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師兄妹
淬芳閣到了。
在門前等候的是林青和桃夭。
＂原來他就是楚曄？＂桃夭眯著眼睛打量越走越近的兩人，嘴角勾一抹笑意，＂果真是龍章鳳姿氣度雍容，難怪能讓閣主傾心。＂
林青在一旁閒閒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他可是閣主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桃夭瞪著他，＂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麼？＂
林青不良不熱道：＂那可不一定。＂
＂你——＂
＂桃夭。＂
鳳晞貞已經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冇事。＂
桃夭轉眼又笑得魅惑動人，＂這位就是曄太子吧？閣主……哦不對，皇後孃娘已經等候多時了，請進。＂
楚曄優雅溫和的點頭。
……
鳳淺兮扶著蘭羽從內堂裡走出來，抬頭便看見從院子裡走進的楚曄，眼神微閃。
＂淺淺。＂蘭羽道：＂你先進去。＂
＂娘……＂
蘭羽微笑，＂我想你現在大概是不想見他的。＂
鳳淺兮被她眼神看得心虛，躲開了目光，轉身走了進去。
楚曄跨進門，剛好看見她轉身的背影。隨即珠簾落下，她消失無蹤。
＂母後。＂
鳳晞貞輕輕道：＂曄太子來了。＂
蘭羽抬頭，目光落在她旁邊的楚曄身上，看得很認真。
楚曄微微拱手，＂曄見過皇後孃娘。＂
蘭羽盯著他，＂原來你就是淺淺喜歡的人麼？＂
楚曄一頓。
蘭羽又笑起來，＂小貞，去把我做的點心端上來。＂
＂是。＂
鳳晞貞看了眼她身後垂落的珠簾，轉身走了出去，屋子裡立即安靜了下來。
蘭羽坐著不動，＂曄太子請坐。＂
楚曄點頭，優雅落座。
＂不知皇後孃娘召見曄有何事？＂
蘭羽目光清澈，忽然問：＂你是不是喜歡我的淺淺？＂
楚曄正在喝茶，聞言差點被茶水給嗆到。雖然對這位曾經寵冠後宮的蘭後有所耳聞，卻也冇想過她單純得似一張白紙。
＂皇後孃娘，我……＂
蘭羽已經站了起來，幾步來到他麵前，彎腰看著他。
＂不許撒謊。＂
語氣霸道，卻冇有半分威嚴。
楚曄僵著不動，實在是這個姿勢怪異得很。
＂我知道你想娶我的淺淺。＂蘭羽卻不理會他的反應，笑得十分得意，＂剛纔在金殿，你就一直在看著她。我告訴你啊，你不許欺負我的淺淺，聽見冇有？＂
楚曄有些哭笑不得，那女人狠心絕情，她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誰能欺負她？
＂皇後孃娘……＂
＂你答應我。＂
蘭羽瞪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楚曄輕咳兩聲，＂皇後孃娘，其實……＂
蘭羽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楚曄一怔，他不習慣有人近身，下意識的要抽出自己的手，並且用上了內裡。
珠簾垂落，一個人閃電般飄來。
＂放開我娘。＂
鳳淺兮輕喝一聲，一邊打開他的手一邊將蘭羽拉到自己身後，眼神冷厲而防備。
楚曄一頓，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她早已換下黑色禮服，穿上了一身淡藍色的宮裝，這麼一出來，就如同一道藍光，那般斑斕絕倫的容顏清晰入目。
她向來穿著簡單，並無任何配飾，卻自有靈動逼人的美。時隔多月，短短兩日，他兩次見她，她都穿著繁複莊重的宮裝，嚴謹之中卻又並幾分威嚴。
他眼神綿淼，又慢條斯理的一笑。還未說話，卻聽得蘭羽忽然道：＂你就是哥哥在人間收的那個徒弟？＂
楚曄側眸。
鳳淺兮一怔，＂娘，您說什麼？＂
楚曄已經站了起來，沉默看著蘭羽，眼神翻雲覆雨，一瞬間似明白了什麼，眼底一片清明。
＂原來真的是這樣……＂
＂什麼真的假的？＂鳳淺兮皺著眉頭，＂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羽恢複了笑意，目光亮亮的看著她。
＂淺淺，你上次去北周，有冇有見過寒音寺的了一大師？＂
鳳淺兮眼神迷茫，腦海裡閃過一些破碎的片段。
＂了一大師？＂她仔細想了想，＂我是去過寒音寺，好像……哦對了，是有一個老和尚，說話神神秘秘故作高深，還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大概是個什麼隱士高人吧。＂
楚曄看她一眼，神色淡淡晦暗。
關於他的事情，她都已經忘記。
蘭羽嗬嗬輕笑，＂了一大師是你舅舅的好友。二十年前他傳信給你舅舅，讓他出山救一個人。＂
她歪頭看著楚曄，＂應該就是你吧？斷魂殤是冇有解藥的，當初我為了給淺淺驅毒耗費了一身靈力武功，那時你中毒應該有一段日子，所以哥哥趕到了也冇法為你徹底解毒。而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哥哥傳授你婆娑族王族靈力，不然的話你應該早就中毒身亡了。我說的對吧？＂
楚曄眼神翻覆，而後慢慢一笑。
＂皇後孃娘冰雪聰明。＂他道：＂的確如此。當初我為人所害險些喪命，了一大師費儘心機也無法為我解毒，後來我就遇上了師父。＂
他頓了頓，眼神輕飄飄的從鳳淺兮臉上掠過，淡淡一笑。
＂師父傳授靈力為我續命，還收我為徒教我武功，對我恩重如山。隻是自那以後，師父便再未出現。＂
鳳淺兮心想，你當然見不著，因為他早已在十八年前已經去世。
＂這麼說，他真的是舅舅在人間的入門弟子？＂
＂嗯。＂
蘭羽點頭，笑眯眯道：＂按照輩分，你該叫他一聲師兄。＂
＂啊？＂
鳳淺兮這下是徹底懵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讓她碰到了？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她跟楚曄兜兜轉轉了一圈，冇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同門師兄妹？老天爺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點吧。
楚曄已經站了起來，笑得十分溫和。
＂師妹。＂
鳳淺兮又被嗆了一下，連忙伸手阻止。
＂彆，你等會兒，先彆急著認親，讓我好好想一想。＂她退後兩步，有點不可思議的盯著他，＂怎麼轉來轉去，你又成了我舅舅的關門弟子，我的師兄？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