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吧。」凌然得到系統提醒，也就順勢讓之開啟寶箱。

一隻初級寶箱緩緩的開啟，射出茫茫的藍色，並顯露出一本黃皮的技能書出來。

凌然的眉毛一挑，從初級寶箱中得的技能書，最近一段時間可是少了。

不過，就凌然的個人印象來說，同行的欽佩獲得的初級寶箱里，似乎總更是容易出點好貨。

凌然默默一點頭，又將技能書給刷開了：

單項技能書——分支技能：推拿手法之拍法（大師級）。

卻是一本用來推拿按摩的技能。

凌然的表情平淡，他現在的技能多了，對推拿按摩的需求也就淡了，畢竟，做手術比做推拿可有意思多了。

不過，多一份技能總是好事兒。凌然順手撕碎了手術服，再給手上抹些酒精凝膠，又開口問那泌尿科主治，道：「你叫什麼名字？」

「邢正好。」泌尿科的主治規規矩矩的應了一聲。

凌然點點頭表示知道，畢竟是個送出了「同行的欽佩」的醫生，從凌然的角度來看，至少是個懂技術的醫生。

凌然又道：「這個病人二進宮以後，得在ICU里多呆幾天，你給家屬說明，讓他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好。」主治邢正好依舊乖巧。

寧主任咳咳兩聲，開口道：「我跟邢醫生一起過去，這邊如果費用超過了的話，給他們減免一部分。」

凌然正準備走，停步問道：「病人家庭很困難嗎？」

「還行，主要是情況比較複雜。當爹的，就是這個病人，大概是早年跑出去詐騙，到老了才回家。兒女這邊，排除前面掏的錢，再只願意出10萬塊。說實話，也不少了，我見過多少人家，從頭到尾都出不起10萬塊的。」寧主任唏噓兩聲，擺擺手，道：「10萬塊應該也夠了，這家至少有個好處，估計也不在乎會不會人財兩失的……」

說著，寧主任自己就苦笑起來。

ICU的醫生最常碰到的問題，就是病人家屬擔心人財兩失。普通人家，拿出幾十萬元，基本等於是將全家的多年積累都給拿出來了，若只是就此延續10天20天的性命，大抵是沒人肯做的。

就是病人自己，恐怕都不會如此執著。

唯一能夠讓病人家屬投入的，就是那些可能性和奇迹了。

可以說，做久了ICU，寧主任見過的為錢而猶豫的家庭多，首鼠兩端，後悔或慶幸的家庭都很多，唯獨少見的是義無反顧的家庭。

邢正好此時卻是猶豫起來：「要不然，我就不跟著過去說了。」

寧主任似笑非笑的看向邢正好。

人家凌然醫生想見家屬見家屬，不想見就不想見，你一個主治醫生拿喬什麼？

邢正好被寧主任看的臉熱起來，只能低頭道：「我這個人情商低的很，也不知道該跟病人說什麼。我有次給個年輕人割包皮，術后談話，就險些被打了。」

「你說了啥？」

「我就說……這麼長也夠用了。說女性最主要的感知部位，是距離出口3厘米左右的地方……」

寧主任嘆口氣，道：「我教你一招吧。我們做ICU的，跟病人家屬打交道，還是蠻多的。」

「您說。」邢正好態度積極，確實，就病人家屬的情況之複雜來說，ICU的病人家屬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你跟我念。」寧主任道。

「念……什麼？」

「都是我爹。」

「啥？」

「都是我爹。」寧主任伸手，平平的在面前劃了一個扇形，道：「入目所見，都是我爹。」

「這……」

「這樣，你談話的時候，就不容易出錯了。」寧主任微笑點頭，那是傳授了秘籍給他人以後的快樂感。

……

雲醫急診中心外，三輛黑色帕薩特，下蛋似的，一連倒騰出來七名中老年夾克衫的男人，像是基因複製球似的。

醫政科的雷主任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到樓下，裝模作樣的擦汗陪笑：「馬局長，劉主任……歡迎歡迎，你們來的可是真急啊，我一路小跑，險些就錯過了……」

「突擊檢查，就別搞這些形式了。」馬局長吊著臉，看著雷主任，就像是邊牧看著羊似的，嚴肅的道：「你們急診中心新建的ICU擺哪裡了？我們先過去看。沒有提前通知急診中心的醫護人員吧。」

「那也要來得及啊，您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下來，我還尋思著什麼事呢，您第二個電話又追過來了。」雷主任裝模作用的抹著額頭，又道：「我們急診中心的醫護人員都很忙的，就這麼幾分鐘時間，我確實也通知不到了，你們放心，現在看到的，絕對是我們急診中心的真實狀態了。」

「恩，我們要看的不光是你們急診的真實狀態，而且是你們ICU的運行情況，錢花出去了，得看到效果才行。」旁邊的劉主任同樣板著臉，像是只英年早肥的德牧。

「那當然，那當然。」雷主任應著，又笑道：「你們現在搞的這個突擊檢查，可是真的突擊啊，我們醫院方面，真的有點反應不及，所料不及……攝影的兄弟，小心腳下，摔倒了就得真人表演了。」

幾位穿著夾克的老男人樂了一下，又迅速收斂了笑容。

馬局長緩緩道：「突擊檢查，就要搞出突擊的樣子來。作為醫院，作為醫院的管理層，你們要有這樣一個意識，以後，這樣的突擊檢查會常態化……」

雷主任認真的聽著，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

一位長的好像金毛似的幹部，等前排說完了，也面對鏡頭，侃侃而談：「馬局長說的對，我們檢查組的目的，就是要醫院時刻繃緊了弦……」

雷主任始終微笑，只是走的快了一些，並特意從急診中心的中間走廊穿過去。

「凌醫生在哪裡？」雷主任到了急診的ICU門口，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逮了一名護士詢問。

「稍等我看看……」護士只當幾人有事，連忙打開手機掃了兩眼，道：「凌醫生在綜合ICU那邊。」

不止是雷主任，在場諸人齊齊色變。

「凌然都跑去綜合ICU了？你們這是搞什麼？」馬局長首先發作，一邊擺擺手，示意攝影師關了攝像機，再厲聲道：「老雷，你給我說實話，你們的急診ICU是不是出問題了？」

「這……」雷主任也不可能整天盯著急診走，他沒接到任何的報告和消息，但也不能說急診ICU就沒問題。

周圍的空氣里，彷彿都開始凝固了。

「我現在就喊凌然過來。」雷主任的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