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明知道我們兄弟不是這意思，又何必說笑呢？」對方這做派，方浩倒也早在意料之中，只不過對方的壓價，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期之外。
「陳老闆，你是行家，我剛才說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八萬是千值萬值的，你拿去轉個手，賣個十萬往上一點都不難。可是您呢？就出一半，你覺得這事兒說得過去么？」
方浩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
「東西值不值錢，不是你說了算的，也許你這東西以前確實值這個價，但是那是以前，你這麼多銅錢突然出現，價格肯定會回落，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年輕人，要知足，四萬塊不少了！」
說話的時候，陳老闆並沒有看方浩，而是端起茶，一口一口地慢慢抿著。
「可是我怎麼聽說，這點東西在現存的銅錢裡邊，也就是幾百萬分之一，並且裡邊還有很多稀缺的銅錢，不知道陳老闆這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是怎麼扯到這上邊來的？」
對方的一再故意刁難，還很是無禮的舉動，方浩也沒生氣，說話的時候還依然面帶著微笑。
並不是方浩的度量大，也不是方浩非常差賣的這些錢，而是他很清楚，對方的目的肯定不在於此。
「影響肯定是有的，至於多少，誰也沒有辦法去判定。當然，這其實不是重點，還有一個原因，來路不明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風險，我收你這點東西，擔了多大的風險你應該很清楚吧？」陳老闆依舊是不緊不慢。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就是我家裡祖傳的，怎麼就來歷不明了？」方浩假裝聽不懂。
「年輕人，你當我這幾十年是白活的么？還祖傳的，哼！」
一聲冷哼，姓陳的老闆好像還很生氣。
「就算不是祖傳的，好像收的也不犯法吧？」方浩冷笑道。
「那你怎麼證明你這東西是收來的？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從地里刨來或者別的渠道來的？」
「我能證明啊，這是我看著哥在……」
見方浩被懷疑，陸聖實實在忍不住了，張口就要辯解。
「閉嘴！」
聽陸聖實差點兒就說出了地名，方浩趕緊攔住了他，然後轉身面對陳老闆：「陳老闆，那你要怎麼證明？是不是還得說出是在哪裡收的？」
「這……按道理來說是不用的，不過你們這東西到底什麼來路我也不清楚，最好能說出地方，我找人去核實一下就可以了。」
「那要是我不說呢？」
「你……」
看了一眼一臉冷笑的方浩，姓陳的老闆終於看明白了方浩是在故意逗他，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兩個選擇，說出你這銅錢哪裡收來的，你這些我八萬收了，不然就只有四萬，你愛賣不賣！」說完話的陳老闆直接轉身，看都不再看方浩一眼。
終於，狐狸尾巴還是要露出來了吧？
從收銅錢開始，方浩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想到對方到最後竟然這樣直接威脅，連方浩想象中的委婉都省去了。
「聖實，我們走！」
既然人家連演都懶得演了，方浩覺得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直接站起身招呼陸聖實就要走。
「你們今天如果跨出這門檻，我一個電話，就敢保證你們這東西在渝都沒人敢收，不信可以試試！」背著身的陳老闆頭也沒回，直接這麼來了一句。
「死老頭，你找死是不是？」
一直被方浩壓制著不讓多說的陸聖實，這下是終於忍不了，咆哮著就要朝對方衝去，方浩好不容易才死死拽住了他。
「再不老實，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姐？」
小蠻牛的力氣太大，方浩最終還是用這句話，才讓陸聖實徹底老實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陸聖實的模樣給嚇著了，方浩兩人從店裡出來，陳老闆沒有再吭哪怕一聲。
「哥，咋辦？要不換個地方賣？會不會真的沒人敢收了？」
兩人站在門口，看著車水馬龍，陸聖實有些憂心忡忡。
方浩笑了笑，看了看手錶：「兩分鐘！」
「兩分鐘？什麼兩分鐘？」陸聖實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不用去找人賣，只要兩分鐘，就會有人主動找我們買。」
方浩話音剛落，就在陸聖實一臉不相信的時候，一個中年人蹬蹬蹬地從剛才方浩離開的店裡跑了出來：「兩位，等等，等一下！」
「我們都沒走，等什麼等啊？這不正等著你么？」
看著跑得有些氣喘吁吁的中年人，方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中年人有些尷尬，強裝著笑了笑，這才緩緩說明了來意。
據中年人自己介紹，他算是陳老闆的徒弟，剛才店裡發生的一幕他也看到了，這次追上來，是打算來以他私人的名義將這些銅錢買下來。
「你師父都已經在整個渝都都把我們封殺了，你這樣做？就不怕得罪你師父？」
中年人搖了搖頭：「只要你們不說，沒人知道的。」
「那價格還是八萬？」方浩繼續問道。
中年人依然搖了搖頭：「我個人只能出到六萬！」
「不賣！」
都到這地步了對方還這麼傲嬌，方浩也實在是無語了，轉身就走，中年人趕緊一把拉住。
從銀行出來已經是中午了，銀行卡里有了七萬，兜里有了一萬，方浩感覺自己走路底氣都足了。
「哥，你真厲害，剛才你怎麼知道會有人來買東西的？」現在的陸聖實，看向方浩那是一臉的崇拜。
「因為他們貪啊，賺錢的生意誰不願意做？」方浩笑道。
「那你也算準了陳老闆他的徒弟會背著他這樣做？」陸聖實繼續問道。
方浩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真以為是他自己在買？」
「難道不是？」陸聖實這下更迷糊了，不過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想了下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
「哥，我感覺你比諸葛亮都還要神！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給我們做軍師？」陸聖實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希望將方浩拉到自己的陣營中來。
「軍師就算了，我還是娶了你姐然後做你老大吧！」方浩笑了笑。
