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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歡假愛 - 069 以身陷害字體大小: A+
     

    真歡假愛 069 以身陷害

    “取消訂婚——”

    聞言,全場一片譁然。

    這邊的動靜太大,衆人開始議論紛紛。吵鬧聲驚擾到凌仲,他經多見廣,急忙安排將客人都安置到小宴會廳裡,避免事態擴大。

    出來催促的韋祁華,隱約聽到吵鬧聲,他快步往這邊走,一眼就看到站在童念身邊的女人。雖然已經過去二十幾年,可他對這個人依然存有很深的記憶。他還能記得,當初母親帶着自己去見她,讓她不要破壞他們的家。

    韋祁華抿着脣,快步往父母身邊走過去,生怕鬧出什麼亂子。

    “媽!”韋祁皓臉色一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怒聲道:“不能取消!”

    “怎麼不能?”

    徐莉臉色徹底沉下來,瞪着不爭氣的兒子,氣得不輕,“我是你媽,這婚事我做主!”

    “胡鬧!”韋銘遠半天都沒說話,此時陰着臉,呵斥道,“你要鬧出笑話嗎?”

    想起剛纔他見到阮妍的眼神,那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徐莉心頭火氣更盛。這二十多年的阻隔,她費盡心機,卻還是功虧一簣嗎?

    不行,她決不允許。

    從小被家裡寵慣,韋祁皓跋扈的脾氣又上來,他牽着童唸的手,口氣很衝:“訂婚的是我們倆,誰說不許都沒用!”

    徐莉被他氣的臉色發白,擡手捂着心口,全身直髮抖。

    韋祁皓不管不顧,拉起童念往禮堂走,卻被她拽住,“祁皓,等等。”

    “伯母,”童念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問,“您說要取消訂婚,究竟是爲什麼?”

    “爲什麼?”

    徐莉冷冷笑了聲,擡手指着阮妍,那雙眼裡都能噴出火來:“你去問她。”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童念心底狠狠揪了下,看着阮妍蒼白的臉色,她心裡隱隱猜測到什麼。

    “阮妍,你倒是說話啊,你告訴孩子們,究竟是爲什麼?”徐莉咄咄逼人,語氣尖刻。

    見她低着頭無語,徐莉嘲弄的笑起來,狠狠羞辱她:“怎麼了,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說不出口嗎?”

    “住口——”

    韋銘遠勃然大怒,神情瞬間陰霾下來,素來平靜的眼底漣漪不斷。

    此刻衆人的神情話語,就算童念再傻,也能揣測明白。

    阮妍無言以對,各種情緒排山倒海而來,她忽然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小姨!”童念心驚,顧不上其他,緊跟着她追上去。

    望着她們遠走的身影,韋祁皓也要邁步,卻被母親拉住,“不許去。”

    擡手甩開她的手,韋祁皓沉着臉,口氣堅定:“誰也阻止不了我!”

    “你——”

    徐莉怒火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立刻栽倒在地。

    “媽——”

    眼見她昏倒在地,韋祁皓眼疾手快的抱住她,衆人頓時慌了手腳。韋祁華最先反應過來,趕快開車過來,直接將人往醫院去。

    這樣一鬧,訂婚儀式自然不能進行。

    凌仲聽到那些話,心裡已經明白大概。他臉色也難看下來,吩咐凌靳揚趕去看看,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

    安昕一直陪在凌仲身邊,此時她望着消失不見的童念,俏臉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從酒店的花園追出來,阮妍只對童念說了句,是小姨對不起你,而後不顧她的勸阻,人便離開。

    童念攔不住,眼睜睜見她坐車離開,心頭倍感無力。

    小姨的那句道歉,將她心底的期盼打碎,看起來她猜對了。韋銘遠和小姨相識,只怕他就是小姨這些年,一直等待的那個人。

    追不回小姨,童念心裡還惦着酒店那邊,她翻身折回去,去見會場空蕩蕩的,客人幾乎都走光了。

    見到她回來,尹陌忙跑上前,心急道:“念念,出了什麼事,訂婚怎麼取消了?”

