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你……」

二代妖聖捂著胸口，他被友軍的那幾腳踹的氣血翻滾，險些就要嗝兒屁了。但此時，場中爆棚的氣息令二代妖聖的魚尾輕輕震顫了下。

眼前的這一幕竟然令他的眸光陷入了長久的失神中。

沈無月的獸形狀態，二代妖聖還是頭一回瞧見。

除了「美」字，二代妖聖竟不知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眼前的場景。

沈無月變高了，連臉上的皺紋是不見了，一改之前那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他變得俊秀無比，飄逸的銀白色長發垂落到沈無月的腳踝，從肩膀到到鎖骨的位置，伴生出了一片片墨綠色的鱗片，額心間如寶石般鑲嵌著的紅色印記，昭示著沈無月如今的身份。

恍然間，二代妖聖明白過來，難怪沈無月一直不肯在眾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獸形狀態！

沈無月是鹿麟的後代，太古神鹿與太古麒麟的混血！

自古以來混血的太古神獸在家族兩邊都不討好，神獸部族會將他們當做是異端，是本不該存在的物種。

但混血神獸往往具備著很強大的戰力，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但神獸之流在很久之前便已經絕滅，二代妖聖本以為沈無月只是一隻稀有的鹿神獸，卻從未想過沈無月竟然會是一隻鹿麟。

自然而然，在鹿麟的狀態之下，沈無月的變化不僅僅是性格還有戰力，連人格都會發生轉變。

而這，也是沈無月一直以來不肯顯露出自己本形的一大原因。

他的眸光望著二代妖聖，少了那份蒼老之後，如今沈無月的這般形態下的目光竟是顯得有些柔情似水，看得二代妖聖心頭一陣春風蕩漾。

糟了……

這是……

二代妖聖老臉一紅，他竟被自己的聖師看得面紅耳赤！

關鍵是，他明明知道沈無月是個男的呀！

「不算你這屆，我帶過兩屆妖聖，從氣息上，你似乎是最弱的一屆。」沈無月悠然開口，連聲音都變得十分好聽。

二代妖聖：「……」

沈無月：「區區一隻三頭鳳，竟都把你傷到如此地步。」

這話讓妖聖抽了抽嘴角。

他為什麼傷到這個地步！

你沈無月自己心裡難道沒有AC數嗎？

說完，沈無月抬頭望向天際，虛空中的那隻三頭鳳從剛剛開始便一直處在觀察之中，它被沈無月的「鹿麟化」后的氣息震懾地不輕，連毛都掉了好幾根。

「三頭鳳族早已絕滅，沒想到如今又重新出現。」沈無月盯著這隻三頭鳳，隨後朝虛空中探出一隻雪白的手：「孽畜，還不下來！」

一股無形的靈能波動伴隨著沈無月的這一探朝著三頭鳳抓來，三頭鳳嚇得一聲嘶鳴，口吐七彩神火，沈無月卻毫不畏懼迎火而上。

鹿麟身上的皮甲具有強大的耐受力，幾乎不懼世界上的任何火焰，包括這三頭鳳的七彩神火！

這七彩神火炙烤在沈無月的手心手背上，竟沒有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痛楚。

沈無月探出的這一掌，靈能龐大如海，如同鳥籠一般將這三頭鳳給牢牢囚禁住，大有一副當年如來囚九頭金雕的那股架勢，任憑三頭鳳如何掙扎都無用，直接被沈無月牢牢抓在了手心裡了。

「我當是什麼厲害的孽畜，這三頭鳳也不過如此。」沈無月抓著這三頭鳳在手中把玩，把三頭鳳的翅膀折了又折，更是將那三隻頭跟麻花一樣纏在一起，彷彿在把玩一隻千紙鶴。

那三頭鳳徹底自閉了，任由沈無月擺弄，敢怒而不敢言。

單手擒住三頭鳳……

這樣太強了！

後方，二代妖聖看得咋舌。

他萬萬沒想到沈無月變身前和變身後竟然差距這麼大！

馬猴燒酒也莫過於此啊！

「成年的三頭鳳可能厲害點，這隻還是未成年，連話都不會說。可沒意思了。」沈無月玩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了，便將三頭鳳放在了肩膀上，三頭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二代妖聖激動不已：「老沈……」

「想要表揚我？還是準備給我發獎金？」沈無月微笑。

「老沈，你的性別……」

「我是男的。並且目前，我是第二人格。雖然外貌變化比較大，但還是帶把的。」

「哦……」

二代妖聖內心嘆息，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這樣的形態要維持一陣子，直到被吃掉的鹿角重新長出來。」沈無月抿了抿唇；「都是沈一月太固執了，其實真遇到敵不過的情況，把我叫出來也無妨，反正鹿角長出來后，人格便會替換回去的。」

「沈一月？」

「這是我對他第一人格的稱呼，他也叫我二月。你也可以這麼叫我。」沈二月眯著眼，勾了勾唇角，笑得花枝燦爛。

二代妖聖還是頭一回發現，連一個男人居然都能笑得這麼好看！

說起自己這當二代妖聖的經歷，那純粹是當初被一代妖聖給坑過來的……要不是一代妖聖故意嚇他，讓他在聖柱底下尿了，聖柱也不會強行讓他成為這二代妖聖！

當妖聖最痛苦的是什麼？

對二代妖聖來說，最痛苦的並不是管理和維繫整個妖界的秩序——而是沒有自由感！

他的所有活動範圍，都被聖柱所限制，在找到下一代妖聖之前，終生只能在這聖柱上方的妖聖宮殿之中。

因此，原本二代妖聖對當妖聖的怨念非常之大。

沒有自由不說，就連陪伴自己的人還都只有「沈無月」那個無趣又固執的老頭，而且還總是喜歡在外人面前拆他的台。

但是現在二代妖聖忽然發現。

自己就算一輩子待在這妖聖宮殿里，似乎也不錯啊！

最起碼，變身後的沈二月是個養眼的男孩子……

雖然有點可惜！

不是女孩子！

但最起碼也要比那無趣的沈一月要好多了！

「這隻三頭鳳從何而來？」二代妖聖問道。

沈無月將目光轉向肩膀上的這隻三頭鳳，這小傢伙已經徹底被它馴服了。

小傢伙鳴叫了幾聲，說的雖然不是人語，但沈二月還是聽懂了：「他說自己來自域外神域。」

「域外神域？」

二代妖聖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