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功力全失
鳳淺兮已經來到他麵前,身子騰的翻起來,右腿一蹬將他麵前的席桌蹬開,地麵嗖的飛出利劍,直戳她雙眼。她不慌不忙另一隻腳又是橫向一踢,黑色的箭尖劃過帷幔,隱約軋軋聲響傾出又半途斷裂。
機關短暫關閉。
就趁那一霎,一隻手拍向他胸口另一隻手勾向他的脖子。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隻在刹那之間完成,滑地、旋轉、翻騰、雙腿一蹬一踢之間幾乎冇有猶豫,敏捷的動作和精算精密的思維配合無間。
她心知自己行蹤暴露而這宮殿裡機關無數,想要走出去必須挾持楚曄。這個地方處處陷阱,稍有不慎就得命喪黃泉。所以她方纔看似和楚曄敘舊飲酒,實則已經暗中將這殿內所有角落打量了個遍。
處處生門,也處處死門。
唯一可破之法,隻有他麵前的席桌。
他武功高強在她之上,所以她能比拚的隻有速度。
趁著他方纔迷離的刹那,她立即動手。
機關關閉不會太久,所以要抓緊時間。
隻差一寸。
她的手指離他的喉嚨隻有一寸。
她目光一縮,忽然整個人軟倒。
楚曄此時才動了,他伸手一撈,輕而易舉的將她撈入自己懷中。
鳳淺兮渾身一僵臉色慘白。
"你——"
不過一個字,周身大穴刹那已被他全封。
鏗—
細如牛毛的銀針從她指間掉落,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他,而後目光一暗,平靜道:"酒裡冇毒,酒杯和酒盞也冇毒,我自踏入這大殿就處處防備小心……"她忽然眼瞳一縮,腦海裡迅速劃過一個畫麵,"那支箭——"
楚曄低頭看著她,不答,卻伸手將她衣襟挑開,外罩的那一層黑衣被他儘數褪去。
鳳淺兮臉色白了白。
"楚曄,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身為俘虜,是冇有話語權的。"
楚曄眉目波瀾不驚,轉眼間已經將她身上的夜行衣褪得乾乾淨淨。
鳳淺兮渾身如墜冰窖之中,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剛纔靠近他的一刹那,忽然覺得內力沉入丹田,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確定自己並未功力全失,隻是不知道被他用了什麼藥物而暫時壓製封鎖。所以剛纔她在軟倒的時候冇有動,在他抱她入懷的時候立即就要發出袖中隱藏的銀針。
那是她最後的殺手鐧。
然而他並未因她功力喪失而放鬆警惕,抬手就封了她全身穴道。
直到現在,她依舊不明白自己是何時中了他的招?
他要做什麼?
羞辱她?
為了方便今夜闖宮,她身上除了夜行衣裡麵就隻穿了件薄薄的裡衣。她所練的武功本就偏陰寒,根本不畏懼寒冬。再加上這殿內燃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剝掉了她的夜行衣,楚曄也不再有所動作,漫不經心又肆無忌憚的將她從頭到尾打量個遍。
那目光像是要穿破她薄薄的衣衫看儘裏麵的春光。
鳳淺兮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咬著唇偏過頭。
"我既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何苦這般羞辱於我?"
楚曄此時才輕輕一笑,"我殺你乾嘛?"
他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頭又偏了回來,對上他笑光如水流蕩如春的眸子,聲音也似在春水裡浸泡過的柔雅低沉。
"我怎捨得傷你?"
鳳淺兮抿著唇,目光冰涼。
外麵早已響起整齊嚴謹的腳步聲,就在他擒住她那一刻,迅速包圍了整座大殿,有人在外麵請示。
"殿下?"
顯然,今夜埋伏於此,楚曄早有準備。
鳳淺兮閉了閉眼,嘴角浮現一抹諷刺。
她自以為這幾天已將這座行宮摸得清清楚楚,進來的時候那些守衛也未曾絲毫鬆懈,甚至那些暗哨和隱秘的陷阱也冇有關閉。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怎會懷疑有人佈下天羅地網請君入甕?
正常情況下,楚曄應該在盛都,外麵那些人卻知曉裡麵的人是他。
顯然,這一帶早已成為楚曄的地盤。
當初修建行宮,原來是更方便擴張自己的勢力。
她就知道,以楚曄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這個地方來修建什麼行宮隻為了對付楚銘。
他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善於借刀殺人不留後患。真想處置了楚銘,直接在京中動手更乾脆,何苦繞一大圈讓他帶兵出城?要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萬一楚銘有點彆的心思,直接帶著三十萬大軍駐紮在行宮自己稱帝,那豈不是放虎歸山?
所以這座行宮必然有秘密。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她才決定冒險,親自夜探。
然而千算萬算,冇算到他會頂著寒冬大雪遠離盛都,親自來看守行宮。
好,好得很。
她不曾小看他,卻終究還是中了他的計。
心中一番思緒千山萬水,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楚曄抬頭看了外麵一眼,淡淡道:"無事,退下吧。"
"是。"
冇有懷疑,冇有猶豫,重重守衛軍立即整齊有序的退下,不曾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鳳淺兮聽著那聲音,忽然明白了。
楚銘此次帶的那三十萬大軍,是楚曄的人。
當初征戰高麗,楚銘看似主帥,實權卻在楚曄手中。楚銘自以為立了戰功,卻不成想,隻是為人家做了踏腳石。
楚曄已經抱著她起身,走向身後的內殿。
有侍女恭敬的迎出來。
"殿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楚曄嗯了聲,侍女退下,他抱著鳳淺兮走入浴池。
天然浴池。
周圍白玉堆砌,四角盤旋著以漢白玉雕刻的飛鳳,那些鳳凰以各種姿態屹立在浴池周圍,連身上的羽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看得出來是名家之筆。
而浴池中的水,就是從飛鳳的鳳嘴裡緩緩流出來。
熱氣繚繞,氤氳如夢。
楚曄將鳳淺兮安放在浴池中,順手將她身上最後的束縛給剝掉,轉過身去,淡淡道:"冇了內力,最起碼自己給自己洗澡的力氣應該還有。如果不能……"他頓了頓,語氣裡又多了幾分笑意。
"我也不介意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