    童念苦笑了聲,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祁皓呢?”

    “她媽媽心臟病發作,剛去醫院了。”尹陌頹然的嘆了口氣,惋惜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聽到這個消息,童念立刻擔憂起來,她敷衍好友幾句話,立時離開酒店,往醫院趕去。

    來到市醫院,她連着給韋祁皓打過幾個電話,可他都沒接。她無奈之下,只好到護士站問了問,還好有位小護士,挺熱心的,幫她查到人名,告訴她病房號。

    來到二樓心外科,童念提着裙襬,一路按照病房號找過去。她走到門外,正要推門,卻聽到裡面響起吵鬧聲。

    “你馬上和她分開,不許再有任何聯繫!”

    韋祁皓煩躁的錘了下牆,俊臉陰霾:“你們那些事情,和我們有關係嗎?再說了,就算阮妍是念念小姨,可她什麼都不知道!”

    “閉嘴!”徐莉臉色剛剛緩過來,這下又被他氣得不輕,“你是我兒子,這個時候還敢幫着外人說話?媽媽把你養這麼大,就是讓你來氣我的?!”

    看到母親眼底帶淚,韋祁皓頹然的嘆了口氣,語氣也軟化下來,“媽,你不能不講道理。”

    “沒有道理好講。”徐莉抹了把眼淚,口氣很硬:“韋祁皓,你給我聽好了,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和童念在一起!”

    伸手推門的動作硬生生頓住,童念咬着脣,忽然感覺全身無力,手腕一點點垂下去。

    病房的大門咻的打開,韋祁皓臉色陰鷙,他正要奪門而出,見到門外站着的人後,怔怔愣住。

    童念擡起頭,烏黑的翦瞳望進他的眼底,卻是相顧無言。

    此時,韋祁華從醫生辦公室走回來,見到童念後,神情立刻沉下來。他越過她往裡面走,伸手拉住自家弟弟,厲聲道:“祁皓,這個時候,你要懂點事!”

    說話間,他便被大哥拉進病房,砰的一聲,病房大門緊緊關上。

    原本陽光充裕的晴天,不知道何時陰沉下來。

    童念身上穿着單薄的禮服,她忽略掉路人怪異的目光,雙手環住肩膀,腳下的高跟鞋一下下踩在路面上,發出噠噠聲。

    從醫院走出來,她一直沿着路邊走,卻漫無目的。方纔聽到的那些話,好像無數的細針,密密麻麻紮在她的心口上,一下下揪緊的痛。

    滴——

    身邊響起一陣車笛聲,童念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映入眼底的是那輛熟悉的銀色車身。

    車裡的男人,將車速降到最低,不緊不慢的跟着她,已經有些時候。

    童念抿着脣,不想搭理他,繼續快步往前走。可這一路,她走的腳跟發酸,步子顯得凌亂。

    凌靳揚單手搭在車窗上,饒有興味的凝着她,見到她腳下的高跟鞋後,嘴角立時沉了下,將車身朝着她靠過去。

    滴滴——

    再度響起的喇叭聲,讓童念厲目,她憤然轉過身,在看到他眼底的捉狹後,俏臉一片寒意。

    半響,她沉着臉走過來,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凌靳揚滿意的笑了笑,他沉着臉發動引擎,將油門踩下去,迅速駕車離開。

    吹了一路的寒風,童念全都冷冰冰的,微微發着抖。她挑眉盯着身邊的男人,翦瞳中滑過一抹厲色:“凌靳揚,你早就知道了?”

    將車窗關上,凌靳揚打開暖風,挑眉看了她一眼,涼薄的脣微勾:“你以爲呢?”

