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回到臥室去洗澡,洗好出來將長髮吹乾,她站在鏡子前,想起剛纔凌靳揚在她耳邊說的最後那句話,臉頰慢慢泛起紅暈。
輕輕走到門邊,她拉開房門探出身去,朝着走廊看了看,空悠悠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收回身,童念將房門關上。她看了眼時鐘已經十一點多,困的連打幾個哈欠,現在白天的工作強度太大,她沒什麼精神頭兒,想要上牀睡覺。
不過想到他那句曖昧的命令,她怔了怔,還是擡手將房門鎖上,這纔回到牀上睡覺。
現在是在家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其他人,要是隨着他的脾氣鬧,萬一真到興頭上鬧出點什麼動靜,那她真的不要活了!
躺在柔軟的牀上,童念舒服的嘆了口氣,也許是這張牀睡的時間久,她很快就找到那種感覺,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有一雙火熱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她縮着躲了躲,沒有迴避開,煩躁的皺起眉頭。
須臾,等她察覺出不對勁的時候,咻的睜開眼睛,嚇了一跳:“誰?”
“噓……”
暗夜中,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那雙明亮的眼眸猶如天邊的星辰。
望着那雙熟悉的眼睛,童念提着的心放心,她鬆了口氣,撅着嘴問他:“我都把門鎖上了,你怎麼進來的?”
說話間,她側過身子,躲進被子裡,不想理會他,只想要繼續睡覺。人家睡的正美的時候,他進來搗亂,好煩人!
凌靳揚低低一笑,將脣落在她的耳邊,細細的吻,道:“我走窗也一樣。”
雖然閉着雙眼,可童念嘴角還是勾起一抹笑,她蜷起小腿,朝着身後的男人踹過去,“流氓!”
一把將她背對的身子翻轉過來,凌靳揚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深邃的目光染滿笑意:“你說我什麼?”
“流氓!”
男人曖昧的笑起來,眼底閃過一片邪佞,“好啊,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流氓本色!”
眼看着他俯身壓下來,童念也不敢喊,只笑着推他,不讓他得逞,同時哀聲求饒:“哥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行不行?!”
凌靳揚大掌一揮,將她的雙手禁錮住,拉高到頭頂,他低下臉,薄脣輕咬着她的耳垂,聲音透着沙啞,“不行!饒了你,我怎麼辦?”
話落,他低頭吻住身下的人,修長的手指沿着她的睡衣下襬伸進去。
童念掙扎不開,也不敢大動,被他高大的身軀壓住,根本就沒有閃躲的空間。鼻尖傳來他身上獨有的菸草味道,讓她心底泛起一陣漣漪,全身放鬆下來,揚起頭回吻着他。
意亂情迷的時候,她身上痠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到男人低下頭,在她的睡衣上咬了幾下,竟然把鈕釦一顆顆咬開。
這樣的惹火動作,讓童念心底咚咚亂跳,她擡手捂住臉,不去看他。隔絕掉視覺,聽力變得更加敏感。她能清楚的聽到衣衫落地的聲音,還有他和她肌膚觸碰時,發出的細微響動。
身體的束縛卸去,童念全身泛起一層寒意,她咬着脣縮起雙肩,卻感覺一雙大手將她抱起。
她睜開眼睛,眼底映入的那張俊臉,染滿熱切的情慾。
童念雙手攀住他的肩膀,烏黑的翦瞳閃亮,她微微一笑,低頭將紅脣落在他的嘴角,不輕不重的親了親,輾轉的吻着。
她不經意的撩撥,頓時讓凌靳揚變了臉色,原本怕她喊疼,他並沒有急於動作,可她柔軟的脣瓣細吻,一下子擊潰他隱忍的防線,再也剋制不住。
“唔!”
童念皺起眉,脣齒間飄出的聲音,似嬌似嗔,帶着說不盡的嫵媚。
她身體使不出力氣,只能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一鬧,幾乎又是一整夜。
直到天際泛白,童念才感覺他推開,而她早就全身虛脫,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汗溼溼的,凌靳揚怕她不舒服,將她抱起來走出浴室清洗。洗好以後,他將人抱到牀上,喂她喝了些溫水後,滿足的拉過被子蓋好,霸道的摟緊她,閉上眼睛。
清洗乾淨後,童念頓覺舒服好多,她躺在他的懷裡,眼睛困的睜不開,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睛,滿室一片光亮。
童念坐起身,身邊的位置空空的,她蹙着眉下牀,去浴室洗漱。幸好這裡還存有不少她的衣服,找出一件高領的毛衣穿上,遮住脖頸的紅痕。
邁步下樓的時候,童念還能感覺到不適,她咬着脣走到餐廳,餐桌邊只有凌靳揚一個人。
“爸爸呢?”坐在以往的位置,她挑眉看向對面的人問。
凌靳揚放下手裡的報紙,擡眼看到她穿上的高領毛衣,菲薄的脣勾了勾,道:“爸爸約了股東們去喝早茶。”
“哦。”童念低低應了聲,也沒再多問,端起牛奶喝了口,安靜的吃早餐。
眼角的餘光掃到她的黑眼圈,凌靳揚好看的劍眉蹙了蹙,想到自己昨晚的胡鬧,他心裡後悔,不應該那樣折騰她,可到時候又控制不住!
