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名士兵都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會有好事情發生,但他們能有別的選擇嗎?能拒絕嗎?
當然可以拒絕,但是拒絕的話,就是淘汰!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誰會甘心被淘汰呢?
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朝著訓練場快步走去。
五分鐘后,二百七十五名士兵們在訓練場集合,挺胸抬頭的站在那裡,眼神中有著期待,但也有著不安和疲憊。
陳塘和叢林狼還沒有過來,這讓二百七十五名士兵們心中更加沒底,預感也更加不好。
十幾分鐘后,兩道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二百七十五名士兵們齊齊朝著燈光望了過去,然後表情都和吃了SHI一樣,眼角不斷抽搐。
這是兩輛水罐車!
如果你以為只有兩輛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陳塘和叢林狼在開過來這兩輛之後,又去開了八輛過來!
總計十輛水罐車!
二百七十五名士兵們已經猜到接下來會是什麼了,他們會遭到一場『暴雨』,也可以說是『淋浴』洗身。
如果是夏天的話,沒有人會慫,雖然水槍的壓力很大。
但這馬上就要入冬了!
夜間氣溫更是低至零度,這要是被水槍洗身,那可就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了,而是地獄!
「這又是搞什麼?」王龍望著停在他們十幾米外的十輛水罐車,輕聲嘀咕了一句。
「考核耐力?抗寒能力?」閆忠震說了一句,他也不確定。
卓一凡雙眼眯起,他的心很細,這絕對不是單純的考核什麼耐力和抗寒能力,這應該是考核忠誠!
他剛想開口說,但不等他說出口的,一道聲音在閆忠震、卓一凡、王龍、張玉春身後響起:「應該是考核忠誠。」
卓一凡聽聞此言,轉身,看了這人一眼。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從四樓逃走的士兵,也是他想到直接堵門更直接的辦法。
這個士兵不是偵察兵,他是一個普通部隊中,一年半的新兵。
但別看他剛一年半的軍齡,但他的戰鬥力……比起一些老偵察兵,都要強的多。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每個人背後的故事也決定了這個人的強弱。
「列兵?」閆忠震瞥了一眼這名士兵肩膀上的軍銜,眸中閃過一抹詫異,能走到這一步,剩下的這二百七十五名士兵里,就只有這一個列兵軍銜了。
這個人可以說是陳塘秉承『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堅持,而淘到的一個好苗子。
「列兵怎麼了?」這名士兵望向閆忠震,反問道。
他的名字叫蘇楊,北京人。
「沒什麼。」不等閆忠震回話的,卓一凡開口,說道:「這三個分別叫閆忠震、王龍和張玉春,我叫卓一凡,你呢?」
「蘇楊。」蘇楊開口。
「你是怎麼推測要考核忠誠的?」卓一凡對著蘇楊問道。
蘇楊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剛想回答卓一凡的問題,但不等他開口的,陳塘和叢林狼已經拿著兩輛水罐車的水槍頭對準了人群。
兩人一前一後,按著水槍的扳機,兩股猛烈的水流陸續沖在二百七十五名士兵的身上。
「來不及說了,麻煩來了。」蘇楊面色嚴肅了下來,低聲喝了一句。
「這他MA的,過了刀山還有火海,過了這火海,還不知道有沒有油鍋呢!」王龍低聲說了一句。
剛說完,水流便沖在了他的身上,強大的水流壓力,差點兒把王龍這個大高個給衝倒在地上。
陳塘和叢林狼吃著水槍不斷的給這二百七十五名士兵洗身,一名又一名的士兵倒了下去,但又站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十輛水罐車裡的水都用完了。
二百七十五名士兵都站在原地,但不少人的身體都在打著哆嗦,臉色無比的蒼白。
從始至終,這二百七十五名士兵里,只有寥寥十幾個人一直沒有被衝倒,其中包括了蘇楊、閆忠震、卓一凡、王龍、張玉春五人。
「現在開始,分為五人一組,自由分組!三十秒鐘的時間,三十秒鐘之後,沒有分組成功的,立即淘汰!」陳塘看了一下時間,大聲喝了一句。
話語落下,二百七十五名士兵臉色一變,立即開始自由分組。
其中蘇楊、閆忠震、卓一凡、王龍、張玉春五人快速組在了一起,不到二十五秒的時間,二百七十五名士兵全部自由分組完畢。
這又是要幹什麼?不少士兵已經有些迷糊了。
「這兩個混蛋不會讓咱們休息的,他肯定會想著法子來整咱們。」蘇楊和閆忠震四人並排站在一起,輕聲說了一句。
他的髮絲上不斷的滴落水珠,臉色和身體都被凍的發白、發紅。
「肯定的,他會讓咱們失去理智,摧毀咱們的意志,然後再進行某種忠誠的考核。」卓一凡輕聲說道。
「飢餓、疲勞、精神崩潰、思維混亂、身體處於絕望狀態的人,是最『真』的人,那時候他們不是不想說謊話,而是根本沒有了思考能力。」蘇楊說道。
「我已經有些犯迷糊了。」張玉春輕聲說道。
「二十公里山地負重越野,晚上又搞一次突襲,再加上這個氣溫下的冷水沖洗,換誰誰也迷糊。」卓一凡說道。
「我搞不明白這三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蘇楊眼眸眯起,繼續說道:「我也聽說過其他特種部隊的選拔,但從沒見過這麼高、快節奏的選拔!那些選拔都是各種演習以及把咱們放在一個林子里或者其他地方讓咱們『自相殘殺』式的考核!但這個狼牙特戰隊,究竟搞什麼幺蛾子,完全摸不准他們的套路。」
「是啊,從一開始到現在,除了第二輪的時候考核了一下反應能力之外,其他都是考核的偏門。」卓一凡點頭。
「你們猜這又要幹什麼?」閆忠震問了一句。
「鬼知道,他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反正我來到這裡,就壓根沒想著要好受!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得走完它!」蘇楊輕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