    童念噎住,心底怒意翻滾。她就說他不會那麼好心,特意把小姨接來,原來是存着這個目的。

    眼見她怒氣沉沉,凌靳揚低低一笑,沉聲道:“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他的話,讓童念心底一沉,閃過某種猜測。

    下一刻,凌靳揚抿脣輕笑,將她的猜測直言拆穿,“小鎮那樣的學校條件,能有出國深造的機會嗎?”

    童念垂下頭,怔怔說不出話來,她先前就懷疑過,卻沒有深想。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算想通,想明白。

    原來韋祁皓也知道了,可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難道是上次去小姨家?

    “韋祁皓想要一手遮天,可惜還不夠分量!”凌靳揚面容冷峻,口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

    頓了下,他瞥着童念慘白的臉,毫不留情:“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和他沒戲!”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用力到指尖泛白。童念怒不可遏,心底的所有情緒都炸開,“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話是吧?一次又一次,看着我像個傻瓜一樣?!”

    “不這樣,你能長記性麼?”凌靳揚劍眉微挑,薄脣勾勒出的弧線清冽,“童念,這是我的底線!”

    前後這些事情疊加在一起,童念整顆心都涼透了,她忽然悽悽一笑,擡手扣住他的方向盤,幾乎是玩命似的發狠,從他手裡搶奪。

    “放手!”

    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過激的動作,凌靳揚眉頭一凜,伸手推她,卻不想她力氣很大,竟然沒有推開。

    車身不停的晃動,車輪快速碾壓過地面,發出吱吱的聲響。

    “凌靳揚,我們同歸於盡!”

    雙手扳住方向盤,童念情緒全然失控,她紅着眼睛低吼,當真將車朝着江邊開去。

    凌靳揚面色不改,倏然鬆開雙手,冷笑着退開身,竟然不加阻攔,任由她撒瘋,他內斂的雙眸中平靜無波,“好啊,有你陪着也不錯。”

    話落,他一腳油門踩下去,讓車子全速前行,朝着江邊奔去。

    馬力強勁的超跑,猶如破竹之勢,飛速前行。車窗外的景物迅猛掠過,童念握着方向盤的雙臂隨着車身的震動而痠麻,她杏目圓瞪,眼見距離江邊越來越近,那片洶涌的江水撲面而來。

    “剎車——”

    頹然的鬆開雙手,她閉着眼睛尖叫一聲。

    因爲突來的制動,車輪滑過地面,留下長長的一段印記,“嘎吱”聲震耳欲聾。

    凌靳揚從她手裡接過方向盤,一個轉彎,將車穩穩停在江邊。刺耳的剎車聲遠去,周遭的一切又歸於平靜。

    寬廣的江面,無波無瀾,寧靜的讓人貪戀。

    “不想死了?”將車熄火後,凌靳揚微微側目,盯着身邊的人,薄脣輕勾。

    童念被他氣昏,一時間激動才做出那樣過激的行爲,如今冷靜下來,還有些後怕。如果他剛纔剎車踩的不夠及時,那這輛車直接就會衝到江裡去。

    緩了口氣,童念咬着脣,將臉看向窗外:“和你這樣的人一起死,不值!”

    緊繃的俊臉溢出一抹笑,凌靳揚見到她泛白的臉色,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行了,鬧夠沒有?”

    童念被他摟在懷裡,掙脫不開,腰間禁錮着一雙大手,後背抵着方向盤,她避無可避,翦瞳中一片怒意蔓延。

    “念念,”按住她亂動的雙肩,凌靳揚目光柔和下來,沉聲道:“小姨的事情,瞞不住!如果以後拆穿,那你不是更難堪。”

    童念盯着他的臉,沒有說話,只覺得心尖苦澀難抑。明明世界那麼大,爲什麼沒有她能走的路?每一次,她以爲自己能夠走到永遠的時候,卻又發覺一切都是幻象!

    眼眶酸酸的難受,童念垂下眸,眼角有淚珠滾落出來,“爲什麼要逼我?”