用過早餐不久,凌靳揚起身去樓上換衣服,童念站在玄關等他。
容媽吩咐傭人將餐桌收拾好,她自己邁步走到玄關處,“小姐。”
聽到她的聲音,童念轉過頭,溫和的笑了笑,如往常一樣同她打招呼,“容媽。”
容媽一雙精明的雙眸,定定望着眼前的人,目光深沉,“少爺和安小姐,很快就要結婚了。”
她的話,讓童念臉色一沉,眉眼俱都冷下來,“容媽,你想說什麼?”
容媽擡手將凌靳揚的公文包遞給她,嘴角的笑意平靜:“小姐是聰明人,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望着她遞過來的包,童念緩緩擡手接過去,她挑眉看到走過來的男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凌靳揚穿好外套走過來,牽過童唸的手,帶着她往外面走,卻聽容媽在他們身後道,“少爺、小姐,慢走。”
童念往前的步子頓了頓,並沒有回頭,徑自往前走去。
雙手搭在容媽的肩膀上,凌靳揚抿脣輕笑,不讓她出門相送,“行了,你快進去,外面挺涼的。”
容媽擡手撫平他的衣領,笑道:“知道了。”
眼角掃到容媽嘴角的笑意,童念秀眉蹙了下,轉身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行駛在車道上。凌靳揚看着身邊悶悶不樂的人,含笑問她:“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
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童念搖了搖頭,掩藏起不悅的情緒,“昨晚爸爸和你說什麼?”
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凌靳揚挑起眉,目光銳利起來,“二叔最近這些日子,和不少股東都走得很近。”
提起凌舜,童唸對他的印象很淡,幾乎每次見到他,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危險,這是凌靳揚教她的!
“他有什麼目的嗎?”童念轉頭盯着他的側臉,問他。
將車左轉彎,凌靳揚抿着脣,沉聲道:“再過兩個月,淩氏又要召開股東大會,他的心思顯而易見。”
童念長長舒了口氣,菱脣緊抿,她很想不明白,爲什麼親兄弟也要鬥來鬥去,幾十年都不消停?說到底,就是爲了淩氏集團,可淩氏始終是姓凌的,掌握在誰的手裡不一樣?
眼見她撇着嘴若有所思的模樣,凌靳揚勾脣笑了笑,揉揉她的頭,幫她解困:“爸爸這些年一直都隱忍二叔,只要他們父子做的不太過分,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親手足,如果讓爸爸下狠手,他肯定是不忍心!”
頹然的聳聳肩,童唸對於這種豪門爭鬥,向來逼之不及。只不過現在有了凌靳揚,她才勉爲其難的往這方面靠過來,想要幫幫他。
“那要怎麼辦?”她秀眉緊蹙,很認真的問他。
凌靳揚目光望向前方,俊臉沉下來,“我二叔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很難找到他的漏洞。”
“二叔是不好對付,”童念咬着脣,贊同的點點頭,隨後烏黑的翦瞳倏然閃過什麼,“可還有凌承業啊!”
凌靳揚挑眉看着她,薄脣勾起的弧度好看,“孺子可教也。”
聽到他的誇讚,童念得意的揚起下巴,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滿是驕傲,“對啊,都是老師教的好!”
擡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凌靳揚輕捏了下,壞笑道:“那你說說看,老師昨晚都教你什麼了?”
“喂!”
童念臉頰一紅,狠狠拍掉他的手,俏臉染怒。
兩人鬧了一陣子,童念忽然想到什麼,沉聲道:“我前段時間在財務的時候,閒來無事翻看過公司的賬目。去年的賬目中,好像有一筆經凌承業的手,那筆賬目我看的不是十分懂,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真的?”凌靳揚收斂起嘴角的玩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見她肯定的點點頭後,神情慢慢陰霾下來。
“把賬目都調出來查,肯定能找到。”童念笑吟吟的開口,似乎找到最佳方法。
凌靳揚搖了搖頭,薄脣微勾,道:“不行!如果查賬,肯定會驚動他們。倘若如你所說凌承業經手的賬目有問題,那麼帳務那裡肯定有他們的人,我們更不能打草驚蛇,一點兒風聲都不能讓他們感覺到。”
聽到他的分析,童念頻頻點頭,心想自己還是太天真,想法太過簡單。她沉了沉,眼底亮了下,驚喜道:“也許我能有辦法?”
