊抿的薄脣溢出笑來,童念擡手捏了捏他的俊臉,呵斥道:“狂妄自大!”
“嘶!”凌靳揚皺眉痛呼,挑眉盯着她,臉色哀怨:“你真掐啊?好痛!”
擡手看了看,童念心想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的,怎麼他就喊疼,每一次他掐自己的時候,那才疼呢。小氣的男人!
不過雖然這麼想,真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心軟,朝着他靠過去,揚起臉在他脣邊親了下,“行了吧,刺兒頭!”
反手勾住她的脖子,凌靳揚俯下臉,吻住她的脣,輾轉反側後,又重重咬了她一口,這纔算舒心,將她鬆開。
童念撇着嘴,擡手摸了下嘴脣,火辣辣的疼,隱約還能觸到有個牙印。她鼓着腮幫子,憤憤的瞪着他,咬牙切齒的嘟囔:“睚眥必報!”
佔了便宜的男人心情極好,瞧着她氣鼓鼓的一張小臉,只覺得好玩,也不還嘴。只是牽過她的手背,放在脣邊親了下,專心開車。
回到瀾苑,凌靳揚先上樓去看看父親,見他安穩的睡下,才轉身離開,回到後面的小樓。
推開隔壁臥室的門,屋子裡只亮着一盞落地燈。凌靳揚挑眉看過去,浴室中有細碎的聲音響起,他正要邁步走過去,門打開,裡面的人穿着睡衣走出來。
“爸爸睡了嗎?”童念手裡拿着一條白色的毛巾,正在擦頭髮。
凌靳揚劍眉微挑,盯着她沐浴後泛紅的臉頰,一步步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睡了。”
緩緩低下頭,輕嗅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凌靳揚眯了眯眼睛,挑起她的下顎,沉聲道:“怎麼不等我一起洗?”
童念臉頰瞬間飄紅,因爲他的話心頭咚咚亂跳。自從他鴛鴦浴洗上癮,她就沒正經洗過澡,哪一次不都是以洗澡爲藉口,被他吃幹抹淨,外帶供他盡興的?
想起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童念連耳朵都燒起來,“流氓!”
經常聽到她這麼罵,凌靳揚都有了抵抗力,他勾脣一笑,嘴角的笑容邪惡,“你不是喜歡我對你流氓嗎?”
童念真的聽不下去了,她也不敢繼續和他糾纏,說來說去,到最後肯定是她倒黴。她擡手捂着他的嘴巴,將他往門外推,“出去!”
一把將她扣在懷裡,凌靳揚眉眼不悅,聲音冷下來:“什麼意思?爲什麼讓我出去?”
昂起臉,童念含冤瞪着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我已經好幾晚都沒睡好覺了,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晚。”
“你是說,我沒讓你睡覺?”男人皺起眉,顯然對她的話不滿。
童念撅着嘴,很肯定的點點頭,雙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滿滿的控訴。可不就是你不讓我睡覺的嗎?
“胡說。”凌靳揚笑着環住她的腰,臉色絲毫沒變,“都是我在動,你享受。”
“……”
童念臉色徹底黑下來,心底的怒意翻滾:“凌靳揚!”
見她真的發怒,凌靳揚急忙止住笑意,低下頭討好:“乖,今晚我不鬧了,讓你好好睡覺行嗎?”說話間,他邁步就要進屋,卻被童念堅定的擋在門外。
揚起小下巴,童念眼底溢出一抹嘲諷,這種狼來了的故事,她纔不會相信呢!
伸手撐在門框上,童念神情堅毅,不肯退讓:“不行!你要是不聽話,我真的急了啊!”
望着她氣哼哼的模樣,凌靳揚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敢在逼迫她,頹然道:“好吧,不過只能一晚。”
暗暗鬆了口氣,童念抿脣笑起來,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下,柔聲道:“晚安。”話音落下,她生怕這個男人反悔,急忙將房門關上。
還沒來得及吻她,這小丫頭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凌靳揚心底有些失落,他擡手摸了下被她親過的地方,劍眉緊蹙。
這個小沒良心的,看起來是真的累壞了。
關上臥室的門,童念驀然鬆了口氣,後背倚着門板,臉上的神情逐漸沉寂下來。她走到牀邊,拉開被子上牀,從牀頭抽屜中拿出那份婚書,緊緊握在手裡。
凝眸沉思良久,童念心底隱隱閃過什麼猜測,她抽出全家福的照片,看了許久,眼底的神情逐漸晦澀。半響,她將那張婚書放好,關掉檯燈。
夜晚的瀾苑,一片寧靜。童念躺在牀上,雙眸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心頭煩躁不已。這張突然出現的婚書,帶給她太多的猜測與震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着她。
偏巧這件事情,她又不能對任何人說,尤其不能告訴凌靳揚,只能一個人承受面對。按道理說,她隨着母親嫁進凌家,不過是十幾年的光景,可是母親和凌仲怎麼會有一張三十二年前的婚書呢?
