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絕不留情
開車回到醫院,凌靳揚上到二樓加護病房,他走到病房門外,從窗口往裡看了眼,見童念還沒醒,便反身回來,坐在長凳上。
“事情辦妥了嗎?”權晏拓還沒走,低頭玩着手機。
凌靳揚抿脣點點頭,眼角的厲『色』猶在,輕輕應了聲:“嗯。”
這一次對安家,他絕對不會手軟,既然不能爲友,那就只能爲敵。對待敵人,他一向的做法,『逼』至絕境!
“阿拓,”凌靳揚擡手『揉』『揉』酸脹的眉頭,臉『色』有些爲難的開口:“安家如果找到你家老爺子……”
權晏拓明白的他的意思,勾脣笑道:“安家老頭和我爸是有些交情,不過我『奶』『奶』不喜歡安家,所以我爸肯定會躲,絕對不會出面的,你放心!”
兩人握拳輕捶了下,凌靳揚深邃的雙眸染滿笑意,“謝了,兄弟。”
權晏拓挑挑眉,狹長的桃花眼輕眯起來,笑道:“謝就免了,既然你回來,那我走了。從昨晚折騰到現在,你媳『婦』兒是找回來了,可老子一晚上沒見我媳『婦』兒!”
凌靳揚低低一笑,緊蹙的眉頭舒展開:“楚喬答應訂婚了嗎?”
“她敢不答應嗎?”聽到這話,權晏拓好看的劍眉微微蹙了下,只是很快又隱去。
擡手拍拍他的肩膀,凌靳揚好言相勸,“別『逼』的太緊,要不然人真跑了,有你受的。”
“跑?!”權晏拓冷冷勾起脣,眼底涌起一抹厲『色』,“老子就不信治不了她!”
輕輕嘆了口氣,凌靳揚感覺有些頭疼,這兩人見面就吵,不見面更吵,楚喬那個『性』也不是個善茬,這以後肯定要鬧出很多事情!
望着他走遠的背影,凌靳揚笑着搖搖頭,菲薄的脣輕勾。磨吧,這世上任何刻骨的感情,都要經歷一番折磨,只希望他們將彼此的厲刺打磨平滑,那樣就能緊緊的拴在一起。
加護病房中,溫度適宜。凌靳揚走到牀邊坐下,目光掠過她微闔的雙眸,『性』感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下,她的手背上都是血痕,看在他的眼裡,刺目異常。
輕撫着她的臉頰,凌靳揚手指『摸』到那厚重的紗布,心頭一陣陣收緊。她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拼着不顧一切的勇氣,可這份勇氣卻讓他膽戰心驚。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摔到哪裡,是會沒命的!
想到此,凌靳揚全身顫了下,霎時打斷那些不好的念頭,不敢再去想。他擡起她紅腫的手背,放到脣邊親了下,內斂的雙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臉,靜靜等着她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童念慢慢睜開眼睛,她感覺全身都疼,咬着脣低低痛呼。
“念念,你醒了。”一直守着她的男人,見她睜開眼睛,立刻俯下臉,盯着她的眼睛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眼前映入那張熟悉的俊臉,童念眼角酸澀,忍不住擡手『摸』『摸』他的臉,觸到真實的溫度後,沙啞的低喃:“我還沒死?”
低頭在她脣邊親了下,凌靳揚眼底的神『色』閃了閃,嘴角勾起笑:“傻瓜,我不會讓你死的。”
“嘶——”
童念想要擡起胳膊抱抱他,卻發覺全身都痛,胳膊動不了。
“別動,”按住她的胳膊,凌靳揚皺起眉頭,柔聲道:“你全身都有挫傷,醫生要你臥牀,暫時不能動。”
擡手將病牀搖高一些,凌靳揚拿起杯子,餵給她一些溫水,低聲問她:“頭還暈嗎?”
喝了些水,童念感覺舒服不少,她擡手『摸』了『摸』頭上厚重的紗布,問道:“我傷到腦袋?”
“輕微的腦震『蕩』。”凌靳揚倒也沒有隱瞞她,如實將醫生的話都告訴她,省得她胡思『亂』想,“只要觀察三天,如果沒有頭暈噁心的症狀,就不會有事的。”
童念抿着脣點點頭,她烏黑的翦瞳閃了閃,問他:“是安昕派人做的嗎?”
“是!”凌靳揚沉着臉,聲音透着寒意:“我已經報了警,她這次必須坐牢!”