凌靳揚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見她信心滿滿,也沒忍心打擊她,聽她說了大致的想法後,只叮囑她小心,但是辦法可以試試。
臨近中午的時候,童念從頂層下來,來到八樓財務那層。她原先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和周圍的同事們都挺熟的。誰也沒想到她能重回淩氏,而且一來就直接升爲總裁助理,大家對她自然都很熱情。
一路上與衆人打過招呼,童念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到艾文正在電腦前核對賬目。
“念念?”艾文看到她過來,忙的拉過椅子,讓她坐在身邊。自從她離開公司,有段日子沒見,也聽說不少關於她的事情,兩人有不少話說。
童念掃了眼周圍的環境,與她離開時差不多,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辦公桌上的電腦,也同她在的時候一樣,顯然並沒有更換過。
“咳咳……”童念擡手抵着脣咳嗽兩聲,聲音不大。
艾文忙的回過神,笑道:“你看我都忘記給你倒水,你要喝點什麼?”
童念擡手挽起散下的碎髮,並不介意:“什麼都行。”
聞言,艾文低低一笑,瞭然道:“那還是老樣子吧。”她說話就要站起身,可想到什麼後又坐回來,將電腦打開的賬目關掉後,才邁步去茶水間。
眼見艾文走遠,童念不着痕跡的往桌邊磨蹭過去,她眼睛掃了眼周圍,見大家都在低頭工作。
將藏在口袋的u盤掏出來,她動作迅速的插好,輸入密碼的時候,暗暗祈禱千萬不能換,沒想到驗證之後,果真順利進入。
按耐住心底的竊喜,童念憑着記憶找到當初看到的那些賬目,全部都拷貝出來。前後幾十秒的功夫,她額頭卻出了一層冷汗。
事成之後,她將u盤放回口袋裡,又將打開的賬目還原好,坐回原來的位置。
艾文端着咖啡回來的時候,見到童念正在翻看桌上的雜誌,她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兩人又聊了會兒天,便一起去吃午餐。
用過午飯,童念回到總裁辦公室,她將u盤交給凌靳揚,兩人看了半天,倒是並沒有看出太多的門道。
不多時候,牧惟晗接到電話進來,聽凌靳揚將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一遍後,神情也暗了暗。帳目如果真有問題,那倒是不難查。
“念念,”牧惟晗挑眉看向對面的人,眼底的神情透着讚賞,“真沒想到啊,你還有這種潛質。”
童念驕傲的撇着嘴,神情不屑道:“切!是你們男人小看我們女人,現在知道了吧,你們辦不成的事情,我們不一定就沒有辦法!”
牧惟晗轉頭看向凌靳揚,兩人一對眼神,俱都抿着脣低下頭,頹然的摸摸鼻子。這次認栽,誰讓他們輸給這小丫頭呢!
……
傍晚,一棟歐式的別墅中,燈火通明。
安雅坐車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餐廳坐着公公婆婆,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洗乾淨手坐過去,恭敬的喊人:“爸、媽。”
凌舜點點頭,神情並沒有什麼起伏,掃了眼繼續吃飯。
坐在身邊的婆婆閔芝,掃了眼自家兒媳婦的纖腰,不滿意的搖了搖頭,立刻吩咐廚房,道:“去把那盅冬蟲夏草給少奶奶端上來。”
傭人端着一個白色的瓷盅,放在安雅面前,而後推開。
“小雅啊,”婆婆抿着脣,臉色不是很好看:“你和承業都結婚幾年了,怎麼還沒個孩子?眼看着安昕都要結婚了,你們倆到底怎麼打算的?”
“媽!”安雅低着頭,委屈的撅起嘴,小聲道:“您也都看到了,承業整天往外面跑,這孩子我要怎麼生?”
聽到這話,閔芝臉色也沉下來,恨鐵不成鋼:“承業這孩子,真是太胡鬧了,這都什麼時候還不收心!”
凌舜拍了拍桌子,臉色陰沉下來,轉頭盯着閔芝,厲聲道:“去打電話,讓他立刻給我滾回家!”
“哎喲,你別急!”眼見他發火,閔芝立刻往他身邊坐過去,規勸道:“他都這麼大了,咱們又不能綁住他,總要慢慢和他說。”
“慢慢,還慢什麼?”凌舜沉着臉,聲音緊繃,“他這副模樣,將來能有什麼出息?!”
安雅坐在對面的椅子裡,紅脣輕抿,也不說話。凌承業這個混蛋,就是欠教訓!