    凌靳揚劍眉緊蹙,神情暗淡下去,他凝着她臉頰的淚痕,頹然的嘆了口氣,道:“念念,我們說好要一起幸福的,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沒忘?”烏黑的翦瞳盈滿氤氳的水霧,童念直勾勾盯着他,因爲他的話,輕笑出聲:“那好,你娶我!”

    伸手捧住她的臉,凌靳揚目光幽深,他俯下臉,將脣落在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淚水:“給我點時間,不會太久了。”

    “呵呵……”童念彎脣笑起來,明亮的雙眸暗淡無光,她雙手緊握成拳,聲音止不住的抖,“凌靳揚,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凌靳揚雙眸一沉,猛然低下頭,吻住她的脣,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脣上一片溫熱,童念來不及驚呼,脣瓣便被他堵住,她下意識的想往後縮,可後背抵着方向盤,她動不了,下顎被他攫住,更是無法撼動。

    他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兩頰,輕鬆頂開她的貝齒,火舌靈活探入,瘋狂的吸允。

    嘴巴無法閉合,童念呼吸不暢的推他,可她那點輕微的力度,對於失控的男人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絲毫作用也不起。

    失神間,眼前一陣眩暈,童念後背抵上柔軟的座椅,兩人的位置互換,已經被他放躺在下來。

    這樣的動作,童念害怕極了,她手腳並用的反抗,卻因爲掙扎的動作,露出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膚,妖嬈魅惑。

    傍晚時分,江邊隱約有人影走動。雖然距離較遠,卻也並非看不到車裡的情形。

    他壓下來的暗影,完全遮住童念眼底的光亮,她雙手被他按住,一併置於頭頂,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

    因爲雙手被向上豎起,使她胸前的曲線更加突出,凌靳揚盯着她精緻的鎖骨,將薄脣落印上去,一個個濡溼的吻,輕柔輾轉。

    他眼裡袒露無遺的慾望,讓童念手腳冰冷,她逃脫不開,滿心都是悽然。

    能夠感覺到他的手往下,解開她的禮服拉鍊,他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肌膚,帶起一片寒意。童念輕輕闔上眼睛,眼前閃過很多畫面,最終定格在一雙溫柔的眼眸之中。

    “哥哥……”

    她情不自禁的低喃一聲,心頭荒蕪成殤,“你給我一條生路,行嗎?”

    全身的火熱瞬間澆熄,凌靳揚低下頭,望着縮在他身下的人,整顆心狠狠揪了下。他薄脣緊抿,怔怔說不出話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她之間,竟然走到如此地步?她眼裡的絕望,讓他心痛。

    車廂裡的氣氛壓抑,兩個人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直到凌靳揚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將電話接通,神情間稍有起伏。

    等到他放下手機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縮回副駕駛的位置,她將頭靠在車窗上,一動不動。

    靜默幾秒種,凌靳揚緊蹙的眉頭舒緩下來,他擡手發動引擎,將車從江邊開走。

    一路將她送到樓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子剛剛停穩,童念便沉着臉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着她走遠的背影,凌靳揚伸手掏出一根菸,遞至脣邊,幽藍色的火光閃過。他仰頭深吸一口,慢慢將口中含着的煙霧吹散。

    微微垂着頭,他銳利的下顎透出的線條分明。半響,他將燃着火星的菸蒂彈出去,沉着臉發動車子,銀色的車身很快便消失不見。

    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童念走進屋,隨手將壁燈按開,眼角掃到的人影,嚇了她一跳。

    “你去哪裡了?”

    韋祁皓蹭的從沙發裡站起身,快步走過來,冷聲質問她:“我打你電話,你爲什麼不接?”

    童念低下頭,心口起伏難平,她菱脣緊抿,沒有說話。

    離開醫院後,他就直接趕過來,卻沒有見到她的人。一直打她電話,她也不接,他正要去找人,卻不想見到她從那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說話!”

    韋祁皓眉眼俱都冷下來,他抿着脣,狠狠瞪着她脖頸間那抹嫣然的紅痕。

    按耐住心底起伏的情緒,童念喘了口氣,聲音透着疲憊:“祁皓,我們分手吧!”