水潤的雙眸閃過什麼,童念看到他臉上的憤怒也沒多話,不過心頭卻泛起一波漣漪。
“念念!”凌靳揚垂下眸,盯着身邊的人,那雙鷹隼般的目光凜然:“你知道從四樓跳下來,有多危險嗎?”
他的口氣有些重,童念眼神躲閃了下,她知道不應該跳。可當時那種情形,她別無選擇。
將她小心翼翼的扶起來,凌靳揚捧住她的臉,與她目光焦灼,兩人深深的對望着,他菲薄的脣緊抿,透出的弧線繃直:“童念,你給我記住。對我來說,你的命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童念用力吸吸鼻子,忍住眼角的溫熱,她將頭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菱脣輕抿。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懂他看到自己受傷,心裡有多擔心。
雖然她依偎在自己懷裡,可凌靳揚顧慮到她的傷,不敢用力抱她,只能虛掩微微攏着她。這場驚險,雖然來勢洶洶,總算也是平安度過。
午後,童念吃過『藥』又睡着,護士說至少要睡三個小時。凌靳揚安頓好她,見她睡的很香,便囑咐護士照看一下,他回家一趟。
從昨晚到現在,凌靳揚一直都沒回家,他需要洗個澡,換身衣服,才能繼續照顧她。
開車回到瀾苑,凌靳揚前腳踏進客廳,就看到傭人們將茶几上的杯子收拾起來,很明顯家裡來了客人,而且剛剛離開。
“靳揚!”凌仲坐在沙發裡沉思,看到他回來,眉頭動了動,“念念怎麼樣?”
凌靳揚掃了眼那個用過的茶杯,心裡猜到是誰來過,沉聲道:“還沒脫離危險期。”
深深嘆了口氣,凌仲皺着眉頭,只感覺事情棘手。他完全沒有想到安昕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對她一直很喜歡,可這件事情徹底讓他失望。
不過對安昕失望,也總要顧慮安家!
“靳揚……”凌仲剛要開口,卻被凌靳揚先一步打斷。
“爸!”凌靳揚沉着臉,眉宇間的強勢盡顯:“這件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安昕必須坐牢!”
凌仲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語氣漸沉:“靳揚,如果安昕坐牢,那咱們家和安家就要反目成仇!這不是爸爸想要的結果!”
“爸,”凌靳揚抿着脣,深邃的眼眸騰起一股精光,“童念差點丟了『性』命,難道她的命,不比安家值錢?”
凌仲沉了下,因爲他的話,眉頭緊鎖:“爸爸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安家和咱們的交情擺在這裡,安國邦又登門來謝罪,畢竟安昕是他的獨女,如果真坐牢的話,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隨便他。”凌靳揚低低一笑,眼角閃過寒光,“安昕的證據確鑿,誰也不能抵賴。爸爸,這件事情您別管了,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哎……”凌仲煩躁的搖了搖頭,語氣黯然:“你現在太不冷靜,處事難免出紕漏。”
凌靳揚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心意已決,又有證據在手,也不怕對方使用什麼手段。他緩了口氣,神情疲憊:“爸,我上樓換套衣服,待會兒還要去醫院,念念一個人。”
凌仲還要說些什麼,卻見兒子已經轉身離開,他內斂的雙眸閃了閃,抿着脣沒有說出來。
回到臥室,洗了澡,換好衣服,凌靳揚滿身的疲憊散去不少。他站在鏡前打領帶,眼角的餘光瞥見容媽走進來,神情沉了沉。
“少爺,”容媽臉『色』不太好,“你真的要讓安小姐去坐牢?”
“是!”
凌靳揚薄脣緊抿,不想瞞着她,這件事情鬧出來,大家早晚都會知道。
容媽長長嘆了口氣,眉頭緊鎖,聲音有些無力:“容媽知道你不愛聽,可我還要嘮叨幾句話。少爺啊,你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就算安小姐真的做錯事,你也不能和安家翻臉,知道嗎?”
“容媽!”凌靳揚聲音徹底沉下去,雙眸染滿怒意:“童念躺在醫院裡,差點丟了『性』命,你還讓我放過安昕?!”
看着他臉上的怒意,容媽心底酸了下,她往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容媽知道你心疼,可和安家不能翻臉,夫人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你絕對不能忘!”
“我沒忘,”凌靳揚垂下眸,臉『色』有所緩和,“我明白媽的心意,她是想要安家能夠幫助淩氏!可如今的淩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
望着他眼底的篤定,容媽眼光暗了暗,她回頭看看門外,確定沒有別人後,才走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少爺,你真的以爲夫人讓你親近安家,是爲了淩氏?”