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是,他們一直在隱瞞着什麼?!
童念抿着脣,秀眉緊蹙,她心裡慌亂不已,睡意全無。那種從骨子裡泛起的寒意,讓她全身輕輕發顫,蜷縮着身體,用被子將自己包裹住。
手腳一片冰冷,童念雙眸黯然無光,她真的害怕,害怕將要面對的事情,是她不能承受的!她想起凌靳揚,心底更是抖的厲害,她不敢深想,努力抑制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有些東西,無孔不入,時時刻刻都往她腦袋裡衝進去,她蒙着被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不能亂猜!
究竟等待她的真相,會是什麼?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睜開眼睛,童念頭疼的厲害。這一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緊緊纏繞着她,使她餡在深淵中掙扎不開,心底的恐懼更甚。
走進浴室洗漱,童念看着鏡子裡發白的臉色,皺起眉頭。她洗好臉,用粉底遮掩住,這才換好衣服下樓。
沿着半圓形的樓梯下來,童念能夠清楚的聽到餐廳中傳來的說話聲,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靜靜聽了會兒,然後才走下樓。
“早。”
凌靳揚笑着轉過頭,拉開身邊的椅子,讓她坐下來。掃了眼她並不算很好的臉色,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壞笑道:“沒有我在,你是不是也睡不好?!”
童念臉頰微微一紅,伸手朝着他大腿掐了下,壓低聲音道:“閉嘴。”
她這一下絕對用力,凌靳揚疼的變了臉色,不過父親就坐在對面,他也沒敢出聲,只笑着端起牛奶,送到她的面前,敷衍道:“吃早餐。”
凌仲看着他們兩人的小動作,抿脣輕輕笑了笑,他放下手裡的刀叉,問道:“你們的新房,要怎麼準備?”
“不用大動,把我臥室改一下就行。”凌靳揚握着童唸的手,在她羞怯的目光中坦然道:“念念的臥室暫時不動,等以後有了孩子,改做嬰兒房。”
垂下的視線微微擡起,童念不着痕跡的盯着凌仲的表情,見他眼底的笑容如常,並沒有任何異樣,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了口氣。
眼角的餘光掃到童念投來的目光,凌仲挑眉看過去,卻見她倏然將眼睛垂下去,很明顯的躲閃他。他怔了怔,看到她低下頭急促不安的模樣,眼底的眸色沉了沉。
自從凌靳揚簽署股權轉讓書後,股東們倒是都沒有再鬧,不過一年一度的董事會必須召開,所以凌仲重新擇定日期,定在一週後舉行。
最近這段時間,凌靳揚十分忙碌,籌備股東大會,也要準備婚禮的東西。股東大會的隔週,就是婚禮的日子。雖說原先婚禮準備的東西差不多齊全,不過那時候,都是按照安家的要求準備的,他完全都沒放在心上。
可如今,他是要和最心愛的人結婚,自然與之前不一樣。所有的細節都需要他親歷親爲,精心準備,他每一次吩咐人去籌備驚喜的時候,都能想到童念看到的時候,開心的模樣。
桌上擺放着婚紗設計的最新方案,凌靳揚銳利的雙眸沉了沉,眼前幻想着她穿上這件婚紗的動人模樣,嘴角的笑意溫柔:“就這件。”
見他點頭應允,婚紗店的經理終於鬆了口氣,修修改改一個月,這位爺都不滿意,今天總算過關,不容易啊!
打發走了婚紗店的人,凌靳揚從辦公室走出來,他看到童唸的位置空着,蹙眉問道:“童特助呢?”
助理立刻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回道:“童小姐出去了,說是有些事情要辦。”
聞言,凌靳揚愣了愣,心想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嗎?怎麼他不知道?!
打車來到叔叔家,童念邁步上樓,擡手敲門的時候,稍稍遲疑了下,可還是將房門敲響。
“來了!”