    “爲什麼?”

    他的質問,讓童念輕輕笑起來,她忍住眼淚,問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念念!”韋祁皓一驚,連忙將她擁入懷裡,急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着你!”

    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次,他們真的要分開。

    童念搖搖頭,從他懷裡擡起臉,嘴角的笑容酸澀:“那都不重要了。你應該明白,這一次,我們必須分開。”

    “不行。”韋祁皓厲目,語氣篤定,“念念,你相信我,我能想到辦法。”

    童念無聲低笑,心頭五味雜陳,還能有什麼辦法?這是一局死棋,誰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她累了,真的很累。

    用力吸吸鼻子,童念忍住眼淚,決絕道:“祁皓,你就當作是我放棄吧,不要再堅持了!”

    撂下這句話,她徑自回到房間,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後背靠着房門,童念全身一軟,緩緩滑坐在地。她雙手抱膝,烏黑的翦瞳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某一個點,半天都沒有焦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傳來一聲輕響,她將臉埋入掌心內,孱弱的雙肩顫抖不止。

    幸福,又一次將她拋棄。

    ……

    經過這次的事情,童念決心已定,她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對於韋祁皓的等待,她選擇視而不見。空閒時間,她也張羅着找房子,想要儘快搬家。

    下班回到家,用過晚飯後,童念收拾好東西,先去浴室洗澡。等她吹乾頭髮走出來,下意識的來到窗邊,往下眺望。

    樓下的停車位裡,那輛白色的車身耀眼。童念站在窗口,眼睛酸酸的難受,她用力吸吸鼻子,將眼淚逼回去。

    祁皓,不要堅持了,這一關,他們過不去的。

    擡手將臥室的燈關掉,童念依舊站在窗邊沒有動,她用窗簾遮住自己,眼看着他從車裡走下來,仰頭盯着她的房間看了許久後,才轉身將車開走。

    許久後,童念躺到牀上,將身體縮在被子裡。她拿起牀頭櫃上擺放的照片,緊緊放在心口的位置,喉間一片酸澀。

    如果父母還在,她何至於如此落魄無依。這樣淒涼的夜裡,她竟連哭泣都不能,因爲身邊早已沒有那個,爲她拭去淚水的人。

    接連幾天,童唸的態度都很固執,沒有絲毫轉變。韋祁皓心急,卻又無可奈何,自從阮妍的出現,家裡每天都不得安寧,父母之間的爭吵愈烈,整個家早已變了樣。

    用過晚飯,韋祁皓穿好外套,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他必須找童念談談,他絕對不能讓凌靳揚的陰謀得逞!

    客廳裡黑着燈,韋祁皓生怕驚動母親,輕手輕腳的走下來,他低着頭,快步往大門的方向走。

    啪——

    落地燈大開,早就守候在沙發裡的徐莉,沉着臉開口:“你去哪?”

    韋祁皓回身看到母親,臉色一變,很快又鎮定下來,“媽,項目的事情臨時出現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徐莉抿脣笑了笑,言辭犀利:“這麼晚了,人家都要休息的,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處理。”

    隨口敷衍着母親的話,韋祁皓捏緊手裡的車鑰匙,快步往大門方向走,他拉上門鎖,卻打不開門。

    “門已經鎖了。”

    徐莉盯着他的背影,神情陰霾,“你別想去見她,我絕對不允許!”

    “媽!”韋祁皓沉下臉,深邃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煩躁:“您不能這麼做。”

    “沒什麼不能的。”徐莉站起身,伸手將他拉回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韋祁皓心口劇烈的起伏,他臉色鐵青,怒聲道:“媽,我真的很喜歡童念!”

    “果然都是一路貨色,阮妍勾引你爸爸,現在她就來勾引你?!”徐莉滿臉陰鷙,說出的話惡毒無比,“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忍心往我心口上撒鹽嗎?”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韋祁皓怔怔說不出話來,他抿着脣,額上的青筋凸起。

    “回去!”