聽到她的話,凌靳揚目光咻的一變,目光幽暗下來,“容媽,你想說什麼?”
容媽揚起臉,定定望着他的眼睛,聲音微微發顫,“夫人這一生的心血都是爲你。這安家,是她留給你的護身符!”
凌靳揚內斂的雙眸眯了眯,盯着容媽的眼睛問她:“你們有事情瞞着我?”
擡手按住他的手背,容媽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少爺,你別多想,夫人一切都是爲你,只要你按照她的話去做就行!”
看着容媽沉凝的雙眸,凌靳揚心底的疑『惑』又消散掉,他想不出這中間究竟有什麼,只當是她又用母親來施壓。
整理好領帶,凌靳揚拿起東西往外走,語氣陰霾:“容媽,事情我有分寸。”
望着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銳利,容媽心底沉下去,她擡腳就去追他,想要繼續勸阻。可他的步子很快,自己畢竟上了年紀,幾步後就被落在身後。
“少爺……”
追到客廳,容媽喊了他一聲,卻只見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開車很快離開瀾苑。
怔怔站在原地良久,容媽眼神黯淡下去,她明白有些事情,即使自己拼命阻攔,可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客廳的沙發裡,凌仲放下手中的報紙,眼見凌靳揚絕塵而去,深邃的雙眸動了動。
容媽轉過身,眼角掃到他的身影,不禁挑眉看過去,她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開口,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
凌仲坐在沙發裡,凝着容媽走開的背影,劍眉不禁蹙了蹙,雙眸幽深如譚。
深夜,安家別墅。
安母剛剛將律師送走,談話的內容並不讓她樂觀。人證,物證,還有動機,安昕全部具備,最重要的是,還有她親口錄音,更是鐵證如山。這項故意傷害罪,罪名很難洗脫,除非受害人主動撤訴,要不然這場牢獄之災,是不可能躲過的!
安母眉頭緊鎖,沉着臉上樓,往書房走過去。她推開房門,看到安國邦正在接電話,語氣頗爲恭敬:“沈老,不是國邦駁您面子,淩氏的股份,我真的不能出手……”
“好,改日我親自登門去看您,咱們在好好聊。”
須臾,安國邦掛斷電話,嘴角的笑意還來不及散去。
“國邦,”安母走到他的身邊,將泡好的銀杏葉茶端給他,道:“既然沈世明高價想要淩氏的股票,你爲什麼不賣?凌靳揚如此無情無意,現在還想讓昕昕坐牢,真是太可恨了!”
擡手『揉』『揉』酸脹的眉頭,安國邦臉『色』沉下來,聲音緊繃:“最近這幾天,凌舜天天都約我,不也是爲了這些股權嗎?可我不能賣!”
擡手握住妻子的手,安國邦神『色』黯淡,整個人似乎陷入回憶中,“當年俞老對安家有大恩,這些年我都銘記於心。俞姝瀾病危之時,曾經囑託我,有朝一日凌靳揚需要的時候,這些股權原封不動都要還給他!與其說這些股份是安家的,還不如說是俞家送給咱們的。股權雖然在我名下,可終究是當年俞姝瀾給的。就算凌靳揚不懂事,可看在俞老和他母親的顏面上,我不能反悔!”
“可是昕昕怎麼辦?”安母嘆了口氣,眼角一熱,落下淚來。想起安昕那天被帶走的模樣,她心如刀絞:“咱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難道你要看着她坐牢?”
“當然不會!”安國邦站起身,擡手摟住妻子的雙肩,安慰她:“別『亂』想,我不會讓女兒坐牢。你先去睡,明天去看昕昕的時候,你一定囑咐她,不要怕,萬事都有安家。”
安母擡手擦了擦眼淚,一個勁的點頭,隨後便回到臥室,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去看女兒。
住院幾天後,童唸的傷勢大好,手腳的挫傷也都好的差不多,可以下牀走動。
這些天,凌靳揚基本上吃住都在醫院,很多公務都是牧惟晗拿到醫院來給他處理。童念眼見他一個人如此辛苦,很心疼,所以特別配合醫生的治療,按時吃『藥』,努力讓自己好的快一點兒。
吃過早飯,童念坐在病牀上,手裡拿着個蘋果,愜意的啃着。自從住院後,她被照顧的無微不至,小日子那叫一個滋潤!
瞥了眼坐在身邊的男人,童念擡腿朝着他伸過去,大刺刺放在他的腿上,“給我『揉』『揉』,好酸啊!”