掀開蓋子,她看到補湯飄着的油花,立時沒有食慾,勉強嚐了兩口,便藉口上樓去了。
晚間的時候,凌承業回到家,在樓下被父親痛斥一頓,經過母親的遮掩下才能脫身。
回到臥室,安雅正躺在牀上看電視,見到他回來也沒搭理。
凌承業掃了眼她的臉色,先轉身去浴室洗澡,很快的功夫出來,已經換上一套白色的睡衣。
“老婆!”凌承業掀開被子上牀,笑着往她身邊靠過去,“你是不是對爸媽告狀了?”
安雅挑眉瞪着他,嘴角的笑意極冷:“你媽逼着我生孩子,我只是實話實說!”
擡手將她摟在懷裡,凌承業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道:“明明是你爲了身材不肯生,怎麼把責任推我身上?”
安雅沉下臉,一把推開凌承業,怒聲道:“凌承業你個混蛋!你在外面天天玩女人,憑什麼讓我給你生孩子?”
自知理虧,凌承業也不和她爭辯,只笑着哄她,“行了,是我的錯,以後我改成嗎?”
“你能改嗎?”這種話,安雅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這些年聽的心都寒了。
眼見她眼圈泛紅,凌承業擡手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裡,柔聲道:“好了,爸媽剛剛都教訓我了!老婆,你相信我,我以後真的改,絕對戒菸戒酒戒女人!”
頓了下,他低下頭,將薄脣靠近她的耳邊,壞笑道:“當然不包括你!”
安雅狠狠瞪了他一眼,心底的怒氣稍有緩和,她抿着脣,沒有說話。
見她神情鬆動,凌承業適時的誘哄她,“剛纔爸爸可說了,如果你的肚子比安昕晚鼓起來,那安家的好東西,可就都落入她的手裡了!”
“憑什麼啊?!”安雅立刻皺起眉頭,神情憤憤不平,“她從安家分走的東西還少嗎?奶奶那麼疼我,可淩氏那些股份硬是一點都不肯給,爲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去!”
凌承業盯着懷裡的人,眼底精光四射,“老婆,你聽話,趕快生個孩子。”
頹然的嘆了口氣,安雅神情黯淡下去,她揪住眼前的男人,質問:“凌承業,你發誓,再也不去玩女人!”
凌承業笑着點點頭,果真在她面前發誓,道:“我發誓!”
雖然心底還是不怎麼相信,可事情也只能這樣,安雅也不能容許家裡的財產,全部都落到安昕一個人身上。
……
早上起來,凌靳揚剛剛穿戴整齊,容媽就推門走進來,提醒他:“少爺,今天是三月十三。”
凌靳揚正在打領帶,聽到她的話,忙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忘,“我知道,等下吃過早飯我們就去。”
容媽笑着點點頭,也沒在多說什麼,轉身出去準備東西。
自從母親去世後,每年的這個時間,容媽都會帶着他去墓地祭拜。
用過早餐後,凌靳揚帶着容媽一起,兩人開車來到墓園。
一塊上好的漢白玉石碑前,容媽將帶來的供品一一擺放好,她弄好,便拉過身後的人,道:“少爺,你來祭拜吧!”
凌靳揚依言蹲下來,將帶來的雛菊放在墓碑前,他看着眼前這塊空空的石碑,心底的疑惑漸起。爲什麼這塊石碑上,一個字都沒有?
祭拜之後,凌靳揚手裡提着竹籃,擁着容媽一起往外面走,兩人邊走邊聊天。
“容媽,”凌靳揚環住她的肩膀,神情頗爲好奇的問:“這塊墓碑安葬的人,到底是我媽什麼樣的朋友?”
容媽內斂的雙眸閃了閃,臉色沉下去,“夫人不是說過嗎,是她好朋友。”
看到她微微緊張的神情,凌靳揚勾脣淺笑,忍不住逗她,“難道是媽媽年輕時候的青梅竹馬?”
“不許胡說!”
容媽沉着臉拍了他一下,口氣頗重,“這種玩笑開不得!”
眼見她生氣,凌靳揚也意識到這話不妥,忙的認錯,道:“好,是我說錯話!媽媽,您千萬別生我氣!”
看着他調皮的模樣,容媽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她緊緊拉住他的手,帶着他往外走。
見容媽不想說,凌靳揚也沒有逼問,也沒放在心上。
走出墓園前,容媽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她趁着凌靳揚轉身的功夫,又轉頭回看那石碑一眼,眼底的神情瞬間沉寂下來。
離開墓園,凌靳揚開車將容媽送回家,而他則去公司。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接到牧惟晗的電話,先前那些賬目已經查出線索。
將電話掛斷,凌靳揚俊臉冷峻,他一腳油門踩下去,快速朝着公司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