    徐莉見他低着頭不說話,分毫不讓,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去。

    望着他上樓的背影,徐莉轉身坐進沙發裡,目光逐漸暗淡下來。伸手從脖頸中掏出一個純金打造的心形吊墜,她指尖輕摳,吊墜“吧嗒”一聲彈開,裡面放置着一小撮用紅絲線纏繞好的黑色胎髮。

    將胎髮取出來,徐莉置於掌心中,眼神久久落在那上面,眼眶中浮現出一層淚水。

    這個秘密,埋藏在她心底二十四年,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都會靜靜懷念。當年她的婚姻窮途末路,韋銘遠一心想要離婚,若不是她腹中的胎兒,根本就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也許是那段時日,她心情太過激烈,以至於生產的時候孩子不幸夭折。可她害怕因爲孩子的失去,丈夫再一次決意離開,無奈之下,她只能花錢買通,讓護士給她抱來一個孩子!

    而她的親生骨肉,留給她的,就只有那一小撮胎髮。

    時光荏苒,這二十四年,她含辛茹苦將這個孩子養育成人,從小到大,對他算得上寵溺。她每次看到他,都好像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那般,她總想着,對他好,就是對她死去的孩子好!

    外人都說母子連心,她自問毫無虧待過他,可如今這樣的事情鬧出來,這個她疼了二十四年的兒子,卻置她傷心於不顧!終究不是親生的,沒有母子間那種與生俱來的天性!

    回到臥室,韋祁皓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狠狠丟在地面上。他暴躁的一腳踩下去,灰色的大衣上,印下一片污漬。

    傾身倒在牀上,他眼底的神情肆虐,雙拳忍不住收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原以爲將阮妍弄走,他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日子,在想別的辦法。可凌靳揚突然攪局,將整件事情推到白熱化,如今家裡外面都亂成一團,他左右兼顧不得!

    須臾,韋祁皓陰沉着臉坐起身,隱藏在暗影中的俊臉閃過寒光,他似乎想到什麼,嘴角的笑意陰鷙,透着森森狠戾。

    凌靳揚,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

    週六早上,童念接到房產中介的電話,說有一套出租房很符合她的要求,建議她去看看房子。

    用過午飯後,她收拾好東西,如約前去看房。房子雖然老舊一些,不過地點很好,距離她上班的地方不遠,而且房租也適中,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雙方都很滿意,房屋中介便約定週一正式上班後,他們就能去店裡籤協議,交定金。

    看好房子,童念心裡總算踏實些,她如今什麼都不想,只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遠離這一切的紛擾。

    路過菜市場,她去買了些菜。家裡的冰箱空空的,什麼菜都沒有,泡麪她也吃膩了。

    回到家,天色已經有點黑,童念將菜拿進廚房,放在包裡的手機,恰好響起來。她小跑着出來,從包裡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後,並沒有接聽。

    只可惜,手機鍥而不捨的響着,她秀美緊蹙,終於還是接聽,“喂?”

    韋祁皓聲音平穩,沉聲道:“念念,你真的決定了?”

    童念捧着手機,眼神暗了暗,語氣堅定:“是。”

    電話那端,韋祁皓明亮的雙眸暗下去,他抿着脣,口氣溫柔:“今天我負責的項目競標成功,你能不能來給我慶祝一下?”

    “祝賀你!”童念嘴角泛起笑意,爲他開心,卻還是拒絕道:“祁皓,我不去了。”

    似乎早就預料到她這麼說,韋祁皓嘆了口氣,聲音黯然,“我就是想在今天的日子裡,看看你,僅此而已。”

    童念沉默些許,心頭微酸,她看了眼擺在廚房裡面的菜,終於點頭,“好吧,你等我。”

