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完，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的狀態。

肝膽外科的賀遠征主任挑頭，邀請所有人吃飯。

郭明成咳咳兩聲，道：「我們飛機已經改簽紅眼航班了，馮教授明早還要查房……」

他是不想在雲華繼續呆下去了，發展下院什麼的，顯然是沒戲了，郭明成對雲醫的副院長，就更無感了。

馮志祥教授卻是擺擺手，道：「今天手術做疵了，全靠咱們凌醫生救場，我要敬凌醫生一杯。」

「好，那我現在就安排。」賀遠征趕緊說了一聲，又向周院長請示。

「我陪一杯吧，晚上得回家裡去。」周院長是女性，不願意在外面呆太晚。

其他人也不好勸，就打著哈哈往外走。

霍從軍拉著凌然，道：「馮教授和周院長都願意喝一杯，你也一起來好了。」

他知道凌然的性格，生怕凌然不願意去。

正在開箱子的凌然任由霍從軍拉著，樂得自己檢視開箱成果：一二三四五……

凌然總共撿到了8瓶「精力藥劑」，全部來自於「同行的欽佩」，大大補充了凌然的精力藥劑庫存。前些天，他被粉絲們堵在手術室里，可是消耗了17瓶精力藥劑，又沒有查房，全靠「同行的欽佩」養著了。

現在又多了8瓶精力藥劑，倒是讓凌然的庫存進一步增加了。

至於中級寶箱……

凌然看著寶箱，一直都沒有打開。

到了現在，凌然已經有點察覺到中級寶箱的獲取難度不低了。

這樣的箱子，總得開出有價值的東西，才不算是太虧。

走出手術室，透過窗外，正好看得到醫院的地上停車場，凌然望著滿眼的俗車，腦海中突然迸出一個念頭：就算沒有變形金剛，開一輛大黃蜂也是可以的嘛。

恩，要是能展開變成醫療車的大黃蜂就更好了。

變成帳篷也是能接受的。

最次最次，就是提供一個現場的醫療平台吧。

凌然想的很具體認真了，才下意識的一揮手，打開了中級寶箱。

一片銀光撒出。

停車場內，並沒有多出一輛大黃蜂。

或者比較帥的醫療車什麼的。

凌然看到一本書，正抖著書脊，出現在自己面前。

「難道是心不夠誠？」凌然想到老媽經常說的「心誠則靈」這個詞，暗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堅定的要一樣東西，或許是給系統的選擇太多了？

凌然這麼想著，揮手打開了面前的技能書。

單項技能書：獲得分支技能——關節鏡下前交叉韌帶重建手術（完美級）

凌然扁扁嘴，完美級的技能，感覺好像是比一輛能變形的大黃蜂——

「還是想要大黃蜂。」凌然堅定了信念。

「想要啥？」霍從軍的臉轉向凌然。

凌然知道霍從軍沒有變形金剛和大黃蜂，退而求其次道：「咱們還是應該有自己的ICU，可以把今天這樣的病人，收到自己科室里，更好管理，預后應該也會更好。」

霍從軍聽著凌然說「咱們」就渾身爽利，不由偏著腦袋想想，道：「咱們現在倒是有地方建ICU，但要想批一個ICU出來，可不容易。那說不定得跑幾年時間。」

現在的醫院都是很有錢的，要說搞建設，真正阻礙醫院的，並不是資金問題，而是批文問題。

如雲醫這樣的地區頂級的三甲醫院，隨隨便便養著兩三百家的醫藥經銷商，甚至更多。若是有批文的話，哪怕醫院沒錢，一家或者幾家經銷商，都能墊款墊出一間ICU出來。

反正，對雲醫這樣的醫院來說，回款的能力也是極強的。

然而，醫院並不能有錢就搞建設，非得是拿到上級部門的批准才行。

對霍從軍來說，急診科升級急診中心，已經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合併多年的付出了。