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她,嬸嬸臉色有些異常,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笑着將她拉進來:“哎喲,念念來了,快進來。”
童念沉着臉走進去,看到牆邊擺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目光霎時凌冽起來:“你們要搬家?”
叔叔聽到她的問話,頓時低下頭,說不出話來,神情黯然不少。
反倒是嬸嬸一臉笑意,語氣含笑道:“是啊,心心給我們買了套大房子,讓我們搬過去住。”
掃了眼嬸嬸嘴角的笑意,童念冷哼一聲,道:“她買的房子,你們住的心安理得嗎?”
童振青臉色驀然一沉,眼底閃過的神情極爲複雜。
童念如此尖利的話,也讓嬸嬸變了臉色,她眼角帶笑,道:“念念,嬸嬸知道你還在生童心的氣,她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地方不對,你多包涵着。不過現在年輕人戀愛自由,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多說什麼,更何況是外人呢?你說是不是?”
“戀愛?”童念咬着那兩個字,嘴角的笑容譏諷:“嬸嬸,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童心今天這幅模樣,都是你縱容她的!”
“你——”
嬸嬸咻的沉下臉,神情染怒:“我是你嬸嬸,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好了!”童振青沉下臉,轉頭盯着妻子,怒聲道:“你閉嘴吧。”
看到丈夫也不幫着自己,嬸嬸臉色更加難看,她冷哼了聲,撇着嘴回屋,繼續收拾東西去。
拉着童念坐下,童振青嘆了口氣,語氣黯然道:“念念,是叔叔教女無方,沒把童心教育好。對不起你們!”
雖然心底有氣,可看到叔叔那副自責的模樣,童念也不得不緩了語氣。她失望的搖了搖頭,沒在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是枉然,童心這條路已經起步,再難回頭,註定是條不歸路。
起身倒了杯水,童振青放在童念面前,挑眉問她:“你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端起溫水喝了口,童念按耐住心底起伏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叔叔,我想問你件事情?”
“什麼事?”
童念手指扣住杯沿,指尖泛出白色,“我爸媽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忽然聽到她問這個,童振青頓時一愣,不解道:“你怎麼問起這個?”
“沒什麼,”童念擡起頭,笑吟吟的看着他,掩飾道:“只是好奇,想要問問。”
童振青點點頭,並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大哥大嫂怎麼認識的,我還真的不清楚。當年大哥調到聿灃市後不久,就和大嫂結婚了。”
叔叔的話,讓童念整顆心都收緊,她又閒聊幾句,便藉故離開。
原本想來尋找心靈安慰,可不曾想,安慰沒找到,反而讓她越加糾結,心裡七上八下的難受。
童念沒有回公司,而是打車回到瀾苑,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徑自上樓,來到母親生前的臥室。推開臥室的門,她翻箱倒櫃的找,將所有相冊都拿出來。
坐在牀邊,她目光如炬,一本本翻開看,每一張照片都不肯錯過。那厚厚的三本相冊,裡面幾乎都是她的照片,還有一些是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父母合影的照片。
烏黑的翦瞳閃了閃,童念心底“咯噔”一聲,秀眉蹙起。她手裡只有一張全家福的照片,從小抱到大,除卻那一張外,相冊裡再也沒有他們三口人的照片。
擡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童念怔怔呆愣,心底狠狠揪起來。她不死心的繼續找,可依舊找不到什麼,只有母親的衣服,還有一些隨身物品,再無其他。
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她感覺心裡涼了半截,酸酸的難受。她擡頭盯着牆上掛着的母親遺像,喃喃自語:“媽媽,你是不會騙我的,對嗎?”
雖然心底極度排斥,可總有個聲音不停的迴盪,似乎在提想着,或者是在預示着什麼。
“你在找什麼?”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冷然的聲音,童念挑眉望過去,看到門邊站着的人後,立刻垂下臉,“沒什麼。”
她將牀上翻出的相冊一本本收拾好,重新放回原處,低着頭走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過什麼,也沒看凌仲一眼。
望着她走遠的背影,凌仲深邃的眼底騰起一股精光,他抿着脣走進屋,掃了眼她翻開過的相冊,將目光落向牆上那副遺像,久久都不曾移開目光。
傍晚,凌靳揚下班回到家,問過傭人童念在家,他纔算鬆了口氣。大半天沒見她人,他上樓先去她的房間。
推開臥室的門,亮着一盞橘色的壁燈。牀上隆起的被子裡,縮着那團熟悉的身影。凌靳揚笑着走過去,擡手掀開被子,見她睜着雙眼發呆,急忙將她拉起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哪裡不舒服?”