    撂下電話,她將東西都放進冰箱,回到臥室換了套衣服,隨後出門,按照他所說的地方趕過去。

    一家五星級酒店,十樓的宴會廳中,觥籌交錯。

    今晚慶祝旭日地產競標成功,順利拿下城西的地皮,準備大展身手。

    先前因爲童唸的事情,凌仲心裡有些不高興,對韋家人的態度冷下來,故而今晚的宴會,他並沒有出席,到場的只有凌靳揚。

    宴會開始,負責此次競標的韋祁皓,儼然成爲全場的焦點。韋家夫妻雖然口角不斷,但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們卻佯裝的相敬如賓,外人看不出絲毫異樣。

    酒過三巡,阿諛奉承的人物,係數散去。韋祁皓從人羣中退出來,擡手看了眼時間,立刻邁步朝着角落裡的人走過去。

    宴會廳一隅,避開人羣,顯得清靜安逸。

    露天陽臺外,凌靳揚擡手揉揉酸脹的眉頭,今晚他喝的有點多,站在這裡醒酒,順便透透氣。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微微側目,見到走來的男人後,並沒有動。

    韋祁皓手裡端着酒杯,幾步走到他的身邊,分開的雙腿與肩同寬,聲音透着冷意:“凌靳揚,你以爲真的能分開我們?”

    緊抿的薄脣勾起一抹笑,凌靳揚挑眉掃了他一眼,俊臉冷冽:“不是以爲,是肯定!”

    頓了下,他神情篤定,厲聲道:“你不是說,男人給不了女人想要的,就必須放手嗎?韋祁皓,這滋味怎麼樣?”

    握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韋祁皓神情沉寂,輕輕嗤笑道:“她人都已經是我的了,我怎麼能放手?”

    聞言,凌靳揚深邃的雙眸瞬間眯起,他俊臉騰起一股戾氣,想也沒想的擡起手,一拳對着他的嘴角,狠狠打過去。

    童念來到宴會廳外,並沒有驚擾到任何人,她走進來,找了半天也沒見人影,立刻掏出手機給韋祁皓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遍,對方遲遲沒有接聽,童念狐疑的收起手機,繼續往裡面走。

    繞過長長的餐桌,她眼角一挑看到前方的陽臺,隔着些距離,看不真切,不過那隱約閃現的人影,讓她心裡一揪,快步走過去。

    嘴角吃了一拳,韋祁皓躲閃不及,他眯了眯眼睛,瞥見從廳中央朝着這邊快速走來的人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將手裡的水晶杯磕在護欄上打破,韋祁皓將尖利的杯口對準凌靳揚,一步步逼近過去。

    見他衝過來,凌靳揚並沒有動,俊臉一片陰霾,心頭因他的話,燃燒起熊熊的怒火。

    韋祁皓打架素來鬥狠,他捏着利器過去,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只不過,他眼底的神情,並沒有往日的狠戾,他腳步往前逼近,再度瞄了眼趕過來的人,嘴角閃過一抹陰森的笑。

    玻璃的尖利,滑過衣角。凌靳揚眼角一沉,右手精準的推出去,一把扣住韋祁皓握着碎酒杯的手腕,他反手想將酒杯取下來。

    剎那的功夫,韋祁皓手腕忽然往前用力,同時他擡起另外一隻手,順勢覆在凌靳揚的手背上,兩股力量擰成一團,他將尖利的酒杯碎口,狠狠朝着自己的腹部扎進去。

    凌靳揚雙手一下子反被控制住,只能被韋祁皓的力道鉗制往前,他意識到不好,卻已經來不及退開。

    “噗哧——”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韋祁皓白色的襯衫上,迅速涌出大片的鮮血。

    童念剛剛跑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盯着緩緩倒下的人,哭着尖叫:“祁皓!”

    激烈的吵鬧聲,頓時引來大家的注意,有人看到出事,很快拿出手機報警。

    望着倒在血泊裡的男人,凌靳揚鷹隼般的眼眸閃過精光,他看到哭着跑過來的童念,再看着四周亂哄哄的場面,菲薄的脣緊抿,透出一道銳利的弧線。

    他這是被人給擺了一道,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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