將手裡的文件夾放下,凌靳揚二話沒說,擡手按在她的小腿上,柔聲問她:“哪裡酸?”
“往下一點。”童念上半身靠着病牀,撅着嘴指揮他,“對,就這裡,小點力氣。”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在她的小腿上,力度掌握得宜,“這樣行嗎?”
“嗯!”童念點點頭,俏臉閃過一抹精光:“凌靳揚,你手法不錯啊,以前學過?”
凌靳揚挑眉看着她,俊臉半點怒意也無,他勾脣笑了笑,語氣忽然沉下去:“童念,出院以後,你要時刻都呆在我身邊,我走到哪裡,你就要跟到哪裡,知道嗎?”
咬了口蘋果,童念眼珠轉了轉,嘴角的弧度微揚:“知道了,我的大總裁。”
伸手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裡,凌靳揚低下頭,在她嘴角親了下,道:“乖,這樣我才能放心。”
手指撥動着他的襯衫衣領,童念咬着脣,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故意問他:“那麼請問凌大總裁,您去衛生間的時候,我也要跟着嗎?”
凌靳揚擡手撫着下顎,鷹隼般的目光眯了眯,薄脣輕抿:“可以啊,反正我不介意。”
頓了下,他嘴角泛起笑意,揶揄道:“你又不是沒跟過。”上次她自閉症的時候,天天都跟在他的身邊,他去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童念臉頰蹭的躥紅,似乎也想起原來的事情,撅着嘴錘他:“凌靳揚,你這個流氓!”
兩人正打鬧着,病房的門被人敲了敲,童念見到有人來,忙的從他懷裡掙扎出來,紅着臉重新坐好,特意與他拉開一些距離。
“進來。”
錢律師帶着公文包過來,將裡面需要簽署的文件拿出來,“這有幾分文件,需要童小姐簽字。”
凌靳揚先將文件拿過來看了看,同時沉聲問他:“案子的事情,進展怎麼樣?”
“安家和凌家都得罪不起,所以這件案子,肯定會秉公辦理,不偏不倚。根據童小姐的傷檢報告,安昕的故意傷人罪肯定成立,至少是三年。”
童念抿着脣,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她烏黑的翦瞳閃了閃,什麼話都沒說。
看過文件後,凌靳揚轉手遞給她,眼神溫和,道:“我都看過了,簽字吧。”
握住他遞來的筆,童念低下頭,指尖微微猶豫了下,便按照他的話,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週後,童念身體康復,可以出院回家。凌靳揚辦好出院手續,開車將她送回家。
開車將她送回荃灣河畔,凌靳揚把行李箱放下,從廚房倒了杯水,走到她的身邊坐下,道:“你先休息幾天,下週再回公司上班。”
“好。”童念喝了幾口水,笑了笑,點頭應允。
牽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凌靳揚嘴角染笑,神『色』透着眷戀:“午飯都讓人準備好了,放在冰箱裡,你自己熱着吃。”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童念舒服的嘆了口氣,身心都感覺舒服。醫院條件雖然也不錯,可畢竟住着沒有家裡舒坦,這些日子可把她憋壞了,還真想家,也真想瑞拉。
自從他們倆進門,瑞拉就一直圍在周圍,小尾巴搖晃的可歡了。這段時間沒看到童念,見到她後,瑞拉表示的格外親熱,胖嘟嘟的小身子依偎在她的腳邊,始終都不肯離開。
這樣美好的時光,讓她歡喜,想要一直這樣下去。
不多時候,童念收斂起心底的起伏,將他的公文包拿起來。知道他上午還有個重要會議,她起身將他送到門邊,柔聲道:“你回公司吧,不要擔心我。”
凌靳揚伸手抱抱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嘮叨:“我下班就回來,你要乖乖的。”
掂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下,童念眉眼彎彎的,笑道:“凌靳揚,你現在的工作是掙錢養我,不是嘮嘮叨叨的,知道嗎?”
緊抿的薄脣溢出笑來,凌靳揚擡手將她扣在懷裡,低頭狠狠吻了吻她的紅脣,然後才戀戀不捨得離開。
將他送走後,童念轉身回到臥室,她想將行李收拾好,卻不想包裡的手機響起來。她掏出來一看,是凌仲的電話,按耐住心底的忐忑,將電話接通。
半響,童念掛斷電話,拿起跑出門,趕往與凌仲約好的茶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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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來大姨媽的孩紙傷不起啊,各種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