當然，多建一間ICU的難度遠小於此，霍從軍還是將之列入了考慮。

馮志祥這時候一轉頭，笑道：「我們科前幾年建了一個普外重症監護室，確實是很有用，小郭之前還寫過一篇論文，關於我們ICU的預后的提高。」

「對，生存率提高了，病床的周轉率也提高了。」郭明成的心情不是太好，但還是回答了問題。

「提高了多少？」凌然拿出手機，已經開始查論文了。

「幾個百分點，有統計學的意義。」郭明成呵呵的笑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心虛。

一線醫生能做好研究的並不多，大部分都是隨便做做，隨便發發，不找醫藥代表幫忙買論文就算是好樣的。

郭明成之前要聘副主任醫師，免不了得做些學術上的準備，用自家新買的設備吹牛，也算是醫療戰線上人盡皆知的秘密了。

凌然聽到幾個百分點，就失望的放下了手機。

醫學和自然科學是不同的，像是幾個百分點這種提高，很可能就是醫護人員多加班，多努力，多篩選病人做出來的。

同樣是肝切除住ICU的病人，要是篩選一批三四十歲，不超過50歲的病人出來，生存率提高几個百分點是不成問題的。

不用明顯的年齡做篩選條件，也可以根據病情的輕重做篩選，或者有意的摻雜幾名高齡但相對健康的患者。

總的來說，因為臨床醫學的研究對象的差異性極大，所以，對小白鼠研究頗有價值的百分比，放到臨床醫學中，就失去意義了。

「不僅僅是生存率和周轉率的問題嘛，方便程度也是不一樣的。」馮志祥呵呵的笑兩聲，道：「重症監護室設在自己科室內，我們的醫生的負擔也要小一些嘛，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的。」

「但是，統一的ICU的專業性更能保證吧。」周副院長對科室自建ICU不太感冒，這個成本太高了，而且提高的意義有限。

馮志祥看看凌然，笑道：「所以是需要大科室嘛，像我們的普外中心，現在有520多張床位，自建一個20張床的ICU，還是很有意義的。」

「我們的床位提升也很快。」霍從軍道。

馮志祥笑笑，轉頭向凌然道：「對了，凌醫生剛才說是本科畢業，最近有沒有讀研讀博的想法？我這邊直博的話，四五年時間也就出來了。」

「我不準備讀研了。」凌然不等霍從軍變臉，就果斷給了回答。

他都是有系統的人了，再通過讀研讀博的方式來學習，那效率就太低了。

霍從軍的老臉，瞬間就綻開了。

馮志祥明顯失望，轉瞬道：「也是，我手底下的博士生，沒有一個的肝切除術能做的像凌醫生這麼漂亮。」

郭明成尷尬的想要躲起來。

他就是馮志祥的博士生出身，然後從主治到副主任醫師，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而就今天的手術來說，郭明成真的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碾壓了，人家根本都沒有壓上來，是輕飄飄的就把手術給做了。

郭明成的腦海里，現在還在回放凌然的手術過程。

郭明成已經察覺到，如果從一開始就將手術交給凌然來做，情況絕對是不同的。那顆血管瘤，或許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

是郭明成把手術給做難了，然後……手術還是被凌然給幹掉了……

嘭。

霍從軍當先推開了大門。

「馮教授，馮教授……」丁帆的子女家屬，瞬間就給圍了上來。

馮志祥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向賀遠征。

賀遠征是肝膽外科的主任，今天手術的簽字人，他就是一刀沒碰，也得站出來。

賀遠征心裡罵娘，再揣著心思，緩緩道：「手術成功了，但是，手術中途出現了一些問題……」

丁帆的子女家屬們聽著，臉上各有各的凝重。

其他醫生們，默默地散去了。

丁帆的二兒子跑了幾十年的社會，心思靈動，盯著一個認識的醫生，悄悄的跟了上去，再找個拐角攔住了，塞出一個紅包，輕聲道：「孫醫生，我爸的手術出啥問題了，您能不能給我細說說？」

孫醫生本想拒絕，轉念一想，自己去年就是因為沒有把收下的紅包通過醫院交到患者的賬戶里，而是直接退給了患者，結果醫德分比別人少了一分，以至於沒評上先進。

於是，孫醫生「被迫」收了紅包，用手捏了捏，再思忖著道：「你父親的病情確實複雜，手術中途出現大出血的狀況，郭醫生和馮教授控制不住，凌醫生出手給止血，再把手術給做完了……」

「怎麼……我怎麼沒聽明白？」丁家老二攔著孫醫生不肯讓他走。

「意思是，凌醫生的技術，比京城來的醫生的技術更好，你找錯人了。」孫醫生也是雲醫的人，這麼說的時候，竟是莫名的爽利。

「我有點明白，又有點糊塗，這個……是出醫療事故了？」

「沒有。」

「那您再給我說說。」丁家老二又遞出一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