童念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沒什麼,有點頭疼。”
她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氣色也不好看,凌靳揚看得很心疼,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不用。”將臉埋在他的心口處,童念眼裡的神情暗下來,她雙手圈緊他的腰,微微撒嬌起來:“你抱抱我就好了。”
她乖巧的模樣,霎時讓凌靳揚心頭一軟,他以爲是她這些日子太累了,也沒多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嘴角的笑意溫柔。
第二天上午,童念剛剛將明天董事會需要用的資料準備好,手機就響起來。她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狐疑的接聽,卻不想裡面的聲音,讓她臉色幾變。
掛斷電話後,她走進總裁辦公室,神情拿捏得當:“我頭疼,想去看看醫生。”
凌靳揚皺起眉,拿起衣服就要和她一起去,去被童念阻攔住,“我一個人可以的,你還要準備明天股東大會的事情。”
看着桌上厚厚的資料,凌靳揚神情似乎有些猶豫,他抿着脣,內斂的雙眸透着擔憂。
“放心,”童念擡手撫平他衣領的褶皺,聲音很平靜,“我看完醫生給你電話。”
“好吧!”
半響,凌靳揚才勉強鬆了口,不過讓司機將她送到醫院。
來到市醫院後,童念技巧的將司機留下,一個人走進去就診。她並沒有掛號,而是直接來到三樓加護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牀上昏迷的人已經甦醒過來,看到她來,笑了笑:“童小姐,你來了。”
童念走到病牀邊坐下,拉住容媽的手,擔憂道:“容媽,爲什麼不告訴靳揚你醒過來?”
容媽人雖然醒過來,不過臉色並不算好,說話也緩慢,“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聽到這話,童念心底一沉,這些年容媽和她接觸並不算多。她轉醒過來,第一個要見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且還要瞞着凌靳揚,這樣的舉動,更加讓她惴惴不安。
端起水杯,給容媽餵了些水,童念舒緩掉心頭的緊張,笑道:“您有話直說吧。”
容媽擡起手,朝着牀頭櫃的方向指了指,童念將抽屜拉開,取出一個相框,她掃了眼,是凌靳揚和母親的合影,照片中的母子兩人,嘴角的笑容明媚。
童念勾脣笑了笑,將照片遞給容媽。
輕撫着照片中的那兩個人,容媽眼神閃了閃,似乎涌起一片水光。她眼底帶淚,哽咽道:“少爺不是夫人的親生孩子。”
童念含笑的嘴角霎時僵硬住,她怔怔看向容媽,臉色大變。
“哎……”容媽長長嘆了口氣,語氣哀慼:“當年夫人的孩子先天不足,第二天就夭折了。凌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老爺和夫人決定抱養一個兒子回家,他們抱回來的孩子,就是現在的少爺!”
頓了下,容媽撫着照片裡的人,眼角的淚水滾落:“雖然他不是夫人親生的,卻是喝夫人奶水長大的。夫人的孩子沒了,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少爺,對他視如己出,夫人真的很疼他,很愛他!”
童念雙手緊攥成拳,她完全不敢置信,卻又因爲想到什麼,臉色倏然緊繃起來。
“這個秘密,只有老爺夫人和我,三個人知道。當年我答應過他們,這輩子都不能說出來。可是世事多變,夫人當年毀了人家的姻緣,這一步錯,步步錯,就算她爲了少爺籌謀,將股權放在安家,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你,終究是天意不可違!”
童念秀眉緊蹙,聽着她的話,雙肩忍不住抖起來:“你說夫人當年毀了人家的姻緣,是誰的姻緣?”
容媽啞然失笑,看向她的神情悽然:“容媽該說的都告訴你了。”
她拉着童唸的手,近乎懇求道:“童小姐,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保護少爺,現在能夠保護他的人,只有你了。”
童念緊攥的手心裡一片滑膩,她在容媽期盼的眼神中點點頭,心頭瘋狂滋長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多時候,司機將車開回瀾苑。童念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這十幾年的點點滴滴瞬間涌上心頭。
深深吸了口氣,她邁步走進客廳,只見迎面的沙發裡,凌仲正襟危坐,顯然早已等候她多時。
童念怔怔杵在原地,瞪着面前的人,整顆心激烈的跳動。潘多拉的盒子將要開啓,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些深埋的秘密。
------題外話------
明天進入高氵朝情節,親媽要開虐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